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音戀唐姍 8、春情涌動苦難填

作者 ︰ 歸僑作家楊興偉

p>李姍和唐哲重新回到屋里關上門.只見李姍滿縷情絲地對他說︰「你還想跟他們一起走嗎?還不感謝我在如此關鍵的骨節眼上,心生一計才好不容易把你留下來了!」

「你以為他們看不出里面的破綻嗎?」唐哲笑著說。用嘴貼到她的臉頰上深深地親吻了一口。

李姍拉著他的兩只手,說︰「來!我們坐到雙人座的沙發上。說說你剛才被打斷還沒有說完整的話

「好!我是說再過三天就是正月十五了!孩子們希望你那天到我家里去,一家人去酒家吃一頓團圓飯。因為他們仨過了元宵節就要回上海去了唐哲告訴她說。

「我發現他們仨,一個個都長得特好看!特別是你女兒唐敏芝完全生出個典型的廣州靚女美貌,讓我聯想到你妻子生前的樣子,一定是像她一模一樣的特別漂亮!」李姍饒有興趣的如是說。

唐哲說︰「是的,你一點也沒說錯!那芝兒隨著年齡的長大,現在成了為人母親以後,竟越來越像她母親生前的樣子了!每次芝兒從上海回來看我,我一見到她還誤以為是妻子死而復活回家來了呢?」

「看來,你妻子去世離開你以後,你長期生活在孤獨思念妻子的陰影里,我深表同情!告訴我,你現在知遇到我了,你還想她嗎?」她這樣問並不奇怪!女人嘛!再心胸開闊的李姍,也回避不了對唐哲已故妻子的美貌,產生饒有興趣的探詢,盡管唐哲與妻子生前曾經只是有興愛而沒有情愛的夫妻。

「你叫我怎麼對你說好呢?」唐哲對她訴說道︰「我想她,是因為她心地好,賢妻良母型的女人,一片真心地對我。特別是我在那災禍的大劫難日子里遭難,她一個人艱難痛苦地過日子卻沒有離開我!遺憾的,她不是知音!她不讀也讀不懂我的作品,甚至反對我寫作,她最典型的話是︰‘你寫的都是埕埕塔塔(指談情說愛)的東西,小心被拉去坐監’!」

「其實,每個人的文化層次和認識層次不同,對愛的表達方式也有所不同罷了!」李姍打斷了唐哲的話。

「現在我與你知遇了,當然心里那‘想’的空間位置已經被你佔滿了!你問得好,我現在還想她嗎?不瞞你說,剛才對說了︰‘當芝兒每次回來看我的時候,我一見到她還誤以為是妻子死而復活回家來了呢?’如果說我都不會再想她了,那不是欺人之談嗎?在我心里現在那個已經被你佔滿了‘想’的空間位置里,無論如何也得擠出一點地方,允許我再去懷念她吧?」

「你說得好,說得太好了,親愛的!」她伸出兩只手摟住他的頸項,他也反應迅速地用雙手摟住她的小蠻腰,兩人情不自禁地緊貼著擁抱起來!

「我愛你!」李姍說。接著問他︰「親愛的!你可知道我什麼時候最想你的嗎?」

「夜深人靜的時候他回答說。

「你怎麼知道的?」她問。

「心靈相通的電波!這‘電波’啊!是你在信里告訴我的,神奇得很哩!」說完,兩人又一次不由自主地擁抱起來。李姍把身體緊貼在唐哲的胸前,繼續用雙手摟住他的頸項,痴迷的望著他。

唐哲壓低了聲音親切地說︰「親愛的,我們可以進臥床去聊嗎!」

「為什麼不可以?我都已經把這顆心毫無保留地獻給你了,既然我能把心給了你,還在乎其他嗎?」李姍會意地這樣說。

他倆進入了李姍的臥房,肩並肩地坐在李姍鋪著宮粉大花朵床罩的床沿里,互相親吻著,撫模著。

唐哲先開口說︰「姍,你很美啊!你的魅力令我無法控制自己了。可是我又有點心理矛盾

「是什麼心理矛盾在作祟?」

「嗯,就是有點兒擔心自己高齡日暮,不能滿足你……」

「我理解李姍說︰「親愛的,其實我是個思想開放,感情豐富,行為檢點的女人。你曾經說過的‘有興愛或有情愛才有愛情。但有興愛的愛情,是生理湊合的愛情;有情愛的愛情,是心理相融的愛情;只有在心理上情愛主導下的愛情,才是完美的愛情。’這個觀點,我們是不謀而合的

唐哲被李姍這麼一說,頓時拋卻了自從愛上李姍之後,一直縈繞著自己面對漂亮的充滿著魅力的李姍面前所產生的生理年齡上的擔心。于是,便用他充滿著愛意的眼楮望著李姍,似乎在享受著李姍對此的情感反應,大膽地用手去掀開李姍身上的毛衣了……

「呤……呤……」臥房里突然響起手機的響聲。唐哲正在掀開李姍身上毛衣的手,立時停下了。

李姍拿起手機︰「你好!新年好!」

電話里的聲音比較大,連坐在一旁的唐哲,也能听得出對方是一位年輕女人的聲音。

電話里說︰「李大姐,您好!新年好!祝您新年快樂!身體健康!我是工會的小陳,我代表單位向您拜年了!本來我們應該上門向您拜年問候的,但又不知道您老人家是否外出游玩去了,所以打你的手機向您拜年了!請您不要介意

李姍回答說︰「噢,是小陳。謝謝了,我怎會介意呢?」

小陳繼續說︰「李大姐,公司決定在大年十三上午九點正,在幸運樓五樓舉行新春茶話會,請退休員工喝茶,恭候您屆時光臨

李姍回答說︰「明白了,到時候我一定參加,謝謝你的關心!」

「李大姐,不用客氣,拜拜!」

「拜拜!小陳

李姍剛把手機放下,兩人相對坐著,你看我,我看你,唐哲似是感到有些無奈,但又不能生氣。

片刻後,唐哲有點惋惜地說︰「剛剛在興頭上才開始呢!你那手機遲不來,早不來的,就在這骨節眼上打來了,真不懂疼惜我這老朽,太不近人情了,把絕佳的良辰美景給打殺了!可惜啊,太可惜了!」

李姍忍不住笑著說︰「人家打手機來說話,是叫我明天去參加新春茶話會的,又怎會知道在普天同慶、熱熱鬧鬧的辛卯年的大年十二,竟會有兩位中老年人在家里做著‘神秘奇妙’的那回事呢?」說得兩人哈哈地大笑了起來,唐哲一邊笑一邊無奈地輕輕地搖著頭。

唐哲和李姍,他們的認識層次和認識水平相當。因此,哪怕是面對一件小事的評價,在思想交流中都是如此的默契。他們在一起時,總是感到非常之快樂。

剛才那興致趣事的情不自禁的產生和失卻,還是被後來兩人幽默的交流,給他們所帶來的另一種快樂情緒所取代了。

只見李姍故意逗著試探唐哲說︰「還需要繼續嗎?」

「這……剛才的手機聲已經去煞風景了!」唐哲回答說︰「在最舒適的環境、最恰當的時刻,和佳人卿卿我我地纏綿正要進入狀態的最佳關頭,豈知一個手機聲竟成了驅散鴛鴦的無情棒,哪里還有心情在湖中再交頸戲水呢?」唐哲的自我調侃,使得兩人又再大笑了起來。

笑過以後,兩人的情緒回復了平靜。唐哲看了看李姍臥房里床頭櫃上的小擺鐘,說︰「親愛的,時間不早了,我再坐一會就回去了!我想問你,你知道我們一家四口為什麼今天來看你嗎?」

「知道。今天大年十二正好是公歷2月14日,是西方的情人節李姍回答說。

「那麼過幾天以後,正月十五邀請你去我家,在酒家吃團圓飯又是為什麼?」唐哲繼續問她。

李姍笑著說︰「這個我也知道。人們說‘不過十五不過年,一年中元宵節是第二個團圓節’。還有元宵節是觀花燈、猜燈謎的喜慶日子,年輕男女趁著如此熱鬧氣氛的夜晚,也抓緊時候去尋找情人哩!告訴你,我還知道,這樣安排的主意都是你想出來的,意在尋找情人盼望團圓。你啊!真是我的大才子!西方的情人節你來看我,中國的元宵節我去看你,體現了我們倆知音相愛和中西結合的包容特色。親愛的,我深深的愛你!」說完,她站起身來向他走上來,他也站起身來迎上去,兩個身體踫貼在一起,再一次緊緊地擁抱起來……

在感情上,一切歸于平靜之際的李姍,怎知命運竟將比她年長20歲的作家唐哲送到面前,李姍覺得命運不知是對自己戀愛的考驗,抑或是對自己感情的折磨。她和唐哲在8年前知遇之後,兩人已經再也離不開對方了。在他們腦海里留下最深刻的印象是,李姍認為唐哲的思維十分活躍,尊重他人表達不同意見的權利;唐哲認為李姍的思維十分敏捷,這在女性中是極為鮮見的。

因此,李姍不禁默默地對自己說︰看來感情這東西是不是以人的意志為轉移的,愛情的出現就出現,它跟自然界里的電波一樣,說來就來,誰能抵擋得住呢?她曾經以為把愛情的窗戶關閉了就是再也打不開了,真的能關閉得住嗎?不能,那是因為她當時尚未遇到愛情的電波罷了!

現在,再回過頭來看看唐敏芝他們三人,離開李姍家乘坐電梯走出來回家後的情景。

他們在回家途中,林浩對唐敏芝說︰「看來,李姍對你爸真夠真情的!剛才她舍不得你爸離開的神情,旁人一看心里就明白了

「你沒看見當電梯門打開時,我說︰‘爸!你有事跟李姨商量,那我們仨就先回去了,你留下來回屋里跟李姨慢慢詳細聊吧!’我爸急起來,說︰‘這?再稍等……’這時只見李姨用手捅了捅我爸的手,急忙對我說︰‘也好!你們仨先回去吧!等下我會帶你父親到路邊打的士,去地鐵口坐地鐵回家的。’你看兩位老人已經相愛得難分難舍了!」唐敏芝高興地這樣說。

林浩說︰「既然如此,我倒希望兩位老人快點結婚成親,免得夜長夢多哩!」

小健听父親這樣說,不明白地嚷道︰「怎麼?公公和姨婆還要結婚嗎?等下公公回來時,順便把姨婆帶回家來不就完事了嗎?」說得小夫妻倆對視了一下,捂著嘴暗暗地偷笑了起來。

唐敏芝他們三人回到家里了。小健愛不釋手地打開李姍送給他的大筆合,對里面的自來水筆、三色圓珠筆、粗幼鉛筆、香味膠擦、鉛筆刨、羊毛書法墨筆、墨硯合等,逐件逐件地看著欣賞著。出于好奇心,唐敏芝也從袋子里,拿出李姍親自給她父親編織的小毛線方氈。她把小毛線方氈攤開來看,咦?里面有一張白紙,白紙上有一首詩。她立刻拿上來看,原來是李姍寫給她父親唐哲的。這首詩的題目叫《心織》,詩里寫道︰「寸小方氈自手編,針針線線夾著情;相識交往心為重,禮若鴻毛莫謙輕

唐敏芝看罷,失聲地叫了起來︰「好詩!」

她這一叫,被坐在對面的丈夫林浩听見了!他急忙問︰「什麼好詩?」

「噢,我是說李姨寫了一首好詩送給我爸的唐敏芝說︰「你過來看看!」

林浩走過來看了,贊嘆地說︰「看得出李姨是文質彬彬的老才女,怪不得同你爸如此意氣相投,真是一對老知音!」

正說著,唐哲回來了。

「你們在說什麼來著?」他笑著問。

唐敏芝回答說︰「我打開李姨親自給您編織的小毛線方氈來看,發現里面有一首詩。我們看了以後,覺得這首詩寫得很有特點。林浩贊嘆說,李姨是文質彬彬的老才女,同您真是一對老知音!」

「好一個林浩,有眼力,贊嘆得好!芝兒,快!把你李姨寫的那首詩拿來給我看看!」唐哲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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