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挑戰書事情發生的前一天。
武工乃是蒙毅的私人謀士,此人和蒙毅是世交,可以說是從小玩到大。
軍帳里,蒙毅顯得十分苦惱,這都被武工給瞧在眼里。
「蒙兄,為何事苦惱?」
「眼看一個月就這樣過去了,但是我依然沒有想出應對山賊的對策。迪兄離開的日期就在眼前,雖說這個月必定剿滅趙志,但是在我看來這不大可能啊!出軍與趙志對峙的時間沒有兩三個月是不能打破僵局的了。迪兄一走,我帳下再無勇將可用,剿滅山賊的計劃也怕是長時間完成不了。」蒙毅說道。
武工莞爾,說道︰「那把他留下來不久可以了嗎?」
「我怎麼可以失信于人?」蒙毅擺手,但很快他就問道︰「莫非武兄有何妙計?」
「哈哈哈!這有何難!只要明天你召集眾人,就說是清早在軍營門口發現一封趙志的挑戰書,要和眾人商量對策。依我一個月來的觀察,迪兄四人當中,肥仔輝必定會睡懶覺。然後我們可以泄漏消息給山賊那邊,說這個肥仔輝攜帶著軍中的機密。山賊自不然會在肥仔輝來軍營的路上把他擄掠。到那個時候,迪兄怕是要到把趙志剿滅,救得自己兄弟之時才可以離開了。」武工頭頭是道地說道。
「原來武兄早已替我秘密部署好一切!」蒙毅認為此計可成,但又面有難色,說道︰「但是這好像不大道義。」
「蒙兄過濾了,兵者,詭道也。」武工笑著說道。
就在大家正討論得熱火朝天的時候,卻有一個士兵急急忙忙地沖進軍帳,大聲報告道︰「不好了,將軍!趙城門口遭到了山賊劫掠!」
蒙毅拍案而起,喊道︰「趙志真的是不放我們在眼里了!他們劫掠了什麼!」
「報告將軍!據我所知,他們劫掠了一個人!」
「什麼!只劫掠了一個人!」蒙毅說道,顯得出奇。
(一個人!)
(為什麼偏偏是一個人!)
迪的眉頭不由地皺起來。
「是的將軍!此人身形肥胖,山賊用了一輛四匹馬拉著的馬車才能載他離去!」士兵繼續報告道。
用了四匹馬載走!
在我的印象中,趙城里的人都是身形苗條,再怎麼壯碩也不可能需要四匹馬才能載走!可以說整個趙城就只有肥仔輝有這種資格!
「這……」蒙毅好像也想到了此人最大的可能是肥仔輝。他往迪瞧過來。
迪臉上顯出擔憂的神情,回應道︰「此人怕是肥仔輝。唉。」迪嘆了一聲。
「哼,趙志真是吃了豹子膽了!我看肥仔輝被捉是因為他常來軍中,被趙志以為是軍中的密探而被捉去套取信息罷了,不會傷害他的。迪兄請放心,我必定盡力解救令弟!」蒙毅說道。
迪拱手以示感謝,說道︰「多謝蒙將軍。」
晚上,迪的房間亮著略為幽暗的燭光。
自從跟著蒙毅學習軍中之道以來,在晚上,迪都會刻苦地研讀蒙毅所給的兵法,今晚他也不例外。
叩叩叩。
「進來吧,原。」迪隨即說道。
「嘿,你神了,竟然知道就是我。」我打開門,進去。
只見王瑩坐在窗邊繡著花,時不時迪看著書桌正看著兵書的迪,臉上滿滿的是幸福。
「除了你,還會是誰,肥仔輝都被趙志給劫走了。」迪神色平淡,這個月的變化,在我看來,他越來越像是一個將軍了。
「你怎麼好像沒有半點擔心的樣子?」我隨口問道。
「擔心又有什麼用,一切盡在運籌帷幄之中。」
「肥仔輝這件事情你怎麼看。」我趴在桌上,雙手托著下巴。
「能有什麼看法?」
「不覺得奇怪?」
「是奇怪。你能告訴我這是怎麼回事嗎?」
「我知道還用問你?我擔心的只是肥仔輝的安全。」
「別擔心,如果趙志是要把肥仔輝宰了吃的話,他不如直接宰一頭豬。肥仔輝不會有生命危險的。」迪說話的時候顯得胸有成竹,我也不知道他從哪里來的自信。
迪,的確變了很多。一切對他來講就像是在下棋。
我離開後,王瑩停下了手中的針線活,來到迪的身後請按在迪的雙肩上,說道︰「為什麼不告訴原,你的想法呢?」
「告訴他又有什麼用呢?只會添一些麻煩而已。我們現在處于一個我也沒有料到的一個微妙關系里。人生就是這樣不停地出現轉折。就像我遇到你一樣,如果沒有你,我們多半早已變成了路邊黃沙骸骨。」迪右手搭在王瑩的手背上,左手依然捧書專心地看著。
我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看著肥仔輝那還沒有整理的床鋪,枕頭還有毛巾紛亂地靜靜攪亂在床上。舊物仍在,斯人被劫。
唏噓?扯淡!
沒有了肥仔輝每晚的磨牙聲,我會睡得很舒服。
我只是在發愣,心中感到迪有事情沒有告訴我,我的胡亂猜測在此時更是不著邊際。有時候我甚至乎懷疑是不是外星人假扮趙志的人把肥仔輝劫走,用來研究為什麼會在這個荒涼的年代能長得這麼肥胖的類似的哲學問題。
我正在胡思亂想的時候,肥仔輝那邊又在干什麼呢?
「趙哥,我們捉來的這肥豬老半天不說話,不是啞了吧?」一小弟很無奈地對趙志說道。
此時的肥仔輝用肥大的身軀背對著趙志還有那位小弟,霸氣外漏,坐在快搖搖欲墜的木凳上,他身後的那杯烏龍茶早已蒸發殆盡。
「他不說話,那就用刑吧!」趙志的手往眼前的桌上一拍,桌子 作響,貌似快要散架。
肥仔輝此時身軀一顫,腰上的肥肉頓時動彈不停,只見從他正面看去,雙眼的淚水從面頰兩側靜靜流下,懷中的母雞被摟得哇哇直叫。
老天啊,他們想用什麼刑罰!鞭打?挑手筋?還是凌遲!
「呵呵呵!跟我來吧,死肥豬!」那手下奸笑。
肥仔輝感到被幾個人提了起來,那些人帶著咒罵聲從寨子的東邊,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提到西邊。西邊,有一個極度陰深的牢房,里面靜悄悄的,沒有一絲的聲響。
「你們帶我去哪里!快放開我!」肥仔輝掙扎著,有幾次差點就被他掙月兌開,不過結果卻是多了幾個人過來把他控制住。漸漸地他被提到了西邊的牢房前,此時周圍已經有二十多人拿住他的四肢。
「帶你去的當然是地獄!」累得滿頭大汗的眾人狂熱般哈哈大笑。
吱呀,門被打開了。里面黑洞洞的一片。
「進去吧!」眾人*笑著,艱難地把肥仔輝推了進去,順手把肥仔輝手里的雞奪了過去。
!
牢房的門重重關上,肥仔輝翻滾著摔倒在地上。他馬上爬起來,瘋狂迪敲打著牢房的們。他身後的牢房角落,有氣窗所照射不到的黑暗角落。
「放我出去!我不要在這里!快放我出去!士可忍薯不可忍!」
門外的眾人捂住耳朵喊道︰「吵死了!」
「他在說什麼?是說是可忍孰不可忍?」
「我倒就覺得是說士可殺不可辱。」
「管他呢!走!我們把雞給宰了!」
眾人離去。
此時的陰暗角落卻傳出了聲響,好像有人在念經。
「誰啊!誰!」肥仔輝壯著膽吼道。
「貧僧唐四藏,法號安眠濟世。」唐四藏說著,繼續念經。
頓時室內沉浸在梵音中,肥仔輝漸漸地眯上了眼,倒頭大睡,用磨牙聲回應著唐四藏的梵音。仔細看的話,可以發現,唐四藏外面原來還躺著幾個瘦骨嶙峋的人,臉色安詳,呼吸平緩地睡著了,其中一個則已斷氣多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