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景行知道這個男人十分高深莫測,但也沒想到他會這麼做。
剛剛在競拍台上發生的一切,她的確感到屈辱萬分,卻沒想到他居然會給自己這個機會,替自己報仇。
看著那個男人遞過來的黑色手槍,安景行心底閃過一絲猶豫。
「不敢?」似是察覺到她的心理活動,男子嘴角微揚,似是帶著幾分嘲諷。那深藍色的眸底,好似又帶著幾分看不清明的情緒。
安景行看不清楚,卻被那一抹嘲諷微微刺痛,一把搶過他手中的手槍,學著電視里看過的方式拿起來,用力的按下了扳手,卻發現怎麼也按不下去。
「呵呵,槍不是這麼開的男人的音線很低,甚至在笑的時候也帶著一股大提琴一般的磁性,令人忍不住微微沉迷。
正是這樣的一份魅力,讓安景行微微一愣,然而,就在下一瞬間,她忽然感覺到自己拿著槍的右手襲上了一抹溫熱。
等她回過神來,卻發現那個男人白皙修長的手指已經包住了她拿著手槍的小手,拇指微微一動。
手槍的保險栓被打開了,男人的食指來到她扣著扳手的地方,溫熱的吐息落在她的耳畔。
「瞄準了,握緊槍托
不由自主的根據他的命令做出反應,而下一刻,他的手指微微用力,忽然,‘砰’的一聲槍響,震得她虎口生疼。
「啊!」一聲痛呼從不遠處響起。
看著鮮紅的血液四濺,安景行總算回到了狀況內。這是她第一次用槍傷人,也是她第一次面對這樣血腥的場面,難免會覺得有些不舒服,甚至還有些反胃的感覺。
但她卻強迫自己不準自己吐出來,臉色越發有些蒼白,她忍得很難受,卻一直沒有放開拿著槍的手。
這個男人該死!
想著剛剛在競拍台上他那般對待自己的時候,她心底便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再加上後來這個男人說的一條條有關他的罪狀,她越發覺得,就是讓他死上一百次,也抵不過他曾經犯下的罪孽。
唐千榮一直打量著安景行的側臉,雖然早已經見識過她的堅強,但還是沒想到她居然能堅持到這個地步。
這個女孩的堅韌,總是一次次的令他對她刮目相看。
在唐千榮教會了安景行如何開槍之後,安景行又自己連開了幾槍,嚴呈灰整個人已經痛昏過去了。
而安景行依然端著槍,臉色蒼白的有些透明。
「夠了耳邊忽然想起那個男人低低的聲音,安景行好像忽然從一場夢魘中醒了過來,當她看到不遠處那個被自己打的幾乎已經看不清模樣的男人時,她幾乎是驚嚇著扔掉了手里的手槍。
*
安景行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離開的那個房間,記憶里隱約能想起的不過是有雙溫熱的手,牽著自己,一直走,一直走……
然後,她不知什麼時候睡了過去。
之後的印象便更加模糊了。
當時帶自己離開的人只可能是那個男人,畢竟當時的房間里除了他們兩個沒有別人……
她一向模不透他的心思,甚至到現在……也是一無所知。
畢竟他們從相見到相識甚至還不到24小時,但為何……他對自己的感覺,卻好像不止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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