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旻鋒到底要對她做什麼?
這個問題令她很困擾,隱隱卻是知道的,定然與自己的心術有關。是人都有**,貪念也是其一,她的心術如果被有心人利用,那麼可能會為其謀來一筆不小的財富。這是她暫時能想到的安旻鋒設局要引她的理由。
那方顧彤彤已經敗下陣來,完全被禁錮在他懷,沒了剛才的憤怒氣焰,像是氣球一樣瞬間爆發,被捅破後又恢復成了干癟模樣。對此,簡單覺得無力,她如今自身難保,想要幫彤彤根本就不可能。
唯有把思緒重新轉到那件案子上,見兩人情緒都恢復平靜了,才道︰「按你們剛才所說,宋謙雖然死于自殺,卻是被你們給逼死的。而且當時發現他割脈時,你們完全有時間救他,卻選擇了放棄,是否認為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
她想當時彤彤的第一反應應該是打電話給120,想要救人,但卻被安旻鋒阻止了,他不但沒救人,反而開始重新布置現場。開空調降低室內溫度,擦去有關他人痕跡,並且用宋謙手機設置定時撥號。他做這一切的目的,模糊警方視線在其次,主要是想引起她的注意。
可能那些之所以成為的漏洞,本身就在他的算計之內,故意露了空調套子沒套的破綻給她發現。唯有疑點越來越多,才會引她深入其無法自拔,在這里,她也犯了一個人類的通病——追根究底。當一件事有眉目和線索時,本身存在的好奇心就會上竄到腦海,誓要得到答案,這在心理學上屬于一種強制性的思維。
只見安旻鋒聳聳肩道︰「沒人叫他死,是他自找死路而已
「你是故意的,定是你在說起顧斌事時,對他做了暗示,讓他以為唯有死了才能救顧斌一個能夠破她迷心術的高手,通常這種心理暗示能力極強,尤其在宋謙在喝過安定藥後,腦子昏昏沉沉之際。他做的不過就是誘導,這個人真是可怕之極,從他與彤彤上樓時,幾乎就決定了要宋謙死,而他卻還不用動手。
狠狠盯著他冷聲道︰「雖然是宋謙自己割斷了脈搏,但也無法抹去你就是殺人凶手
「可是即使是,又能如何呢?」
的確,沒有證據,而也沒有一條法律會因為一個人說了幾句話就去判定他殺人罪。宋謙的死,終于還是他心智不堅而造成的。
安旻鋒笑的極其陰冷,忽然道︰「簡單,你與我說這麼多,無非就是想要拖延時間,只是,你會不會覺得奇怪,為何到現在容爵也沒有出現?」
瞬間臉上血色消失,心律幾乎停止跳動,腦轉過無數念頭,最終她苦笑了起來︰「被你發現了啊的確從她走進屋內看到安旻鋒在這里時,她就一直在做一件事,盡量繞著問題打轉,拖延時間。
顧彤彤讓她單獨來醉心亭,不說她謹慎吧,至少要瞞過容爵獨自前來她辦不到,所以毫不遲疑就把這事告訴了他。當時他听後給的建議是最好別去,卻見她神色淡然,只好嘆了口氣道︰「如果去,就小心點,我會在晚點過來接你
容爵是知道簡單一根筋拗到底的性子,若是強行不給她去找顧彤彤,恐怕會想其他途徑找上門去,還不如就現在這樣大大方方地進門,把該解決的事都解決了。
來這的時候就跟他約好了過半小時來接人,可現在已經不知過了幾個半小時了,容爵依然沒有到。本身就在心里暗暗著急了,如今被安旻鋒這麼一說,心更是沉到了谷底。難道在來時的路上設置了埋伏?那麼容爵遇到了什麼?
極力保持鎮靜,試探地問︰「容爵不是你的朋友嗎?你不至于對他動手吧
安旻鋒卻鉤著嘴角冷哼︰「我與他屬于合作關系,談不上什麼朋友不朋友,有利益就在一起,更何況,朋友不就是拿來出賣的嗎?」說這話時,他故意把眼神在兩個女人身上勾廖,顧彤彤臉變得很難看。
簡單算是明白剛才彤彤罵他沒罵錯,這就是個卑鄙小人,在他的觀念里根本就沒有什麼道義,虧她以前還認為他愛彤彤呢,這種人哪會懂愛,只懂用什麼情蠱來控制別人的自由和人生。容爵的能力,她是有自信的,應該不大會出事,目前還是擔心自己為上,本想等容爵來救,現在可能也不行了。
「你是不是現在在想,這個地方就我一個人,你有沒有可能打倒我然後跑出去?」
看著那張刺目的陰沉笑臉,半天簡單才憋出一句話︰「你怎麼不去做別人肚子里的蛔蟲?」心里想什麼他都猜得到,到底是他會讀心術還是她會呢?就目前來說,她那讀心術還真不牢靠,對容爵讀不了,對這個男人也讀不了,就是偶爾能看清別人心事,也只是瞬間的感覺,實在是不靠譜。
令她覺得最不靠譜的就是現在,別人有個特異功能還能為自己謀點啥福利,她這異能卻是帶來災難,而且還處處受制于人。以顧彤彤對這人的恐懼程度以及看過來的眼神的擔憂,加上他既會解心術,又會施什麼蠱毒,此時還真就不敢輕舉妄動。
安旻鋒動作優雅地把剛才顧彤彤泡來的茶倒了一杯,推到了簡單這邊,「把茶喝了吧,對你,我不太想使用暴力,不過就是請你跟我去趟香港而已,我們可以算是合作關系
這話一說,她就知道這茶里有玄機了,直覺去看顧彤彤的眼楮,見她目含愧。看來之前不喝茶是有道理的,不喝陌生人的東西這一點她一向貫徹執行。
而現在,喝還是不喝呢?
正在此時,忽听門外傳來一個男聲,頓時讓簡單激動不已,覺得再沒比這聲音更好听的磁性了。「旻鋒,彤彤,玩笑可以到此為止了
安旻鋒的臉上終于有了變化,眼閃過詫異,只頓了一秒,他就走到門邊打開了門。門外站的正是容爵,他神態優雅從容,甚至沒有半分狼狽。在第一時間,目光穿過直接與簡單對上,上下掃視後才轉回視線道︰「何時從香港回來的?怎麼也不給個電話一起吃頓飯?」
安旻鋒一掃剛才的陰沉和惡毒,臉上堆滿笑意說︰「今天臨時起意回柔城的,打算明天掛你電話的。彤彤也真是的,這麼晚了還霸著姐妹聊天,這不,人家找上門來要人了
顧彤彤神色變了幾變,轉眼看著簡單,莞爾笑說︰「單子,時間不早了,趕緊跟容少走人吧,我可不敢再留你了目隱隱含著催促之意,示意她趕快離開。
簡單鼻子一酸,盯了她一眼,扭頭就往門邊走,直接扶住容爵的胳膊放軟聲音說︰「好困,我們回家吧相應的把頭靠在他胳膊上,這是從沒有過的軟化態度,在看到他出現那刻,一直懸著的心終于落地了。
他就像是神一般降臨來拯救她,給予她無窮的力量和安全感。
只听他與安旻鋒客套了幾句話後,就摟住她腰往外走,腰間那手格外的緊,甚至有些令她覺得疼,可是這樣的感覺實實在在,不像剛才那種懸在半空隨時可能窒息的感覺。心里嘆道︰容爵,你來的真好。
從醉心亭出來,他仍然摟著她走在昏暗的路上,微覺奇怪,他沒有把車開進來嗎?平時若賓客滿朋時,可能車子停不進去,現在都半夜十二點過了,怎麼也不把車開過去呢?一直走到大馬路時,才听耳邊傳來一聲重重的呼氣聲。
側頭去看,這才發現看似從容的他,臉色非常肅穆,甚至額頭都微微有了細汗。心一沉,連忙問︰「你怎麼了?」他的樣子十分不對勁。
「別問,繼續走,看到有的士趕緊攔了離開這里他說此話時,語短促,顯得有些無力。簡單只一聯想之前安旻鋒的話,就不由懷疑容爵是不是受傷了?而剛才他不過都是在偽裝,為的就是把她給帶出來?
可半夜里一時都沒有的士路過,走了好一會也沒遇見。忽然「吱——」的一聲,一輛黑色路虎停在身旁,容爵臉色突變,等見到下車的是路東時才松了口氣。「快,先上車再說拉了車後門,坐進去後,路東油門一踩,迅飆離那地方。
「爵哥,你沒事吧?」
容爵頭靠在椅背上,苦笑著說︰「那安旻鋒真是個瘋子,他居然派了四輛車子來堵截我的車在發現出問題的第一時間,他就撥電話給路東了,可是當時卻只能靠自己。
簡單心一緊,忍不住問︰「你怎麼樣?」
他側過頭來凝看她,眼是無限寵溺︰「你真是個磨人精呢
若非他有超強的飆車技能,恐怕真得被那四輛車夾擊撞進江里面,最後居然有輛車特意引爆,想要與他的車硬踫硬,幸好他發現及時跳了車,卻也被那股力道給震飛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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