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行在國際購物城挑好了送給林**的禮物之後,便跟著唐千榮和李成賢他們打道回府了,李成賢的老家是碧城,所以在給唐千榮他們送回去之後就回自己家里去了。
安景行拎著給林**買的衣服和鞋子,里面還有一些補品和其他的東西,林**在唐家工作了這麼多年,對唐千榮一直盡心盡力,這些她已經不止一次听唐千榮提起過,有關林曉輝的事情,她沒有跟唐千榮說起,一個是想讓他休息休息之後有了精力了,再讓他操心這些事。
回到家之後,林**已經哄睡了樂臻和樂珠,景行將買好的東西放在客廳,本來是想給林**送過去,後來千榮說林**可能已經睡了,她也就作罷了。
去樂臻和樂珠的房間看了一眼兩個孩子甜美的睡顏,他的手勾著她的腰,臉上的笑容溢滿了為人父者的慈祥和溫柔。
「樂臻好像胖了點,也大了不少,樂珠也長了點,不過這孩子從小就體弱多病,長的總是沒有樂臻來的快。」肚子里懷著一個,讓她的母性情懷比往日更加濃郁,最近自己一直為千榮的事情提心吊膽,現在終于能靜下心來看他們,一時之間他們的成長比之前明顯了許多。
「是啊,雖然離開的時間不長,但總感覺好像很久沒見到他們了一樣。」唐千榮攬著她的身子,聲音里頗有幾分感慨,憐惜的目光看著樂臻和樂珠,享受著這相隔了將近一個月的一家團聚。
天色漸漸晚了,可他們兩個人卻一點睡意都沒有,久違重逢的興奮已經過去,現在剩下的余韻只有失而復得的珍惜還有對生活和命運的感恩。
「千榮,你應該還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吧?」其實剛剛在逛購物中心的時候,她就看到了唐千榮和李成賢在店門外神色凝重的說著什麼事情。
她知道這個男人什麼事情都喜歡替自己考慮,將自己和危險隔絕在外,但是有時候被人保護的太過完美對她來說並不是一件好事,雖說這次被他瞞著自己沒有一點的不愉快,因為她知道在事關唐千榮安危的事情上,她或許也會亂了分寸,再加上現在她有了孩子,情緒不穩很可能對孩子也有害處。
所以唐千榮瞞著自己,她不怨他。
但是,這並不代表她從今以後都要做一個什麼都不知道,任人保護的花瓶,其實前幾天她就發現李成賢有的時候會對自己欲言又止,她猜到可能是洛杉磯那邊出了事情,但是因為當時唐千榮處境危及,她並沒有過問。
但是現在,一切塵埃落定,她覺得這些事自己應該知道一些。
听見安景行的話,唐千榮眸光微斂,沒有說話,好一會,才攬著她的腰從樂臻和樂珠的房間里走了出來,一直回到他們的臥室,他才開口說了一句︰「過段時間,等這邊的事情處理的差不多之後,我想跟李成賢先回洛杉磯,那邊有些事情要處理,你和樂臻還有樂珠留在這邊,現在那邊的情況有點多,回去可能會很麻煩,所以我想讓你留在碧城養胎。」
唐千榮說的很明白,但是關于洛杉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是只字未提,她總覺得事情可能沒有他說的那麼風輕雲淡,而且兩個人剛剛分別了那麼久,又要身隔兩地,她總覺得心里很不踏實。
「如果事情真的很復雜,你不說我不怪你,但是,我還是希望能在你的身邊,就算幫不上什麼太大的忙,也想在離你近一點的地方。我想樂臻和樂珠也一定是這麼想的,話雖這麼說,不過我們也不想成為你的負擔,如果真的沒辦法,我們也會乖乖在這邊等你的。」
女人的成長很多時候是因為男人的疼寵和憐惜。
以前的安景行,雖然倔強堅強,但作為一個女人未免稜角過于鋒利,雖然很有性格,但並非一個相當出色的女人,不過幸運的是,歲月和人生讓她遇到了唐千榮,這個注定會包容她所有缺點的男人。
鋒利的稜角在圓潤溫和的包容之下,長年累月的磨合讓他們仿佛天生本該在一起那般,越來越能體會到對方的心情,越來越能在很多事情上做出讓步。
有些時候這樣的改變並不是壞事,在某種程度上,這是這樣愛的改變和磨合,才會讓一對相親相愛的夫妻,白頭偕老。
安景行的話說的很在理,唐千榮沒有立刻回答她,只是靜靜的抱著她,雙手微微收緊。
這段日子,自己有多麼想念她,那樣刻骨的思念是這個世界上任何詞語都無法形容的,有些感覺如果任意用淺薄的詞語形容它,反倒會讓它听起來顯得很輕浮。
正因他知道這一點,所以他選擇不說,將這份刻骨的感覺珍藏在心底一個重要的角落,在將來的每一分每一秒,用這樣的感覺提醒自己,這個女人是自己曾經如此刻骨銘心的思念過的,他再也不能忍受可能失去她的一分一秒,因為她對自己來說,意義如此重大,勝過自己擁有的一切。
他也不想與她分離,但是洛杉磯的情況,自己回去就代表著將要面對一切狂風暴雨,而丹尼很可能已經涉入了那邊的事情,不過,就這樣把安景行留在碧城,他其實也不是像表面上那麼安心的。
畢竟這邊還有一個如狼似虎的雷傲天,自己離開這邊,雷傲天真的能夠讓她逍遙自在的生活嗎?他覺得不太可能。
這麼一想,他反倒覺得自己貿然想要把安景行留在碧城這個決定,反倒顯得欠缺思考了。
雷傲天那個男人,其實自己完全可以一舉收拾了他,不過想起他曾經陪伴在安景行身邊的那二十年,說實話,他的心底是有著感激的。
如果沒有雷傲天,自己或許遇不到這個生命當中對自己意義非凡的女人。
就算他現在已經再也不是安景行的摯友或者是親人,他也同樣對他心懷嫉妒,對雷傲天在安景行面前表現出的強烈的佔有欲和爭奪**,表現出很強的敵意。
在自己入獄之後,雷傲天其實也曾幾次來探望過自己,過程自然不必言說,他折磨自己,痛打自己,希望自己認罪,離開安景行的身邊,他以為用這樣的手段就可以讓自己放棄,不過,那樣的雷傲天只讓他看到了雷傲天對安景行的用情至深,甚至已經到了刻骨**的程度了……
不得不說,有那麼一瞬間,唐千榮深刻的感覺到,或許自己對景行的感情,也沒有雷傲天來的那般深刻,自己就算再喜歡她,與她相遇的時間也不過是他的二十分之一……
與雷傲天陪在景行身邊的二十年相比,現在的自己是多麼的微不足道呢?
正是這樣的想法,讓唐千榮忽然意識到自己和雷傲天其實還有著這樣的一層差距,正是這樣的差距讓他對雷傲天心生憐憫和感激。
他的確想要看在安景行的面子上放過他一馬,不過這個男人骨子里其實也有著跟自己一樣的性質存在,那就是看上的獵物絕對不會放棄,想要得到的東西絕對不會允許它失去。
安景行對他來說這般重要,就算拼盡全力,只怕他也不會放棄吧?
自己放過他一次已是全力,如果他繼續對他們出手,自己也會將手中掌握的完全證據提交法庭,將來等待雷傲天的將會是漫漫無期的牢獄之災。
到時候,景行又會否感覺到一絲絲心痛,或者說是難過呢?
想到這,唐千榮的眸光微斂,心底忽然有了另一種決斷。
「回到洛杉磯可能不會再像以前那樣舒適,你也可能會比以前更辛苦,你願意嗎?」雖然心底明知道景行會給自己怎樣的答案,但是他還是忍不住開口問了一句。
月光從夜空中柔柔的撒了下來,仿佛月亮女王碎了一地的珍珠粉,將安景行素淨的小臉襯得素白如玉,她迎著月光靜靜站在那,渾身上下都好像被月光鍍了一層珍珠樣的柔光,溫柔,美好……
「願意,只要能在離你近一點的地方,再辛苦我也願意。更何況,在遇到你之前,我什麼辛苦都忍受過,沒有道理遇到你之後,就不能忍受這一切,對我來說,怎樣的生活都是不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你,還有我們的孩子,我想我們的家在一起。」
唐千榮月兌離了險境,ERIC也在唐千榮說完那些話之後瞬間明白,原來愛德華肯出手相助,並不是因為自己的苦苦哀求,而是早就跟唐千榮商量好了對策。
可是如果是這樣,他為什麼要逼著自己答應留在他身邊?
ERIC是何等聰穎的人,幾乎在那一瞬間就明白了愛德華在自己身上刷的陰謀,一怒之下也沒跟景行他們打聲招呼,就離開了法庭。
愛德華自然會跟隨,畢竟他從一開始的目標就是自己的小女人。
而ERIC則是需要一個安靜的地點跟愛德華攤牌,將一切都說個清楚。
法庭的旁邊有一個面積頗大的市公園,因為現在並不是旅游旺季,所以里面並沒有多少人,ERIC帶著愛德華走到花園的中央,中央有一個**得巨大雕像,旁邊是噴水池,周圍是一圈木質長椅,在這個蕭瑟的秋日下午,也只能零星看到幾個人影。
ERIC只覺得怒火翻騰,此刻也顧不上是不是公眾場合,在噴泉旁站定,她轉過身來看著跟著自己而來的愛德華,利落的短發隨著她的動作微微飄揚。
「你騙我!」
愛德華早已對她了解入骨,更是早就料到她知道**之後會是怎樣的反應,所以並不生氣,嘴角始終掛著笑,稜角分明的臉上,如海水般蔚藍的雙眸深深困住了她的眼楮。
「我沒有騙你。」他笑,海水般的眼楮四周,蕩開了溫柔的波紋,「我的確有猶豫過,是不是要按照GENE的計劃執行這一切,GENE的計劃縱然完美,但也是有著很大的風險的,GENE之所以一開始沒有告訴安景行,就是想要給我一個選擇的余地,在告訴我這個計劃的時候,他明確說過,這個計劃如果執行之後,會讓愛德華家族和萊維家族徹底決裂,他將一切後果都告訴了我,最後跟我說,這個計劃只有他和我自己知道,在一切成功之前他不會告訴任何人,所以我有充分的時間選擇要不要以愛德華和萊維家族的交好來換取他的安危,如果沒有你的話,說實話,我覺得這筆生意並不能算是值得。」
「什麼意思?」愛德華的中文說得不好,所以在跟自己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基本上都會說英語或者法語,自己在國外生活了那麼長時間,對這兩種語言更是駕輕就熟,但是因為他的語速過快,她一時之間竟是沒有揣模清楚他準確的意思。
「就是說,我曾考慮過放棄GENE,保全我的家族,如果你沒有出現的話。」
愛德華風輕雲淡的一錘定音,反倒讓原本怒氣滿溢的ERIC有些目瞪口呆,她略有些呆滯的看著眼前這個自己無比熟悉的男人,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
「這個消息你們可能都不知道,在GENE回到國內後,被人陷害控制起來之後,美國洛杉磯那邊,原本屬于GENE的產業就出了問題,說實話,如果是以前那個家財萬貫,手握重拳的GENE,我自然是不會放棄他的,但是在GENE被抓進去之後,原來那個意氣風發的GENE就已經不復存在,他的養母在李成賢離開了公司之後,第一時間回到了洛杉磯,給當局的董事會施壓權衡利弊說明了許多關于唐千榮入獄之後給公司會造成怎樣的影響,股價會在一夜之間跌破大盤,會讓整個唐人破產之類的,董事會都是一些唯利是圖的人,在這樣的時候,他們永遠不會記得自己現在坐擁的財富根本就是GENE之前拼命打拼來的,他們只會想到,如果GENE這個名字真的變成了丑聞,他們將會面臨無法想象的巨額損失,在那樣的情況之下,董事會達成了共識,取消GENE的董事長身份和一切行事權利,並將董事長的位置交給了GENE的養母,也就是卓挽山。」
ERIC從洛杉磯過來的時候,雖然也听說了一些有關唐人的人事變動,但當時事情還沒有發展的這麼嚴重,現在听見愛德華這麼一說,她恍然驚覺,這樣的話不是說明……
「就算GENE出獄了,他也……一無所有了?」
她完全沒預料到結果居然會是這樣,而愛德華卻早已悉知。
「沒錯,所以,現在我為了你,救了一個對我來說像螞蟻一樣毫無用處的普通人,你還覺得你跟我的交換毫無意義嗎?」
ERIC目瞪口呆的看著眼前這個微笑著的愛德華,一時之間竟是真的找不出一句反駁他的話來。
不過是轉瞬間的功夫,兩個人的位置卻已經是完全的對調了,自己原本理直氣壯的怒火,現在已經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高昂著的小腦袋也跟著垂了下來,半分都沒有勇氣再抬起來了。
想起自己今後的苦逼生活,她更是覺得暗無天日……
「別低頭了,你也該兌現自己的諾言了吧,雖然這些天你都住在我這,不過你可別忘了,你當時答應我的條件,可並不僅是這樣。」
愛德華幽幽的拋出一句話來,而這句話更是讓站在原地的ERIC渾身一僵,臉色蒼白。
當時自己真的答應了他很多條約,難道這個男人還真的打算一條條的實踐嗎?不可能吧!
「這……可是,你現在是有家室的人,我答應的事自然是不會反悔,但我白嬈仙是絕對不屑跟一個有妻子的男人有什麼瓜葛的,如果你真的希望我兌現諾言,那麼就請等你孑然一身的時候,再來找我吧。」
這番話,她說的有些心虛,說實話她也不知道自己的心里到底是怎麼想的,有一部分,她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