翹首以盼,千鳥要披上了潔白的婚紗,由他的父親攙扶著緩緩走上了紅地毯。父親的臉上表情復雜,幸福和不舍踫撞在了一起。杜蘭心想幸虧自家女兒永遠長不大,自己不需要經歷這種情況。
杜蘭總算把相良宗介給及時帶了回來,此時他一臉緊張地站在神父的面前,就好像被儈子手用槍口逼上了刑場,唯一不同的是他的臉是紅色的,眼神里滿是幸福。
和相良一樣的還有克魯茲,他站在相良對面,看著跟在千鳥要身後一樣穿著婚紗的毛,不停都吞口水。由于緊張而使得他渾身不自在,脖子上的領結勒得他透不過氣。
「第一次總會緊張的,多結幾次就習慣了。」杜蘭這話一出,立刻被周圍的人瞪了無數眼。
結婚這種事情哪里有熟能生巧的道理。
神父宣讀了誓言,兩隊新人都表示‘我願意’——然後交換戒指。
相良的戒指是早就準備好的,一顆藍寶石戒指,是迪妮莎準備的。反正這場婚禮相良和千鳥,毛和克魯茲只需要出人就可以了。他們能有杜蘭和迪妮莎兩位土豪,是他們的幸運。不是誰都可以和土豪交的。
「幸甚至哉,幸甚至哉啊。哈哈哈。」杜蘭本來是想要做婚禮神父的,可是千鳥要義正言辭地拒絕了,因為她怕杜蘭這種不按常理出牌的家伙會毀了婚禮。所以杜蘭現在只能坐在賓客席位上拍大腿了。
交換戒指,然後就是夫妻對吻。
婚禮的過程中大家都很高興,當然除了泰莎之外。不過迪妮莎坐在泰莎身邊,有大姐姐安慰小,泰莎也不至于很傷心,甚至還流露出了笑容,祝福新人能夠快樂。
「在吃飯之前,我們來合影。」杜蘭提議道,「快,大家集合起來。」
眾星捧月地將兩對新人包圍,合影中大家都在笑。
立刻打印出來,每人一張留作紀念,杜蘭甚至還在其中幾張上簽了名,這以後可以升值。蹭了一頓飯,杜蘭終于能夠放心地離開了,這個世界已經沒有什麼地方需要他操心了。
要去新的世界了。
泰莎被迪妮莎說服進行一場說走就走的旅程,但見到無界大門的時候,也是被震撼了一番。她听說會是一場穿越之旅,原來還以為會是一個巨大的機器,沒想到會是一扇門。
「這沒有什麼好奇怪的,自宇宙成形以來,宇宙中就有數不清的奇跡存在。這大門也是其中之一,歸宇宙中的神靈所有,最後由他們送給了我們夫妻,也算是一場緣分。」杜蘭稍稍做了個解釋,「放心,你只管拉住迪妮莎的手,不會有問題的。」
泰莎看了看迪妮莎的側臉,只覺得非常可靠,自己能夠她。
大門打開,泰莎的手被迪妮莎牽著朝前走去。
進去,就是一個沒有相良宗介的世界了,泰莎心里有些小失落,不過作為耳語者和科學家對于未知世界的期待很快就趕走了失落。全新的世界啊,自己可是要做第五類接觸了。
所謂五類接觸,人類與外星人的接觸程度。
第零類接觸︰遠距離目擊飛碟;第一類接觸︰近距離目擊飛碟;第二類接觸︰觸模飛碟或者觸模飛碟留下的痕跡;第三類接觸︰看清了飛碟以及外星人生命體;第四類解除︰通過心靈感應與外星人交流;第五類解除︰與外星人進行了友好的真切交流。
現在泰莎覺得自己穿過大門,就有機會進行第五類接觸。
還是隨機的世界。
光芒照射不到的角落,無以為生的平民就是變•態貴族的獵物,比牲畜還不如。牲畜被殺分食之前至少不會受到羞辱。而被變•態貴族盯上的平民卻要在死之前遭受到最低賤的踐踏和唾棄,最後慘死,尸體或許還要找到變•態的污辱。
這里就是帝都,罪惡黑暗滋生的地方。
和兩位同伴一起離開貧窮的故鄉立志闖蕩出大事業的年輕少年塔茲米,胸懷壯志準備大干一場的時候,卻不知道不幸已經降臨他的頭頂。
途中與同伴分散了的少年,獨自一人來到了繁華的帝都,立刻就感受到了帝都的惡意,身上的錢財全部插上了翅膀飛掉了。找不到同伴,沒有錢財,只能流落街頭。
傍晚時分,肚子餓的咕咕叫,卻沒有人來幫助他。蹲在街邊,他快沒有力氣走路了。他只怪自己不,為什麼會被人騙呢?早就听村里的大人說,大城市里騙子很多,自己為什麼還是上當了呢?
「拿著吧,你會用的上的。」
突然女孩的聲音轉入了塔茲米的耳朵里,他的眼前出現了一張小小的卡牌,被一只白女敕的手臂遞過來。
「?」借著黃昏的光芒,他看清了卡片上的文字,「蘭花棺材鋪?」卡片的背景就是一朵怒放的春蘭。
棺材和蘭花,總覺得不搭。
「拿著。」
少年看去原來遞來卡片的是一位小女孩,不到自己胸口,十歲不到就出來干活,帝都果然艱苦。見女孩這麼可愛努力,雖然這卡片是棺材鋪的,不詳,但塔茲米還是收下了。
「我們新開張,持卡進店可以優惠,我店還推出收尸服務,有需要的話我們會隨叫隨到。」說完女孩走掉了。
果然是帝都,到處都好奇怪,賣棺材的還收尸?塔茲米把卡片收好,對自己肚子的抗議又束手無策了,為什麼沒人給我送來點錢呢?不是說帝都是金磚鋪地,下金幣雨的麼?為什麼自己卻要這麼慘呢?
不過雖然慘,他的內心還是充滿了樂觀的,因為這里可是帝都啊,只要自己努力,自己一定還有機會成功的,帝都的財富權利都在等著自己。想到此處肚子的抗議也就不重要了,他一定要成功的,然後和同伴一起衣錦還鄉。
不屈服現實的少年,終于轉運了,在寒風里,他遇到了一位金發的千金大,貴族大優雅而且好心腸,帶著少年回到了自家的豪宅里,並準備了豪華的晚餐和住宿。
少年沉浸在幸福里,甚至一度認為自己好運來了。果然帝都還是有好人的,而且好人還是一個如此落落大方的美麗女貴族千金。
可惜只有一天,少年就被上了一課,永生難忘的一課。
塔茲米的兩位同伴,青梅竹馬的少女和兩小無猜的玩伴,慘不忍睹地出現在了他的面前。他們也是被千金以同樣的借口帶回了豪宅,然後被關押起來任由這位變•態貴族欺凌虐待,等到塔茲米發現的時候,他的兩位同伴已經生不如死。
貴族終于露出了她的真面目,她就是這些在大街上尋找徘徊的少年和少女,以熱情的態度邀請他們回家,然後任她玩弄,直到死去。
別院內,塔茲米的鼻子被腥臭的味道沖擊地不斷嘔吐,就好像幾千只死耗子堆積在這間屋子里一樣。可是這不是耗子,而是發臭的尸體,或者還沒有死去的活死人。
「嘔——」
「哈哈哈,你很快也就變成他們的一分子了,你們這群白痴賤民,難道真以為天上真的還會掉白吃的午餐下來不成???哈哈哈,白痴也要有個限度,哈哈哈。真是要笑死我了。」貴族鄙視眼前的敗家犬,「賤民就應該有賤民的覺悟,不然死了也不能怪我?是你們自己貪心,哈哈,我不過說了兩句,你們還真的乖得就好像狗一樣跟了回來。我還不如去到街上喂狗呢。我啊,要不是看你們這些賤民比狗好玩,我才不會搭理你們。」
塔茲米咬著牙齒,全身的血管都要爆開,他的怒火讓整個人的溫度都升高了。自己實在是太天真了,太天真了。牙齒咬動的‘格格’聲在塔茲米的大腦里不斷回蕩。
「你們這些賤民就配這樣的下場,特別是認為天上會掉餡餅的。現在認命吧。」
「塔茲米……」被凌辱得體無完膚,氣若懸絲,頭發被一根根拔去的少女嘴里微弱地喊出了少年的名字。
「啊啊啊啊——」少年終于被怒火吞噬了,瘋狂地撲向了貴族。
可是手無寸鐵的少年又如何是貴族的對手,只是不斷地被打趴,真的變成了一挑狗。
「哈哈哈哈哈哈。」貴族開心地笑著,塔茲米的表現到此為止還算讓人滿意,「繼續吠,繼續吠——」
「啊啊。」塔茲米的怒氣明明已經攢滿,可是因為沒有技能卻只能挨打,根本不能報仇,「為什麼,明明是你邀請我們的,明明是你邀請我們的。」塔茲米不理解,為什麼他們只是接受了‘好心人’的幫助,就要被殺死。他不知道在貴族眼里,貧民的命也就值一頓飯了。
「因為啊,這里是帝都!」貴族笑的更開心了,「你們這些賤民永遠也不會懂的,你和你的男同伴一樣都是我的玩具,而那個女竟然有那樣一頭柔順的長發,是想要向世界挑釁麼?我要盡情地將你玩壞,就好像你的兩個同鄉。」
塔茲米終于害怕了,自己不要死,他還沒有衣錦還鄉,他不能死,他還要去救同伴,「我不會死——」
此時殺手組織夜襲終于從血月中降臨,他們收到暗殺任務,要除掉這位虐殺的變•態貴族。少女在殺手組織面前沒有任何還手之力,她只是嗜殺卻沒有力量,很快就被制服了。
「請等一下,能不能讓我親自動手,我要手刃仇人。」塔茲米掙扎地站了起來,他的同伴都已經沒有了呼吸,如此慘象,或許死亡對他們是恩賜。但至少他要殺了這個貴族,為同伴報仇。
殺手們交流了眼神,最後同意了。
塔茲米拿起地上的劍,刺透了少女的心髒,如此平靜,似乎自己奪走的不過是螻蟻的生命罷了。
血從傷口漏出,帶走溫度和生命,最後貴族少女死了,倒在血泊中。
塔茲米痛苦地跪在地上,對著兩具尸體痛哭無淚。明明說好的三人要闖出天地的,明明約定要衣錦還鄉的,現在約定變成了浮雲飄散。
「我們走,帶上少年。」沒有時間感傷,夜襲的成員飛快地撤退了。
杜蘭的棺材鋪在深夜被敲開了大門,貴族家慘遭滅門,可是管家還在,他們的親屬還在。爵位會有人來繼承,家產也會有著落,所以管家依舊會完成自己的使命。
「高中低,三個檔次,你們是貴族當然是高檔棺木,一百五金一副,我們還推出三百金承包葬禮活動,新店開張還有買二送一活動,不知道你需要麼?」
「好三百金,明天中午之前把三具棺材送到我府上。」
「沒有問題,要多快就有多快,如果你家主人沒死,送到的時候他一定還剩最後一口氣,就這麼快。」
要是一般人,管家早就動手了,可是他知道杜蘭不是普通人,而是皇帝和大臣撐腰的,不然誰會在皇城城牆上開一個洞,賣棺材。
「那就盡快吧。」
送走了管家,杜蘭一拍手,第一份生意有了。棺材鋪里只有杜蘭和紗織兩個人打理,迪妮莎帶著泰莎出去散心去了,這個糟心的城市可不適合泰莎常住。
況且來到這個世界之後,泰莎竟然能夠接收到帝具的制造科技,耳語者的能力看來並不局限與單獨世界。迪妮莎就一邊旅行一邊尋找素材,以便學習帝具中間的科技。
「紗織,起床了,我們有生意了。」杜蘭朝樓上喊去。皇城牆被挖開了一個洞,里面的店鋪分為兩層,上下都為三十平米。上面是居住的地方,「听爸爸的沒錯吧,我就說在這種無法無天的世界里,做死人生意最賺錢了。快收拾東西,我們做生意去。三百金,別人賺一輩子都賺不了,也就你爸爸我一筆生意賺這麼多。」
紗織穿上了黑色的連衣裙,對身穿神父長袍的父親非常無語,「這樣好玩麼?」
「這不是玩,是為了尊敬死者。」杜蘭就差聖經和十字架了,「好了不要廢話了,我們去收尸。」
「好,好,大半夜地帶女兒收尸,也只有你做的出來,你是我親爹麼?」
「如假包換。」杜蘭和紗織坐著帶有蘭花標志的喪車朝貴族府邸趕去。
買二送一,正好給貴族一家三口用,再合適不過了。
「要是每天能賺這麼多,我很快就買下一座城市,紗織你說我們買下城市之後是拆著玩,還是轉手再賣?」
「沒意思。」紗織對于自己父親的打算,完全沒有興趣,「還不如葬送些罪人來人有趣。」杜紗織的眼楮變成了紅藍寶石,「這個城市充滿了讓我有切割的死線。」
「這個城市對生命不尊敬的變•態太多。」杜蘭說道,「為什麼他們就不明白消滅人的不過是最下下策的征服,同化思想才是最可怕的。只能說這個帝國統治者無能,只會依靠武力。」
「這里又不是地球,異世界的人如何能以常理度之?還不如學著他們,對殺人魔見一個殺一個,總有一天能殺完的。」紗織表示殺人什麼的太簡單了。
「這也是個辦法,對于我們來說確實如此。」杜蘭決定做個好爸爸,支持紗織,「女兒,你盡管去殺,老爹和老媽支持你。」
「……」紗織無語,這做爹的也太不負責了,關閉直死魔眼,紗織不再。她和杜蘭獨處,就是不習慣老爹的這種態度,什麼都順著自己,根本不像是個父親。紗織知道杜蘭是疼自己,想要和自己消除隔閡,不過自己就是更親媽媽,也是沒有辦法的。
慘啊,父女兩來到現場的時候,管家將兩人帶到了別院,這些尸體也讓他們處理。
「喂喂,你想死麼?處理這麼多尸體,我可是要提價錢的。」
管家也硬氣︰「我已經付了三百金幣,你還想我怎麼樣?我沒有再多的金幣付給你了。」
「那就這樣吧,你去張貼告示,把這些尸體的親人找過來認尸好了。你們這些貴族啊,就是賤,尸體也不知道及時處理,不過想讓我吃虧可不行。快找人到處去張貼告示。」
管家心里不高興,自己也讓死去的處理尸體,可是她卻說留著尸體才有氣氛,自己能有什麼辦法,總不能一把火吧別院燒了,「這些尸體多是外鄉人,就算是張貼告示,也不會有人來認領的。就麻煩你們找個地方燒了吧。」
「你這是小看我的職業素養?我是棺材鋪,你竟然和我提火葬,你是不是和我有仇??信不信我立刻去小皇帝那里告你一狀。」
「不不,小人不敢,可是小人實在是拿這些尸體沒有辦法啊。」听到杜蘭要去告狀,管家連連鞠躬,道出自己的難處。
「真是拿你沒辦法,算了,第一次生意算是附送服務了。」杜蘭要穿著牧師服使用道術了,「紗織,準備些符紙,朱砂,桃木,毛筆。」
香爐,燭台就算了。
杜蘭要用從來沒有使用過的能力了,把這些尸體煉成僵尸,然後讓他們自己跳回家去。
黃紙畫符,朱砂點字,桃木為令,「急急如律令——」
一疊黃符自動飛出,貼在了亂七八糟惡心不以的尸體上,有些尸體肢體不全,也全靠杜蘭的力量重塑。院子里站滿了額貼符紙的僵尸,杜蘭的力量何其強大,煉僵尸也只是分分鐘的事情。
管家都傻了,這是什麼能力?
「起!」杜蘭一揮桃木劍,三十多個僵尸同時將手筆直地向前伸出,「暫時就讓這些尸體停留在這里,等到找到他們的家鄉之後,我再做法讓他們回家,入土為安。」
「是是,我一定好好看管。」見到杜蘭這種能力,管家服了,果然是開棺材鋪的,就是厲害。
「還有告示也一定要貼,說不定這些人還有同鄉在帝都,那樣就不用來麻煩我了。」
「小人一定照辦。」
至于男爵一家三口的棺材放在靈堂里,之後會由杜蘭運送到墓地,這樣才算完成一筆生意。
靈堂的三副棺材都是上好木材打造,絕對讓顧客滿意,雖然顧客躺在里面不會發表意見。
不過杜蘭發現這個殘忍的少女的大腦竟然還沒有完全死去,那可不能浪費了,當然杜蘭不是趁熱的人,他不過是趁她的靈魂沒有消散之前煉了一點點賢者之石,算是物盡其用了。對于這種口口聲聲說世界上沒有免費午餐,卻處處釣魚執法的角色,他只是拿她的靈魂煉賢者之石,算是客氣的了。沒有復活她,然後再把她打個半死,再給她喂仙豆,再打個半死,沒有如此循環已經很客氣了。好在杜蘭不是變•態,不然和他過不去的人可就慘了,永遠也不要想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