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沒關系,她堅信,只要時間夠久,自己可以讓它枯萎,零落成泥,然後種上新的種子。最新更新:風雲小說網
她為此努力了三年,甚至變成了他的妻子。
可為什麼,這個女人不過是回回頭,自己的所有努力都化為了灰燼?
想到這,ABBY的眸子不由得濕了,雖然她也不想在ERIC的面前哭,但她卻忍不住。
ERIC平靜的對視著她的眸子,許久,薄唇微揚,冷冷一笑︰「ABBY,你沒有資格在我面前哭。」
或許是ERIC這樣平靜如水的態度點燃了ABBY,或許是她那平淡無奇的一句話,讓她覺得無法忍受。
隱匿在心底這麼多年的苦悶,痛楚,不甘,委屈,都在這一刻爆發了出來,淚水不受控制的奪眶而出,也顧不上影後的形象,伸手抓住ERIC的雙肩,用力的搖晃著,為了這場對峙,她精心裝飾好的妝容也在這一刻仿佛變成了撕裂的面具,七零八落的糊在她的臉上,難看極了。
而面對這樣的ABBY,ERIC只是沉默,她什麼也沒說,任由ABBY發泄著,在知道ABBY成為愛德華妻子的時候,ERIC其實並不恨,之所以跟ABBY和愛德華鬧別扭,也只是因為對愛德華不滿,還有對自己的憤恨。
她又何嘗不恨自己這般驕傲,不能像ABBY一樣溫柔如水,如蛇,能輕而易舉的束縛住一個男人的心。
她對ABBY除了同學時代的情誼之外,還是有那麼一點羨慕的。
只是這樣的感情,高傲的ERIC從來都沒有表現出來過。
就算是ABBY,她也不希望讓自己居于她之下,其實從某些時候來看,她和ABBY也是一樣的,只是兩個人追求的東西不一樣,ABBY追求的是權勢,還有愛德華這個完美無缺的女人,而自己呢?
追求的,不過是那微不足道在這個社會上一文不值的自尊心,還有那一份倔強和驕傲罷了。
「ERIC,你為什麼要回來,為什麼要出現,為什麼你什麼都不如我,卻輕而易舉的就能得到愛德華的心,而我在他身邊陪伴了這麼多年也一點都沒辦法改變?」
ABBY說的是中文,並不是因為想要隱瞞什麼,而僅僅是因為越是激動的情況下,自己的母語更能輕而易舉的表達出自己的憤怒之情。
ABBY的問題,ERIC沒辦法回答,她只是靜靜的看著ABBY,眸光如水,沒有憤怒,沒有憐憫,更沒有勝利後的喜悅,只是這樣靜靜的看著她,許久,緩緩開口。
「對不起,你的問題,我也不知道答案,我只知道,每個人之所以會走到今天,都是有因果的。其實在愛德華的心里,你也不是一點位置都沒有,只是你背叛了他,所以落得如今的下場。愛德華不像你想的那般愚笨,既然他在一年前就準備好了這份離婚協議書,那麼肯定就是在一年前,你就做了什麼足以讓他做出這樣決定的舉動。我的確不如你,沒有你溫柔,沒有你脾氣好,但我喜歡愛德華,深愛著愛德華,我一直覺得只要他覺得自己幸福,就算我離開他也是一個很好的決定,畢竟像我這樣的女人,很少有男人能忍受的了吧。我沒辦法因為一個男人而改變自己,所以,分開對我們來說是最好的結果。一開始我也覺得,ABBY你能陪在愛德華身邊那麼久真的很不容易,愛德華是一個懂得感恩的人,這一點沒有人比我更清楚,如果你在他身邊的這麼多年,也是全心全意的愛著他,一心為他,或許就算他忘不了我,也會逼著自己忘了我,不辜負你……所以,ABBY,你敢說你從跟愛德華在一起之後,做的每一件事,都無愧于心嗎?」
ERIC的聲音不大,她說的中文並不是很艱澀,愛德華也能听明白,特別是在愛德華听見她說的那句,我喜歡愛德華,深愛著愛德華的時候,他的臉色微微一變,心頭卻是深深的觸動了。
ERIC是一個喜歡把心思藏得很深的女子,如果不是因為看不透她心里的想法,自己當年也不會那麼蠢笨的想要用跟ABBY在一起的這種法子來試探她的真心了。
這是他第一次從ERIC的口中听到她說喜歡自己,那種感覺就好像心里頭倒了蜜罐一樣甜,但還有幾分因為等待的時日太久,而變味的苦澀。
也正是因為ERIC的這一番話,他終于可以確定,這個女人現在的心的的確確的是在自己這了,自己這麼多年的單相思總算是有了結果。
而跟愛德華苦盡甘來的表情不同,ABBY听她說完這些,臉色卻是由紅轉白,最後又變成了青色,她看了一樣一旁的愛德華,說實話,她的確在這些年來做了不少小動作,可是當時愛德華都一點反應也沒有,她也就理所應當的認為愛德華並沒有發現自己做的那些事。
可是現在ERIC說的這些話,卻讓她心底一下子變得恐慌起來。
她的腦筋飛轉,一時之間猜不到愛德華和ERIC到底知道了些什麼,支支吾吾半天也沒有開口,反倒是愛德華,在回味完了原本的甜蜜之後,很快便意識到這個地方並不適合他跟ERIC情意綿綿,畢竟現在眼前還有一個女人要處理。
所以,他的臉色很快恢復了平靜,海一般蔚藍的雙眸,泛著碧波的寒意,看著ABBY,嘴角微揚。
「ABBY,ERIC說的沒錯,雖然我並沒有把這些事告訴她,但我一直知道,她比你聰明得多。你在我面前耍的每一次小手段,我都知道,只不過一開始你的小動作無傷大雅,我也覺得自己這麼多年跟你在一起,貌合神離,也很對不起你,也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但是幾個月前,你跟丹尼的聯系,卻讓我不能再假裝看不見,如果我沒有猜錯,這一次,ABBY你的目的是拿到愛德華家族的繼承權吧。說實話,曾經還有那麼一瞬間,我以為我的猜測是錯的,你不會是這麼心如蛇蠍一般的女人。不過,看來結果說明了一切。」
ERIC只是猜到ABBY大概做了什麼過分的事情,激怒了愛德華,卻沒想到事情竟然如此嚴重,听到ABBY的目的是愛德華家族的繼承權的時候,她還微微一愣,臉上的表情帶著幾分難以置信。
看到ERIC臉上的表情,愛德華不用猜都知道,自己的小女人看上去比誰脾氣都大,比誰都心狠手辣,實際上,心里頭卻把朋友看的比什麼都重要,就像剛才明明用那麼惡毒的言語去激怒對方,實際上也不過是想讓ABBY把心底對她的不滿全部發泄出來。
這樣善良的ERIC,ABBY真是連她的十分之一都比不上,不,連她的一根小指頭都比不上。
「這個毒藥,是丹尼拿給你的吧,這麼費盡心思的放到我的飯菜里還真是辛苦你了,這應該是丹尼名下的制藥廠以新型罌粟研究出來的,可以讓人重度上癮,最終引發癌癥的新型興奮劑吧。為了讓我死的無跡可查,你們也算是費盡心思了,只不過,不好意思,讓你們白費心計了。」
在丹尼把這個藥拿給自己的時候,ABBY還猶豫過要不要對愛德華下手這麼狠,不過最後為了那高高在上的權勢和利益,她還是選擇了犧牲這個自己曾經愛的男人,在一起了這麼多年,他雖然對自己沒有對ERIC那麼情深不壽,但她以為自己在他心底還是有那麼一點地位的,至少可以讓他信任,毫無戒心的吃下自己準備的飯菜。
結果證明……她連對方這樣一點的信任都沒有得到過。
盡管知道自己是錯的,但在這一刻,ABBY深刻感覺到的,卻是自己的可悲。
想到這,ABBY原本慌張的神色,一點點變了,變得破碎,變得猙獰,變得悲傷,最終卻詭異的勾起了笑容,她已經哭花了的一張臉,現在笑著,卻像是一個壞掉了的人偶女圭女圭,看著ERIC和愛德華,笑的聲音越來越大。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我在你們眼里原來只是一個玩偶,愛德華你看我在你面前的小動作,一定看的很開心吧,我就像是一個小丑,拙劣的表演著逗你門開心的伎倆,你從來沒相信過我,我從一開始就連ERIC的替代品都算不上,ERIC看到現在的我,你應該很開心吧,哈哈哈哈哈哈哈,我ABBY居然被你們兩個人玩弄在鼓掌之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愛德華,ERIC,你們真厲害……真厲害!」
ABBY的聲音透著癲狂和瘋癲,讓ERIC有些不忍的移開了視線,而愛德華的臉色卻是微微一凜,開口說道︰「從一開始,我就沒想過讓任何人當ERIC的替代品。」
簡單的一句話,卻透著一股隱隱的怒氣。
這句話的意思,就是ERIC在他的心底是無可替代的,而這樣明確的表達,更是在ABBY的心底又插了一刀。ERIC知道愛德華的意思,但就打算開口的時候,ABBY卻忽然開口打斷了她的話。
「哈哈哈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愛德華你的心哪怕一秒鐘都沒有在我這停留過,是我輸了!無論你們怎麼處置我都好,不過,愛德華,ERIC,你們最好殺了我,不然只要我活著一天,就會詛咒你們,詛咒你們不得好死,詛咒你們這一生都不好過!是你們毀了我的一切,是你們毀了我!」
ABBY已經完全瘋狂了,誰的話也听不進去了。
ERIC雖然在心底可憐她,卻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就在這時,愛德華伸手將她攬入懷中,沖旁邊靜候了許久的保鏢使了個眼色,很快便有人將ABBY從他們面前拉走了。
後來ABBY到底是送去了瘋人院還是**局,ERIC沒有再問,也不想再知道了。
這一切,終是她咎由自取罷了。
其實,愛德華最後說的那句話,還有著另一層的意思就是,他從一開始就沒把ABBY當做是自己的替代品,那就說明愛德華也是給過她機會的。
或許,有些時候,有些人,就算給對方機會,想讓自己喜歡上,也是沒有辦法的吧。
當ERIC意識到這一點的時候,她的心底就再也沒有對ABBY的嫉妒或是其他不滿的情緒了,反倒覺得自己很幸運。
唐千榮和愛德華他們一起坐著愛德華的私人飛機回美國。
在登機的那一天,安景行因為看到ERIC一臉幸福的樣子,也跟著放了心。自從唐千榮從法院安然無恙走出來之後,ERIC跟愛德華就沒了消息,這幾天她一直都放不下心來。
在愛德華的私人飛機里坐下,安景行和ERIC去了隔壁的房間說悄悄話,愛德華和唐千榮相對而坐,唐千榮笑著,神態淡然,看不出半點擔憂之色。
看到這樣沉靜的唐千榮,愛德華不由得笑道︰「真不愧是商界之王GENE,一無所有的還能笑得這樣自信,應該是有什麼計劃奪回公司了吧?」
唐千榮笑著抿了口紅酒,臉上的表情跟月兌口而出的回答完全不符︰「愛德華先生會錯意了吧,我只是單純的為現在的生活感到高興和自在,對于奪回公司什麼的,我可是一點想法也沒有。」
「喂?GENE,你該不是逗我呢吧?別告訴我真的救了一個完全沒用的平民,我可是為了你跟萊維家族直接宣戰了!你要是奪不回唐人公司,今年我的公司可就要面臨巨額虧損了!」還沒咽下去的紅酒因為唐千榮的話差點沒噴出來,愛德華從一開始就模不透這個男人在相信什麼,就算到了現在還是看不懂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