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音戀唐姍 20、(上)第三者窮追不舍

作者 ︰ 歸僑作家楊興偉

p>不久,李姍胃痛病愈的一個晚上,她如常在家里的書房里閱讀,手機突然響了!她拿起手機︰「喂,你好!請問你是……」

還未等李姍把問話說完,對方便說︰「阿姍嗎?」

李姍以為是退休後常去「退休老人之家」活動的朋友有活動通知打來的,便問︰「請問你是哪位?」

對方卻說︰「你難道听不出我的聲音嗎?」

李姍覺得奇怪!回答說︰「我真的听不出來.」

對方︰「我是你以前的同事張慶祥

李姍︰「哦!原來是張工。張工,你好!你不是被老板外派到菲律賓工作的嗎?你現在是在菲律賓抑或是在廣州與我通話?」

張慶祥︰「我現在已經快到退休年齡返回廣州了。你現在好嗎?可以約你出來喝茶嗎?我很想見見你呢!」

李姍遲疑了一會兒︰「嗯,好的,時間?地點?」

張慶祥笑著說︰「你說呢?任君選擇,無任歡迎!」

李姍︰「如果你非要我挑選的話,那就選在回民飯店吧!」

張慶祥︰「你喜歡到回民飯店嗎?嗯,只要你喜歡就行了!時間就定在明天中午好嗎?在茶皇廳午飯直落飲下午茶,就這麼定了。明天見!」

李姍︰「明天見!」

話說這位張慶祥,是李姍退休前的同事,名牌大學畢業,比李姍年長五年。他長得五官端正,中等偏高身材,雖年且花甲,似乎保養得當,無論怎麼看,也不像是年且六十的人,看樣子起碼比實際年齡少五歲。他曾經是單位里技術部的負責人、高工,十年前被委派駐在菲律賓的分公司。張慶祥未出國工作之前,與李姍是多年的同事,李姍所在的是行政部,大家因為都是部門的主管,又是在同一層辦公大樓辦公,見面的機會十分頻繁,日常相遇上了,大家還能聊上。李姍在1976年底從農場招工到這家市輕工局所屬下的單位,當時尚未與外資公司合資的食品廠里,她是這里著名的靚女,追求李姍的人正如單位里的老職工所說︰「連上手指、腳趾加在一起算也不夠用」。然而,張慶祥是這家食品廠與美國合資後的1990年從外單位調進來的,他也被同公司里的男子一樣,被李姍的美貌和高雅的氣質所傾倒,但是礙于他已有妻室,而不敢明顯地表露出來,遑論夠膽雷池。但是卻經常找點借口或找點事兒到李姍的辦公室來,以此能接近李姍,就是說上一兩句話也能感到滿足。這些苗頭,聰明的李姍早就看出來了。

那時候的李姍,已年近40,處在獨身,再加上成熟女人的風韻,依然美麗,魅力不減當年。盡管如此,李姍卻始終認為,含有知音的愛情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不要說張慶祥已有妻室,即使還是個愣頭青,李姍對他也不會有感覺,更不會芳心萌動!

公司里的同事都以為李姍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天上美女,認為凡間的男人很難與她匹配,所以至今她仍未能挑到稱心如意的郎君。

去年秋天,張慶祥從菲律賓回廣州休假,曾約李姍出來喝茶聊天,聊著聊著,很自然地就聊到家事。

原來張慶祥的妻子原是他讀大學時的同學,畢業後一直在廣州市內的一間高校做行政工作,夫妻育有一子,大學畢業留在廣州,已成家立業另居。張慶祥的妻子不幸在兩年前因病離世,至今張慶祥仍是單身。李姍看出了張慶祥約她出來喝茶聊天的端倪,但是在感情上對張慶祥卻沒有任何的表示。

「你知道我一直戀了你二十年嗎?」張慶祥用柔和的眼光對著李姍說。

「不知道!」李姍佯裝完全不知情的口氣這樣回答。她接著說︰「你在當年不是已經有妻室了嗎?你不覺得在感情上對你的妻子不忠嗎?如今這種表現,卻是在感情上瞞著妻子出軌了二十年!我真的感到你妻子好可憐啊!」

「對這個問題,怎麼說才好呢?其實我在家庭生活上對我的家一直是負責任的,否則對著一個在感情上猶如死水一潭的家庭,我為何不可以再重覓我所追求的愛情生活呢?念大學期間,是我的妻子倒過來追求我的,當時年青,也不懂得什麼叫做曖情,有女生倒追,而且她的長相也能對得住大眾,再說在那個年代,女大學生雖不算鳳毛麟角,然而也可算得上是為數不多。況且,她家里的人又特別喜歡我,說我為人老實,這樣的男人日後必定有責任心張慶祥一口氣的如此對李姍說。

李姍听後問他道︰「你的意思是,你的生活里現在產出了一個新的問題了,是嗎?」

「我的評論家,你又發現了我什麼新問題了?」張慶祥說。

李姍說︰「我正在問你呢?你卻反過來說我又發現了你什麼新問題了?好吧!我就問你︰‘什麼樣的人叫做是有責任心的男人’?」

「難道我不屬于有責任心的男人嗎?」張慶祥用疑惑的眼光看著李姍。

李姍說︰「在目前中國的婚姻質量狀況來看,你應該屬于負責任的一類。不過這僅是我個人的評價,不代表任何人的觀點

剛才張慶祥把李姍謂之「評論家」是有其依據的,他傾慕李姍不獨是她的美貌和氣質,還有她的才氣、特別是她那普通女人所缺少的對事物觀察的快速反應,他把李姍對問題反應的敏捷,以及李姍長期閱讀所積累的較廣的知識面等等,都歸納到才氣里頭。總之,李姍身上所具備的,在他妻子的身上似乎都不能找出來。然而,李姍的學歷卻僅僅是中專而已,而且這中專學歷還是後來在單位一邊上班一邊讀才獲得的。當年他也曾問過李姍為何不再修讀大專至本科。但是李姍太酷愛閱讀了,她認為如果再按照張慶祥的話去修讀的話,在這段時間內,必須要應付那些必需的無盡的考試,就必然會在這幾年內犧牲閱讀的時間。李姍權衡了一下,還是寧可自由自在地閱讀自己喜歡閱讀的書籍,不去應付那些與自己似乎無多大用處的機械性記憶鍛煉好得多。李姍為什麼把考試說成是「機械性記憶鍛煉」呢?她覺得這種記憶過了一段時間之後,如果所學的知識未能時常實踐運用,便很容易忘記。她還認為,記憶的鍛煉,必須區分是本人酷愛這記憶抑或是由自己之外的力量推著你必須去記憶,前者是輕松的,因而不容易忘記,就算一時忘記了,也能主動地樂意去回憶;而後者的記憶是被動的,因而很容易忘掉。在李姍看來,學習是一輩子的事,學習的渠道有很多,閱讀是學習,而且是最重要的學習;閱讀後的思考也是學習;觀察也是學習;與人交流也屬于不可忽略的學習;這便是李姍對學習的理解。這就是張慶祥把李姍稱之為「評論家」的主要原因。

此刻,張慶祥听到李姍評價他是屬于負責人男人時,他即時提起了勇氣和信心。他望著李姍說︰「當年我調進公司的時候,我立即就被你的美貌和氣質吸引住了,特別是和你聊上幾句之後,發現你那聰敏的腦袋和內涵,還有知識面很廣,你的倩影在我的腦海中一直揮之不去,美貌、氣質、才氣、女人味,集于一身,世上竟有你這等奇特女子?我每天都想見你,不知為什麼,當我一有閑暇的時候,便不由自主地走到你的辦公室來了,直至我被往外調任去了菲律賓的分公司

李姍說︰「我哪有你說的這麼大的魅力呢?你說的是不是太夸張了?」

「不,我和你的相識,我是會非常之珍惜的張慶祥說。

「我明白,也相信你的為人李姍說。

他們一邊吃著茶點,一邊天馬騰空地聊著。

李姍因為長期閱讀已成習慣,因此知識方面涉獵得比較廣,無論是從文學藝術和表演等方面的,也能聊得令人刮目,然而聊到現實和歷史,她就更有自己的獨特見解了,之于有關中國的近代史和現代史的書籍,李姍也閱讀過不少,還加入了自己思考的元素。可是聊到這里,張慶祥就遠遠不是李姍的對手了。

李姍談到自己曾經閱讀過的關于1957年在中國大陸發生的反右運動,後期發生在甘肅夾邊溝中不少被打成右派的高級知識分子在此被活活的餓死,其中還有傅作義的親弟弟留學美國的水利專家傅作恭的真人真事,然而張慶祥听後覺得不值得相信。

「那是曾經發生在我國的真實歷史啊!是作者對幸存者親歷采訪所得到的真實資料,並且該作品已經在大陸公開發行的,你竟然不相信?我覺得對這些消息,即使你一時難以接受,也應該動動腦子去分析,是否符合真實李姍感到非常吃驚地這樣對他說。

「阿姍,目下的社會,幾乎人人都在講錢,你還在憂國憂民,這給你帶來什麼好處呢?」張慶祥對李姍勸說。

「人和動物的區別在于人有大腦,人的精神就是從大腦中產生的不需我再作解釋了,你應該明白我這話了吧!「李姍幽默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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