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除了敵人不缺,其它什麼都缺,那你往往就要面臨作戰了。」《華美步兵手冊》就在地面部隊停滯不前時,空軍上場了。
一架銀灰色涂裝的戰斗機低空掠過地面,一邊對門外的帝國軍開槍一邊飛過上空,彈幕在天空中交織出一道火網。在他飛掠之際,還多余地投下了航彈做見面禮,這種不知該說是仔細周道還是頑迷固陋的態度,也正表示了華美空軍的軍風性格。這波攻擊是從正北方向展開的進攻。由北至南,然後這一回飛過之後,然後是西南飛向東北,盤旋之後再度就攻擊位置子彈左邊接著右邊,前面挨著後面,連續而無停滯的猛烈槍火把大地粗暴地洗刷一遍,將所有會動的目標都確實地加以殲滅。
帝國兵們作鳥獸散、他們拼了命的逃跑。但是不管再怎麼策馬狂奔,都沒有逃離的機會。干著殺人勾當的士兵們,如今攻守地位逆轉,被槍彈打倒在地上。接連不斷的槍彈噴灑而下,一個個將他們擊倒。
有些勇猛的人搭弓朝天上射箭,但是飛上天空的箭矢即使加持了戰氣也十分無力,還沒踫到那東西就落下了,就算射中也猶如小石頭般毫無威力,被機身的蒙皮彈開。
戰士們的尸體象是獻給神的犧牲一樣,被火焰包圍而燃燒著。奧德蘭帝國的營門被紅蓮的火炎包圍著,隨著太陽的移形換位,將周圍照得又熱又亮。完全武裝的士兵們被嘶啦嘶啦地扯成了碎片。天上傳來死神的拍翅聲,那與鳥之類的生物不同,那是更加猛烈、更加野蠻的連續聲響,它灑下了鋼鐵豪雨,將大理石築成的營壁給轟出了一堆彈孔。
原本騎在馬上,聲嘶力竭地指揮號令著的穆塞爾親王突然說不出話來,以呆然的表情目睹著這一切慘劇。眼前掠過的是有著鋼鐵之翼的戰鷹,上頭搭乘的人儼然把天空當成自己的所有物一樣,輕松地來去自如。
講到在天空中作戰的士兵當然是以空騎兵最有名,可是親王眼前的東西不同于那些生物。那是更加凶殘的別種存在,顯然比起空騎兵的攻擊更加優越。
普通的戰斗是以弓槍劍刃互相攻擊,打擊敵人,但是這個不一樣,這是用壓倒性的絕對力量進行單方面的屠殺,是一種徹底而完全的凶暴揮發!
鋼鐵的戰鷹在天上噴出火光,地表不問巨石或小珠都盡數被破壞粉碎。隨著馬的頭部炸了開來,周圍所有的人都被吹倒在地。
親王感到彷彿有種被冰之劍刺入背脊骨的震撼感。還猶豫不到一瞬之間,那不允許人類做出任何違逆的絕對暴力,就會毫不留情地把你徹底碾碎。
感觸,不管是負面的感觸、或著是正面的感觸;在這兩種交錯又矛盾的感情之間,動搖著穆塞爾的與精神之平衡。穆塞爾的靈魂仿佛被鐵錘左右來回敲打一般。人是多麼沒有價值、掙扎是多麼沒有意義,諸如此類的絕對無力感涌上心頭。所謂的‘敵人’至少意味著是與我方對等抗衡的存在,但這些家伙明顯不一樣。甚至是連正視他們都不被允許,而他們卻完全是足以為所欲為。
當天上空騎士的藐視由重機槍的咆哮宣示出之際,親王的心靈已經被徹底打垮了,不論是他的驕傲、名譽、價值什麼的,這輩子生來的一切倚賴,一瞬間內就被完全否定了。
多麼渺小的人類!無力又悲慘、不值得同情的人類!你們的權力、權威又算得上是什麼。你們幾代汲汲營營築起的成就,我們只消一瞬之間就能將它輕易推倒!
穆塞爾流下了眼淚,打從心底感受到了從蒼穹之上投下的蔑視。同時他也體會到了這世上,有遙遙凌駕在自己之上的偉大存在。無比強大、無比耀眼。
他不禁感到熱血沸騰、對其感到尊敬又畏懼,但更多的,是屈辱!
他拔出戰劍,將渾身的戰氣凝聚到這柄劍中。
戰氣的附著,讓整個劍身周圍的空氣都微微扭曲起來。
「殺!!!!!」
一把戰劍劃破空間,鋒利的劍刃斬開空氣,克服阻力,向那翱翔在蒼穹之上的殺戮之鷹疾馳而去。
「 !」
機身猛顫了一下,特洛感覺得到,戰機的右翼被一個東西打穿了。
他側過頭,透過玻璃艙蓋,可以看見,一把銀亮的長劍正插在右邊機翼上,鋒利的劍身貫穿了機翼,死死的卡在其中。
「喲,戰利品啊。」他笑了,稚女敕的臉上露出天真無鞋的笑容,恩,很無鞋。
每分鐘以680~750發速率噴出的12.7mm口徑的子彈,一瞬間就將敵群全都打成了肉片。戰斗機也是因為彈藥耗盡才降低到這高度吧,而這也就是最終的破壞了。
這是有如將炙熱的戰火,在一瞬之內澆出的槍彈之豪雨。不久之後重機槍停止了射擊,交響樂的演奏停止之後,耳際只剩下了螺旋槳的呼呼聲,而在其後頭拋下的是處處煙霧與火焰的廢墟。
特洛打開了通訊裝置︰「我已摧毀敵方大部分戰斗力,請立刻派人進行激光制導鎖定。」
「ok。」
那頭回答很簡短。
特洛一拉cao縱桿,飛上了高空。
下方剛被炮火肆虐過的地方,奧德蘭帝國的萬余騎兵此刻剩下不足七千,失去主人的戰馬在荒涼的大地上悲鳴著,不斷舌忝著死去主人的臉頰,久久不肯離去。
穆塞爾還在看著那高空中盤旋的大鳥發呆,一聲槍響卻將他拉回現實。
「砰!」
他摔倒在地,子彈強大的動能把他從馬上推下,受驚的戰馬跳出去老遠。
「尼瑪,讓你打他的頭啊,你干嘛打他的胸?!笨!」于山一拍身後那個狙擊手的腦袋,恨鐵不成鋼的罵道。被打的狙擊手悶著不出聲,眼前這個家伙的軍餃是下士,比他這個列兵高,他還真不能反駁什麼。
帶隊的吳宇回過神來,他打了個手勢︰「我們的任務是在半個小時之內到達敵軍內部,找到攻擊目標,幫戰斗機指引方向,記住,我們只有半個小時!」
「爺色()!」
一幫軍餃都在二等兵的貓貓或者狗頭人士兵應了一聲,然後迅速的開始行動。
陽光下,一群行為猥瑣,動作齷齪的家伙慢騰騰的向剛吃了一頓飽和打擊的奧德蘭軍營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