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背對著我,但我還是一眼就看出來了,他穿的衣服,跟常山跟本不一樣,他的衣服好像是個斗篷,還有這個人的背影,也顯得比較蒼老,最主要的是,他的腳下,沒有鞋子,而是光著腳的。
這一刻,我猛的往後退了一步,這個人的穿著打扮,跟之前的那個干癟老頭很像,難道真的就是他,我的心跳再不停的加速,脊梁骨都在冒著冷風,他就這麼背對著我,更是讓我琢磨不透,他到底想干什麼?
我慢慢的拔出腿上的潛水刀,盯著他的背影說,「你是誰?」
他沒有說話,還是站在原地一動也不動,就跟一座雕像一樣,他想玩什麼花樣,難道就想這麼嚇倒我嗎?那他也太小瞧我了。
我身體里的怒火正在燃燒,當人恐懼到一定程度的時候,就會變的瘋狂,我又大吼了一句,「你他媽到底是誰?」
這個人仍然還是紋絲不動,就這麼用後背對著我,我握緊了潛水刀,咬牙切齒的說,「好,你不說話是吧?那我就親自過去看看你是誰
我話說完,拿著潛水刀就走了過去,可我剛走沒兩步,他居然開始動了,他這麼一動,反倒是給我嚇了一跳,我立馬停下了腳步。
我面前的這個人,他慢慢的把頭頂上的帽子了摘了下來,露出了一頭散亂的長發,我的天那,果然是那個干癟的老頭,我不敢亂動了,更不敢向前了,如果真動起手來的話,就算我沒有傷,也未必打得過他,何況我現在還有傷在身呢。
他把帽子拿掉以後,就很慢很慢的轉過身來,當他徹底轉過來,跟我面對面的時候,我並沒有看到他的貓眼,在黑暗中,我看不清楚他的眼楮,只是一片漆黑。
「你到底是誰是人是鬼?」我知道我說話的語氣有點顫抖,可我已經在極力的控制了。
「這里不是你們該來的地方從他的嘴里,發出一種很蒼老,也很難听的聲音,就好像人在臨死的時候,快斷氣了一樣,他的臉上似乎還蒙著黑布,我根本看不到他的嘴在動。
「你想干什麼呢?」我再次顫抖的問道。
「走,快走他依舊用那快快死的聲音說道,身體還是一動也不動。
走?他是在告訴我離開這個島嗎?「走向哪里,你到底是誰?回答我我死死的盯著他問道,我感覺從他身上,正在散發著一股難聞的腐爛味道,難道他是死人嗎?怎麼會這麼難聞呢。
有那麼一瞬間,我差點惡心的就要吐出來,正當我緊盯著他的時候,我突然間看到,他的眼楮正在發生著變化,慢慢的變成了橙黃色的貓眼,並且散著光芒,在這漆黑的叢林里,兩只黃色的眼楮,顯得額外的陰森詭異。
「再不走,你們會死的會死的」他的聲音並不大,可卻在整個叢林里來回的游蕩,放佛每一個角落里,都站著同一個人,發出同一種聲音。
這聲音好像有魔力一般,有如一根鋼針直接扎進了我的心口一樣,痛楚難忍,即便我用雙手死死的捂住耳朵,可這聲音依舊能傳入我耳中,絲毫不會減弱,根本就阻擋不住。
我感覺自己有點上不來氣了,「你他媽的到底想怎樣?有本事你露出你的真面給我看看啊眼前的我,開始出現了眩暈狀態,人都開始有點搖晃了,這個干癟的老頭,在我面前居然出現了重影,糟了,我居然產生幻覺了。
「這是最後一次的警告,離開這這該死的聲音,根本就不像是人發出來的,听的我胸口直發悶,好像隨時都有可能吐血一樣。
我使勁搖晃著腦袋,讓自己能保持清醒一點,可我渾身就好像虛月兌了一樣,一點力氣都沒有了,我只想睡覺,什麼都不想干,我眼楮都快睜不開了。
可我心里很清楚,我一旦睡過去,有可能就再也醒不過來了,我一口咬破我的舌尖,這種疼痛感簡直專心,使我瞬間就清醒了不少。
我拖著疲憊的身軀,轉身就往下跑去,這一路我不知道摔了多少個跟頭,可他的聲音依舊在我的耳邊徘徊著,他想要了我們的命,他可能想殺了我們。
我拼了老命的往前跑去,可雙腿的力量越來越小了,突然間,一個人影出現在我面前,我來不及停下腳步,直接就撞倒了他的身上,接著我便什麼都不知道了,徹底失去了知覺
一陣寒冷,讓我慢慢的睜開了眼楮,月復部的傷口還有點疼痛,我支撐著身體,勉強坐了起來。
「義哥,你醒了?」焦八在我旁邊,看到我醒來,他伸手扶了我一把。
珍妮坐在我對面說,「怎麼樣了?沒事吧?」
我搖了搖頭,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說,「我們現在在哪?」我頭很痛,是那種針扎一樣的刺痛,感覺自己還是有點昏昏沉沉的,並且舌尖也很痛,像是有潰瘍了,說話都蟄的上。
「還在小島的叢林里,這是之前我們來過的地方焦八看著我說道。
我又仔細看了看,這個地方,好像是我和焦八來找柴火的樹林,順子和其他人都在周圍睡著,唯獨麥老和大個子兩人不在這,也不知道干什麼去了。
「麥老和大個子呢?」我問了一句。
「他們去岸邊了,看看能不能盡早離開這里焦八伸手向前指了一下。
「我是不是昏迷過去了?」
我記得,我之前好像又遇到那個干癟的老頭了,他還跟我說了幾句話,然後我就開始頭暈,天旋地轉的,想起來了,我的舌頭也是我自己咬破的,可逃跑的中途,我怎麼什麼都想不起了,就連怎麼昏迷的都記不住了。
「你還說呢,你怎麼走著走著人就沒了啊,我們幾個是到處找你啊,可等我找到你的時候,你正發瘋的跑著,跟見鬼了一樣,直接就撞我身上了,別說你昏迷了,你這一下都差點給我撞迷糊焦八比比劃劃的說著。
「我昏迷多久了?」
「沒多久,三個小時左右吧,義哥,這有點不像你的作風啊焦八心里很清楚,我不會無緣無故走丟的。
「回來的路上,我確實是走丟了,然後我順著路就找你們去了,可誰知道…」
我後面的話沒說出來,一想起那個干癟枯瘦的老頭,我這心里就發虛,尤其是他跟我說的那幾句話,‘你們會死的,會死的’想起來我渾身就發冷,冷汗直流。
珍妮有點擔心的問道,「忠義,你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焦八把你背回來的時候,你臉色煞白,呼吸都困難,要不是有李欣在這,我真怕你醒不過啦啊
听完珍妮的話後,我看了一眼她旁邊的李欣,李欣也在看著我,可她臉上沒有任何的表情,我只好尷尬的說,「那個…謝謝你了
李欣輕笑一下說,「你不用謝我,這是你命大罷了
焦八又問我,「義哥,這好好的你怎麼還能走丟呢,根本就不可能嗎,你到底是怎麼了?」
我臉色有些難看的說,「具體具體的我也說不清楚,我只知道,是有個人引我過去的,還跟我說了幾句莫名其妙的話
「有個人?這…這荒島上會有人?」珍妮一臉驚訝的問道。
這件事情沒必要隱瞞,我幾乎一五一十把全部的經過都跟他們三人說了,唯獨只沒有提起那老頭的黃**眼,也沒有說出我對他的種種懷疑,畢竟李欣和珍妮還在這,焦八自然是知道這個老頭的。
當我的話說完後,除了焦八以外,珍妮和李欣的臉色全變了。「听你這麼一說,這根本就不像人類啊,難道…難道真的有鬼不成?」珍妮小聲的說道,看樣子她好像害怕了。
焦八笑著說,「你別瞎想,這世界哪有那麼多鬼啊,都是自己嚇自己的,鬼其實就是靈魂,可靈魂是不可能有實體的感覺,義哥所說的那個奇怪老頭,我認為他是人類
「我也認為他是人類,可能是一直隱居在這個島上的人,我們的到來,也許是打擾到他了李欣很平靜的說著。
珍妮搖頭說,「我看沒那麼簡單,這個島上什麼都沒有,人怎麼生活啊,根本就不可能的嗎
「沒什麼不可能的,食物可以吃魚,水可以喝雨水,咱們不都在這過好幾天了嗎,你不也活的好好的嗎焦八很輕松的說道。
李欣卻突然問我,「忠義,你認為呢?」
我並沒有馬上回答她的話,我腦海里在琢磨著這幾天來所發生的一切,自從上島以來,這個神秘的老頭就一直尾隨著我們。
可至今除了他以外,我沒再見到過島上還有其他人存在,還有那些可怕的怪蟲和不知名的果實,以及常山之前說過的詛咒,等等很多怪事。
這種種跡象都表明,這個干癟的老頭,絕對不是簡單的人類,可他如果不是人類的話,那他又會是什麼?我實在想不明白,這根本沒有一點頭緒,我的腦袋又疼了,還是針扎的疼,我趕緊按住太陽穴,這樣能稍微緩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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