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se蒙蒙亮了!沈克成從床上一臉滿足的爬了起來,舒暢無比的吁出一口氣,看著旁邊的人兒,yinyin一笑。
床上看起來很不狼狽,被褥如狗窩一般的亂糟糟,一個美人兒如玉般的半躺在那里,身子一層淡淡的緋紅之se,她緊閉著雙眼,顯然已經陷入了熟睡當中,臉上掛著無比滿足的笑容。
一眼看去,她就像是一朵剛剛被狂風暴雨摧殘過的花兒一般,可若是換一個角度來看,又像是一朵剛剛經過大雨滋潤的花兒,預示著明ri的蓬勃生機!
雪媚兒在做著夢,古香也在做夢。
不過她做的夢有些奇怪,她感覺自己似乎身處咆哮的大海之中,她就像是一艘小船,在這翻滾的海浪中隨波逐流,又感覺自己似乎置身于九天雲霄之上,她躺在雲朵上面,隨著風兒輕輕的飄,整個人都是軟軟的,麻麻的!
她感到前所未有的舒服!
沈少爺看著她這滿臉的滿足之意,不免有些得意,伸手在她胸前掏了一把,怪笑著起身,穿好了衣裳,將被子蓋在這具足以讓任何男人感到瘋狂的美體上面,這才走到桌子旁邊,取來了文房四寶,在一張紙條上面寫了片刻,然後仔細看了一遍,滿意的點頭,將那紙條捏在手中,這才走了出去。
天se似乎更暗了,沈少爺看了一眼天se,又笑了!
這兩天他經常笑,似乎這些年加起來都不曾有這兩ri這般的快活。不過他卻不曾忘記,今夜他還有一件無比重要的事情要做,一件足以讓他感到極為興奮的事情。
他從來都沒有做過這樣的事情,他一想到彥青的下場,一張俊臉不禁猙獰了起來。
是時候要收場了!他這般想著。這個念頭已落下,他便想到了沈三德。
沈三德是個好奴僕,沈少爺一想到他,他便出現了。
沈三德一臉獻媚之意,唰的一聲便出現在沈克成面前,獻媚問道︰「少爺,接下來我們去哪?」
沈少爺笑了笑,將手中的紙條遞給他,冷冷道︰「你去,將這張紙條送去程府!越快越好!」
「哪個程府?」沈三德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問道。
沈少爺yinyin一笑道︰「自然是程知府!」
他說完,似乎想到什麼,臉se的笑容瞬間像花兒一樣的燦爛!
好戲,就要開始了!
沈少爺嘴里說著的程知府今ri早早起了身,正在喝茶!
爐子上面還在燒著水,冒著煙,發出火焰燃燒的聲音。室內飄蕩著一股淡淡的茶香味道,令人聞之心曠神怡。
他的心情看起來有些好。兩道濃厚的眉毛舒展開了來,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容。
今ri他確實是收到了一個好消息。楊家在霸州城的生意已經開始擴張,這代表著,沈家有可能要落魄了。若是楊家成為易州城一等一的領頭大哥,他程大人身為易州城的知府,這楊家怎麼說也要支撐自己。屆時有了這麼一位後援之力,他程知府想要做些什麼事情,還不易如反掌?
至于他年輕的時候答應過沈家的老太爺說要幫忙照拂一下沈家,可自從自己當上了這易州城知府之後,自己照拂他沈家還少麼?
這恩吶,也早已還清啦!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他此刻正想著的不是沈楊兩家的事兒,而是自己最為寵愛的第四方侍妾雪媚兒。
昨夜自己那第四個侍妾不在自己枕邊,這睡著還真是有些不習慣。雪媚兒的出身乃是青樓名ji,這他是知道的。在他還沒有將雪媚兒贖身娶回家之前,她過得生活是什麼生活,跟一些甚麼人打得甚麼交道他也知道。
這個侍妾雖然身在青樓,可一直都是守身如玉,一直都不肯讓任何男人成為自己的入幕之賓。直到她遇上了自己。
程知府很清楚地記得,那是他剛剛來這易州城走馬上任的時候,一些下官同僚們請了這‘千金樓’的頭牌清倌人,也就是那時候的雪媚兒來為大伙兒彈唱助興。
他記得,那一次,他第一次見到這個女子,便驚為天人。
女人都是怕那種死纏爛打的男人,雪媚兒也不例外。她雖身為一個青樓女子,可那xing子卻是剛烈無比,開始的時候不曾給過好臉se給自己看,最後卻……
程知府嘴角掛著笑,腦海中呆呆的想著兩人從第一次相見,再到自己娶了她回家做第四房侍妾……
她更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女子,侍候自己的貼身丫鬟被她留在了‘千金樓’中,央求自己使了關系,讓那丫鬟當上了頭牌,如今她姐妹喚她過去敘話,自己怎能不同意?
如今天se大亮,也是時候讓人去接她回來啦!程知府想著,便大聲道︰「來人!」
一個家奴走了進來,恭敬道︰「老爺!」
程知府道︰「讓環兒帶著幾個人去‘千金樓’將四夫人接回來!」
「是!」家奴即刻領命而去。
程知府將茶杯放下,站起身來,正想著去打一套拳,忽然便看到管家匆匆忙忙的跑了進來。
程知府臉se不悅,剛要呵斥一番,那管家沖進來也不說話,將一條紙條遞給自己,急忙道︰「老爺,有人說要將這紙條給您,說是十萬火急的大事!」
程知府聞言臉se瞬間凝重,心中有些疑惑,接過來一看,臉se頓時大變。旋即身子顫抖了起來。
只見他拳頭緊握,青筋瞬間凸起,如一條條蚯蚓一般蠕動著,看著好不嚇人。他臉上此刻掛滿了殺氣,大吼道︰「立即召集人馬,將‘千金樓’圍了,不得放走一人!」
管家何時看到老爺這般憤怒的模樣,聞言嚇了一大跳,急急忙忙傳令去了。
程知府將手中的紙條握成一團,因為太過用力,連拳頭上的手指關節都是變得煞白起來。
他雖滿臉殺氣,可眼中卻是有了一絲掩飾不住的慌亂之se。
他剛剛看了,那紙條上面赫然寫著一句話︰夫人有難!
……
楊凝昊覺得舒坦極了。
他從來不曾想過,這青樓中的女子竟然還有這樣的韻味,讓他這個常年浪跡風月場所的老手,遇上這麼一個內媚的美人兒,也是大感吃不消。
他此刻的腦袋還有點暈乎乎的感覺。
他醒了過來,卻不曾睜開眼楮,總感覺腦海一團漿糊,找不著思緒。
鼻子傳來一股股淡淡的幽香味道,混合著一股淡淡的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使人聞之竟是有一種淡淡的yu望之意蓬勃而起。
思緒終于開始慢慢理清了。
周歡與自己一同前來這‘千金樓’中尋樂子,還說有事情要與自己商議,然後自己就跟著他來了。
然後……自己似乎喝了不少酒,然後……自己似乎很想找女人。再然後……
是她!
楊凝昊腦海中頓時浮現一張嫵媚無比的容顏來,這女子的容顏一出現在他腦海中,他瞬間便像是中箭的兔子一般跳了起來。
果然是她!
只見在楊凝昊身旁,一具猶如上帝雕刻出來的美人兒軀體展現在眼前。床上的女子還未睡醒,均勻的呼吸聲,赤著雪白的身子被一張紅se的被子給半掩住了。
流露在被子外面的皮膚有著一道道青紫的吻痕,看起來觸目驚心。
jing致的面容中掛著一絲無比滿足的神se。
自己怎麼就做出了這樣的事情來了?楊凝昊一邊快速穿著衣服,一邊有些慌張的看著還在熟睡的女子,心中竟然有著一絲淡淡的驚慌之se。
有時候不單單是女人的直覺才是準確的,男人的也不差。楊凝昊直覺告訴他,這女子就算睡著了,可那若有若無的氣質卻還是流露了出來,這女子身份定然不會簡單,若是她醒來之後見到自己……
陡然間,楊凝昊穿戴衣裳的動作為之一頓,緊接著他的瞳孔瞬間便縮成了針尖大小。
只見他目光所及之處,一枚jing致無比的紅se令牌靜靜地躺在床腳之上,上面赫然寫著一個刺目驚心的大字︰令!
這枚令牌他見過,而且沒少見!
在他那段ri子呆在易州城知府大牢的時候,程知府前來看他,見到的便是這枚令牌,如今它怎麼會出現在這里?
莫非,這女人跟程知府有甚麼關系不成?
這一想可不得了,饒是楊凝昊也駭地面無人se,連整理一下儀容儀表都不敢了。他一下子跳下了床,提著鞋子便往外面跑去,臉se掛滿了驚駭之se。
我竟然欺辱了程知府的女人?快走,不然大禍臨頭!自己死了可沒有關系,若是連累到自己楊家,那他就百死莫辭了。他腦海中滿是這個念頭,急急沖向門口。
他走得很急,很匆忙,一下子將那茶幾上面的茶壺踫倒了,掉在地上發出「 啷」的一聲響。楊凝昊腳步不停,瞬間消失在了門外。
雪媚兒睡得很香,她很久不曾睡得這般香甜了。
那東西掉落在地上的聲音弄醒了她。
她嚶嚀了一聲,旋即便是醒了過來,緊接著睜開了雙眸,映入眼簾的乃是無比陌生的地方。
這是哪兒?我怎麼會在這里?
她的眼中露出一陣茫然之se,緊接著身上傳來的一絲涼意讓她低頭一看,便看到自己半露,那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吻痕,一道道青紫的愛痕,讓她瞬間陷入了呆滯之中。
怎麼回事?這到底怎麼回事?
猶如一道閃電劈中了她,雪媚兒身子搖擺幾下,旋即臉se變得死白死白的。
她冰雪聰明,如今這個情形,自己赤著身子,身上的痕跡,陌生的地方,還有空氣中飄蕩著的那一絲若有若無的熟悉味道,都是在提醒著她,她被人凌辱了!
兩顆淚珠順著她的臉頰滑落了下來。
緊接著雪媚兒忽然深深吸了口氣,眼中閃過一絲決然,臉se竟是變得一片平靜,旋即緩緩穿戴了起來。
她穿的很慢,又很快,片刻之後便穿戴了整齊,然後她面無表情的走到梳妝台之前坐好,為自己慢慢梳攏起來。
鏡子中映著一張絕美無比的嫵媚容顏,此刻卻是有些慘白。她緩緩將自己的頭發梳攏完畢,卻不梳成髻,任由那三千青絲披肩而下。緊接著她的縴手緩緩伸出,將那一枚長長尖尖的七寶琉璃簪抓在手中,緩緩閉上了眼楮。
官人,奴家對不起你了!她心中慘然,手中的七寶琉璃簪決然刺向自己那如天鵝般優雅的玉頸!
她只流下數滴離恨的淚,緊接著漫無邊際的冷襲來,那是一絲一絲拼命往骨里鑽的冷,腦海中閃過那一幕,官人用一枝刻著如意星的秤桿兒挑起了她的蓋頭!
畫面止戈,她的意識,已經重重的跌入了那無邊的黑暗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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