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之男兒心計 第四十二章 鏈子

作者 ︰ 夏目椰

大雨滂沱,沒有絲毫停歇的意思。

有奴侍早已關好門窗,外頭的電閃雷鳴,襯得室內一片死寂。

喬孜最終離去,陰炙想,他最好的結果便是誰都不幫,誰都不插手,可這樣結果就難料,陰炙,也不想鬧什麼太大的動靜。

妖界勢力自古魚龍混雜,各自佔山為王,分散的很,哪怕以鴛鴦血境為尊,也只是因為鴛鴦血境有她,兼之勢力最古老長久。

不說那些亂七八糟的加到一起來,就足以動搖鴛鴦血境王者的地位,單是妖界抱成一團,也斗不過同時仙魔兩界。

有些個老不死的可還活著了,豈會讓她光明正大的佔據了整個凡間。

頭疼,陰年祁只道是因為他的事,愧疚的跪坐著,伸出手幫她揉著,陰炙睜開眼,對著那一張小臉,許是想做點什麼,不要再去想那些煩心的事,搖搖頭,整個將人陷入被褥之中,撕扯那一片美好。

熱浪滾滾,身下人的配合有將戰爭白熱化的趨勢,停頓了下,陰炙翻去一邊,「睡覺。」

陰年祁怨念,還是乖乖鑽了過去,貓兒一般蜷縮著閉上眼。

一場突如其來的大雨,在晚間稍微停歇了下,整個世界都喘了口氣,綿延千里蘇醒,大地上一片喜怒哀樂。

已經是接近的秋收時節,等確定人睡了過去,也沒有什麼用膳的心思了,屏退了一堆來問的下人,遠處,依舊雷聲陣陣。

大雨未完,免不得一場災難。

雨水洗刷後的空氣異常的清新,烏雲未散的天際有的只是壓抑之感,看不到月亮看不到星星,只剩人間燈火通明,孤寂的如天神瞬間舍棄整個世界。

不過這些,都跟她還沒有關系,拿過奴侍遞來的藍竹傘,稍微吩咐幾句,出門,恰對上一雙審視的眼楮,唇紅齒白,有意遮攔的衣襟下依舊能看見隱約傷痕,一雙手對應不上那張漂亮的臉蛋,起著很明顯的繭子,步伐也甚是穩重,陰炙手心的藍竹傘,就忍不住的微微轉動起來。

「四世女。」

跪去地上,後知後覺的失禮,微微顫抖驚慌的身子,那傘柄挑起他下巴,神情卑微不似做戲,只是,「這眼楮可真漂亮。」

「蒙世女夸獎。」

「夸獎?不是夸獎,叫什麼名字?」陰炙笑著蹲下來,傘收回,改為用手細細墊著,那眼楮里好像裝了現在天上沒有的萬千星辰,眉毛長長翹翹,兩片薄的唇瓣浸潤著淡紫色的光輝,緊緊抿著,不知在忍著什麼。

「儀舞。」他開口,近距離的氣息帶點奇怪的藥的味道,由著下巴上的力道越來越緊,好像要捏碎了一般。

「儀舞?」陰炙眯眼想想,「以後,叫西鳶吧!西鳶怎麼樣?」

萬千星辰收斂,「世女厚愛,儀舞只是一介奴侍。」

「跟了我,許你貼身之職,西鳶,我不說第三遍。」陰炙只是陳述,看著他像是在看一個稀有玩意。「儀,奴侍是由王爺賜下,沒有做主權利。」

他盡量低著頭,雖然只是徒然,陰炙的心情有點不好,不過依然耐心的開口,「我若找母親,你該知道這事也不會有任何改變,別讓我多走一條彎路。」松開手,把傘扔在他面前,「自己決定。」

走幾步,速度有點慢,過不了幾刻果真听到身後的聲響,儀舞,嗯,是西鳶,抱著傘一步一步不快也不慢的跟了上來。

陰炙唇角一揚,今日那番話,計劃本就是有動的,不如就干脆全變了吧!

慢慢來,若說耗時間誰也耗不過她的。

半路,一路無雨,回到沙園,迷情到底是還沒睡,坐在屋里等她,听到外面的聲響,立即沖了出來,西鳶抱著傘和一堆奴侍在一堆,一樣的服飾,倒是沒有人與他有多注意。

陰炙好像也忘了他的存在,顧自將欣喜的人接住,進了屋內,已經在下人來來來回回的忙碌,將溫著的飯菜端上來,布好後退去一邊等著吩咐。

「今天沒什麼事嗎?」看人殷勤的夾菜添飯,知道他那幾分心思,稍微動了幾口,這身體是凡軀,可也不是什麼容易餓的,將人手抓住,她便開口問其他。

迷情眨了下眼楮,手縮不回來,看著周圍,讓人先下去後,才把東西交了出來,絲絲的血色不明材質,襯著中央如鮮血一樣紅艷的東西,沒有規則的形狀,隱隱能看見其內流淌的血絲,由一根細細的紅色鏤金鏈子拴著,在那白玉的手心里也投下一層煞是朦朧的殷紅光暈。

陰炙唇角一勾,才松開手,將那殷紅似血的血玉鏈子取了過來,手心里,如一團液體一樣,透著點流動的,暖暖的感覺。

「她了?」

「嗯?」迷情想想,確定陰炙問的是誰後,才開口,「不知道,沒,沒看見人,我一回來,就在桌子上擺著了,施了禁制的。」

把玩著手里的東西,陰炙看得出,她提起那個人來時,迷情一瞬間揪緊了衣角。

可憐她自己對那件事實在沒什麼具體概念,永生不死的時光,會讓人忘了,在凡間屬于一個女人的責任。

「你若想,可以開口。」陰炙琢磨著還是說了一句,怎麼著跟自己也這麼久了。

但這回迷情仍然沒有反應過來,只是盯著她手里的鏈子,眼神恍惚。

陰炙放棄,換成另一種誰都會喜歡的方式。

夜晚到了!

幾十里開外,烏黑的小巷子里,幾個喝的醉醺醺的女人互相攬著,扶著,東搖西擺著,嘴里罵罵咧咧,偶然有一個抬頭,瞳孔一縮,「鬼!」

「鬼?鬼在哪?在哪?」另外一個渾身一個激靈,可是清醒是片刻的事,馬上又糊涂起來,看著不遠處的白色影子。

身形瘦弱,是男人,抱著琴,披著長發,是鬼?

那麼兩者綜合起來,幾個女人都看了過去,男鬼!

「嘿!姐我這輩子還沒見過鬼了,看看,去看看。」其中一個推開身旁的朋友,搖搖晃晃走上前,中途打個飽嗝,一口的酒氣,燻的連鬼好像都能察覺,身形不動了,抬起頭看了過來。

「嗝!」另一個接著,朦朦朧朧見走上前的伙伴沒有反應,轟的笑了出聲,「慫啦!給,給我看看,漂不漂亮。」人一晃一晃的,走不了幾步,順著就近的人跌倒,軟軟的靠去地上,「看,看看。」滿臉的紅暈包子樣,那先頭靠的人這下也倒了,嘴里嘟嚷著听不懂的東西,一陣夜風過來,轟隆的雷聲驟然響起。

最開始上前的女人軟趴趴倒下,居然是這麼睡了過去,眼下又開始說著胡話。

剩下還站著的兩個罵罵咧咧,酒沒有喝那麼多,此刻被風吹一下倒有點清醒了,還是暈暈乎乎左搖右晃過去踢了人兩腳,「下雨了,站起來,慫樣,嗝!」

不知道是人是鬼的人影就那麼在那里立著,小巷不大,前前後後沒有一絲光亮,頭發又是披散著,那兩女的眯著眼楮瞧了好一會也沒有瞧個清楚,其中一個耐不住一些,嘻嘻笑著就要過去,手先伸出來,想抓人頭發。

那頭正正當當的,如同鐵人,從下至上沒半點偏差的抬了起來,就定定望著這伸手過來的女人,黑色長發之下,一張像籠在大霧中的臉,依舊是辨不清楚的,雙眼楮都是死寂,空洞洞的絲毫不似活人。

女人手停住了,保持僵硬姿勢兩秒,才後知後覺咽口口水,喉嚨塞了石子似的出不了聲。

人影飄忽著繞過她,抱著琴煙一樣鏡花水月的存在,走遠。

黑暗吞掉了一切,吞掉了剛剛留下的,好像是任何東西,就在幾個喝醉的女人想跑,終于可以挪動雙腿時,一抹光明從天而降,同樣白衣,和剛剛不同的是天神一樣的降臨,金雞破曉,萬物生輝,白色的神聖天地,女人痴了,什麼東西,卻抵住了眼楮。

涼涼的,伴著好听的笑聲,「忘了剛才,否則就丟了自己。」

等人傻傻點頭,降臨的天堂瞬間散去,雷聲陣陣,幾滴雨水掉了下來,接著,就越來越大了,一發不可收拾,人卻還痴著,她剛剛,是看見什麼?

------題外話------

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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