一
岩田正隆收到武漢情報站三浦太郎發回的情報。這份情報就是吳應天不久前獲得的中國間諜的線索。
根據這份情報,岩田的內部調查組沒有花多少時間查證,就將目標鎖定在三個人身上。第一個是岡本矢一少佐,作戰部第二課課長;第二個是石原光夫少佐,參謀部高級參謀;第三個是松本賢二中佐,經理部的庶務課長。這三個人都在原來的重點嫌疑人名單上。
岩田正隆拿起桌上的電話,接線員接通後,他說道︰「請接俊六司令官辦公室。」
接線員接通了俊六司令官辦公室的電話。
「俊六司令官辦公室,你是哪里?」
「我是情報課岩田課長,我有重要情報需要馬上向司令官報告。」
「請稍等。」
過了一會兒,電話那頭說︰「司令官可以馬上見你。」
「謝謝!」
岩田中佐掛斷電話,拿起桌上的文件夾,去見俊六司令官。
岩田中佐由俊六司令官的秘書領著進了司令官的辦公室。
「報告司令官,岩田中佐到。」司令官的秘書報告。
岩田走進向俊六司令官辦公桌,向司令官敬禮。秘書轉身出去了。
俊六司令官坐在辦公桌前,對岩田說︰「有什麼重要情報向我報告嗎?」
「是的,司令官閣下!根據最新情報,我們最終鎖定了三個嫌疑人。這是派遣軍武漢情報站發回的情報,以及鎖定的嫌疑人名單。」岩田中佐將電文和名單遞給俊六司令官。
俊六司令官看了看電文和名單,臉上露出了微笑。他抬起頭對岩田中佐說︰「非常好,辛苦了。需要我為你做什麼嗎?」
「是的,司令官!我們內部調查小組希望立刻逮捕這三個人,以免生變。」
「為什麼這麼急呢?目前還沒有充分的證據,你逮捕這三個人之後,他們會承認嗎?」
「憲兵隊五十嵐隊長建議由憲兵隊審訊這三個人,一定會叫他們開口。」
「可是有三個嫌疑人,其中兩個顯然是無辜的。」俊六司令官不願意他的手下讓憲兵隊審訊,他知道憲兵隊的手段。
「我也很猶豫,畢竟他們還只是嫌疑人。正如你所說的,其中兩個人是無辜的。但是,我要求逮捕他們,是擔心那個真正給中國間諜提供情報的人跑掉。」
「就算他跑掉,我的目的也達到了。這個人以後再也不能將我們的情報提供給中國間諜了,對嗎?」
「是的,司令官閣下。可是,如果我們能通過這個人抓到中國間諜,不是很好嗎?」
「能抓到中國間諜當然好。我看先不要抓這三個人,等到有確鑿的證據之後再抓不遲。我不喜歡憲兵隊的嚴刑*供,尤其不喜歡他們這樣對待自己的同胞。」
「是!司令官閣下!」
從司令官俊六辦公室出來後,岩田沒有回自己的辦公室,而是直接去了伍島茂少佐的辦公室。他要將俊六司令官的意見轉達給伍島茂少佐。
伍島茂看到岩田進來,趕忙起身打招呼。他關上辦公室的門,兩人就在靠牆的沙發上坐下。
「我剛才去請示過俊六司令官,他不同意逮捕這三個人。」岩田說
「其實我也不主張現在就逮捕他們,因為我們沒有證據。派遣軍參謀部武漢情報站發回的情報,最多只能說是線索,連間接證據都不算,更不要說直接證據。」伍島堅持自己的觀點。
昨天,在內部調查組會議上討論是否逮捕剛剛鎖定的三個重大嫌疑人時,伍島茂就表示反對。岩田正隆,五十嵐翠和山下內二傾向于立刻逮捕。
「我明白你和司令官的意思。除非動刑,否則他們不會招供的。」岩田表示理解。
「就算動刑,我們要找出來的那個人也不一定招供。說不定另外兩個無辜的人被屈打成招呢。」
「嗯,有道理。」岩田中佐想了一下,接著說︰「我看我們馬上找五十嵐翠中佐和山下內二少佐開個會,安排一下對這三個人的監視和監听工作。同時,我們要對他們的住所進行秘密搜查,希望能找到一些證據。還有,我們應該請上海方面協助調查,弄清楚這三個嫌疑人在上海接觸過哪些在日本機關工作的中國人。其中有一個人肯定是中國間諜。我還可以肯定,這個中國間諜一定能說日語。希望能從上海方面找到突破口。」
「好主意!我們馬上去找他們兩個。」伍島茂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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