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祖,臀下留床!!」
這天上午是個大晴天,萬里無雲,湛藍天空偶爾劃過幾只小鳥,現在時節熱了,雖說山上四季如春,但氣溫也逐漸高了起來。
游手好閑三兄弟繼續山上的清閑日子,只等到下一次任務的出現,說的是這一日李寒山嫌屋內悶熱,所以便把他的那張寶床放在了樹林中,只想好好睡一覺,可沒想到才剛回屋取枕頭的功夫,仙鶴道長不知從那棵樹上蹦了下來,手里拿著個桃子,蹲在床上一邊撓桃子上的毛一邊賊兮兮的東瞅西看。
他是這老猴子看著長大的,可以說這老猴子一絕李寒山就知道它拉沒拉肚子,如今見這老猴子又要出恭,他哪里還敢猶豫,慌忙張著巴掌大吼了一聲。
不是他對這猴子不尊敬,而是這床實在太寶貴,上一代的師叔師伯們都那這幾樣從百寶物里得來的東西當寶貝,畢竟這是上天所賜,雖然暫時還是由李寒山保管,但瞧他們那神情不難看出,如果條件允許的話,他們恨不得把這床打個板給供起來。
所以也難怪李寒山如此緊張了。
要說這幾樣寶貝,行風道長一行人已經鑽研透徹,這些都屬絕強的法寶,雖然它們現在還示出太大的用途,但肯定日後也是斗米觀隱藏的戰力。
而游手好閑三兄弟作為這幾件法寶的歸屬者,他們在斗米觀中的地位也高了不少,行雲掌門甚至批準他們連早課都不用上,美其名曰順其自然。
除了李寒山的那張床外,劉伯倫得了一本寫滿了各種美酒制法的書,奇怪的是,這書只有他自己能夠看懂,而他的那個葫蘆似乎也挺厲害,好像可以吞雲吐霧,更能釋放烈火,果真如那包公子所說,這葫蘆的妙處遠不止如此,但需要劉伯倫自己慢慢琢磨。
下山的陳圖南得了允許,可以背著那把不詳的殺人斷劍下山,行雲掌門對他的要求只有一個,非到不得已時,絕不可用此劍。對陳圖南大家還是很放心的,畢竟他是個如此讓人有安全感的家伙。
而世生的那根名為‘揭窗’的長長鐵條。斗米觀的道士們都不知道那是個什麼具體有什麼用,這黑鐵條雖然品質上乘堅硬無比,水火不侵。但正因如此才無法將其鍛造成兵刃使用,但世生卻沒有在意,因為這東西他用著十分順手,山上的巨石被這鐵條一砸就直接砸碎,而且還不震手。
書歸正傳,但見那老猴子即將出恭,李寒山再也顧不上什麼,慌忙吹了聲口哨,指著那床大喊了一聲︰「小!」
竹床瞬間變小,老猴子一沒留神就坐了個屁墩兒,乓的一聲摔得還挺瓷實。
李寒山長出了一口氣,全然沒有看見坐了一屎的仙鶴道長此時正虎視眈眈的望著他。
等世生和小白回來的時候,只見李寒山正哭喪著臉蹲在地上正在洗衣服,而仙鶴道長則大模大樣瞪在竹床之上吃桃兒。
「怎麼了寒山?」世生有點沒看明白。
「嘰咕嘰咕嗷!」李寒山還沒等說話,床上的仙鶴道長就已經蹦了起來,它跑到了小白的腿邊抱著她,這猴子很喜歡小白,或者說只要是動物就都喜歡小白。也不知是因為小白自幼就和動物相處或者怎樣,貌似上山這兩個月,小白也和這個看上去挺嚇人的野猴子混熟了,她居然也能听懂這猴子的話。
只見她眨了眨眼楮然後對著李寒山說道︰「寒山大哥,它說你欺負他?還把糞便往它身上抹?」
「我哪敢啊!」李寒山哭笑不得的說道︰「那是它自己拉的!」
而那猴子轉頭瞪了一眼李寒山,李寒山登時敢在言語,要說這仙鶴道長也確實過分,都幾百歲了,居然還是小孩子的心性,所以李寒山只好認命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只听見遠處傳來了劉伯倫的聲音︰「嘿,正好兄弟幾個都在?出事兒了。」
世生轉頭,看到劉伯倫和行顛道長正往這邊走,劉伯倫提著葫蘆,而行顛道長確是眉頭緊鎖,很少見到這個小老頭會發愁,所以世生也很好奇,于是它便問道︰「師父,出什麼事了?」
行顛道長嘆了口氣,然後往石凳上一坐,還話先灌了好幾口酒,四人一猴就這樣好奇的望著他,只見他放下了酒葫蘆擦了擦嘴,然後說道︰「別提了,今兒早山上來了倆雲龍寺的和尚。」
李寒山一听雲龍寺,立馬說道︰「倆和尚?倆和尚上咱們這干嘛?等等?不會這麼巧,圖南師兄又把他們的弟子給打了?」
行顛道長搖了搖頭,然後說道︰「哪能那麼巧,你當說書呢啊。不過這次的事說起來卻也不比之前那次的小。」
「到底怎麼了啊師傅。」世生說道︰「您就別賣關子了唄。」
就在這時,只見劉伯倫撓了撓肚皮,然後說道︰「這倆和尚是來送信的,說是要邀請斗米觀中人去參加他們一年一度的‘雲龍法會’。」
雲龍法會?世生不知道這是什麼,而李寒山听到這話後卻顯得很吃驚的樣子。
要說這雲龍法會,乃是那南國雲龍寺一年一度的法會,到時世上各地的高僧全會雲集于此開壇講經,法會會持續半月。由于雲龍寺地殊性,所以每逢雲龍法會之時,南國君主以及王公貴族都會前去听經學法,不止王族,就連很多民間的門派以及商賈也會慕名前去。
傳說二十一年前雲龍寺發跡之時,天空曾出現巨型觀音立像,而法會便是定在這一天,相傳近些年每當法會開壇之時,天空都會出現五色祥雲,霎為奇觀。
不過要說雲龍寺斗米觀互為僧道,教義不同所以往年雲龍寺也都沒有邀請過斗米觀參加,可今年卻派了兩個和尚來斗米觀邀請,他們的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藥?
世生了解了這法會後,便隨口說道︰「嗨,師父,我還以為有怎麼了呢,不就是佛家講經論道的一個法會麼?請掌門師叔隨便派幾位有資歷的師兄去就好啦,您一直都不關心這些事,怎麼今天還因為這個發愁呢?」
行顛道長皺著眉頭說道︰「你當我願意操這個閑心?人家那和尚廟指名點姓要你和陳圖南一起去。」
啥?世生和李寒山都愣了,心想著這不可能吧?要知道他們幾個除了李寒山和陳圖南之外,都是剛入門不到兩年的弟子,世生更是連斗米觀師兄弟都沒認全的新人,這等大事哪里輪得到他?
等等,世生忽然想到了什麼,既然那些和尚找他倆,一定是為了之前在斗米觀比武之事,于是世生有些哭笑不得的說道︰「他們身為和尚,不能這麼記仇吧?」
「我上哪知道去。」行顛道長嘆道︰「人家邀請函里寫的明明白白,說是上次受了咱們的照顧,這次務必要請你們兩位小道長赴會,也好讓他們盡一下地主之誼。」
「這哪是和尚啊?分明就是土匪嘛。」李寒山說道︰「虧他們還真能說出這話來。」
行顛道長搖頭說道︰「沒辦法,人家信上寫的客客氣氣的,咱們也挑不出理來,而且,現在這局勢並不樂觀,他們氣勢正盛,咱們如果不去的話,只能顯得咱們太過小家子氣。而且現在咱們觀一門心思的在找剩下的兩件法寶,在這關鍵的時候,容不得一絲外界干擾,明白麼?」
確實也是這個理兒,世生心里想到。于是他便點了點頭,然後對著行顛道長說道︰「圖南師兄沒在觀里,要不就我自己去就行了,我倒不信他們能把我這個小道士怎麼樣。」
行顛道長又嘆道︰「掌門就是這麼決定的,還有你倆,這次由我帶你們三個小鬼去赴這什麼法會。」
行雲掌門是如何想的,眾人自然無法猜到,不過他這樣吩咐必定有他的道理,要知道他可是當今世上數一數二的修真者,況且上次他讓眾人下山,果真就尋到了那傳說中的‘琉璃百寶物’。可見其看人只準確。
不過縱然掌門不說,李寒山和劉伯倫也是要陪世生同去的,沒辦法,這就是兄弟。而且他們之間還能取長補短相互照應。
于是事情就這樣定下來了,兩日後四人便要啟程下山,雖然小白也想跟著,但是世生卻沒同意,畢竟小白現在剛剛入了斗米觀,如果到時真有什麼意外的話,眾人也無法照顧她。
好在小白是個十分懂事理的女人,她也明白這其中的厲害,所以便沒再說話,只是默默的為眾人打理行裝。
轉眼兩天過去,這一日行顛道長帶著幾人去掌門處告行,之後便下了山門,世生身上穿小白為他縫制的新衣服,走了兩步回頭望去,只見小白還在門口看著他,滿臉的不舍之情,當時陽光正是耀眼,此時山花遍地,花香刺鼻。而世生見她這樣,便對著他揮了揮手,大聲說道︰「回去吧!用不了幾天我就回啦!」
小白點了點頭,而世生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只好轉身就走,下山的時候,劉伯倫問他︰「世生,害怕不?」
「我怕那幫和尚干什麼?」世生說道︰「他們還想把我給吃了?」
世生不知道,自己的這句話在不遠的還真的就應驗了,而等待著他們的是一個極度隆中的法會,與此同時,在南方城中的某個角落,一個醞釀了許久的陰謀已經開始悄然行動。
(一更完畢,明日繼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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