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愛繼續開著車漫無目的的在街上飄,不知不覺到了中午,車子恰好停在一家私房菜館前面。明明沒有半點胃口,奈何良好的生物鐘已經在敲響了。
前世,她在國外生活的時候,每天吃飯的時間都不確定。最凶殘一次是三個月沒盡一粒米。每天除了喝酒,是就喝酒,最多吃幾口菜。
再加上毒|品的侵蝕,短短幾個月整個人瘦得不成人形。
她被學校開除,遣送回國,立刻被她親生父親送進了戒毒所。從戒毒所里出來,整個人惶恐不安,特別是看到備受寵愛健康的不得了的弟弟,更加的不願意見人。
出國多年,她沒有朋友,愈發的自閉。
本以為這個家還能給她最後一絲溫暖,卻不想,這里才是噩夢的根源,噩夢開始的地方。
那時的她即便是瘦成了弱不經風的樣子,卻並不有損她的容貌,白冰茹為了給自己的兒子鋪路,把她嫁給桐城岳家的三子,岳連生。
岳連生沒什麼不好,就是男女通吃,因此沒有好人家的女兒願意嫁過去。
她可不就成了最合適的那個人。
要不是在婚禮洞房那天,她親眼目睹了那令人惡心的混亂場面。若不是她因為害怕不小心躲了起來,也不會躲過一難,更不會听到白冰茹所說的那一番話。
什麼對她好,都是騙人的!
「小姐,您的菜已經上齊了,請慢用。」
「謝謝。」
柔柔的聲音飄渺無煙,看著滿桌子豐盛的菜肴,眼淚一滴一滴的往下掉。為了不重蹈覆轍,為了能有一個健康的體魄,她小心的吃著米飯。
一粒一粒放進嘴里,一顆一顆的水珠也紛紛落在精致的碟子上。
還記得她剛回來的時候,明明身體是好的,可精神上還是飽受著毒|品的殘害,夜不能寐,悄悄地把自己的手捆起來。
二十年了,她都回來二十年了,本以為一切都已經成為過眼雲煙,偏偏還是忘不掉被烙印在靈魂深處無法磨滅的印記。
「怎麼不在家里吃飯?李嫂的手藝不錯。」
突如其來的聲音令簡愛猛地抬起頭,驚詫的眸子被滿眼的淚花遮掩住,梨花帶雨的嬌顏映在他的眼里,別有一番風情。
「怎麼還哭了?因為一個人吃飯麼?」淳于子彧帶著慣有的笑容,取出他的帕子擦掉了她臉上的淚。
那麼小心,那麼輕柔,好像她是世界上的珍寶。
不可否認,在這一刻,她心動了。
腦海中閃過來時無意間看到的畫面,緩緩地閉上眼楮,不斷的告誡自己不能失了分寸。
再睜開眼,眼里只留下一片清明。
「你怎麼知道我在這兒?」簡愛心里很是疑惑,不明白他怎麼會找到這里來的。
淳于子彧也不客氣坐在她對面,才解釋道︰「剛剛和一個叔叔談事情,無意間看到你的車子經過,給你打電話約你一起吃飯。卻不想沒人接,我只好追來了。」
他說的風輕雲淡,像是在敘述一件極其普通的事情,簡愛的心卻莫名的松了口氣,原因為何她心里十分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