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當龍衣剛剛踏出宮門,就看到皇後身邊的雲嬤嬤過來宣旨了,龍衣觸不及防,只好跪下接旨。
那旨意都是很平淡的幾句話,無非是讓她不要外出,專心在飛霞殿研究太後的壽誕。
不同尋常的不是這懿旨,而是傳達的人。
皇後身邊的雲嬤嬤親自將懿旨交給龍衣的時候,她湊到龍衣的耳邊,輕聲說了一句︰「皇後讓奴婢告訴姑娘,西邊那位以及相關的人,都已經被重點保護起來,龍衣姑娘記著千萬低調,否則引火燒身,害人害己
說完,雲嬤嬤銳利地看了龍衣一眼,這才將旨意交給龍衣,轉身離去。
龍衣慢慢展開懿旨,沒想到一顧清新的香味迎面撲來,竟然帶著佛意一般,瞬間將她的憤怒和恐慌沖散。
龍衣之前發紅的眸子慢慢變得清明,她站起來,不由得出了一身冷汗。
她之前也覺得自己的感覺有些奇怪,竟然似乎一心鑽了牛角尖,想要慕容琉和龍菱的性命,甚至,帶著點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決心。
而此刻,她卻仿佛從這噩夢里驚醒過來。
她這樣做豈不是愚蠢之極,這時候,慕容清的警惕性可是最高的,皇宮里高手如雲,而她的預知能力時好時壞,武功甚至還不如慕容瑾,她有何德何能能夠輕易斬殺這兩人。
如果這兩人真的這麼容易弄死,那之前的殫精竭慮又何必?
不,雖然現在慕容琉和龍菱的氣焰已經被打壓,但是,她卻不適合親自出面對付這兩人。
不怕自己丟了性命就怕丟了性命,還未必能手刃仇人。
不過,至于慕容琉和龍菱身邊的爪牙嘛——
龍衣淡淡一笑,轉身有些神情復雜地看了看身後的寢殿,她有些扶額的沖動。之前恐怕是被龍菱或者慕容琉的妖術控制,以至于自己迷失心智,差點做出後悔莫及的事情來。
但是,現在,與捷北王剛剛生了嫌隙,如果自己貿然過去解釋,說自己剛才想的都不是真的,不知道他會不會以為自己得了癲狂之癥?
「小姐?」小環和黃娟還在等著龍衣吩咐呢。
龍衣皺眉思索片刻,道︰「所有人解散待命,並且命令人好生查探最近出入宮門的人,龍菱和她月復中的鬼娃,很有可能已經被轉運出宮了,我們絕對不能姑息養奸
「是,小姐,我立刻去辦黃娟匆匆離開。
龍衣又看向小環︰「你最近就照顧金圖,對了,將金圖藏在捷北王的車駕內,等下隨著他一起出宮
「嘎?小姐,您剛才才跟捷北王吵架了吧,人家不一定願意幫這個忙小環小聲嘟囔道,她可是知道慕容瑾很嫉妒金圖的,哼,那種男人與男人間的較量什麼的。
龍衣掃了她一眼,凌厲的目光讓小環瞬間乖乖閉嘴,去想辦法折騰金圖了。
龍衣這才看向寢殿里那若隱若現的人影,心里默默嘆息了一聲冤家。
雖然她這次是心性被龍菱的魔力影響,而鑽了牛角尖,差點成為人家的傀儡,但是,如此跟捷北王生分了卻並不是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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