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沙霧里緊接著響起了幾聲巨響,在它所籠罩的範圍內,地面上又突兀地出現了幾根爆裂尖刺。彪所操控的攻擊沒有停下來,在沙霧之中,那個「怪物」的手卻在同一時間爆破粉碎。原本夢兒所在的位置現在空無一人!
她去哪里了!
「你逃不掉的,你即便速度真的這麼快,你始終在我的沙霧內,我完全感覺到你的存在!」彪說道。
沙霧中的巨響不斷響起,又有幾個爆裂尖刺從地面上拔地而起。在沙霧之外的我看來,爆裂尖刺的出現路徑上真的出現一個小小的陰影,微小的影子如果不是在沙霧當中真的會令人覺察不出來。
一輪爆裂尖刺的攻擊過後,黑色的小陰影依然沒有被擊中。
還是不夠快。彪顯得有些失望,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已經全力以赴了,但是依然沒有擊中夢兒。如果夢兒的速度真的有這麼快的話,彪心里明白,戰勝的幾率非常小。
「大建築師,你的實力就僅僅這麼點而已嗎!要是真的話,那就太令我失望了。」夢兒在風中說話。
「哼!」
「如果你沒有什麼新把戲的話,那就輪到我出招了。」
沙霧里的風沙開始刮得更加猛烈,漸漸地我快連里面的情況都看不見了。與此同時,沙霧里的巨響停了下來,存在的,只剩下那凌亂的風沙踫撞聲。
「轉攻為守?你認為視線的阻擋還有聲音的干擾就能阻止我找到你了嗎?」夢兒說道。
彪不再說話,看來他真的像夢兒說的那樣防守了起來。沙霧所籠罩的地方變成了一個半圓形的球面,看上去就像是一個半身陷入了地底的沙球。
夢兒此時卻不在躲藏在風中,而是出現在沙球的正中央位置。她低著頭,緊閉著雙眼,就像是在祈禱的少女,雙手握著觸踫自己的下巴,口中低語著別人所听不懂的話。
這是一個誘惑,要是彪此時發動攻擊的話,很可能就能一擊制勝。但是誰都看得出來,這擺明就是一個誘惑,彪是不會中計的。他選擇潛伏在沙霧里的某一處,靜靜地等待更好的時機。
「呵呵。」夢兒笑了起來,沒有人知道她為什麼在這個時候竟然笑了起來。
彪看到夢兒在笑,即便知道此時此刻是緊要的關頭,但還是受不住內心的好奇,問道︰「你在笑什麼!」
「你的位置已經暴露在我的面前了。」
「這怎麼可能!」夢兒的話很是令彪感到驚訝。
「你的實戰經驗是在是少得可憐,大建築師。看來你還沒有從純粹的建築世界中掙月兌出來,完全沒有發揮到你的真正實力。其實大建築師和大地能者之間就那麼的一念之差。」
「大地能者?你是說大地能者?那是什麼?」彪問道。
夢兒又消失不見了,風中傳來的是她的聲音︰「那就是你!」
一種前所未有的危機感瞬間把彪給困了起來,雖然明明他還在依靠著腳下地面的快速移動而轉移著位置,雖然護衛著他的是周圍屬于他的沙礫。
「著!」異樣的風飛快地靠近,快得連彪還來不及反應過來,他的脖子上就受到了一記狠狠的肘擊!
「啊!」彪吃疼呼喊著趴在了地上,頭腦發暈。
沙礫所形成的半個沙球頓時散了架,風舞著的沙礫完全失去了動力,開始掉落在地上。
沙沙沙……
沙土落盡,地面上被蓋上了厚厚的一層沙,形成了一個平鋪在地上的圓形沙餅,彪完全被沙餅給蓋住。
我見狀馬上跑了過去,把彪從沙子里拉了出來。
「大佬,你怎麼樣了!沒事吧!」我著急地往彪的臉上拍了拍。
彪醒了過來,茫然地看著我,然後四顧張望,呆愣著問道︰「我輸了?」
「沒錯。」夢兒不知道何時在我的身後出現了,翹著雙臂在胸前,裙子上沾滿的是她的血跡,鮮血早已凝固。看她安然自若的樣子,身上的傷好像完全好了。
「那你想干什麼,想把我們殺了嗎?」彪掙扎著,雙手支持著地面,坐起來問道。
夢兒揚了揚眉毛,淡淡地說道︰「我可沒有興趣做這些無聊的事情。」
彪頓時放松了下來,繼續問道︰「你是怎麼找到我的,還是說你一早就知道我在哪里?之前的一切只是逗我玩?」
夢兒指了指自己小月復的大塊血跡,說道︰「你的實力其實也不弱,找到你還需花費一點功夫。我在戰斗的時候不斷滴落自己的鮮血粘在你的沙礫里,你的風沙吹動的同時帶著我的血液。你的沙礫走到哪里我的血液就走到哪里。我的血液就這樣混入了你的沙霧當中,成了我找到你的一個特殊的媒介。我對自己的血液有著敏感的感應能力,你既然也在沙霧當中,也自然成了我的囊中之物。」
「什麼,你竟然有這樣的能力?好厲害的能力!」彪驚嘆道。
「純粹的感應能力而已。剛剛我站在正中央就是在施法感應,還好我猜中你不會攻擊我,要不然事情就顯得有些麻煩。」
「既然你不殺我們,那我們就不是敵人了?」彪問道。
「嗯,可以這樣說吧。」
「那夢兒被你藏到了哪里?能不能把她放了。」彪問道。
「哦?呵呵,這是一個很好笑的冷笑話。她不就在你的眼前嗎?」夢兒笑著說道。她的雙眼充滿戲虐。
「你意思就是說你就是夢兒?」
「你應該說夢兒就是我。她只是我一個替身而已,或者說只是一個玩笑而已。」夢兒顯得有些不悅。
「不,夢兒是我細佬的女兒,她怎麼可能是一個玩笑!」
「我和原可是認識很久了,只是他卻把我忘了。」夢兒看著我,尖銳的眼神下充滿著深意。
我大概知道夢兒明亮的雙眼之中存在的是一個怎樣的靈魂,那是一個冰冷的魂魄,她對所有的事情都十分冷漠,大概是因為她是一個能夠將事情分得清清楚楚的人。什麼是虛,什麼是實,在她的心中分得清清楚楚。所以她才可以平靜對待所有的事情。生與死,愛與恨,在她手中都能夠輕易地終結。
「你是宮迷夢。」我說道。
宮迷夢點了點頭,說道︰「不錯嘛,終于把我記起來了。」
「除了你,我找不出別的人可以和你的無情比美。」
「我要多謝你給我的這個稱呼。」宮迷夢說道。
熔岩城是一個奇特的城市,存在于熔岩之上,但是住在里面的雪克卻能夠安然無恙地安居樂業。熔岩城里面,和普通的城市一樣,只是天空有些昏暗。與城牆外的炎熱不相同,城里的空氣總是有一種淡淡的安逸的溫暖。
雪克們在用著它們安詳而寧靜的步伐在行走,無論它們在做何時,要去何地,它們的心中都有著無邊的信仰,那個信仰也就是它們的先知。
與此同時,熔岩城之中最高的尖塔上,哥達在俯視著一切。他高傲地站在尖塔的瞭望台上,靜靜地看著它的子民。那是它的父親留給他的所有一切,而這一切差點就被他所謂的叔叔給奪走了。如果不是先知,它很難想象自己現在究竟身在何方,甚至是生是死也不知道。
父親,哦不!
哥達捂住自己的前額,每次想起它父親的時候,它的頭總是劇烈地疼痛起來。每當這個時候,它總要吃一顆先知給它的藥丸才能止痛。藥丸有它所不知道的副作用,那就是會忘掉吃藥之前那段時間的事情。這就是為什麼它總是會覺得自己少了一些什麼,總是迷茫地模著自己的額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