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我們在a公司負責這個項目的張經理陪同下來到了a公司。
讓人奇怪的是他們的總裁和副總都沒有迎接我們,按理說怎麼也不應該,因為這個項目對他們來說也是蠻重要的。
對于張經理這個人,在我看來還是一個蠻活潑的人,而且酒量好,所以往往到了飯局上,我多半要被他給灌倒,而松則厲害得過頭,喝了兩杯就趴在桌子上睡著了。只有我才知道,他是假喝醉真裝睡。
酒後的早晨,我醒來了,看了看鐘表,才發現原來已經十點五十九分了。我打了個鼾,渾身就覺得不對勁,原來昨天喝高了,被人送回來的,澡還沒有洗,身上的髒衣服還沒有換,滿身的酒氣。起來的時候還感覺到暈乎乎的,我扶著牆邊,便看到另一張床上穿著睡衣,工工整整地睡在床上的松。
「你小子還在睡。昨天晚上吃完飯,小酌了兩杯就趴在桌子上裝睡了。算起來整整睡了十五個小時。」我嘀咕道,慢慢睇走向沖涼房。
床距離沖涼房的房門僅僅有幾步之遙,我一邊走一邊一晃一晃地,每晃一下就好像有些畫面浮現在眼前。
晃第一下的時候,我腦海浮現出了昨天早上參觀a公司科技院的情景。
那是個萬里無雲的好天氣,我們在張經理的帶領下,走在a公司偌大的科技園里,真的是太大了,我們走到一半不得不坐上了張經理特意安排的游園車上。我和松還有張經理坐在一輛車上。一路上松都不大說話,好像在想著什麼,坐在車上的時候更是只有我和張經理閑聊了。
我坐在他們的中間,松坐在我的左邊,張經理坐在我的右邊,前面做的是司機,副座上做得是張經理的秘書。
張經理一上車後興致很好,他說道︰「哎呀,今天走的路比我一年走的路還多,要不是你們是我公司的貴客,我老早就打道回府了。今晚原大哥可要好好陪我大喝一場,可要不醉無歸!」
「張大哥說的是,今晚我的確要陪陪張大哥喝上個三百回合。有張大哥在這里,我看這訂單是十拿九穩了,先謝謝張大哥了!」我見張經理套近乎,我也打蛇隨棍上,投其所好道。
「小弟我必定盡全力!」張經理抱拳說道,樣子看上去十分的滑稽。不由我們倆都哈哈大笑起來。
我和張經理又閑聊了幾句,松則坐在我的旁邊,也沒說一句話,我也沒有往他那里看,也不清楚他在干嘛。
「我看松總一路上一眼不發,怎麼,可是小弟照顧不周?」張經理看到松一動不動地做在我旁邊,話也不說,試探地問道。
這時候我才看了看松,一看之下,我和張經理都感覺到了尷尬。松竟然睡著了,還微微地有節奏地打著鼻鼾。
我說道︰「呵呵,他一定是听到今晚上有飯局,所以才這樣。他就這個毛病。你可不要見怪。」
張經理听到我說的話,笑了,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們就不應該再打擾松總睡覺了。我也得要養足精神,應付今晚的一戰!」他果然一聲不吭起來,別過頭去,像是在小睡。其實他睜著眼,是在想著什麼。
房間里。
才走了一步,我就不得不停下來了。看來是酒勁還沒過,這時候我想起了昨晚飯桌上擺著的足足五瓶7ml的馬爹利。
飯局是a公司方面邀請的,雖然說是a公司邀請,但是也僅僅是普普通通地去一家酒家吃頓飯而已。但是一進那預定的房間,我就感覺到了一種殺氣,那殺氣不是由人發出的,而是由酒發出了。瓶7ml的馬爹利安安穩穩地擺在了飯桌的正中央,那股殺氣就盤旋在它們的正上方半米處,好像誰去踫它們就會葬身酒海,陷入馬爹利的漩渦中。
松看著那些酒,竟然陰深深地笑了,不過也僅僅一閃而過,很快就又隱藏了起來。我則看著那些酒,感到有些發懵。直到飯菜都全部端上來了,在張經理的提示下才開始動筷。喝酒的常識大家都知道,喝酒前一定要吃點東西,要不然空著肚子喝酒很快就會醉。
我才剛夾了幾根青菜吃進肚子,張經理就開始要發動「戰爭」了。他一只大手拿住了一瓶馬爹利。酒被打開了,我們在座的洋酒杯上都剛好倒上了三分之一杯的酒。
張經理鄭重地說道︰「來,為我們今後的合作干杯!」
「干杯!」我們同時響應道,一口把杯里的酒喝光了。
馬爹利入口有些濃烈,但是卻感覺不到火辣。也許是我喝不慣吧,總感覺到有些難喝。不過看到松的樣子,卻感覺到他十分享受馬爹利的味道。他的酒量我是知道的,一瓶馬爹利喝下去不是問題。
這時候我開始盤算了,松能消滅一瓶,張經理看樣子能把一瓶給搞定,而有兩瓶其他人也能搞定,剩下一瓶怕是要我來頂上了。一瓶啊,看著手上空空的酒杯,心中有些為難。
「來!」張經理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我旁邊,親手為我又倒上三分之一杯的酒。
「謝謝啊!張大哥。」我說道。
張經理又往我身旁的松杯里倒酒,松也說道︰「謝了。」
「松總今天也要不醉無歸!」張經理笑著說道。
松笑著說道︰「很快我就要醉倒了,我有個外號,叫作兩杯醉。」
「此話何解?」張經理疑惑地問道。
「剛剛的是第一杯,現在的是第二杯。」松下意識地舉起了手中的洋酒杯,在張經理面前搖晃。
听到松的話,我的眼眉不由地開始跳了起來,我好像知道松想要干嘛了。
「哈哈哈……沒想到松總竟然是個這麼風趣的人。」張經理笑著說道,根本就不當作松說的話是真的。但他很快就震驚了,因為他看到松喝了那杯酒後,竟然真的趴在桌子上一動不動了,只听到松時不時說著胡言亂語。
這下可苦了我,我欲哭無淚地替松喝了原本應該他喝的那瓶馬爹利。比我原先盤算的足足喝多了一瓶,也就是兩瓶。
房間里。
這時候我腿一麻,竟然就坐了下來,雙手撐在了地上,說道︰「馬爹利的後勁還真邪門了。到現在我還沒完全清醒過來。」
「你醒了一半,還有半瓶馬爹利在你肚子里沒消化呢。」這時候松從床上坐了起來,笑著說道,從神情看來,沒有半點的惺忪,看來他早就醒了,假睡在床上看我鬧笑話而已。
「你倒好,裝醉裝得還蠻像的。我倒慘了,為了我們的事業奉獻,犧牲了不少。」我說道。
「誰叫你和他瞎摻和。」松說道。
我壓根兒沒想到他會說這樣的話,哄地一聲從地上站了起來,喊道︰「什麼瞎摻和,要不是我把張經理的關系弄得這麼好,這個項目會十拿九穩?」
「你看來覺得我們這個項目是沒問題的了?」松說道,語氣並沒有任何的詢問的意思,略顯平淡。
他這話什麼意思?是說有變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