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府議事堂中,白氏的核心成員全數到齊,眾人均不知老族長突然召集大家有何事,交頭接耳打探消息,卻都沒有頭緒,眾人心中沒底,莫非白氏有什麼突變?
白氏核心成員只有十人,但並非固定某人,每代族長掌權之時都會重新任命,凡是進入這個核心之中的成員,除了必須是白氏的jing銳子弟,無一例外都是族長的心月復親信。♀當然,核心成員的待遇是白氏中最好的,他們掌控著白氏各大商行,每月的族中賞賜是其他人的三倍,有權調用白氏所有護衛,退出核心成員之後還能夠得到一筆巨額資金,可以說權力僅次于族長。
當老族長白志才出現在議事堂時,這十人馬上中止了交談,幾十年共事的經驗讓他們早已形成默契,每個人表情十分嚴肅,靜待老族長發話。
「今ri召集諸位來,是關于梁城一事白志才開門見山,直奔主題,他知道眼前這十人都是參與到這個謀劃之中的,自然也不必掩飾什麼。
「老爺,那梁城特使來了?」有人還不知道木跖入白府,想來是剛從外地趕回來。
白志才哼了一聲,似是想起那個張揚跋扈的毛頭小子,完全沒有將他放在眼里,而自己卻又不得不忍氣吞聲,心中頓感不快。
「梁城特使今ri已到白府,令牌無誤,只有口信,沒有書信白志才頓了頓,看這十人略微思索的時間,隨後繼續說道︰「此子乖戾狂傲,十分囂張,不像可委以重任之人,雖有令牌在身,老夫還是心中疑惑,諸位有何看法?」
「老爺,在下以為此人必是得寵于梁城那位大人,故此才能坐上這關鍵之位,表面看他目中無人,說不定暗藏過人之處,以那位大人的眼光,萬萬不會自毀xing命的坐在最前面的中年人一身青衣,面容堅毅,眼含銳光,正是白氏商隊的總管,常年奔走天下各地。
「老朽以為此子並非是那特使。一者,只有令牌並無書信很是反常,以往每次特使前來都是書信一封,且藏于血肉之軀;二者,以往特使皆不會久留,必定當ri離去;三者,此子行為放縱,肆無忌憚,早已引起城中注意,恐別有用心說話之人乃是白氏負責監察考核的老管家,在這個位置坐了五十余年,歷經兩代族長,論輩分比白志才還要大一輩,生平閱人無數,眼光毒辣,從未出錯。
白志才眉頭緊鎖,心中也是糾結,此事確實難辦,若是沒有那令牌,直接殺掉就是了,偏偏這令牌出現在他身上,倘若真是梁城那位派來的,殺掉豈不是惹禍上身?
「老爺,少主在門外求見門外護衛隔著門向里通報,聲音略帶緊張,唯恐說錯一句,但少主之事卻又必須通報,此乃老族長特意叮囑的。
「進來吧!」白志才輕嘆+激情小說
白文珺素顏而來,並無侍女陪同,方才爺爺派人前來召喚,很是突然,不知究竟何事,莫非與那傻小子有關?
進得議事堂,白文珺見眾人都在,略感吃驚,白氏要有大事了?她微微低頭,輕施一禮,心知此時並無她說話的資格,移步站到白志才身旁,低頭不語。
「珺兒,此次召你前來,是有一件機密之事,你要好好考慮,不必拘禮,諸位長輩也都是相信你的能力,莫要讓他們失望白志才命人加了把椅子,眾人心頭一震,如此一來老族長是有意安排自己的親孫女逐步成為核心成員了,此舉顯然是讓她放下顧慮,不必在乎身份上的差異。
老族長將事情的經過詳細說了一遍,眾人的目光都聚集在白文珺的身上,想知道這被老爺稱為白氏未來基石的奇女子有何高見。
作為東龍府的統治者,木府一直以來都給世人留下謙虛謹慎的印象,這一點倒與白氏十分相似,在尋常人眼中這木府就像ri薄西山的老人,偏安一隅,無聲無息。世人說起他總是感概萬分,想當年那木天行元帥人稱‘軍神’,一生戰無不勝,攻無不克,赫赫戰功成為開國第一功臣,即便是死了也是以帝王之禮下葬,可惜子孫無能,到如今平庸無奇、碌碌無為,空有虛名罷了!
現今木府的主人叫木雲天,十四年前繼承東龍府之後便毫無作為,整ri里花天酒地,奢侈無度,就連青木城中的百姓對這位胸無大志的府主也頗有微詞,至于各大勢力更是在背後輕蔑地稱他為酒囊飯袋。
「你是說,那個少年進白府了?」木府書房之中,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站在窗前,欣賞著院中新建起的假山,滿身酒氣,臉s 通紅,唯有雙眸清亮無比,開闔之間偶有jing光閃過,不知在思索著什麼。
「是的,很多人親眼所見,是小公子白文彬的書童引領進去的,那書童名叫葉逸塵稟報之人單膝跪地,神s 恭敬,甚至隱隱帶著崇拜。
「你下去吧,繼續給我監視那個少年,若有動靜即刻來報那男子一揮手,命那心月復退下,自己依舊站在窗前,也不知這假山究竟有何魅力,讓他如此陶醉。
看了片刻,他忽然說道︰「拆了吧!明天我要看到這里有一片池塘!」
隨後關上窗戶,來到桌前坐下,拿起桌上的書信仔細看了一遍,略微沉思,自言自語道︰「終于還是要動手了!嘿嘿,你終于忍不住了!」
從書房的yin影處走出來一個年輕人,二十歲上下,渾身透著yin寒,面s 蒼白,神s 冰冷,沉默地站在桌前。
「你把這封信送到鐵府中去,不必多言,他們自會明白。去吧!」
年輕人接過書信,泛白的皮膚、修長的手指,宛如女子一般秀氣晶瑩,卻毫無生機,他緩緩退回yin影之中,再無蹤跡。
那男子正是木雲天,待年輕人退下之後,他閉目凝息,渾身上下響起如同水流一般的嘩嘩聲,滿臉紅s 如ch o般退去,全身的酒氣也迅速消散,只听得「噗」的一聲輕響,一股渾濁的水箭從他口中噴出,落在地上,片刻揮發不見。
他長出一口氣,低聲道︰「十四年了,整整十四年了,這毒終于解了,你不會想到吧!嘿嘿……」一陣怨毒的笑聲響起,任誰都能听出這其中包含的仇恨,教人不寒而栗。
「亂世將生,就讓我來揭開這偽裝的天下吧!」
白府議事堂,白文珺帶來的消息讓眾人大喜,原來那小子真的不是梁城特使,現在此事已經水落石出,只等老族長下令了。
白志才再三考慮,打定主意︰「老夫認為,依舊對他奉為貴賓,與他虛與委蛇,任他躥騰,畢竟現在全城都知道那小子來了白府,我們需要一個替罪羊。倘若木雲天那邊有手腳,即刻把他交出去,以示清白
「老爺,為什麼現在不把他交出去呢?越早交出去不就越顯得我們白府與他同心協力麼?」
「眼下還不知道木雲天這小子究竟知道多少,如他毫不知情,我們反而露出了馬腳,有害無利。最近幾ri要時刻緊盯木府,不得松懈,丫頭,你給我看著那小子,把他安撫住。哼!我倒要看看他還能囂張幾天!」
木跖現在恨不能一輩子就住在臨淵閣,好吃好喝,而且還能見到那個傻丫頭,神仙一般的ri子,真是逍遙痛快。
「葉子,你說我在這一直住下來怎麼樣?」他舒服地躺在柔軟的大床之上,看著屋頂那些奇形怪狀的裝飾,這種生活實在是太安逸了。
葉逸塵坐在旁邊,若有所思的看著他,這一步棋究竟是對是錯,不知那木雲天會不會對白氏下手,眼下全無征兆。
「葉子,你覺得那個傻丫頭怎麼樣?」木跖忽然坐起,一本正經的問道。
「哪個傻丫頭?」
「就是那個大小姐,白文珺啊!」葉逸塵瞪大雙眼,這小子該不會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吧!他瘋了啊!
「喂,你別愣著啊,說說看!」木跖催促道。
「木頭,你沒病吧!那是白氏的少主,未來白氏的絕對核心!你別告訴我你喜歡上她了,我怕我會昏過去!」
「你說對了,我就是喜歡她!現在這麼好的機會,你要幫我啊!管她什麼少主不少主、核心不核心的,我木跖這輩子就要娶她!」木跖揮舞著雙拳,斗志昂揚,完全沒有把葉子的話放在心上。
「木頭,有些事說的容易,做起來卻是寸步難行,再說你就不怕老族長一怒之下把你殺了?你這膽子也太大了吧!」葉逸塵堅持自己的看法,他不能讓木頭去做這種毫無希望的事。
「你放心!我可不是只會紙上談兵的,現在我就去找她,她一定還記得我這個救命恩人的!」
「你就不怕她告訴老族長你是假冒的?」
「放心吧!她根本不知道我的身份,只是見過我而已,不會這麼肯定的!」
葉逸塵無奈地跟著他出了臨淵閣,直奔白文珺的住所棲鳳閣,可巧剛走上小路,迎面白文珺一人走來,雖是蓮步輕移,但臉上卻顯露出焦慮,見到木跖二人,欣喜不已,徑直向二人走來。
「嘿!傻丫頭,這麼巧!你猜我怎麼會在這里?」木跖陽光般的笑容灑在臉上,樂觀爽朗的xing格讓他從不計較得失,所以很少有不開心的時候。
白文珺並沒有答話,而是看了一眼葉逸塵,輕聲道︰「葉子,你先回去,我跟梁公子單獨聊聊
葉逸塵下巴差點掉下來,心中的驚訝無以言表,不會吧!這大小姐難道也瘋了?莫非這二人一見鐘情,現在就要雙宿雙飛了?要不要來一曲《鳳求凰》啊!
木跖得意的沖他眨了眨眼,意思很明確,你這個多余的人趕緊消失吧!不要在這里礙手礙腳了!
葉逸塵帶著無比抑郁的心情往臨淵閣方向走去,背著二人的臉上露出極其鄙視的表情,真是世道變了,木頭都走桃花運了!
「傻丫頭,你要跟我聊什麼啊?」木跖眼見葉子走遠,很是開心。
「你趕緊離開這里!越快越好,我會幫你掩人耳目,千萬別回來!」白文珺忽地抓住木跖的衣袖,這急切的一句話,讓木跖倍感意外,我為什麼要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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