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雞玩雪玩得瘋狂,沒留意衣服都濕了大片,正想回去換衣服時卻看到了在崇文殿門口徘徊的求遠。最新更新:苦丁香書屋g
「求遠!」保雞沒顧上換衣服就跑到了求遠身邊,「你來找我?他們沒告訴你我在那邊嗎?」
求遠有些不好意思地點點頭,「說了……我其實也沒有什麼事情……」
保雞看看他垂著的臉,突然笑道︰「出家人不打誑語!」
「小雨,我……」求遠遲疑了一下,「小雨,如果……我是說如果皇上不答應出兵支援煉金國,你要怎麼做?」
保雞聞言一愣,難道說求遠也知道了太上皇要風臨墨退位讓賢的事情?
保雞郁悶道︰「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連風臨墨都阻止不了的事情她又該如何阻止?可是要她眼睜睜看著南宮離歌受困她又實在做不到,難道真的沒有辦法挽回了?
求遠小心地觀察著保雞的反應,小聲問道︰「小雨,你是不是真的很想救煉金國的皇上?」
保雞遲疑片刻還是點了點頭,「我不能看他出事。」南宮離歌就如同刺進她心中的刺,雖然刺傷了她,但卻無法讓她忘懷。
求遠略微明白了什麼,莫明地,他覺得嗓子一酸,「小雨,你是不是……喜歡……他……」
保雞沒想到求遠的感覺如此敏銳,苦澀笑道︰「準確地說,是曾經喜歡他……」
「你……」求遠一驚,雖然是意料之內的答案,還是讓他接受不了。
求遠不自覺地後退了一步,他愣了愣,突然道︰「小雨,我幫你救他……」
「求遠,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先是風臨墨很奇怪,然後又是求遠,保雞隱約覺得他們兩個的怪異存在某種聯系,但是根本想不到求遠就是風臨墨所說之人。
「沒,沒什麼……小雨,我要回去了,父……太上皇還需要我照看。」求遠說完,逃難一樣跑掉了。
他匆匆跑進了養心殿,進門的那一刻卻不由得放慢了腳步,思索再三,求遠走進了里間,「父皇,兒臣願意接任皇位!」
風臨墨下了早朝,正氣鼓鼓地往御書房方向走,經過崇文殿門口時,突然被剛冒出來的兩個雪人嚇了一跳,當即停住了腳步。
他指著兩個雪人問身邊的小太監道︰「這是誰弄的?居然有人膽敢在宮中做這種巫蠱之物?!」
小太監愣了愣,小聲道︰「皇上,听說這是小雨姑娘堆的……」
「小雨?」風臨墨聞言沒話了,眼神盯著雪人左看右看。
突然,他心里一急,一腳就踢掉了一個雪人的腦袋。小太監見狀瞪大了眼楮,雖然從上朝時開始皇上看起來就不太正常,但是這會兒莫名對著一個雪人出氣還是有些過了……
「連你也氣朕!氣朕!」風臨墨邊罵邊踢,一副恨得牙癢癢的模樣。
小太監趕緊上前阻攔,「皇上,保重龍體啊!」
正在這時,听到聲響的保雞走了出來,她剛換上干衣服,扣子還沒完全系住,一見眼前這情況,趕緊跑了過來,「風臨墨,你干什麼呀?!」保雞也動了氣,直呼風臨墨的姓名,還將人推到了一邊。
昨晚是喝酒發酒瘋,今天是對著她的雪人出氣,就算受了打擊一夜不帶這樣發泄的!
見兩個雪人已經沒了腦袋,保雞心疼死了,不悅道︰「兩個雪人招你惹你了,干嘛拿它們撒氣?!」
小太監趕緊在一旁擠眼楮,示意保雞不要火上澆油。
風臨墨怒意難平,胸口劇烈起伏,「你是成心的!」
保雞一愣,「我成心什麼了?」
「成心弄兩個光頭出來惹朕生氣!」風臨墨甩了一把袖子,氣鼓鼓地離開了。
保雞納悶地看著走遠的風臨墨,不知他是發的什麼瘋。雪人光不光頭關他什麼事?
風臨墨沖進御書房,直接關上門,將小太監擋在了門外。他現在心煩得很,誰都不要見!
沒想到父皇的行動居然這麼快,今天早朝時已經有大臣旁敲側擊地提了子嗣一事,還真是不出他所料!
猛地將桌上的東西推到了地上,風臨墨氣得雙目赤紅。求遠,朕恨你!為什麼朕辛苦渴望擁有的東西,你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得到?!
吃過午飯,保雞剛想著休息一會兒,房門卻在此時被敲響了。
保雞開了門,見小太監起床噓噓地站在門口,很焦急的模樣。
「出什麼事情了?」
小太監慌忙道︰「小雨姑娘,公主吵著要給廣陵王帶回鎖鏈!」
北堂寒玉的事情?他不是已經跟自己劃清界限了嘛,那他再有什麼事情就跟自己沒有關系了,不再過問對他們兩個人都好。
「這是公主的自由,我哪里管得著?」
「可是公主她……又在調戲廣陵王,還扒了廣陵王的衣服……小雨姑娘,你想辦法幫幫王爺吧。」北堂寒玉雖是敵國王爺,但是性情溫柔,待宮里的下人們都很謙和,所以下人們也都很是尊重喜歡他,當然不能眼睜睜看他被欺負了。
保雞的手不自覺地攥緊,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沖了出去。
北堂寒玉,既然要跟我劃清界限,那就請你管好自己,別總給我找麻煩!
「風臨月,你這個瘋子!」
「本公主就是瘋了,今天非上了你不可!」
保雞一進靜心殿的大門,看到的就是北堂寒玉被風臨月壓在身下輕薄的場景,風臨月母夜叉一般橫坐在北堂寒玉的腰上,北堂寒玉的雙腳上又被捆上了鎖鏈,雙手也被布條捆在了一起,禁錮在頭頂,上身的衣服已經凌亂大開。
風臨月這個女!
保雞難忍憤怒,沖過去就將風臨月推倒在地上,風臨月摔了個底朝天,馬上憤恨地看向保雞,「又是你?賤婢,你好大的膽子?!」
保雞根本不理會她,將捆綁北堂寒玉的布條解開。她真是不明白了,北堂寒玉雖然俊美,但又不是飛機,怎麼是個女人就想上?
北堂寒玉窘迫地垂著頭,不敢直視保雞的臉。
「賤婢?你听沒听到本公主說話?!你膽子不小,居然管起本公主的事情來了,還敢動手?!」
保雞想著剛剛北堂寒玉衣衫不整的模樣,忍不住火氣,「公主,奴婢不止可以動手,還能動腳。公主還要試試看嗎?」
風臨月聞言趕緊捂住自己的。上次被保雞的怪異動作弄疼了,那種感覺她可不要再試。
「本公主要上誰跟你有什麼關系?!你別以為皇兄護了你一回就會一直幫著你,本公主才是她的妹妹!」風臨月一臉惱恨,氣得胸口起伏,「一個賤民而已,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信不信,本公主只要一根手指就能捏死你?!」
保雞點點頭,「公主要捏就趕快捏吧,要是皇上來了可就沒機會了,皇上今天的火氣可真是不小呢!」
「你!」風臨月聞言有些怕了。她當然知道皇兄是為了什麼火氣大,如果皇兄真的對她動怒了,那後果可不是她想看到的。
「公主不捏?」保雞邊說邊將風臨月往門口擠,風臨月擔憂她的怪招數,戒備地後退著,「你……威脅本公主沒你的好果子吃!」
保雞輕笑一聲,將風臨月逼到了門外,「公主不捏的話那奴婢就真的關門了啊!」說完,雙手合上了房門。
風臨月這才清醒過來,拼命敲打著房門,「小雨,你這個丑賤婢,好大的膽子!」
任由風臨月如何捶打叫罵,保雞就是不肯開門。她之所以敢對風臨月放肆是因為模清了風臨月的為人,她雖然蠻橫霸道,但一切都是擺在明面上凶的,跟凌紫煙的陰險狠毒不同。
而且,她篤定風臨月也不敢把事鬧大,惹怒了風臨墨,沒她的好果子吃。
風臨月敲了一會兒,氣得喘起了粗氣,「該死的!那個不能吃了,這個還吃不著,哼!北堂寒玉你給本公主等著,早晚上了你!」氣得走了兩步,又用力地拍了兩下,「小雨你這個賤婢,等本公主想到辦法破解了你的怪招數,一定打得你屁滾尿流!」
說完,才憤憤地離開了。
世界清靜了,保雞也放心,這才看向北堂寒玉。
見他一直垂著頭不說話,還以為他是被嚇壞了,「嚇傻了?」
北堂寒玉聞言還是愣愣地不說話,若有所思的樣子。他現在已經知道了小雨的真實身份,怎麼可能還像從前那般泰然處之?
保雞笑道︰「王爺,看來你是逃不過臨月公主的手掌心了,倒不如從了她吧。人啊,總是對得不到的東西上心,也許她得到你一次,以後就不會纏著你了呢!告訴你個好辦法,你可以在床上裝死魚,只要你一直沒反應,她肯定會對你徹底掃興的……」
北堂寒玉臉一紅,終于羞怒地抬起了頭。除了臉和聲音,青青一點兒都麼變,還是那麼喜歡胡說!可是她怎麼能說那樣的話,尤其是自己已經和她有過事實之後……她的話只會讓自己不停想起那晚的一切,既覺得羞恥,卻又控制不住地全身火熱起來……
「好好好,我不說了!」保雞見他始終不肯出聲,只好道︰「既然王爺無話可對我說,那我這就離開了。王爺放心,我記得答應王爺的事情,這次過來靜心殿只是偶然而已。」
見保雞轉身要走,北堂寒玉突然拉住了她的手,握得緊緊的,「青青,我有話要說,等等……」
他怎麼會沒話對她說,實在是想說的太多了,一時不知道從何說起。他也什麼都不敢提,就是怕青青還在因小桃的事情恨著他,更怪他那晚對她做了那種事情……
保雞身體一僵,忘了反應。他叫自己「青青」,難道說他知道了?
保雞甩開了他的手,「王爺認錯人了,奴婢是小雨。」
「青青!」北堂寒玉再次拉住了她的手,「青青,你的臉……」
他最想知道的還是這件事,到底發生了什麼,青青的臉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保雞對北堂寒玉對視,陷入了良久的沉默。這個男人和南宮離歌一樣,讓她復雜矛盾到了極點,但是她清楚,不相認是最好的選擇。
「王爺,你……」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敲響了,「王爺,請問小雨姑娘在里面嗎?」
保雞一驚,趕緊抽回了手,「我在,有事嗎?」
「小雨姑娘,你可讓我們好找!」小太監如釋重負一般松口氣,「宮門口來了一位您的朋友,說是想見見您,皇上也已經準了。」
朋友?會是誰?
「好,我這就去,謝謝你了。」保雞遲疑片刻,還是什麼也沒說,徑直離開了靜心殿。
她快步跑到了宮門口,看清等在外面的人時有些驚詫。
求真不算是她的朋友吧?他那麼討厭自己,為什麼要來找自己?
「求真!」保雞幾步來到了他面前。
求真仍是一張撲克臉,看到面帶笑容的保雞,他更是皺緊了眉頭,像是看到了冤家對頭一般。
「你……找我有事?」
求真點點頭,拉開了兩人之間的距離,「自從收到你和師兄進宮的消息,我就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沒想到該來的還是躲不過,師兄還是被你害了!」
求真一上來就說這種話,保雞滋潤呢不悅,「你這話什麼意思,我哪里害求遠了?!」
求真冷臉看她,從懷中掏出一封信,遞到了她的手上,「你自己看看!」
保雞不明所以,展開了信。這一看,她徹底愣住了。
求真冷聲道︰「這是我剛剛接到的。師兄他竟然說自己要繼承皇位,要我代他接任住持之位,管理好寺中事務!我很清楚師兄的為人,他不是貪慕權勢富貴的人,也根本不適合皇宮、皇位什麼的,會讓他做出這種決定的原因就只有一個,那就是你!」
保雞還處在極大的震驚中回不過神來。她怎麼都沒想到,求遠竟然就是太上皇遺落在外的皇子,是要接替風臨墨皇位的那個人!
這怎麼會?太突然了?
听著求真的話,保雞不自覺地一驚。難道說求遠真的是為了自己才要接任皇位的?應該是的,不然他今天早上不會說出那麼奇怪的話來。
見保雞皺眉不語,求真又道︰「你不是想知道為什麼我一直針對你嗎,現在我就告訴你,這一切都是為了師兄!師兄確實是皇子,他的生母曾是太上皇最寵愛的妃子,蘭貴人。當年,自從蘭貴人進了皇宮,太上皇就獨寵她一人,沒再臨幸過其他妃子,這種專寵自然招來了其他嬪妃和她們身後勢力的不滿,也為蘭貴人惹禍上身。在師兄之前,蘭貴人曾懷過兩次身孕,但胎兒都無故流產了,因為找不到證據證明是他人暗害,所以太上皇也無可奈何。她的第三個孩子,也就是師兄,因為用心保護,終于得以生下,但是在師兄出生後不過兩個月,那些人就又開始了對他們母子的暗中迫害。」
求真向前走了兩步,繼續道︰「其實蘭貴人從來不想讓自己的孩子陷入奪位之爭中去,只想自己的孩子過得幸福,但是樹欲靜而風不止,因為蘭貴人得寵,所生的又是皇子,那些人自然擔心皇位會落在師兄手中,所以用盡辦法毒害他們母子。蘭貴人擔心師兄又會落得前兩個孩子一樣的下場,所以無奈之下,只能求助心月復的宮女幫她逃離皇宮。那時的她走投無路,抱著不足百天的師兄暈倒在了清淨寺門口,就是被我師傅所救。蘭貴人向師傅說出了自己的秘密,希望師傅可以幫助她,師傅動了惻隱之心,于是便讓她在山下的小屋里住下,一直從旁照顧他們母子。只是蘭貴人當時就已經心力交瘁,藥食無靈了,沒過多久便離開了人世。她臨死前將師兄托付給了師傅,懇求師傅永遠隱瞞師兄的身世,只希望師兄能在清淨寺里安安靜靜地度過一生。」
求真說著看向了保雞,埋怨道︰「師傅給師兄取名求遠就是希望他能夠遠離世俗紛擾和皇族身份的糾纏,隨了蘭貴人的心願,做一個普通人!都是你的出現,打亂了原本平靜的一切!」
「我……真的對不起……」她沒想到自己的出現竟會改變了求遠的人生軌跡。
「哼,如今說對不起還有什麼用?」求真冷眼看她,「師傅臨終前將這個秘密告訴給了我一個人,就是希望我能在他死後保護好師兄。因此,我很防備外面的人,就是怕師兄與外界接觸太多會暴露了自己的身份,又被卷入紅塵俗世中去。師兄帶你回寺里的時候我就隱隱有了不好的預感,所以一直防備著你,沒想到,該來的還是躲不過去!」
保雞低頭沉思,隱約明白了求遠要繼承皇位的原因。這個傻瓜,自己什麼都不能承諾給他,為什麼他還要對自己這麼好?
想著,保雞眼中有了淚光。
「你知道師兄這麼做的原因吧?」見保雞不說話,求真懇求道︰「我求你放了師兄。你該清楚他的性情為人,他不適合宮廷中的恩怨爭斗,這只會傷了他!他沒勢力沒心機,無論太上皇有多寵愛他,也無法完全護他周全,皇上也不會輕易放過他!」
「我知道,他根本不適合做皇上,我一定會阻攔他的!」保雞眼中流露出堅定的光芒,無論如何,她都要阻止求遠繼承皇位!
想來想去,保雞還是覺得要阻攔這件事,憑自己一個人的力量是辦不到的。
她需要找到一個幫手,由風臨墨來做這個人選再合適不過!
想到這里,保雞急匆匆地找到了風臨墨,風臨墨見到是她,仍舊因為那兩個光頭雪人而面露不悅,「找朕做什麼?!」
「皇上,你千萬不能放棄皇位!」
風臨墨聞言一驚,然後輕笑一聲,「為什麼?」
「因為你是個好皇上,風國百姓需要你啊!」這話太官方了,連保雞自己都覺得太敷衍。
風臨墨苦笑道︰「如今,已經不是由朕說了算了。朕又何嘗想放棄皇位,不過,大臣們說的也是事實,風國不能接受一個無法孕育子嗣的皇帝。」
保雞聞言一驚,「皇上,難道說,你……不行?」
風臨墨的臉瞬間黑了,「胡說!」
保雞聞言一喜,「那就沒有問題了,奴婢一定會幫皇上的。」
只要風臨墨有了子嗣,那大臣們也就說不出什麼來了吧?只要大臣們一致擁護,太上皇就算想獨裁也沒那麼容易。
至于子嗣?風臨墨就是因為恐女癥,所以才不能和女人嘿咻,只要治好他的恐女癥,那就沒有問題了!
想到這里,保雞腦中靈光一閃,有了辦法。
「你傻笑什麼?」風臨墨蹙眉問道。這女人又笑得如此猥瑣,一定沒什麼好事。
「皇上,我們出宮去吧!」保雞眼光一閃,提議道。
「出宮?」風臨墨愣了愣,「出宮做什麼?」
「奴婢見皇上愁眉不展的,所以想帶皇上出去玩玩,散散心。只有心情好了,才能想出辦法來啊!」
看著保雞古怪的笑容,風臨墨略帶懷疑,總覺得這個女人想的沒有她說的那麼簡單。但他微微愣了愣,還是說出了一句連自己都覺得震驚的話,「也好。」
入夜,身著便服的風臨墨和保雞出了皇宮,看著坐在自己對面的保雞,風臨墨不知為什麼心里竟有一絲隱隱的雀躍和期待。
「你要帶朕去哪兒?」風臨墨故意裝出酷酷不感興趣的模樣。
「皇上一會兒就知道了,我保證是好地方!」保雞露出了神秘的笑容,心里也在期待著今晚的成果。
風臨墨裝作不感興趣的模樣點點頭,心里卻有些期待和憧憬。
但是半個時辰後,當保雞帶著他出現在一間人員往來不絕,脂粉味嗆人的店門口時,風臨墨的期待和憧憬徹底破滅了。
「客官,來呀,快進來呀!」二樓濃妝艷抹的女人們不停揮舞著小手帕,媚俗的脂粉味燻得人鼻子發癢。
風臨墨黑著臉道︰「花月閣?這是要做什麼?」
保雞揉揉鼻子,笑呵呵道︰「皇上,這是好地方。」
「朕不要!」風臨墨嫌惡地看了環視一周,轉身就欲離開。
保雞趕緊拉住了他,「皇上,我是要幫你的,你相信我。」
就在兩個人僵持不下時,店里的矮胖的老鴇晃悠了出來,一見風臨墨的長相,雙眼就像被點燃了的蠟燭,頓時一亮。
她上前去迎風臨墨,卻被風臨墨嫌惡地躲開了,老鴇臉上有些掛不住,但是也沒生氣,笑道︰「二位快請進吧,站在門口做什麼?」
說著話還不停打量風臨墨,活了這半輩子了,她可從來沒見過這般俊美瀟灑的公子,若是自己年輕個二十歲,可不會便宜了閣里的丫頭們!
保雞也推著風臨墨的身體,「對啊對啊,先進去再說!莫公子!」
「你!」風臨墨瞪著保雞,面露不悅。這個大膽的女人,把自己帶到這種地方來也就算了,居然還給自己改了姓?哼!
保雞壞笑著將人推進了店里,心里得意。風臨墨得的是恐女癥,那就需要女人來治!正常男人哪有不喜歡女人的,模模親親抱抱,習慣了肯定就好了,說不定**還會徹底迸發呢!
宮里的女人都太過矜持,膽子又小,哪里比得上妓院的女人夠味兒?帶風臨墨來這里治病再好不過了!
兩人一進去,馬上引起了眾人的注意,女人是眼楮發直地迷戀,男人則是嫉妒和不屑。
風臨墨長相絕美,氣質非凡,衣著又高貴,這可是女人們最痴迷的高富帥,自然沒人願意放過。
「公子,就讓牡丹陪您吧!」風臨墨被一群女人包圍了起來,女人們坦胸露乳,濃妝艷抹,身上的脂粉味又濃重,風臨墨馬上不適地皺起了眉頭,戒備著不許她們靠近自己的身體。
「不不不,還是讓水仙來伺候公子吧!」
「臘梅伺候得最好!」女人們搶寶貝一樣互相推擠著,風臨墨的臉色更加難看。
他瞪向了一旁的保雞,怒道︰「到底帶朕來這里做什麼?!」
保雞趕緊將女人們疏散開,對老鴇道︰「麻煩給我家公子一間上房,找幾個貌美懂事會伺候的姑娘來!」
說完,扔給了老鴇一錠金子。
老鴇見狀一喜,趕緊將金子塞進了袖子里,迎著他們上了二樓,「公子,姑娘,二樓雅間請!」
終于進了屋子,隔絕了外面的喧囂和脂粉味,風臨墨的臉色終于好看了一些,還是蹙眉道︰「這是什麼地方?為什麼帶朕來這里?」
保雞愣了愣,但是很快恢復如常,「皇子,這里是找樂子的地方。」
「樂子?」風臨墨仍是不太明白。
也難怪他不知道,他身為皇上,自律甚嚴,又有恐女癥,自然不會跟這種地方有什麼交集。
正在這時,老鴇去而復返,不但帶來了一群花枝招展的姑娘們,還端上了好酒好菜。
風臨墨一見屋里又塞滿了女人,臉色又是一黑。這個小雨到底想要做什麼?
「公子,這幾位都是我們花月閣里最貌美的姑娘,您看看還滿意嗎?若是不滿意,我馬上給您調換!」老鴇臉上堆滿笑容。
身後的女人們排成一排,個個搔首弄姿,大膽地沖風臨墨拋著媚眼,看得風臨墨臉更黑,「有什麼滿意不滿意的?」
老鴇聞言一喜,還以為風臨墨是對這幾個姑娘滿意了,馬上笑道︰「那公子就慢慢享受吧!」說完,就匆匆退了出去,捎帶著關上了房門。
「你們……」風臨墨眉頭微蹙,一頭霧水,「小雨,你到底要做……」
他話沒說完,女人們已經餓虎撲食一般朝他撲來,迅猛得令風臨墨顧不上招架。
「公子,吃菜!」
「公子,喝酒!」
保雞見風臨墨被圍在了花叢中,姑娘們的服侍又熱情周到,滿意地點了點頭,「好好伺候這位公子,少不了你們的好處!」
女人們趕緊點頭,在他們看來,能伺候這麼俊美的公子而且又能拿到銀子,那可是天上掉餡餅的好事!
「拿開,我不想吃,也不想喝!」風臨墨徹底黑了臉,不悅地推拒著靠過來的的女人們。
一個女人媚笑道︰「公子不想吃也不想喝,莫不是想直接辦事?」她捂嘴輕笑一聲,戳了一把風臨墨的胸口,「公子,看你儀表堂堂,原來還是個急色鬼!」
聞言,其他女人也笑了起來,紛紛大膽地去觸踫風臨墨的身體。
風臨墨嫌惡地躲開,猛地站了起來,「小雨,給朕……我解釋清楚!」
保雞見風臨墨真的生氣了,只能和盤說出,「公子,她們的技術好,定能治好你的恐女癥,放心吧!」
女人們聞言馬上道︰「是啊是啊,公子,我們技術很好的,定能讓你如神仙般快活!」
說著話,又想去觸踫風臨墨。
風臨墨愣了愣,突然冷笑了出來,他眼神緊盯著保雞,身體躲開了女人們的觸踫,「原來你是這個打算,我是不是應該好好謝謝你,小雨?」
保雞聞言身體一僵。她是好意幫風臨墨啊,可風臨墨的語氣怎麼冷如冰霜,透著隱隱的危險?
不好,捅婁子了!
正在保雞擔憂時,風臨墨突然一把掀翻了桌子,飯菜掉在地上, 里啪啦地摔了個粉碎,先前花枝亂顫的女人們見狀都驚呆了,再也不敢亂來。
老鴇在外面听到動靜,趕緊推門進來,「怎麼啦?怎麼啦?」看到一地狼藉,面露緊張,「這是出什麼事情了?!」
風臨墨冷著臉看向老鴇,老鴇也被他嚇得不輕,「公子……」
風臨墨努力平息著怒火,突然伸手朝老鴇扔出了一錠金子,「我不要酒菜,不要女人,就要你這間屋子,這麼多夠了吧?」
老鴇愣了愣,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提出這種要求來。只要這間屋子?這人莫非把這里當客棧了?
「夠不夠?!」風臨墨又冷著臉問了一聲。
老鴇不再遲疑,趕緊道︰「夠了夠了,公子請自便!」
「都出去,別來打擾!」風臨墨如同一只受了驚的困獸,讓人不敢靠近。
老鴇很快命人收拾干淨了一切,領著一幫傻了眼的女人退了出去,再度帶上了房門。
風臨墨這才看向保雞,保雞忍不住一驚,感覺危險在向自己靠近。她剛才愣神太久了,居然忘記了要一起出去,和此刻的風臨墨同處一室讓人覺得好害怕,他看自己的表情就像是要吞了自己一樣。
「風臨墨,你……還好吧?」保雞小聲問了一句,不著痕跡地向門口處移動著身體,「既然你要了這間房,那我就……不打擾了……」
保雞說完,小跑著到了門口,手剛撫上把手就被沖過來的風臨墨抓住了手腕。
「你還想跑?!」風臨墨赤紅著眼楮,猛地將保雞抵到了牆邊,雙手撐在牆上,將她困在中間。
劇烈的壓迫感襲來,保雞不敢抬頭看他。
即使不抬頭她也能感覺到,風臨墨一直緊盯著他,眼神恐怖。她的身體忍不住瑟縮,感覺自己就像被蛇盯住不能動彈的青蛙。
「你做什麼……」保雞小聲道。
「這該是朕問你的!」風臨墨實在怒不可遏!這個女人到底把自己當什麼,居然帶他到妓院來治什麼恐女癥?
「我是好意……」雖然自己有理,但保雞還是不敢理直氣壯地說。
「好意?讓那些女人對朕放肆就是你的好意?!」風臨墨越想越氣,這個女人看到求遠被調戲時竟不惜與風臨月為敵,但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那些女人們放肆地觸踫?!
在她心里,他風臨墨到底算什麼?
他到底哪里不如那個呆和尚,為什麼這個女人心里只有求遠,對他漠不在乎?
「我是想幫你治恐女癥!」保雞也怒了,自己是好意,干嘛被他審犯人一樣對待?
「你!」風臨墨猛地一拳砸在了保雞的腦袋旁邊,手背頓時溢出了血液,他沉默片刻,突然將保雞扯到了床的位置,一把推到在床,「要幫朕治病?好啊!若要幫朕治病,根本就不用來這里,也不用找那些女人,你就是最好的解藥!」
「風臨墨!」保雞剛想起身,風臨墨的身體突然如磐石一樣墜下,將她的身體壓得死死的,密不透風。
「什麼恐女癥?你倒是看看,朕用不用治?!」風臨墨猛地壓向了保雞的嘴唇,強勢地抱住保雞的腦袋,與她的唇舌糾纏著,絲毫不容她逃月兌。
「風臨墨,你瘋了!」她是想幫風臨墨治恐女癥,但沒想過犧牲自己啊!
風臨墨用力壓住她的雙腿,嘴唇在她的頸間亂吻一氣,不得要領,「朕要你!」
與此同時,保雞感受到了風臨墨身體的變化,抵在她腿間的東西是什麼不用說她也知道。這……難道風臨墨對她……
「風臨墨,你別亂來!」保雞推拒著,但在瘋了一樣的風臨墨面前就如同螳臂當車。
風臨墨瘋狂地親吻著保雞的每一寸肌膚,突然發覺身體里潛藏的情獸在此刻被喚醒了,**一發而不可收拾。也是在這一刻,他終于明白了自己對保雞的感情。他要這個女人,就只要這個女人!
風臨墨痴迷地看著保雞的臉,那張帶著面具的怪臉在他眼中比百花還要美麗,「小雨,朕要你,而且要立你為後!」
「不!」感覺風臨墨扯開了她的衣服,保雞驚叫一聲。風臨墨現在就是一個瘋子,她跟瘋子說不通!
趁風臨墨失神去解自己的衣服時,保雞找準時機,用力將他推到了一邊,自己跳下床。
「不許走!」風臨墨將保雞扯回,保雞拼盡力氣將一只花瓶模到了手中。
「你這個女……啊!」保雞再度被他壓回身下,趁他不備,用花瓶砸向他的腦袋,風臨墨痛呼一聲,栽倒在床。
保雞被嚇得不輕,她身後探了探風臨墨的呼吸,發現人只是暈了過去,忍不住長出一口氣。
風臨墨居然對她有了那種心思,還說什麼立她為後?無論如何,風國皇宮她是不能回去了!
想到這里,保雞模走了風臨墨身上的所有銀子,塞到了自己身上,這才強裝鎮定地走了出去。
「姑娘!」老鴇在她身後喊了一聲,嚇得保雞一個激靈。
保雞將門管好,指了指里面,「我家公子要在這里過夜,叫我先回去。他已經睡著了,你們不要打擾他。」
「是是是!」老鴇趕緊點頭。
保雞鎮定地點了頭,然後飛快地跑出了花月閣。
想著風臨墨醒來後會發生的情況,保雞加快了速度,朝清淨寺的方向跑去。她已經不能再留在風國了,不然風臨墨一定會搜遍每個角落,直到把她挖出來為止!
她能求助的人就只有求真了!他不希望自己干擾求遠的生活,那自己要離開,他應該很樂意幫忙吧?
保雞抹黑上了山,一步沒停地進了清淨寺,恰好遇到了還沒睡下的求真。
看到保雞,求真也很驚訝,「你怎麼來了?」
保雞左右看看,做了一個噓聲的手勢,「我要離開風國!」
求真聞言愣了愣,卻沒多說什麼,確實如保雞所想的那樣,他很樂意見到保雞離開。
「那你回來這里做什麼?」
「我來拿我的包袱,拿完東西馬上離開!」
求真眉心蹙了一下,道︰「你去吧,別驚擾了求靜和求樂。」
保雞火速跑回了自己曾經住的房間,簡單地收拾了一下,她沒忘記帶走那本寫有神族秘密的書,這才是她回來這里收拾東西的真正目的。這些書求遠很愛護,她不能夠毀壞,所以就只有帶走,這樣才能免于這個秘密被別人發現。
「我走了。」求真將保雞送到門口,保雞留戀地看了看身後,囑咐道︰「別告訴求遠我回來過,也別告訴他我離開了。」
求真點點頭,「我自然不會說的。」
保雞自討了沒趣兒,沒再多說什麼,背著包袱下了山。
雇了一輛馬車,她連夜出了風國,朝煉金國的方向趕路。
第二天中午,她到了風國邊境,這才終于長出了一口氣,下了馬車,打算去館子里吃些東西,順便再買些食物帶到路上吃。
想著自己身上銀子還不少,保雞不想委屈了自己的嘴巴,于是便朝一間比較氣派的飯館走去。
到了門口處,保雞看了一眼招牌,頓時僵在了那里。
這飯館的名字竟然叫「愛雞不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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