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雞費盡心思搭訕保兔,裝傻充愣地才從保兔那里套到了話。這才知道原來蔡公公多年前就開始培養他們十二個人了,身在培英坊,大家每天的生活就是練武、試毒以及學習各種伺候主子的本領,為的就是協助將來的主子奪得皇位。而蔡公公所說的後天,就是他們被皇子們選擇的日子。之後他們會陪著皇子們進駐到煉金場中半年時間,協助皇子們通過各項考驗,以總表現確立新君人選。新君身邊的保皇侍衛是唯一可以存活下來的那個,而另外十一人的最終下場就只有死亡。保雞聞言惡寒,如果皇子們自己爛泥糊不上牆,倒還要他們搭命進去,什麼狗屁規則!
若說這煉金國選取新君的方式倒也特別,雖然是古代國家,選拔方法倒是先進,優勝劣汰,有能者居之,即使是皇上最疼愛的兒子也不例外。煉金國建國已有四百多年,南宮皇族一直是通過這樣的方式選拔歷任新君的。不得不說,這煉金國的皇室,果然重口味!自己的命到底是有多差,居然會穿成這麼個身份,看來自己距離下次穿越不會太久。
保雞思來想去,都覺得不能待在這里坐以待斃,十二分之一的生存幾率,這分明跟等死沒多大區別。既然都是死,倒不如拼一次!
站在門口偷窺許久,保雞終于知道了開啟大門的方法,趁著所有人都去吃午飯的時間,她偷偷開門溜了出去。皇宮很大,安全起見,她在自己走過的路上做了標記,萬一找路失敗了,也好有個退路。
皇宮里侍衛眾多,保雞走不了幾步就能看到一撥兒侍衛經過,緊張之下只能東躲**,根本來不及做標記也不知道自己身在哪里。她繞了同一個假山很多次,卻怎麼都走不出去。保雞難免沮喪,自己本就是個路痴,想在這又大又陌生的皇宮里找到路難上加難。
靠著假山休息時,保雞突然注意到了假山對面的宮牆。雖然危險性很高,但是她也沒有別的選擇,爬牆吧!如果能夠爬出去,那自己就還有一絲希望。她搬了幾塊石頭疊在一起,想要踩著石頭爬上牆頭,但是無論她怎麼努力手指都模不到牆邊。皇宮這種地方,牆比監獄的都要高,根本不需要那麼多侍衛!不是那種能飛檐走壁的,有幾個能進得來出得去?
放棄了爬牆的想法,保雞決定背水一戰。身後的假山距離宮牆不算太遠,而且高度也足夠,如果站在假山頂上奮力朝對面跳,那麼說不定能夠攀住對面的宮牆。保雞想到這里,火速爬了上去,當她真的站上假山頂之後才發現,這個計劃遠沒有自己考慮的那麼簡單。給自己鼓了無數次勁兒,她卻總是在起跳的前一刻膽怯,死非她所願,但是變成殘廢亦非她所願啊!
「死就死吧!」保雞喊了一聲,然後奮力起跳,兩只手努力向對面抓。幸運的是,她真的攀住了牆頭,整個人壁虎一樣掛在了牆頭上。
「呵呵,呵呵!」保雞高興地笑了起來。
「大膽奴才!快給本宮滾下來!」一聲男人的怒吼傳來,保雞嚇得心髒停跳了好幾秒,心里一怕,居然就直直從牆頭掉了下來。她嚇得閉上了眼楮,但是卻沒有感覺到預想的疼痛,只覺得自己像掉在了一個超級有彈性的肉墊上,「皇宮的地面居然這麼松軟?」
「該死的奴才,還不趕快從本宮身上滾下去!」
保雞一愣,這才發現自己身下的根本不是什麼松軟的土地,而是一個大活人,準確地說,是一個正在發飆狀態中的男人。男人有著雕刻出來一般的臉部線條,兩條威風的劍眉緊蹙,眼楮也瞪得圓圓的,發怒的眼盯著自己,像是隨時會噴出火來把自己燒成灰燼。穿越帥哥多,這個定律倒是真的,只是這個帥哥雖然夠酷夠俊,脾氣卻貌似很差。
保雞趕緊起身,男人也站了起來,撇著嘴拍了拍自己暗紅色衣袍上沾著的塵土,修長的手指在衣服上拍啊拍的,倒真是瀟灑得要人命。
「你是哪個宮的奴才?為什麼在這里鬼鬼祟祟地爬牆?!」男人又開始狂噴大火,保雞這才意識到自己闖的禍還沒有結束,且不說自己爬牆是為什麼,就是听這男人自稱本宮也知道他身份不凡,她剛才可是把人家當肉墊壓了好久,罪名肯定輕不了!
「謝主子救命之恩……」保雞步步後退,小聲哼哼著。
男人則是步步緊逼,不耐煩道︰「你嘀咕什麼呢?本宮問你話,為何不答?」
「謝……謝主子救命之恩!」保雞說完就跑,男人沒想到保雞會來這麼一出兒,當即出手去抓她的肩膀。保雞被抓住肩膀,心里一急,胡亂地使出了從武俠片里看過的招式,伸腳踢向對方的褲襠,男人本能地躲開,嘴里憤憤道︰「下流!」
保雞現在一心只想逃命,下流不下流對她來說一點兒也不重要。抓住男人的大手,直接去撓對方的腋窩兒,男人怕癢地松開手,在保雞準備逃走時用掃堂腿將她絆倒在地。
保雞吃了一嘴土,氣得大叫,「你這招式才卑鄙!」
「大膽!」
「有本事放開我,我們再打!」保雞拼命掙扎,被人踩在腳下的感覺也太尼瑪不爽了!
「你已是本宮的手下敗將,三腳貓的功夫憑什麼再次挑戰本宮?!」
「我會輸是因為你這人太狡猾了,根本沒按套好的招兒來!」電視劇里的人對打,用的根本不是他剛才用的招式,怨不了無良電視劇,只能怨這人了!
「你!」男人氣得眉毛打結。從來沒見過這麼膽大的奴才,不但公然爬牆,而且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逃跑,不僅對自己用盡下流招數,這會兒打輸了居然還反怪自己沒跟她套好招兒?這到底是哪里的奴才,是個什麼女人?!
「哈哈哈哈!真是笑死我了,沒想到看了一段兒這麼有趣兒的戲!三哥,想不到還有人敢頂撞你,這個奴才還真是有意思!」略顯稚女敕的男聲傳來,保雞努力轉頭向後看,發現不遠處站著一個天使面容的男孩兒,笑得卻如同小惡魔。
男孩兒大概十五六歲的樣子,一身湖藍色的衣袍將女乃油色的皮膚襯得更加明亮,他的兩只眼楮又黑又亮,燦若寶石,明明是一個男孩子,嘴唇卻是櫻桃紅的顏色,薄薄的嘴唇咧著,笑得很開心。難怪這兩個人是兄弟,雖然氣質截然不同,眉宇間卻透著相似。
「十二,你笑夠了沒有?!」噴火男又有要噴火的勢頭。
「呵呵,三哥放了她吧,到底是個女孩子,可不是三哥你用來練拳的沙袋,三哥要懂得憐香惜玉哦。」
噴火男聞言訕訕道,「十二,你是越大越不討人喜歡了。」話是這麼說,但卻放開了保雞。
天魔男沒理會噴火男,徑直走到了保雞的面前,笑眯眯問道︰「你是哪個宮里的?」
噴火男好理解吧,就是喜歡噴火的男人。天魔男也容易理解,就是天使和惡魔的混合體,簡稱天魔男,這個男孩兒給保雞的就是這種感覺。
保雞愣了愣,回道︰「奴婢是保皇一族的侍衛,培英坊蔡公公手下的。」
「哦?蔡安那老頭兒手下竟有這麼有趣兒的人?」
噴火男打量了保雞一番,似乎相信了她的話,轉而問道︰「既是保皇一族,為什麼要爬牆?」
「呃……奴婢正在練習一種新武功,名為攀牆神功,這門功夫就是要學習壁虎的姿勢攀牆。剛才奴婢正在練習……」保雞說完直想打自己的嘴,她到底在說些什麼東西啊?
「那是什麼功夫?本宮怎麼沒有听說過?」噴火男的問題真多。
「我看她的招式都是奇奇怪怪的,三哥沒听過也不稀奇。你也知道,蔡安那老頭兒總愛弄些旁門左道的功夫。」天魔男幫保雞解釋道。保雞看看天魔男,感激他此刻呈現的是天使那面。
噴火男想到剛才保雞所用的下流招式,似乎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也就沒再追問。
「嗯嗯嗯……兩位主子,奴婢要回去了,晚了蔡公公會罵的……」保雞小聲說著,腳慢慢向後移動。
「等等,你叫什麼名字?」噴火男還真是沒完沒了。
保雞不想再跟這兩位瘟神主子有什麼關系,同時也怕他們想到了什麼,再找自己麻煩,于是很沒義氣地說道︰「奴婢保兔!」
「保兔?」噴火男念叨了一句,朝她擺擺手,「行了,你去吧。」
保雞就像得到了特赦令一樣興奮,剛走了兩步又被叫住了,這次開口的是天魔男,「等等!」
「主子?」
天魔男仰頭看天,思量過後道︰「回去時只準走甬道,不準走回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