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陳睿彥在他的眼中,不是讓人聞之膽寒的悅王,不是那個冷酷不可靠近的冰山王爺。只是一個深受相思之苦的苦命人,他愛的人雖然近在咫尺,可卻進退兩難。除了躑躅徘徊,什麼都不能做。情之為物,竟讓人生不如死,亦無怨無悔。
可見這情之一物,沒有國界,沒有身份地位之分,更能將人的仇恨化成滿腔愛意。這是多麼可怕又神奇的力量。
看著哥哥一點一滴的變化,自己內心十分復雜。想起曾經二哥為了她險些與自己反目,這一都起源于一個情字。
「咚咚咚!」敲門聲響起。
「王爺,公主醒了。請二位王爺過去說話!」菊香道。
「你先回吧,我和湘王爺立刻過去!」
「那二哥,我們走吧?」說完,陳鳳允轉身欲走。
「不急允弟。二哥還有話囑咐你!」
「有什麼話,二哥盡管說?」
「等我處理了前朝的事,你帶疏影走,你也不回來了,免得被我連累。你和蓮韻能走多遠就走多遠,如果青楚願意接受你,你就去做青楚的駙馬爺也不錯!」陳睿彥此時,腦筋似乎有些混亂。一心只想著保住自己的弟弟和愛人,卻忘記了他人也有未盡的義務和責任。
「二哥你瘋了?你怎麼可以這樣做?」陳鳳允不可思議的看著他,這還是當初那個為了疏影險些跟他翻臉的哥哥嗎?
「我清醒得很!你難道要跟我一起死嗎?我不能!你和疏影是我最在乎的人,你一定要活著,你知道嗎?」陳睿彥激動的搖晃著弟弟那看起來並不結實的身體。
「我知道,我都知道。二哥所做這一切都是為了我和疏影。可是我與二哥自幼一起長大,如今我更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二哥去死。就算,就算真的到了那一步,二哥身邊也要有個為你善後的人才行。如果連我都走了,誰來幫你?而且,我始終不相信大哥他會殺你。」陳鳳允說著。
「你相信他?」陳睿彥驚訝的看著天真的弟弟。
「是,我相信他。正如我相信二哥一樣。我們兄弟三人從小就比其他人親密,太子只是後來才與我們漸行漸遠罷了。而且,我也相信他更加不會殺我。」
「你到現在還是這麼婦人之仁?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的賭注會讓自己以及你在乎的人丟了性命的?」
「我知道!我就賭這一次,我相信血濃于水,無論任何時候我們三個人都會好好活著。」陳鳳允斬釘截鐵的說著,那無比認真的表情,在陳睿彥看來是多麼的幼稚,又是多麼的讓人心疼。但是他不會用弟弟的性命去冒險,他,絕對不允許。
「絕對不可以!」陳睿彥一字一頓的說著。
「就算二哥說不可以,這一次也由不得你了。我從小到大一直跟在二哥身邊,你讓我做什麼我就去做什麼。我說過,就算殺人我都不會皺一下眉頭。但是這一次,除非你派人死守在青楚宮門口。否則,就是天上下刀子,我也一定要回來!」陳鳳允凌厲的目光盯著哥哥的眼楮,面對陳睿彥就要發作的低沉的目光,毫不退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