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汪少不假思索地應道︰「「因為我曾經偷听到那個男服務員的通話,听到他在電話中提到過什麼秋三哥。」
「嗯」張曉豪隨口應了一聲,一副願聞其詳的表情。
見此情景,汪少又道︰「等我想把這件事情告訴給保安隊長,結果就發生了保安隊長把我迷暈的事。」
「你為什麼要告訴保安隊長,沒有直接報案?」張曉豪興致盎然地接問一句。
听到張曉豪再次提到這個問題,汪少又不厭其煩地將之前所講述的情形重新講了一遍,末了補充道︰「當時我也是听到他們在電話里說,要對那個什麼大胸脯女孩做什麼,便猜想他們是在干壞事。」
「既然是這樣,就更應該報警。」張曉豪情不自禁地插了一句。
汪少苦笑道︰「我也只是猜測,又沒有真憑實據,怎麼報警?」
頓了頓又道︰「再說我剛到電梯口的時候,便遇到了保安隊長把我帶去辦公室,當時我並不知道他是別有用心,等後來在醫院清醒以後,才知道被他迷暈乎了。」
「照這麼說,保安隊長和男服務員應該是一伙的,而你懷疑男服務員口中所提到的秋三哥,就是我們酒店客房部的那個公子雲秋?」
終于說到問題的癥結上來了。
汪少點點頭接道︰「保安隊長和男服務員被抓住後,又出現了剛才的那兩個行凶者,所以我猜想,這兩個人會不會是雲秋指使的。」
「看你也不像膽小怕事之輩,難道你就那麼怕那兩個人嗎?」張曉豪試探著接道︰「據我觀察,那兩個人根本就不用擔心。」
為了證實自己的觀點,張曉豪補充道︰「如果我猜的不錯,那兩個人根本不像是什麼混跡社會的人,倒像是兩個學生一樣的。♀」
「像學生?」汪少喃喃自語般接了一句。
張曉豪的話確實也有些道理。
回想剛才所發生的一切,似乎那兩個黑影就是那種沒經歷過大場面的學生,原本旨在追砍汪少,卻因為半途沖出一個張曉豪,便嚇得他們屁滾尿流,逃得比兔子還快。
這種情形,確實很像是在校學生。
不過汪少擔心的並非如此。
要知道汪少的主要目的,還是想打探出曉菲的下落。
而要打探出曉菲的下落,雲秋是唯一的最關鍵的線索。
「我並不是害怕那兩個追砍我的人,我只是想搞清楚,到底是誰想對我下手。」汪少換了一種語氣接道︰「就算那兩個人是學生,也得是受人指使。」
頓了頓,汪少語氣堅決地接道︰「如果我沒猜錯,這件事應該是雲秋指使干的。」
「你就那麼肯定?」張曉豪遲疑這追問了一句︰「雲秋只是一個公子,你和他無冤無仇,他為什麼要指使人來追殺你?」
「因為我是無意中偷听到他們的通話秘密,才被保安隊長迷暈乎,而因為這件事,保安隊長和男服務員已經被抓,指使那兩個學生一樣的人,就只能是雲秋。」汪少慢慢分析,娓娓道來。
汪少的話亦有一定的道理,听得張曉豪頻頻點頭,末了接過話茬道︰「我看不一定。」
一听張曉豪有不同意見,汪少當即追問一句︰「為什麼?」
「你說保安隊長和那個男服務員被抓,是不是親眼所見?」
面對張曉豪的詢問,汪少不由得一愣,自己確實沒有親眼所見到,保安隊長和男服務員被抓的情形。♀
當時一直都處于暈暈乎乎的狀態,對迷暈後所發生的事情完全不記得,只是听說保安隊長和男服務員被抓。
見汪少面露迷茫,張曉豪有些得意地接道︰「我猜想,這兩個學生或許也是和保安隊長他們一伙的,說不定保安隊長並沒有被抓。」
想要確定保安隊長和男服務員是否被抓,只需要去打听一下便知,這個問題並不難。
目前這個問題並不顯得重要,重要的是找出雲秋的行蹤,再尋找出曉菲的下落。
「那個男服務員在電話中提到過秋三哥這個名字,我倒是親耳听見。」汪少答所非問,緩緩接道︰「所以我在想,這個秋三哥是不是就是雲秋。」
繞了一個大圈,問題終于回到了尋找雲秋的上面,汪少不由得松了一口長氣。
為了隱瞞尋找曉菲的真正動機,汪少可謂是煞費苦心,既要查探關于雲秋的訊息,又不能泄露出關于曉菲的只言片語。
本以為說到問題的癥結,張曉豪會彈出什麼新的有價值的觀點,不料張曉豪卻發出一聲長嘆,勸慰道︰「我勸你還是不要再去管什麼雲秋的事了。」
「為什麼?」這下輪到汪少不解,搞不懂張曉豪為什麼會突然冒出這麼一句勸慰的話。
之前他都還要汪少不必擔心那兩個人,轉眼間便來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要汪少放棄對雲秋的追查。
「嘿嘿」淡笑兩聲後,張曉豪這樣說道︰「我覺得整件事情已經牽涉到海洲大飯店的內幕問題,並不是憑個人的力量可以左右的,你如果不打算報警,你就不要在去追查,免得會再次遭到他們的動機報復。」
張曉豪的話說得很有道理,但汪少又怎麼可能就此放棄。
如果是,他就不會留在省城,更不會來找張曉豪打探消息。
要知道,這可是關系到能否找到曉菲的問題所在,關系到曉菲的安危,汪少說什麼也不會就此放棄。
已經查到了這一步,就只差和雲秋這個人正面交鋒了,汪少絕對不會放棄的,哪怕再遇上什麼危險。
想到此,汪少暗暗調息了一下氣息,緩緩應道︰「這件事我我肯定要查。」
張曉豪隨口反駁道︰「你現在反正也沒什麼事,不如就回去吧,免去很多麻煩。」
為了說服汪少,張曉豪又舉例說明,在海洲大飯店的里面,確實有些外人看不懂的玄機。
「如果真像你說的那樣,那個公子雲秋是幕後指使人,只怕你還沒有找到他,就被他指使另外的人把你干掉了。」
面對張曉豪的真切告誡,汪少在表示感激的同時,並不以為意。
「不,這件事我一定要查清楚。」
「為什麼?」張曉豪再次發出一聲疑問。
望了眼張曉豪憨厚的表情,汪少故作憤慨地接道︰「因為我咽不下這口惡氣,我一定要找出是誰要暗中對我下手。」
在汪少的話語中,明顯透露出一股怨氣,張曉豪沒有出言打岔,若有所思地听著。
「本來我只是想提醒酒店方面,在酒店里面可能存在著非法活動,但沒想到卻被保安隊長弄迷糊。」汪少低嘆著接道︰「本來我都打算不再過問的,畢竟酒店也給我一張鑽石卡,作為保安隊長這件事的精神損失補償費。」
隨即話鋒一轉接道︰「但我沒想到居然有人暗中想偷襲我,差一點就要我吃刀子,還好你及時出現,要不然我豈不是白白挨他們的追砍?」
一席話說得張曉豪頻頻點頭,隨口補充道︰「你咽不下這口氣,就是要找出是誰指使那兩個學生來追砍你的?」
「嗯。」汪少沒有否認,用力地點點頭接道︰「我懷疑整件事情都是雲秋那個人在暗中操控,所以我才來找你,以為你是在海洲大飯店上班,對雲秋這個人多多少少都該有些了解。」
「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張曉豪終于大徹大悟地點點頭,隨即又面露苦色道︰「可惜我對客房部一點都不熟悉,要不然肯定能夠給你提供點有用的線索。」
「沒關系,我也只是想到你這里詢問點相關訊息。」汪少訕笑著應了一句。
事實上,他到張曉豪這里也只是偶然想起,並沒有抱多大的希望。
話說到這個份上,似乎已經沒有繼續下去的必要,汪少低嘆一聲,準備回去酒店,好好梳理一下雜亂的思緒。
或許意識到沒有能夠幫上汪少而有些愧疚,張曉豪緊接著補充道︰「那你看看,還有什麼地方需要我幫忙的?」
汪少搖搖頭說︰「好吧,打擾了你這麼久,我先回去了。」
「對不起,沒有能夠給你提供關于雲秋的更多訊息。」張曉豪真誠地表示歉意。
汪少擺擺手接道︰「小豪你太客氣了,假如今天晚上不是因為你,我可能早就躺在醫院了,哪里還能夠和你坐在這里喝酒?」
言下之意,剛才張曉豪用出租車嚇跑了那兩個突襲的行凶者,便是對汪少最好的幫助。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辦?」張曉豪關切地接了一句︰「我勸你還是報警比較好,讓警方去處理總好過你自己去冒險。」
「謝謝你的關心,我會注意的。」汪少禮貌地告別,作勢要往外面走。
張曉豪見狀趕緊跟上一步,隨口說道︰「這麼晚了,我開車送你回去。」
瞄了眼外面的沉沉夜色,汪少沒有拒絕,欣然接受了張曉豪的建議。
一路上,兩人再無多言,張曉豪專心致志地握著方向盤,而汪少則閉目養神,陷入了沉思。
凌晨時分,汪少獨自一人,快步走回到海洲大飯店的正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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