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你要去哪里?」北堂寒玉這一叫,成功將眾人的目光吸引到了保雞的身上,她身體一僵,只能干笑著轉過身。愛睍蓴璩
冤家,真是冤家啊!
凌慕凡看向保雞,先是詫異,在看清保雞的臉之後,眼神瞬間一冷,絕對的仇人見面分外眼紅!自從那天在飾品店里結了仇,他三五不時就找機會偷偷往外溜,就在那附近晃悠,想找出那個害他出丑的女人,但是好多天都沒有任何音信。踏遍鐵鞋無覓處,他實在是沒想到,自己的大仇人居然就藏身在姐姐姐夫的府邸里!
「是你?!」凌慕凡一臉怒氣,看得北堂寒玉和凌紫煙都是一頭霧水。
保雞趕緊搖搖手,「才不是我!」本來想起那人還覺得有些對不住他,沒想到他居然就是凌紫煙的弟弟,那自己那一抓一踢還真是沒招呼錯人,活該這個家伙替他姐姐受罪,怪就怪他是凌紫煙的弟弟!
不過,她這會兒算是對上號了,怪不得看到凌榮山覺得似曾相識呢,他們父子長得就像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只不過凌慕凡看起來無害很多。
「你不用狡辯了,我不會認錯人的!」會用那種下流招數的女人,就是化成灰自己都記得她的樣子,才不會忘記呢!
保雞見自己避無可避,也懶得再狡辯什麼了,挺著胸脯和凌慕凡大眼瞪小眼,幼稚的舉動看呆了在場的眾人。
北堂寒玉和凌紫煙更是疑惑,他們兩個人是什麼時候見過面了?而且看樣子還有了不小的過節?
「怎麼回事?」北堂寒玉和凌紫煙分別看著兩人,希望得到解釋。
但是保雞和凌慕凡卻突然從敵人變成了戰友,顯然都不想那天的事情被別人知道,所以異口同聲地解釋道︰「沒什麼,沒什麼!」
北堂寒玉和凌紫煙聞言,臉上的表情更加疑惑。但是今天這日子特殊,見兩人不肯多說,他們也就沒多問。
凌紫煙的生辰晚宴開始,眾位受邀參加的賓客紛紛獻上了自己的賀禮,凌紫煙裝出一張溫柔賢惠的笑臉一一接過。
「切!」保雞看到凌紫煙那張假惺惺的臉就覺得反胃,索性路人一樣窩在角落里大吃大喝。
「姐夫,你的賀禮呢?大家拋磚引玉,可都是為了看你的禮物!」凌慕凡還是少年心性,幾句心直口快的話說出,現場馬上活躍了起來,眾人紛紛點頭附和,期待著北堂寒玉的賀禮。
凌紫煙見狀嬌羞一笑,心里卻是萬分期待的。
北堂寒玉從下人手中拿過一個精致的錦盒,遞向凌紫煙道︰「紫煙,這是本王送你的紫玉鐲,不知你是否喜歡?」
凌紫煙含笑接過錦盒,縴縴玉手將其打開,眼光瞬間一亮,「好漂亮的鐲子!」
北堂寒玉淡淡笑道︰「你喜歡就好!」
見北堂寒玉再沒有了動作,凌紫煙羞澀道︰「王爺不幫紫煙帶上嗎?」
北堂寒玉聞言,並未多想,當作要求一般應道︰「好。」說完,就將鐲子套在了凌紫煙縴細的手腕上。
凌紫煙展顏一笑,笑顏如花,不著痕跡地將手舉高,唯恐別人看不到似的,「謝王爺!」
「好漂亮的鐲子啊!」
「這鐲子一看就不是普通之物,一定價值連城!王爺對王妃可真好!」
凌紫煙得意地擺弄著鐲子,將下座眾人的艷羨盡收眼底,唇角含笑。
賤人,你看到了嗎?王爺喜歡的是我,所以才會送我這麼名貴的鐲子!
凌紫煙故意看向保雞的方向,她想向保雞炫耀北堂寒玉對自己的重視,希望從保雞臉上看到羨慕和嫉妒,豈料保雞卻一直低著頭,專注地跟食物較著勁,根本就沒有關注她的意思。
凌紫煙見狀,柳眉微蹙,滿足感大打折扣,不著痕跡地給了保雞一個白眼。
而此刻,北堂寒玉的眼神卻一直落在保雞身上。見保雞十分鐘愛桂花糕,對其他食物卻是踫也沒踫,當即對身旁的下人吩咐道︰「再給青青姑娘送一盤桂花糕過去。」
凌紫煙聞言,心里驟然一緊。在北堂寒玉的臉上,她看到了不該出現的寵溺神情,那是自己奢望卻從來沒有得到過的!
低頭看向手腕,她突然覺得這只精美的鐲子分文不值,忍不住將拳頭攥得緊緊的。雖然心中不悅,但她還是強裝笑容,努力展示著自己身為王妃的驕傲姿態!
洛青青,我凌紫煙發誓,今日我所遭受到的一切定會十倍百倍地還給你!
一通虛偽的寒暄贊美之後就是一連串無聊的歌舞表演,保雞見狀更加沒有興趣,不但吃得起興,還端起小酒喝了兩口。她真是慶幸自己這幾天的食欲異常得好,不然這麼無聊的時候還真是不知道怎麼消磨時間!
凌慕凡也沒有專心觀看歌舞表演,注意力全在對面的仇人保雞身上。他在想這個女人到底是誰,為什麼會出現在王爺府里,不但囂張無禮,而且,還很是能吃……一整晚,她一直在吃,嘴巴根本就沒有停過,而且,雖然受邀參加姐姐的生辰晚宴,但是好像並沒有要恭賀的意思?
一曲歌舞完畢,凌慕凡終于忍無可忍地開口道︰「參加我姐姐生辰宴的賓客們都已經送上了賀禮,不知道青青姑娘的禮物是什麼?」
保雞聞言,剛夾住的一塊桂花糕「吧嗒」一聲掉回了盤子里。保雞臉一僵,干笑的同時在心里將凌紫煙姐弟罵了個底朝天,暗嘆他們果然是一家人,姐弟兩個都讓人討厭!
眾人的注意力再次轉移到了保雞身上,保雞僵著一張臉,嘴角處還殘留著糕點的屑屑,樣子很是滑稽。
凌慕凡迎著保雞瞪視的眼神,挑眉道︰「莫非沒有禮物?」
「青青她……」北堂寒玉剛想開口為保雞解圍,保雞卻突然扔下筷子站了起來,道︰「誰說沒有禮物?我的賀禮可是壓軸的,當然不能那麼快拿出來。既然你等不及了,那就讓你開開眼!」
只見保雞拿過一個小碗擺在自己面前,然後又捏起了一根筷子,眾人正在詫異保雞要做什麼,卻見她拿著筷子在小碗上叮叮當當地敲打了起來,一邊敲一邊唱道︰「豬你生辰(不)快樂,豬你生辰(不)快樂,豬你生辰(不)快樂,豬你生辰(不)快樂!」
生日歌里面的「不」字是保雞臨時加進去的,她才不會祝凌紫煙生辰快樂,最好越不快樂越好,不過這個「不」字她唱得比較輕,全是用做自己暗爽的!
眾人一臉詫異,覺得這歌曲奇怪至極。但見北堂寒玉率先鼓了掌,眾人便也紛紛跟著拍了手。
「青青的生辰禮物王妃還喜歡嗎?」一曲終了,保雞看向凌紫煙,一臉真摯地問道。
凌紫煙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不得不顧及大家閨秀形象,笑著點頭稱是,心里卻是恨極了保雞。保雞的那首歌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這賤人根本就是存心氣她!
凌慕凡見保雞舉止怪異,已經忘記了兩人解愁的事情,一門心思全在保雞的怪歌上了,不解道︰「你唱的‘祝’字怎麼這麼奇怪,听起來倒像是‘豬’字。」
凌紫煙聞言,臉色又是一黑。
「咳咳,我在煉金國待了三年多,煉金國的口音就是這樣的,日子久了就變成這樣了。」保雞完全是瞎掰,但她說得理直氣壯,倒也沒人說什麼。
凌慕凡點點頭,又說道︰「我听你唱的怎麼好像是生辰‘不’快樂呢?」
保雞聞言,簡直恨死了凌慕凡的追根究底,只好硬著頭皮解釋道︰「你听錯了,不是‘不’快樂,是‘啵’。」啵「是我為了替王妃高興,送給王妃的香吻,啵啵啵!」說著還面向凌紫煙,做了幾個獻吻的動作。
保雞解釋得滿頭大汗,眾人听得也是滿頭大汗,他們這些古代人哪里听過這麼露骨的解釋,香吻也就罷了,居然還是女人送給女人?
凌紫煙聞言更是抽了嘴角,胃里開始翻江倒海。
北堂寒玉聞言,忍不住輕聲一笑,看向保雞的眼神中滿是寵溺。
凌慕凡倒是笑笑,接受了保雞的解釋,「哦,原來如此啊!」
經過剛剛的小插曲之後,無聊的歌舞繼續上演,眾人好像忘記了之前的意外,繼續吃喝欣賞起歌舞來。
毫不容易得了安寧,保雞輕嘆一聲,這才又拿起鐘愛的桂花糕吃了起來。北堂寒玉的眼神一直透過歌舞的人群,落在保雞的身上,不時對身旁的下人耳語,為保雞送上喜歡的吃食。
與此同時,凌慕凡也在盯著保雞,對這個舉止怪異,胃口極大的女人產生了興趣。
*
第二天一早,凌紫煙便火速趕回了凌府。往年她的生辰,爹爹就算不親自道賀,也至少會命慕凡帶上禮物相贈,但是今年卻一樣都沒有。爹爹,定是對她生氣了!
一進凌府,凌紫煙便匆匆來到凌榮山的門前,凌榮山見是女兒,眉頭微皺,還是放她進了屋。小紅見狀,很有眼色地帶上了門,在門口看著。
「爹……」凌紫煙有些心慌,爹爹向來對她疼愛有加,很少這樣對她。
凌榮山看她一眼,這才開口道︰「若非爹親自問起,洛青青那丫頭的事情你可是要一直瞞著?」
「爹怎麼會……」听爹爹的口氣,似乎早就已經知道了,慕凡昨晚才見過那個賤人,也不會刻意對爹爹說起此事吧?
凌榮山看透了她的想法,道︰「是爹在宮中遇到了北堂寒玉和那丫頭。那丫頭出言頂撞,還是北堂寒玉幫她打了圓場,如今看來,不但那丫頭變了,就連北堂寒玉也變了不少!」
凌紫煙聞言,柳眉微蹙,心里劃過恨意。
「煙兒沒有告訴爹爹是不想爹爹為小事煩心……」
「哼!」凌榮山端起一杯茶,不悅道︰「若非你一直任性,爹又怎會煩心?!當初爹就勸過你,不要昏了頭腦選錯人,可你卻執意選了北堂寒玉!北堂寒冰對你痴心一片,若你當初嫁了他,不但已經貴為皇後,這北堂國的江山也會……」
凌榮山越說越氣,惱怒之下,沒了喝茶的心情,又將茶杯重重放了回去。
「爹,你素來疼愛女兒,怎麼忍心將女兒嫁給一個不愛之人?」凌紫煙說著,撒嬌地跪在了凌榮山面前,「爹,那北堂寒冰平庸無奇,哪里比得上王爺人中龍鳳,貌如謫仙?他才配不上女兒……」
「眼光短淺!」凌榮山說著憤怒站起,背著手走了幾步,嘆口氣道︰「爹素來疼你,你鐵了心選那北堂寒玉,爹也無話可說!若不是為了你,爹怎會放棄大業屈為人下,听從北堂寒冰那愣頭小子的派遣?!若你過得好那也就罷了,可是現如今北堂寒玉竟將那個丫頭帶了回來,不但留她住在王府上,對她又很是寵愛,我父女二人這豈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
凌紫煙聞言慌忙道︰「爹就給煙兒一次機會吧,煙兒定會處理好一切!」
凌榮山聞言,沒好氣地輕嘆一聲,「也罷,那就給你一次機會。不過你要記得,爹是因你哀求才保全了北堂家的江山,已經犧牲不小!若是北堂寒玉不能做一個听話懂事的好女婿,那爹也就沒必要一忍再忍!」說著,如鷹般銳利的眼神一閃,手掌慢慢攥緊,「北堂寒冰只是命好才會生在皇家,不費吹灰之力就能享有皇位,實際上就是草包一個!北堂家在皇位上已經坐得夠久了,就算是論功行賞,這皇位也該換人坐坐了!」
凌紫煙聞言,趕緊低頭應道︰「煙兒記住了!」
洛青青,都怪你這個賤人回來攪亂了一切!不管是為了誰,你都非死不可,這一次,我不會再手下留情!
*
一連在王爺府上窩了好幾天,保雞除了吃就是睡,實在閑得發慌。
她原本是不打算出門的,怕的就是遇見被自己踢了寶貝的那人,如今那個人已經出現了,那她也就沒什麼躲避的意義了。
「北堂寒玉?」保雞沒敲門,直接踢開北堂寒玉的門大步走進去,「我要出去玩。」
北堂寒玉正在寫信,見她進來,停下筆道︰「可是有什麼想買的?需要什麼你告訴管家即可,不必……」
保雞怒道︰「不是要買什麼,只是想出去玩!是你說洛府需要重新修葺我才只能住你這里的,可沒把自由也交給你支配了!你要管就去管你家王妃,別管著我,我是人,不是你養的金絲雀!」
北堂寒玉見保雞生氣,輕嘆一聲。他並不是想束縛保雞的自由,只是擔心她會不告而別,偷偷溜回煉金國。雖然自己用心誠懇,卻沒把握可以真的留下她……
北唐寒玉還在猶豫,見保雞又要發飆,趕緊道︰「好吧,但你要保證早去早回。」
「切!」保雞似答應又似不答應,隨便應了一聲,轉身就出了門。
見保雞出了王府,北堂寒玉的信號彈也在此時發出。
此時,剛剛偷听到北堂寒玉和保雞對話的小紅也匆匆跑回向凌紫煙報信,「王妃!」
凌紫煙見狀輕斥一聲道︰「什麼事這麼慌張?!」
小紅氣喘吁吁道︰「王妃,奴婢剛剛听到王爺準了那賤人出門,現在那賤人已經從賬房取了不少銀子出王府了!」
「真的?」凌紫煙聞言臉上露出喜色。這幾天她一直命小紅留心那賤人什麼時候單獨出門,今天她總算是等到機會了。
今天,正是她動手除掉那個賤人的大好機會!想到這里,凌紫煙花容月貌的臉上露出了狠戾的笑意,「小紅,命他們伺機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