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途志 第二百五十四章 魂分離 最後一步

作者 ︰ 崔走召

「嘿。」見到這戲劇化的一幕之後,世生欣慰的笑了笑,而陰長生則發出了殺豬似的慘叫,只見它一把推開了僵在原地的謝必安,同時雙腳猛蹬騰空而起,但身卻在半空失去了平衡,最後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緊接著,陰長生在地上不住的翻滾,一邊滾,一邊捂著腦袋哀嚎,慘叫只剩不絕于耳。

在見到了這一幕後,謝必安這才明白了,原來世生剛才說的那句話是真的。

這個老怪物果真已經沒有了氣力,所以才會被範無救一手銬鎖了個結實,而範無救的手銬乃是同‘鬼痴無疆’齊名的法器,前咱們也介紹過,一旦被其鎖上,就連神仙都使不出氣力,當然了,不管什麼法寶都有個界限,誰知道它能不能鎖住陰長生這一級別的鬼神呢?

而事實證明,它還就真鎖住了。

在見到自己一棒就把那個老怪物打飛了之後,謝必安同其他三名陰帥先是僵在了原地,就好像石刻木雕一動不動,而在確定了這一棒的療效之後,望著那滿地亂滾的陰長生,謝必安的嘴角慢慢抽動,不自覺地往上翹了起來。

「啊啊啊啊!!疼,疼!!」陰長生雙手捂著頭,表情猙獰的叫罵道︰「畜生!該死的畜生,居然敢打我?信不信,你們信不信………………?」

就在它叫罵的時候,四雙大腳出現在了它的眼前,陰長生順勢往上看去。只見到謝必安笑得那叫個和氣生財。

「我的陛下…………剛才看你樣還挺硬,感情你他娘的就是在硬挺,早說啊。你說你都不行了還裝什麼屹立不倒的老牛`鞭啊?!」謝必安扛著哭喪棒心花怒放,身旁三名陰帥表情同樣喜慶非凡,拎著鋼叉的牛阿傍不停的打著響鼻,馬明羅  的掰著拳頭,而滿臉橫肉的範無救又開始不停喊媽。

古往今來,人世間存在著四大爽快之事,四大爽有詩贊曰︰洞房交杯酒。少婦死老頭,騎驢金鑾殿,痛打落水狗。很明顯。痛打落水狗的活計四大陰帥很是喜歡去做,因為這些日以來,陰長生對它們的態度愈來愈差,它們幫其做了那麼多的事。一點賞賜沒換來不說。還要受這老怪物非人般的虐待,要說它們陰帥也是有尊嚴的好不好?如今見那陰長生虎落平陽,還不抓緊機會將它一舉擊滅?

「你們這些畜生膽敢背叛我?信不信我殺了你們!?」捂著腦袋的陰長生痛苦的叫罵著,而听到了它的話後,謝必安嘻嘻一笑,隨後用長長的舌頭舌忝了下自己的哭喪棒,隨後說道︰「媽`的老雜毛,我們兄弟幾個早就看不慣你了。如今你了無常鎖居然還敢對我們這麼說話,得。今天我哥幾個要是不把你屎掐出來算你拉的干淨!還等什麼呢,辦它!!」

一句‘辦它’說出口,四大陰帥齊上陣,各種絕招各種抽,各種拳頭各種摟,只將那不可一世的陰王壓在了地上,硬生生的展開了一輪地府強權式的毒打。四陰帥心這個解氣,只想著你這怪物也有今天?

「狂啊?你再狂啊?!」馬明羅將手的哭喪棒掄出了花樣兒,抽在那陰長生身上,只打的它皮開肉綻叫苦連天,而謝必安則卷著舌頭直拿飛腳飛那陰長生的腦袋,一邊踹一邊接著馬明羅的話茬罵道︰「說啊!你說話啊!為什麼不說話,為什麼不說話!?」

受到這等掄毆,陰長生確實也說不出話來了,當時的它只是蜷縮著身,雙手抱著頭十分痛苦的模樣,而見時候差不多了,謝必安便轉頭同牛阿傍使了個眼色,牛阿傍會意,只見它‘哞’的一聲,抬頭大吼道︰「讓我來!!!」

說話間,牛阿傍雙足蹬地噌的一聲跳起老高,半空之,用雙手反握著鋼叉,順勢朝著那陰長生就刺了下去!

牛阿傍的鋼叉一旦刺,那不可一世的陰長生當真會就此了賬,但是,這件事遠沒有這麼簡單就結束了。

就在牛阿傍剛剛跳起的一剎那,陰長生雙目猛地瞪大,它似乎也感覺到了自己已然陷入了絕境,但在鐘聖君的靈魂轟鳴外加無常鐵鎖的關系,它使不出一絲反抗之力,眼見著牛阿傍索命鋼叉即將降臨,憤怒的陰長生只好使出了自己最後的底牌。

而陰長生身上的異變,被它身前的謝必安全都看在了眼,就在那一刻,謝必安忽然發現陰長生瞪圓了雙眼,眼瞳孔猛地擴撒,隨即喉結蠕動,腮幫一鼓,張開了嘴巴竟‘哇’的一聲朝著前方吐了一大口血!

那血是綠色的,極度粘稠。謝必安慌忙朝後一閃,緊接著,一股令它們熟悉且恐懼的鬼神之力再度爆發開來!

牛阿傍剛剛落下,就被這股突然出現的力量掀飛了老遠!

同它一起飛出去的,還有那三名陰帥,謝必安之感覺自己好像迎面撞上了一堵無形之牆,等它回過神來的時候,已經重重的磕在了一棵大樹之上,謝必安咳了口血,隨後望著眼前的這一幕驚恐的叫道︰「這,怎麼可能?!」

遠處的‘陰長生’仍半死不活的趴在地上,一動不動似乎失去了意識,手腳的顏色逐漸變深,變成了古銅色。而它方才吐出的那口鮮血卻飄蕩在半空之,方才的鬼神之氣,便是那潑綠血所發出!

只見那潑血在空不停的蠕動,仿佛擁有著生命一般,且在蠕動間迅速變大,沒過一會兒,那團綠血猛地一顫,緊接著,‘砰’的一聲居然炸裂開來!

血團炸裂之後,半空之出現了一個侏儒似的身形,這貨的身高體闊就像七歲孩童。但頭顱卻大的驚人,且滿臉褶皺如同一個風燭殘年的老頭,腦袋上幾根花白的雜毛隨風擺動。雙腮往里凹凹著,兩只賊溜溜的眼楮充滿了陰毒的神情。

雖然是頭一次瞧見這個侏儒,但那眼神,謝必安卻在熟悉不過,所以在那一刻,謝必安控制不住的尖叫道︰「陰長生!!」

沒有錯!此時在半空飄蕩著的異形侏儒正是陰王長生。咱們之前講過,當年陰長生碎裂的神識侵入了鐘聖君的體內。而多年以來,那抹神識與鐘聖君的靈魂共生,一邊向它注入鬼神之力。一邊吸取其魂魄之力修補神識,而剛才的那口綠血,便是此物。

生死一瞬,陰長生見別無他法。只好做出了最後的掙扎。奮力將自己的神識給吐了出來,它本已成神,只要神識健在,自有塑魂肉骨之能,不過由于它的神識尚未完全修復,外加上情急之下月兌身而出,所以導致了它現在新塑出的這個靈魂不全。

這副‘童身老相’便是最好的解釋,那巨大的頭顱隨著鬼神之力的運轉而蠕動。天靈蓋起明忽落,顯然只是一層軟膜沒有定型。但是這樣似乎也夠了,因為即便如此,它的鬼神之力仍遠在那四大陰帥之上。

而且陰長生又保住了一命,而見此情景之後,四陰帥的頭一個反應便是拔腿要逃,但陰長生又如何能讓它們跑了?只見它對著那四陰帥隨手一揮,一股刀似的鬼神之氣重重的打在了它們的身上!

四聲慘叫傳來,謝必安趴在了地上,剛要抬頭,只見那惡心的陰長生已經飛到了它的身前,陰長生用小腳死死的將謝必安的腦袋踏在地上,隨後用開口狠狠的說道︰「都是因為你們這些狗奴才,才壞了我數百年的道行,別以為我會輕易的放過你們,你們將要受到的,是你們連想都想不到的折磨,明不明白?!」

謝必安哪里還能說出話來?當時它直感覺墜入深窟,就好像一只落入了人手的小蟲,不管如何掙扎都逃不出那陰長生的掌心,只要陰長生稍一用力,它便會魂飛魄散,所有一切都化為了泡影。

而陰長生沒有著急殺它,正如它所說那般,它要將所有的怒火盡情的發泄,如今雖然離開了鐘聖君的靈魂,但它仍是勝利者,四陰帥已經動彈不得,那坑的小更是身受重傷,再也沒有人能夠阻止它,它還是贏了。

于是,怒極的陰長生便抬起了腳,撇下半死不活的陰帥朝著土坑的方向飄了過去,坑內的世生從方才的聲音已經听出了端倪,此時見孩童似的陰長生飄入了坑內,眼神一顫,已經猜出了大概。

被土埋了半截身的他當真動不了了,不過他仍沒有流露出驚恐的神情,望著那陰長生的真身,重傷的世生不住的咳嗽了一陣,隨後吃力的說道︰「這就是你本來的樣麼?難怪……咳,難怪你會寄宿在鐘聖君的身上,太,太丑了,哈哈………………」

「笑吧。」陰長生沉著臉對世生說道︰「你再怎麼笑也詮釋不了自己的失敗,事到如今,你可服氣?」

世生咧了咧嘴,泥土裹在傷口上刺痛不止,只見他嘆道︰「我為什麼要服氣?」

「因為我贏了!!」陰長生猛地大吼道︰「我贏了你,贏了你身上的命運!!你縱然偷走了陽璽又如何?縱然使計傷我又如何?!到最後,站著的還是我!掌管地府的還是我!我要讓你知道,讓你們全知道,和我作對的沒有好下場,不管是當年的王方平,還是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雜種!你們全都不是我的對手!我是陰王!這陰間沒有任何存在是我的對手!!」

憤怒的陰長生仰天長嘯,似乎要對整個天地闡述自己的力量還有勝利,在它的吼聲,四大陰帥面如灰土瑟瑟發抖,而世生卻又笑了,似乎是在听一個十分幼稚的笑話,只見他費力的吐出了一口血沫,隨後對著那狂妄的陰長生說道︰「你贏了我是真,但你贏了所有鬼麼?笑話,你是騙了所有鬼才對。如果不是你假扮鐘聖君,挑起貪腐之風,地府的眾鬼又如何會服你?你如今得到的所有一切都只是建立在欺騙之上,沒了這謊言你還有什麼?有你的力量?可你能殺盡所有鬼麼?可你能讓所有鬼民都信服你麼?別開玩笑了。你只是個騙,僅此而已!!」

「騙又如何?!」頭一次有人敢質疑陰長生的行為,所以它頓時大怒道︰「笑到最後的就是贏家!而且你個小雜種又懂什麼?我假扮鐘聖君。設計用**搞垮十殿閻羅,那是我的本事你懂麼?騙又如何?那些鬼民活該被騙!而且你們陽間又有哪代皇朝不是建立在欺騙之上的?就憑那些自稱天的家伙?別開玩笑了,他們大多只是一些滿肚肥腸的草包而已!不過是因命理安排走了狗運繼承皇位,但我卻不同!我能主宰他們的命運,生死簿在手我想讓誰當皇帝就讓誰當皇帝,我就是命運,我就是至高無上的。對陰間,乃至對陽間,我才是一切的王!!」

這番話。陰長生藏在心已經不知多少年,先前與王方平同歸于盡之後,它游離的神識每日都在對自己反復的說著這句話,而如今。它的心願終于得以實現。沒人能夠再阻止它的陰謀,所以此番將心聲放肆吼出,毫無克制之意,它只想告訴眼前這個所謂‘命運’選擇的小,在它的面前,他只能品嘗失敗。

因為它,因為它陰長生才是挑戰‘命運’唯一的勝利者。

而陰長生吼完了那番話後,世生的雙眉舒展。竟然長處了一口氣,隨後。他對著陰長生輕聲說道︰「我雖然覺得你說的是屁話,但是你有一句話我很認同,笑道最後的才是勝利者。」

「沒錯。」陰長生冷笑道︰「我才是勝利者,而你,這個命運的棄兒,只能到這里了。」

說話間,只見陰長生右手一抬,狂風皺起,風的凝結處竟出現了一根尖銳的冰錐,在陰長生的控制之下,那根冰錐朝著世生眉心處緩慢移動,而世生見到此幕之後,便搖頭輕嘆道︰「你真的笑到了最後麼?不見得吧。」

「哈哈,你現在覺得自己還有機會麼?!」陰長生狂妄的笑道,而它剛笑了兩聲,滿是褶皺的老臉忽然又愣住了。

就在此刻,只听見四周忽然傳出了一聲接一聲的回音!那是它笑聲的回音!

「你現在覺得自己還有機會麼?」

「你現在覺得自己還有機會麼?」

「你現在覺得自己還有機會麼…………………………」

那回音毫無征兆的出現,且一聲接著一聲,越傳越遠,陰長生心頭一驚,再看世生本以疲憊的臉上此時滿是笑容,只見他對著那還在發愣的陰長生說道︰「你失敗的原因就在于還是太小看我了,你當真認為我的這個陣法只是為了喚醒鐘聖君麼?」

「什麼?!」陰長生下意識的叫道。

這個上古的陰王確實太小瞧世生了,理由很簡單,正如前所說,陰長生和世生雖然名字相近,但生存的世界卻是天差地別,陰長生上古得道,一路順風順水,除了王方平一戰之外,在地府,它的力量不管對誰都是呈一邊倒的碾壓之局。

而世生卻是不同,在他成長的道路上,面對的都是比他強上許多的對手,為了生存,世生只能通過某種手段以弱勝強。

就像他的招式,還有他的陣法。

對于雪山上長大的世生來說,陣法的概念就像是陷阱,越是面對狡猾強大的獵物,他的陷阱就越要布置的精巧,有時候一個陷阱要分兩步甚至三步,逐一消耗獵物的同時,再給其最後必的一擊。

而世生這次做出的陣法便是如此,第一步,要降低陰長生的力量,擾亂它的心神,第二步,借著陣法內的混沌之氣敲擊鐘聖君的靈魂,但這就完了麼?

非也。世生的這個陣法,還有最後也是最重要的一步。

那就是徹底挫敗陰長生的陰謀!

想到了此處,只見世生拼盡所有氣力,顫抖的伸出了手,指了指左手邊的方向說道︰「陰長生,你已經完了。」

陰長生心大驚,它順著世生手指的方向望去,那邊正是刻著這陣法啟動的大樹方向,那棵樹上的石頭早已因為它們的戰斗而震落。不過此時此刻,那棵樹下的泥土卻不住聳動,只听嘩啦一聲。一只手從土地里面鑽了出來!

原來那棵樹下有洞!而此番從樹洞鑽出的,不是別人,正是世生那孔雀寨的小兄弟小梨。

陰長生不認得這小鬼是誰,所以自然也不知道它的本事。就在它深思凝望小梨的時候,坑的世生嘿嘿一笑,說道︰「你還不知道怎麼回事麼?讓我來告訴你吧,你方才說的所有話。如今每一句都傳到了都城,每一個鬼民都已經知道了你的陰謀。」

沒錯,小梨才是世生陣法的最後王牌。

這事要從前天說起。話說世生冥思苦想了大半日,終于通過‘正法天啟’之力想出了這個陣法,但陣法相通之後,又有一件重大的難題出現在了世生眼前。

這個陣法雖然可能喚醒鐘聖君。但之後呢?之後又該怎麼辦?現在的地府人人相信陰長生。包括那些鬼民,還有陰兵們,即使鐘聖君恢復了神智,可它即將要面對的又是什麼?它該如何向閻羅以及鬼民們解釋這件復雜的事呢?

世生不是小孩,他知道,如今地府遭受政變,大局稍定,如果再刺激那些鬼民的話。保不準會讓事態進一步的惡化,那是他們所有人都不希望看到的。

所以。唯一的辦法,便是讓陰長生自己對所有鬼民承認一切,到時鬼民們得知這驚天陰謀之後,定會對陰長生深惡痛絕,因而想起那十名當真對它們好的閻羅冥君。

貪腐要抓典型,陰長生就是最好也是最真實的典型。

可他又要怎樣才能辦到這件事呢?天不絕他,就在世生愁眉不展的時候,小梨看他滿面愁容便好心上前提醒他休息,而看到了小梨,世生心一動,隨即忙向它打听了一件事。

話說小梨曾對世生展示過它那關于回聲的天啟之力,于是世生問它,除了自己的聲音之外,能不能將別人的聲音也傳到遠方?

答案是肯定的,只要小梨將泥巴塞到耳朵里,就能任意的操作聲音的傳播,無論是自己還是他人的聲音都可以。

世生大喜,他終于想到了這陣法的最後一環,于是,他當即同亂軍的幾名心月復商討此事,沒用多長時間便定好了整個計劃,隨後,世生領著小梨前去布陣,陣法做好之後,他便在那棵樹下挖了個洞讓小梨躲進去。世生當時對著小梨說︰以我連續的咳嗽為號,听到我超過五聲咳嗽,你便將我同陰王的所有對話傳到都城的上空,有多響傳多響,明白麼?地府的安危就看你了。

小梨深知自己身上責任重大,所以自然重重的點了點頭,于是,在同世生又商量了一些暗號之後,便一頭鑽入了那地洞之。

一直到剛才,在確認已經將回聲傳到了都城內之後,小梨听了世生的暗號之後這才從洞里鑽了出來,只見它有些恐懼的望著那陰長生之真身,隨後鼓起了勇氣大聲喝道︰「陰長生!你這凶神,施軌跡誣陷閻羅,蒙騙地府眾生!如今你的陰謀已經暴露,我看你還有什麼話說!」

陰長生有生以來頭一次感覺到了失敗的滋味,那種徹底的挫敗感,一時間竟讓它手足無措,什麼?它們居然………………

陰長生大吼道︰「你們居然,居然…………!!!」

土坑內的世生輕笑了一聲,隨後一字一句斬釘截鐵的對著陰長生說道︰「真是諷刺啊,你的權利來自對群眾的謊言,最後你自己也因為這個謊言而失去了一切。謊言確實是你的本事,但謊言被拆穿了之後你還剩下什麼?不過,你確實笑到了最後,請你繼續笑吧,作為一只即將被過街喊打的老鼠,作為一頭失了民心的喪家之犬,盡情的笑吧!」

(兩更並一更完畢,求票求推薦求大賞,感謝大家的支持,拜謝。)(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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