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群的頂上,一棵快要枯萎的小黃花夾雜在磚瓦的裂縫中生存,忍受著猛烈的太陽光照射,低垂著每一根枝葉,那朵花的花瓣多已掉落,花的腦袋也靠在了牆邊,任由牆散發的熱氣蒸騰。
兩個身影接近,從半空中下落兩個人,穩穩地站在了樓頂,那兩個人的影子恰好落在了小黃花的位置,這下小黃花可以松一口氣,少被煎熬一些時間。
那兩人在屋頂的牆邊站定,往下瞧著從樓群間過道里奔跑出來的兩個人和一只狗。他們籠罩在連衣帽子下的臉,沒有一點的汗水,更讓人驚奇的是,他們的皮膚上還散發一種涼氣。
「彭老,我們就這樣跟著他們?」兩人中顯得年輕一點的神秘人詢問他的長輩——彭老。
「郭兄弟,跟著他們是天雷交給我們的任務。」彭老淡淡地說道。他的臉上雖然顯得平淡,不過還是顯現出對身旁被稱作郭兄弟的年輕人,有一絲的不滿。
天雷是希特拉斯自稱的名號,希特拉斯就是雷電的代表,它代表的就是從天而降的天懲之力。
「既然他們身上有我們要的東西,為什麼不直接殺人越貨!」郭兄弟的臉上出現狠色,完全地暴露出了他的本性——嗜殺。勇猛得過分,唯恐天下不亂。
彭老看著郭兄弟右腳踏前,看樣子就要往空中一躍。郭兄弟此時可以想到的是,一系列的流水式動作︰墜落在目標的其中一人正上方,用腰間的彎刀直插那人的頭頂正中央,沒入,熱血噴涌而出。
彭老嘆了一口氣,這一嘆,郭兄弟便從激動的幻想回到了現實。事實是,他根本不敢去做。沒有長輩的命令,擅自行動的後果郭兄弟很是明白。
彭老語重心長地說道︰「郭豪,身為最年輕的十三圓桌騎士,你應該懂得控制自己的殺戮**。能力從**而來,不加控制的話,也會因**而去。」
這幾天我們按照西頓的計劃行事。前一兩天的時候,我們還會根據故意被一兩個落單的人給看到,然後暴揍一頓,放走,讓趙廣達知道我們的行蹤,把他的大部隊引向錯誤的方向後。然後我們再折回的計劃路線,繼續前進。
後來的幾天果然沒有遇到過幫會里的人。
這幾天雖然因奔跑逃亡而感到累,但是因為有西頓,我們沒有餓肚子。西頓現在已經成為了我們的大救星,不但因為它會帶路,而且午飯和晚飯的時候還顯出了它驚人的捕獵能力,每次都會叼幾只雞回來讓我們燒烤填飽肚子。
每次吃著它帶回來的雞時,我都在想,它前輩子多半是黃鼠狼。
我們慢慢地離目標越來越近了,3a區,水哥的住處就在眼前。
這麼久沒有光臨水哥的住所,不知道他的住所會不會又養起了小強、蜘蛛還有螞蟻呢?不過這次範應該沒有力氣替他收拾了,現在疲憊不堪的他多半會躺在地上就睡,哪怕壓死了幾只小強貼在身上也不會嫌棄,現在的他,腦海里大概就只有兩個——睡覺。
此時的時間是下午7點鐘,在夏天時分,滿天是一幅由遠而至的絢麗昏黃,但這個時候,好像顯得有些過于安靜,整個公寓大廈沒有一個燈在亮。
「嘿!是水哥!」我看到了從屋子里走出來的水哥,他朝著我們走來,臉帶微笑,依然邊走邊跳,優美的街舞。
範也看到了水哥,臉上是喜色,他已經感覺到躺在地板上的那種舒適的感覺在召喚著他。但突兀地,範卻轉而顯得有些驚慌失措。他攔住了我,說道︰「水哥是暗色審判騎士團的人!」
什麼!我吃了一驚,心里想︰這怎麼可能!
但是我很快便相信了,範絕對不會騙我的!
「我現在才想來,之前幫他收拾房間的時候,在他的枕頭底下發現了和李峰那時候握住的東西一模一樣!」從來只會在趙雪面前多說話的範,在我的面前竟然說了這麼多話,而且句句驚人!真讓我有一種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感覺!
範說的話,讓我越來越深信了。
「嘿嘿!讓你們發現我的真實身份。沒錯我就是暗色審判騎士團派來在興華幫擔任情報搜集者的其中一員。」水哥此時沒有再一邊走一邊跳著舞,而是一本正經地走起路,耳朵的耳塞也拿了下來,一切標識性的行為都消失不見。真讓我有一種感覺,水哥已經成了第二個完全不同的人。
「水哥!你隱藏得好深!」我警戒著,和範還有西頓一起慢慢後退。
「後退也沒有用了!」水哥揮了揮手,周圍突然之間傳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風一般,我們五米半徑範圍竟然被不知道從何而來的神秘人圍起來,那些人都古怪的穿著連帽的厚厚麻布衣袍,這些人中有我不認識的彭老還有郭豪。水哥見到他們兩個,臉上略感驚奇,正想打招呼,卻被彭老擺手示意不必。
怎麼辦!
我手中的槍握得緊緊的,看了範一樣,各自心領神會,此時的我們手上有槍,還有子彈,有賭未為輸,拼了!我和範朝著公寓大廈的方向一通猛射,原本以為能干掉那邊站著的幾個人,誰知道那些人猶如鬼魅一般,還沒等我子彈到,他們就已經呼地一聲消失不見了。我們從缺口那里往公寓大廈奔走,心中對那些神秘人的詭異之處暗暗稱奇,他們就憑剛剛消失的身手就知道一定是非一般的人。
「西頓帶路!我們逃出去!」我喊道。
西頓錯愕地愣住一兩秒,便跟上了我們,帶著我們往公寓大廈跑。
大廈的樓道錯綜復雜,如果沒有西頓的帶領,我們很可能很快就會在大廈內迷路。眾多的神秘人追蹤和圍堵我們,但是在遇到我們後卻並不對我們施加拳腳。我們每每遇到他們,第一時間便是給他們來上一槍,但是他們總可以在子彈踫到他們之前鬼魅般消失得只剩下影子。
「不行!在這樣下去,我們可沒有子彈了!」範喊道。
我對著神秘人開槍, 嚓,放了空槍,還真的沒子彈了!一模口袋,彈夾一個沒剩!著急的我,一個手槍扔過去,啪嗒,果然是沒有扔中神秘人。槍撞到了牆上,掉落在角落里。
「啊!是一條死路!」範在前面喊道。
我轉過頭去,卻見兜兜轉轉之下,我們又來到了一樓,面前是出去的樓梯口,但是卻被鎖上了。
此時的西頓帶著歉意對我們傻笑。
「開槍把鎖打爛!」我沒時間惱怒,喊道。
範對著門鎖猛射了兩槍,他的子彈也告罄!幸好門鎖已經爛了,猛地踹幾腳,便被破壞開。
我和範帶著西頓從門口沖出,把門重新關上,再用沒有子彈的手槍拴住門口。門口外是一個空無一人的籃球球場,遠處便是馬路通往的是3a區的其他地區,可以看到,遠處的街道上是正在走動的人群。在我們看來那可是一些久違了的正常的人類啊!
正當我們興奮地以為已經暫時月兌離出他們的包圍圈時,命運卻打碎了我們的期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