彥青可不曉得有什麼大禍臨頭,他只曉得,在這個世界上,昨夜他才算是真正經歷了一場人生的洗禮。яя
經歷了昨夜之事之後,他便感到自己的肩膀多了一種無比熟悉的責任感來。
薛敏兒已經是他的人了,從此以後,他便要肩負起一個家的責任,呵護她,照顧她,不讓她哭,不讓她愁……
他又想起了自己前世的妻女,再想想現在,不由得百感交集,一時間有些痴了。
薛敏兒亦是從一個對男女之事懵懵懂懂的少女,轉換成了一個嬌媚少婦。
原本一些晦澀難懂的東西,這一刻豁然開朗,雪薛敏兒知道,從昨夜起,她才是一個真正的婦人了。不知為什麼,她忽然想哭。想哭的時候,淚已無聲地順著臉頰淌下。
見她這般惹人憐愛的模樣,彥青回過神來,不由得憐意大生,柔聲喚道︰「敏兒……」
薛敏兒側轉了身,掩面輕泣︰「你盡哄人家,人家再笨,現在也曉得了,我們……我們沒有成親,不應該這樣子的。如今這副樣子,與你做出這樣不守禮法、不知廉恥的事兒,以後真沒臉見人了
彥青聞言又氣又笑,攬住她身子,柔聲道︰「傻丫頭,我們心心相印,你把自己交給了我,這一輩子你就是我的了,以後不管天涯海角,不管地老天荒,我都會疼你愛你,為你遮風蔽雨,讓你快樂幸福,如果我有負于你,那就天打雷劈,不得好……」
薛敏兒聞言趕緊返身掩住他的口,嗔道︰「冥冥中自有鬼神,可不許你亂發誓
她凝視著彥青,幽幽地一嘆,看著眼前這張刀削一般的臉孔,縴手撫著他的臉,痴痴地道︰「從此,奴家便是你的人了。人家是心甘情願,老天若要懲罰,也只該罰在奴家一人身上,我只要你一生快活,平安無事
「敏兒……」彥青心中感動莫名,忍不住擁住她那軟弱無骨的身子,兩人又是一番溫存……
天se大亮了,現在可不是溫存的時候,兩人依依不舍得起了身來,雖然感到身上被一夜的風霜染身,可兩人此刻心中皆是感到無比的溫馨與幸福。
薛敏兒看著彥青,只覺得心中越加甜絲絲的感覺。她邁開腳來,走了一步,便感到身下酥麻酸痛,竟是摔了下來。
彥青見狀大吃一驚,連忙將其抱住,呵呵笑道︰「怎麼啦?莫非走路都走不成了麼?」
薛敏兒聞言大羞,忍不住用小拳頭來捶著他的胸口,垂著螓首不敢去看他。
彥青心中好笑,曉得她這是初瓜破疼走不的路,便柔聲道︰「今ri你便不用去楊家做工了,在家中好好歇息一天吧!」
薛敏兒聞言急忙道︰「那怎麼成?奴家若是不去的話,會被人說閑話的!」
彥青傲然挺胸道︰「誰敢?有我在,誰也不敢嚼耳根子,你就放心在家中歇息一ri,我回去與他們說道一聲便可!」
妻以夫為天,彥青如今已經真真正正算是她的男人了,如今她的男人說要這般,她豈能不听?是以便低低答應了。
彥青把薛敏兒送回她家中之後,又與自己這未來的老丈人說了一會兒話,這才返身往楊家而去。
……
楊家此刻已經是鬧翻天了。
一大清早的,便來了一群官兵,瞬間將楊家包圍了個嚴嚴實實。
守門的家丁見了駭破了膽,急急忙忙地便跑了進去稟告楊清恆去了。
楊清恆正在喝著茶,與楊凝香、楊凝昊正在說著話兒,忽然听聞這個消息之後,兩人臉se齊齊一變,楊凝昊更是心中大駭,茶杯都差點掉落在了地上,楊清恆兩人此刻心中大急,沒有注意他的不自然!旋即兩人匆匆出了府邸來,一看之下,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
因為他們看到清楚,這些官兵的臉上都是掛滿了肅殺之se,像是來捉拿欽犯。
見到楊清恆兩人出來之後,官兵之中立即讓開了一條道路出來,旋即程知府帶著滿臉殺氣,抱著一個女子緩緩走來。
所有楊家眾人看到這幅場景之後臉se不由得大變。因為他們赫然看到,那程知府懷中抱著的女子,螓首歪向了一邊,一根閃爍著炫麗光彩的簪子插在脖頸之上,再看其臉se,便曉得這女子已經斷了氣。
楊凝昊這時候才走了出來,一見到程知府懷中那女子,臉se登時變得慘白無比,一顆心已沉入了冰窖。
她,竟是死了?
楊清恆到底是年老處事穩重,見狀只是臉se變了一下,旋即裝作一臉無辜之相,上前一步,朝著程知府拱手道︰「不曉得知府老爺親自,楊某未能遠迎……」
程知府冷冷的看著他,一雙眸子像是一團火焰在跳動著,他听聞楊清恆說話,不禁怒喝道︰「少說廢話,將你們楊府所有人給本官叫出來!」
楊清恆聞言臉se又是一變,卻是拱手,肅然道︰「不曉得知府老爺為何要這樣做?敢問我楊家犯了何事?」
程知府怒極反笑,寒聲道︰「哈哈哈……楊清恆,我看你是揣著明白裝糊涂啊!我這愛妾死于非命,有人說是行凶之人乃是楊家中人所為……」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楊清恆的臉se這次真的變了,他心中此刻慌亂,卻硬生生的壓下心中的冰冷之意,吃吃問道︰「這如何可能呢?我楊家中人……」
程知府听到這里大吼一聲道︰「廢話少說,叫所有人出來,不然不要怪本官不念情分了!」
楊清恆不敢說話了,急急忙忙的便喚來了管家,讓他去里面叫人了。
片刻之後,里面便傳來了鬧鬧哄哄的聲音,旋即一大群家丁奴僕從里面走了出來。
他們一出了大門,便看到這麼一大群官兵將楊家圍住,又看到那些官兵滿臉肅殺之se,不由得心中大駭,旋即個個都是閉上了嘴巴,再也不敢做聲,乖乖走到一邊站好,片刻的功夫便站了很大一群。
程知府看了一眼大門,見再也無人走出,冷冷問道︰「所有人都在此處了?」
楊清恆聞言便問管家。那管家聞言,去清點了一番,答道︰「老爺,還差一人未在!」
楊清恆臉se一沉,問道︰「誰?」
管家看了一眼程知府,見他滿臉凶殺之氣,駭地心中有些發悚,顫顫抖抖的答道︰「是……是彥青彥……彥管事……」
什麼?楊清恆聞言臉se大變,旋即在人群中掃視了一眼,確實是不曾看到彥青的身影,心中不禁大急。這彥青這時候跑哪里去了?他想到這里,忽然便想到一個讓他感到心驚的可能,莫非程知府口中說的那凶手,便是他?
程知府在邊上听得一清二楚,一听那彥青果真不在楊家之內,只覺得心中滿是憤怒,他瞪圓眼楮,低吼道︰「楊清恆,那彥青此刻在何處?你若將他交出來一切好說,若是決意包庇他,莫怪本官不客氣了!」
楊凝香原本腦袋有些發懵,這時候也是曉得了。程知府的愛妾被人殺害,那凶手有人指證是楊家的彥管事所為……
彥青是個什麼樣的人?雖然她與彥青在一起的時間不是很長,可與他從相識再到自己一顆芳心系在他的身上,便曉得他絕不是做得出這種事情的人。
她听聞程知府要找他,便曉得程知府要將他捉拿,十有仈jiu是要將他殺了替自己的愛妻報仇,不禁急了,上前一步施禮道︰「知府老爺,民女听聞知府老爺的愛妾被歹人殺害,心中亦是感到悲傷。還請知府老爺節哀順便!可知府老爺說人是彥青所殺,可有證據?」
彥青的母親李氏在人群中,听了這幾句話便是明白了。知府老爺的愛妾死了,他懷疑是自己的兒子殺的,如今上門來拿人了。
她頓時急了,從人群中撲了出來跪在地上,說道︰「知府老爺冤枉啊,我那兒子安分守己,不曾做過一件壞事,怎麼會做出殺人的事情來呢?還求老爺要查明真相,莫要冤枉好人吶!」
程知府聞言怒極反笑,冷冷道︰「要證據?好,那本官就給你證據,來人吶,將認證給本官帶上來!」
話落,一個青樓打扮的龜奴給帶了上來,他看了一眼程知府,見他冷冷的看著自己,旋即眼角一掃,便看到那楊凝昊正在人群中站著,他見了自己之後眼中滿是驚駭之se,臉se都是慘白無比。
這龜奴見狀心中冷笑,旋即大聲道︰「小人在‘千金樓’中當差,昨夜侍候的便是彥青彥管事,他當時喝得有些高了,便問小人,說古香姑娘住在何方,小人當時與他說了,古香姑娘今夜不得空,讓他改ri再來,當時他心中不滿,還將小人大罵了幾句,然後繼續尋歡作樂,留在了‘千金樓’中過了夜,待到今ri早時,小人便看到彥管事從古香的後院兒中走了出來,當時小人心中疑惑,想要詢問他一下,卻看到他臉se有些匆忙地走了,小人也攔不住吶!」
楊凝香聞言頓時如遭雷劈,腳下一個踉蹌退後幾步,臉上滿是不可置信之se。她想反駁,可卻說不出來,她又想到昨夜彥青並不在楊家過夜,當時還以為去了何方,如今看來,他是去了那些風塵之地尋歡作樂去了麼?若是真如這龜奴所言,當時彥青喝多了酒,然後模進了古香姑娘的後院兒……
她不敢想下去了,呆在那里,張著嘴巴,愣愣的!你這死人,為什麼非要去那些地方尋歡?你便這麼喜女se麼?你這死人,我恨死你了。
李氏听聞之後卻是說話了,她還是不信自己兒子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哀求著道︰「知府老爺啊,我兒是冤枉的,那些事不是他干的啊!」
程知府聞言大怒,一揮手,喝道︰「將這叼婦給本官拿下,帶到一邊,另,傳本官令下,即刻封鎖整個易州城,不得任何人進出,發動所有兵力給本官搜,勢必將其捉拿歸案!」
「是!」將士凜然領命,肅殺之氣瞬間彌漫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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