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爵瞪著那毫無動靜的床上弓起的地方,她竟然還敢如此無視他!氣得把桌上的晚餐給掃落在地,壓著怒火推開兩間房連接的隱蔽式房門,大步跨到床頭,扯開那被子,正想吼出聲,卻發現她臉蛋紅撲撲的,呼吸均勻,竟是睡著了到喉的怒吼又給憋了回去,一片光果刺激著他的視覺,**不受控制的又起,卻在視線瞥到她那紗布包住的左手,又壓了回去。怒瞪了她好一會,見她沒有蘇醒的跡象,氣惱地把被子再揮落她頭頂。
腳步聲帶著怒意遠去,被窩里的簡單笑了。當他推開門走進來霎那,她就立即醒覺過來了,剛入睡哪可能睡那麼死,其實不過就是眯怔一會兒。
真是又好氣又好笑,這男人還當真是吃飽了飯沒事做呢,拿她在這消遣。明明就在隔壁,還顯擺那什麼高科技的設備跟她來個隔空對話,是裝神秘呢還是擺闊?不過肚子是真的餓,她把身子蜷曲一些,緊緊抵住月復部,卻仍然感覺餓得有些疼。
是胃病發作的前兆嗎?好像很久很久以前,她與他的開始就借助了那場胃病。
當容爵去健身房發泄了一番怒火加,再回臥室時,已經是三個小時後。這家私人會所里面的設施基本都是齊全的,等于是個小型的全方位游樂場,應有設備樣樣都設立。這是個兩開間格局的房間,間的門與牆壁渾然一體,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
走進里面那間,發現某人還蒙在被窩里頭,剛息的怒火又有升起之勢,她當來這度假來著?唰的一下把被子扯開甩在地上,卻皺起了眉,她似乎有些不對勁。身上倒是不再光果著了,而是裹了浴室里頭的毛巾,該遮的地方都給遮住,可是在外白皙的腿卻更引人遐思。如果不是她此刻滿頭大汗,細細的聲從嘴里溢出,而眉頭蹙緊人又彎曲成蝦子狀的話,可能他會覺得更誘人些。
探頭到她額頭去模,並沒有熱度,但確實是滿手粘膩的汗,她怎麼了?這不像是裝的。目光在她身上搜尋,發現她雙手緊捂著肚子,把她的狀況一聯系,立即就想明白怎麼回事了。盯視了她一眼後,走出臥室到外間去撥電話。
很快私家醫生就過來了,沒有儀器只做了大致檢查,確診為胃炎發作。點滴給掛上後,醫生就走了,容爵坐在床沿,感覺此時的她整個人窩在大床內,竟生出了一種脆弱之感,與她以往那副生龍活虎的樣子當真是鮮明對比。
在醫生來之前,他已經讓人取來了睡袍給她穿上了,飄了眼床頭上剛吩咐人做的清粥,淡淡開口︰「睜開眼楮吧,我知道你醒了
睫毛顫動,睜開眼的眸色一片清明,顯然早就醒了。被拆穿了簡單也不覺尷尬,假意四處張望了一番,聞到床頭的粥香,不由笑著問︰「是給我準備的嗎?那我就不客氣了剛伸手要去端,可是左手受傷了,點滴是打在右手手背的,這一晃差點就把那線給扯下來。
容爵皺了皺眉,喝道︰「放下!」簡單沒防備這一聲喝,手一抖,碗放了下來。等看到他端起粥到她面前時,驚詫地睜大了眼,某人甚為不耐煩地說︰「還不吃?手都斷了,你那一只手能動嗎?」簡單垂下眼,遮去莫名的驚喜,看來八字箴言當真是有效。
盡管容爵動作粗魯,調羹遞過來時還會撞疼她的嘴,可是這粥她吃的就覺清甜。那時當察覺可能胃病要發作時,她就想以這種柔弱姿態出現在他眼前,會得到什麼效果呢?如此看來,效果很不錯。
看似白天那回合她輸了,可是卻成功地接近到他身邊,這不就是她的目的嘛。其實之前她走入了一個盲區,一心只想他記起自己,那麼愛情就會回來了。可是從思思被他抓去問話這事上她明白了一個道理,愛情與記憶無關,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過去的記憶只代表過去的愛情,誰能保證他記起來後還會愛她?如果說她費勁一切心血,最終得到的只是他的感動和愧疚,那麼她還不如一頭撞死在豆腐上算了。
既然她是這輩子都不願放過他了,那麼就重整心情,建立新的目標,這一次,她要他依然義無反顧地愛上她。他們之間是場愛情的戰爭,誰輸誰贏還不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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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市政廳已經請我喝過兩次茶了,深切懇談了一番耀光與我們容氏在柏城經濟起到的決定性作用高寧遠在電話里听起來甚是苦惱,他是不知道boss在想什麼,可容氏在柏城要想立穩腳,市政廳那邊還是不能輕慢的。
容爵面露興味,這張謙睿看來還是有點勢力的嘛,柏城不屬他的地盤,容氏分公司還剛起了個頭,確實是壓不過耀光這地頭蛇。不過現在的情況,有沒有張謙睿在手也不重要,他已徹底把人給拿下了。
想起某人一醒過來,發現門被他指紋鎖控住時會出現的表情,就不由笑了起來。
可他的好心情只保持到午,會所那邊打來電話說他的那間私人臥房突然濃煙四起,像是里面起火了。火急燎燎驅車往會所趕,因為那間房除去他的指紋開鎖外,沒人可進得去,哪怕是用撬的也沒用,門都是特殊材質做的。包括玻璃窗也是鋼化的,根本就敲不破。
門一開,立即煙霧滾滾而沖出,里頭白茫茫一片什麼都看不清楚,一股焦味撲鼻而來。心里涌出驚慌,本以為是那女人故意搞鬼,卻沒想到真出了事,急急沖向內臥的門,輕輕一推門就開了,走時因為外屋鎖控住的,所以這扇門並沒有再鎖。
可等看清里頭情景時,不由大怒,只見簡單正坐靠在床上,悠閑地翻著雜志,見他進來沖著微微一笑道︰「這麼早就回來了?」飄到外屋的濃煙在外里頭鑽,還皺了皺眉問︰「怎麼外面這麼多煙呢?」
容爵「砰」的一聲把門給甩上,他就說呢這房間怎麼會突然起火,不說材質特殊吧,就是安全設施上也絕對到位,但凡屋內起煙霧到一定程度,天花板上就會自動噴水降溫。不用說外面的那安全裝置是被她給拆了,她倒是門一關躲在里頭悠閑的很,一副置身事外的無辜狀。合著他要再晚些回來,是要把這個屋子都給拆了?
簡單暗暗悶笑著欣賞他豐富的表情,既然他把門給鎖了不讓她出去,那總得自個找些樂子吧。把兩個房間里里外外研究了一番,甚至都研究了下窗戶,確定是打不開的,整個房間的流通是通過天花板上安裝的空氣置換器,所以就算這是二層樓,她也沒辦法翻牆下去。
既然走不出去,那制造點麻煩還是能的,要怎麼才能夠把容爵引來呢。她接近他,可不是為了從此被囚禁在這一兩百平米內的房間里的,沒有過追人的經驗,但也知道男女之間在于火花的產生,于是她就給他整了這出「火花」。
容爵忽然俯湊到她面前,氣息噴在她的嘴角︰「你搞這麼多名堂,不就是想引我注意嗎?現在你成功了一個傾身就把她給壓在了身下,本就壓抑了一晚上的沒處發泄呢,她正好撞槍口上,還別說,她的身體確實令他食之有味。
簡單羞惱萬分,沒有想到他說沒兩句話就動了欲念,昨晚上後來她喝完了粥,可能是點滴里含安眠成分在,很快就睡著了,只朦朧感覺身後緊貼的身體火熱又堅硬。
正想開口說什麼,直接被他抓準了機會一舉攻進唇舌,牢牢堵住了她的嘴。身下寬松的睡衣也緩緩解開,肌膚與肌膚的相觸,點燃的是**,融合的是彼此身體。在神智淹沒前,簡單恨恨地想,下一次絕不妥協,下一次要。而下一次的時候,她已經軟成一灘,任由他搓圓弄扁,只剩喘息,融化了的不止是身體,還有心。
簡單怎麼都想不到,正是此時兩人彼此的水乳交融,讓那原本被蠱術洗去的記憶在漸漸復蘇。因為當初白青山施蠱的半月期限恰恰缺少了最後一天的藥量,從而導致了記憶本身就出現了缺口,並沒有完全被清除,而她的骨血與蠱王融為了一體,若把容爵的失憶比作是病,那麼她就是那入味的藥。當兩人彼此氣息在體內交匯時,那被層層擋住的迷霧在逐漸消散開。
其實之前她因為憤恨不甘狠狠咬他一口,牙齒沒進血肉時,記憶的大門已經敞開了。
所以,簡單走的這一步棋,卻是陰差陽錯地走對了。只有她到容爵身邊去,才能真正化解開他的記憶之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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