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怪安景行,但卻因此對唐千榮的恨意日日加劇,他要將唐千榮推入地獄,唯有如此自己才能重新站在安景行的身邊。
如此想著,雷傲天的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一抹陰狠之色,握著拐杖的手也不由得微微收緊,似乎是察覺到了雷傲天強烈的恨意,一直沒有說話的唐千榮微微抬眸,幽深如海的視線對上雷傲天那狠戾異常的眸子,許久,忽然,勾唇一笑。
雷傲天沒想到唐千榮會看著自己笑,還是這樣處于弱勢的時候,他那樣清冷高傲的笑容,就仿佛自己跟一年前一樣,在他面前還是那個一無是處的失敗者一樣,一種一如當年的挫敗感瞬間刺激到了雷傲天的心理防線,他只覺得好像有一把火瞬間點燃了他的血液,他雙目赤紅,臉色發白,想也沒想便抬起拐棍朝著唐千榮便狠狠打了過去。
「唐千榮,你還敢笑,你知道你現在是什麼人嗎?是全國第一個大批量走私毒品的走私犯,你還以為你是那個高高在上的唐千榮嗎?你死到臨頭了,你還笑,你憑什麼笑,你有什麼資格對我笑!」
積累在心中這麼久的恨意,在這一刻仿佛忽然爆發的火山一樣,噌的一下噴出漫天熾熱的岩漿,只聞一聲砰砰,仿佛武器打在尸體上的悶響,並沒有多大的動靜,但很快唐千榮的額頭上便出現了一條紅色的傷口,血嘩嘩的從里面涌出來。
看著那鮮紅的顏色,雷傲天只覺得心底是從未有過的暢快和舒爽,他看著眼前的唐千榮恍如敗家之犬一樣,低垂著腦袋,擦著臉上的血跡,便覺得自己終于有了一種身處于他之上的優越感,嘴角的笑意咧開一抹有些扭曲的弧度,他拿起一旁沾了血的拐杖對著唐千榮的身子,再一次打了過去,在來這之前,他已經托人打過招呼,說他跟唐千榮有些私事要了,讓警察局長照顧一下,暫時關閉這個審訊室的攝像,所以現在在這里發生的一切都不會有第二個人看到,就算事後別人看到唐千榮身上的傷口。
他也可以理所應當的說,當時唐千榮企圖傷害自己後逃跑,因為自己是個殘疾人,情急之下用拐棍反抗,所以一不小心過了頭。
因為他天生的足畸形,這樣的說法絕不會有任何人懷疑,再加上唐千榮新進的兩批貨船上發現的大量違禁物品已經讓警察局里的人對這個男人沒有任何好感,更不會覺得是自己惡意報復。
今天他之所以來這里,一個是為了一雪前恥,另一個就是為了羞辱他,讓他覺得身處地獄,生不如死。
「原來堂堂的雷傲天,雷市長也不過如此。」被雷傲天幾下抽打,唐千榮的身上看似完好無損,但實際上衣服之下已經紅腫不堪,疼痛難忍,就算如此,他依舊還是在笑著,深藍色的某地帶著幾分不屑和傲然,掃過雷傲天的眸子,卻絲毫沒有屈服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