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運生,把桌子收拾一下,飯菜做好了,我馬上端過來。」五嬸在灶屋里大聲的叫著運生。
運生他們把桌子收拾干淨後,就去灶屋把飯菜端出來。五嬸也隨著他們出來了。
趙雲清請五嬸一起吃,五嬸推讓說還不餓,讓他們先吃。趙雲清他們就不再謙讓,開始吃飯。
他們邊吃飯邊閑聊。
運生乘機問五嬸這幾天有沒有听說過飛行員的事,五嬸告訴運生她听說過。趙雲清一听馬上來了精神,他趕忙接過話題請五嬸說說是怎麼回事。
五嬸想了一下,然後告訴趙雲清他們說,三天前的深夜,有四個人來她家借宿,其中一個是鮑家咀的鮑喜,另外三個人她不認識,不過听這三人說話的口音不是本地人。
四個人讓進屋後,鮑喜就迫不及待的問五嬸有沒有吃的,說他們快一天沒吃東西了。五嬸家里經常有客人出入,所以常常備著一些熟食。五嬸見鮑喜他們很餓,趕緊將饃饃,咸魚和咸菜放進鍋里蒸熱了,端上桌子,讓他們就著熱開水吃。鮑喜他們看來真是餓急了,抓起桌上的食物便狼吞虎咽的吃起來。吃飽之後,五嬸就讓鮑喜他們去客房歇息。
第二天早上,五嬸出去買鹽。在去雜貨鋪的路上,她听說村里來了日本兵,在挨家挨戶的搜查**飛行員。還說日本人扣留了所有的船只,不讓人進湖。五嬸覺得不對,便顧不得買鹽,趕緊跑回家將听到的消息告訴了鮑喜。鮑喜一听,急忙跟五嬸說,不要告訴別人他們來過,然後就帶著另外三個人急匆匆的離開了五嬸家。
「他們去了哪里?」運生急忙問五嬸。
「這我可不知道。」
「日本人呢?今天怎麼沒看到?」趙雲清問。
「日本人搜查了一陣子,昨天下午就撤走了。他們走旱路往南去了。走之前還跟村長說誰也不許進湖。所有的船都用鐵鏈子鎖在了一起。」
「這麼說日本人沒有找到三個飛行員。你看和鮑喜在一起的三個人象飛行員嗎?」趙雲清進一步問五嬸。
「听說日本人沒有找到飛行員。至于和鮑喜在一起的三個人,我看就是日本人要找的**飛行員。」五嬸肯定的回答。
趙雲清想了一下,又問五嬸︰「五嬸,鮑喜是什麼人?」
「這鮑喜是鮑家咀的一個後生,他爹叫鮑貴。鮑喜他媽死的早,是鮑貴一個人將兒子拉扯大的。鮑喜從小就和他爹鮑貴下湖,對梁子湖的湖叉熟的很。日本人來了之後,听說鮑喜拉了幾個鄉里後生,組成抗日自衛隊,說是要打日本人。大概就是這些。」五嬸把她知道的都說了。
「五嬸,鮑喜會不會已經帶著三個飛行員往南去了?」趙雲清最關心的就是這個問題。
五嬸想了一下,搖了搖頭,說︰「我看不大會。听說日本人已經封鎖了往南去的旱路。他們如果要往南行,必須繞很遠的路。水路沒有船也行不通。我看鮑喜準是帶著飛行員在附近的村子里躲起來了。」
「日本人怎麼知道飛行員在你們這里呢?」趙雲清試著問了一個他認為五嬸回答不了的問題。
「听說鮑喜自衛隊里的一個後生向日本人告了密,所以日本人才追到這里來。」說完,五嬸還加了一句︰「現如今,听說到處都有日本人的密探。日本人缺人手,管不了遠一點的地方,所以在各村鎮招募了不少密探。」
沒想到五嬸了解的比趙雲清想象的還要多。
看來五嬸說的是對的,鮑喜和三個飛行員一定是藏在附近的什麼地方。鮑喜對這一帶很熟,找一個地方藏起來並不難。不過他們要想順利的逃回**控制的地區,就沒那麼容易。想到這里,趙雲清決定先在這里住下,然後四個人分頭去周圍的村子打听鮑喜和飛行員的下落。
趙雲清從棉襖的口袋里拿出幾個銀元,遞給五嬸,「五嬸,我們要在你這里打攪幾天,這是飯錢。」
五嬸馬上拒絕︰「那里需要你們付錢。來我這里都免費,除非我揭不開鍋!」
「五嬸,你幾乎每天有客人,總是不收錢,哪里負擔的起?收下吧。」趙雲清堅持要五嬸收下。
「我發過誓,我不收錢。我種了幾分菜地,總有收獲。平時也下湖里網魚,采藕摘蓮,夠了。特別是鄉親們平日里的幫襯,我這里從來就沒有讓客人餓過肚子。」
五嬸堅持不收。
「趙老板,不要客氣了。你也不要廢了五嬸立下的誓言。」運生勸趙雲清。
趙雲清就不再堅持,只好收起銀元。
五嬸現在幾乎明白趙雲清他們是干什麼的,她願意幫他們。
過幾天就是除夕,趙雲清他們不能回去和家里人團圓,一定是因為尋找飛行員的事很重要。這也難為他們了,五嬸想。既然趙雲清他們不能回家過年,五嬸就要讓他們像回到家里一樣,過一個好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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