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蘭和寧道奇告別之後就在天津橋邊租了間客房，隨時等待著橋上的大戲。原本準備多等幾天的，可是沒成想雙龍才到，好戲就上演了。
李世民和師妃暄的表現更人讓人大跌眼鏡，暢所欲言，簡直就好像天下已經到手了一樣。
不過做的皇帝，特別是一代明君，厚臉皮也是必須的。這一點李世民倒是很合適。
李世民能成為一個好皇帝，這點已經被歷史證明。但杜蘭覺得說不定會有比李世民更好的選擇。
「所以說你們這三個人還是太年輕太天真。」說著話，杜蘭已經從天上下到了天津橋的橋頭。
「杜先生？」徐陵詫異道，還真是哪里都能遇到他。
「先生，還真是巧遇啊!」李世民見到杜蘭那是相當興奮的，杜蘭那手點石成金，可是想忘也忘不了，「余杭一別，沒想到會在洛陽相見。」
「我很想說驚喜，可惜其實我特意在這里等你們的！」杜蘭說道，「沒想到就听到了如此長篇大論，不錯不錯，等明天慈航靜齋把和氏璧交給你，你只要月兌光衣服抱著和氏璧長江黃河走上一圈，你是天下共主的事情，所有人就都能知道了。大家就不需要打仗了，可喜可賀。」
李世民和師妃暄被著一通說辭說的心不悅。倒是徐陵暗自叫好。
「不知道先生之前所言可是針對秦王言論？」師妃暄說道，這是她和杜蘭的第一次正式接觸。
「沒錯。」杜蘭不喜歡站著說話，踏了踏腳，天津橋的橋面扭曲撐起了桌椅，一張八仙桌，圍成圈的四張椅。就差一副麻將牌了，「大家坐！」
不可思議，竟然憑空出現了桌椅。
神仙，這位杜先生一定是神仙。今天能听到神仙教會，我李世民果然是天命之人。
而師妃暄卻很復雜，她雖然不相信杜蘭是神仙，可是如果他不是神仙，那些神乎其技的手段就太難解釋了。
徐陵和李世民幾乎同時坐了下來，之後師妃暄才款款入座。
「皇位並不是什麼神聖的東西，每個人都可以坐，只是區別于一些人成為昏君遺臭萬年，少數人能成為明君留名史冊，只有數人能夠名垂青史。」杜蘭說道。
「怎可如此？？！」師妃暄就差站起來指著杜蘭說話了，語氣很激動，「皇位當然以有德者居之，才能讓百姓幸福安樂。」
「師小姐此話我也很贊成，有德者居之。我觀在座李世民和徐陵皆是有德者，若師妃暄小姐選擇，你會選擇跪拜哪一位皇帝？」
杜蘭的話還真是直接，不過師妃暄心里卻在想，若李世民成為皇帝，我們慈航靜齋的人不需要跪拜，「當選秦王！秦王不僅有德，心更是有天下黎民百姓。」
不愧是專業公關，說起話來那叫厲害。
「師小姐說你心沒有黎民百姓，陵兄不想發表一下意見麼？」
見到杜蘭把仇恨引到自己身上，徐陵苦笑，「我的心卻是沒有世民兄寬廣。」他可沒有做皇帝的想法。
「不能這樣妄自菲薄，如果陵兄能夠坐穩皇座，你也一定會盡心盡力為民著想的。其實陵兄是不在其位不謀其政，是非常好的性格。」杜蘭夸獎了一下徐陵然後把炮口轉向李世民，「倒是世民兄志存高遠，世人難以企及啊。」
「先生見笑了。」李世民無視了杜蘭調侃的語氣，把這話當做了夸獎，「可否對世民的為君治國之策給以斧正？」
果然厚臉皮。
「地基打歪了，縱使建起高樓大廈，不管它多華麗偉大，也會在頃刻之間倒塌。」
似乎是危言聳听，「不知道我說的哪一條是被歪掉的地基？」
「世襲皇位就是最大的錯誤。」
「……」這話放在古代絕對的是大逆不道的，可是師妃暄和李世民加起來都打不過杜蘭，所以他們只能大驚失色，卻什麼都做不了。
「先生可知道你說這話是大逆不道？」師妃暄吃驚地說道。
「看來你們還是沒有意識到將國家的命運交給一個姓氏的家族手里有多可怕。」杜蘭然說著，「李兄有兩個兄弟，加起來三個人，可是慈航靜齋只選了一個。為什麼？那是因為李兄確實是個人才，而他的兩兄弟不過是庸才。那麼你們李家是經過幾代才出了一個李世民？李兄又有多少自信自己的孫後代會有一個如你一般才能出眾的孝賢孫？世民兄，師小姐你們到底是想要給百姓一時安樂還是一世安樂？」
「我只能盡我所能去做到最好！」李世民訥訥地說道。杜蘭的問題從夏至今沒有人解決過。
「對對，多生幾個兒，終歸是有出息的是不是？」杜蘭嘲笑道，「即使出現個把和李兄一樣厲害的任務，到時候他們也會像你現在一樣虎視眈眈地看著他們的同父同母或者同父異母的兄弟。我有些期待看到你的孩骨肉相殘了，到時候我一定會笑的。」
清涼的夜風吹過天津橋上下，河水波蕩，兩岸柳條扭腰。風吹散了水面薄霧，卻吹不走三人心頭的煩憂。
杜蘭的話就好像不久之後就會發生的預言一樣，讓人不寒而栗。
徐陵之前已經听了李世民的肺腑之言，李世民不甘人後絕對是要做皇帝的。可是現在李建成才是李閥的繼承人，為了能繼承皇位，不出意外李世民和李建成必有一戰，那可不就是手足相殘？
太可怕了，徐陵有些擔心一心爭霸的好兄弟寇仲了，皇帝的位置不好做啊。
「明君出則大治，昏君出則民不聊生。陵兄你願意把自己的命運，還有自己後人的命運寄托在皇帝能生出好兒麼？」
當然不能，不過徐陵沒有開口，只是眼神已經出賣了他。他顯然不願意接受這樣的命運。
「看吧，結果很明顯！」
「陵兄不能代表百姓，百姓勤勤懇懇勞動，他們需要一個人教導他們。從三皇五帝，再到夏商周，百姓都在期待明君。只要明君出世，天下就能少戰端，大家都能安居樂業！」師妃暄掙扎地說道，此時她的臉變得更白了。
「師小姐你說的沒錯，不過你也說了他們需要的是明主。一個睡得比他們少，做的比他們多，活的比他們久，能夠帶給他們大國榮譽感還有足夠好處的人做皇帝。可不是隨便一個人就能滿足他們的。如果按照這個要求，大概也只有三皇五帝復生才能滿足明君的條件。顯然李世民小兄弟還差得遠。」杜蘭說道，「百姓的要求可是很高的，所以慈航靜齋想隨便找個人忽他們是行不通的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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