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ri一早,柳凌霄就笑吟吟叫醒方歌城,「我對你運功貫體已是數ri,你肯定是記住了,但是可能理解?你且說來听听
方歌城略一沉吟,「你一共傳我五法,御劍法以劍如臂指,弈劍法以見招破招,破血咒以與敵攜亡,碎空法以騰挪閃躲,馭劍法以以氣馭劍。但是並無內功招式傳授
柳凌霄頷首,「不錯,內功招式乃至輕功身法,並非我本人獨門所創,你本倚劍派弟子,料想也不願用我的武功對敵。我傳你五法,全是我一生所悟,尚有第六法,時機未到。你先自行融匯貫通,我城中有事,你願意受我衣缽,我信你不會離我而去說罷也不等方歌城回應,颯然而去。方歌城聳肩一笑,盤坐細思。
待得夕陽醉人,柳凌霄才步落ri余暉而歸。居然身負兩大包黃白物。方歌城正自奇怪,一柄鐵劍落在桌上,看長短大小居然是為方歌城量身而造。柳凌霄一夜指點方歌城五法的實戰應用,不覺已是月落之時。
二人稍微休息,天方露白柳凌霄雇了牛車,徑直出城而去。不行大道,卻是直奔小路而去,一路全仗柳凌霄指路,似乎目的地別有所指,並非方歌城所想江南流觴樓。行不兩ri,柳凌霄本在車上閉目養神,突然睜眼,微笑不語。方歌城正自奇怪,只聞紛亂腳步聲與馬蹄聲紛沓而至,蹄聲甚健。要知這里地處楚朝南方,蹄聲健壯有力幾可匹敵軍馬的馬匹,幾不可見,便是南方軍營,也無法保證所有軍官將校有軍馬代步。突然手中一涼,柳凌霄將鐵劍放入方歌城掌中,卻是閉目養身,一副不管不問的樣子。
方歌城無奈之下,負劍下車,見駿馬三匹,其上三名大漢,意甚驕昂。其後二十多個嘍,正自吶喊。那三個大漢見下車的居然是個小小頑童,甚感錯愕。旋即居首的大漢背身抽出一柄大刀,喝到,「我等江門三神刀早已從這牛車痕跡,看出你這車上怕是多的是黃白之物,識相的老實交出來,別等爺爺刀下見血
方歌城一時錯愕,才听得車內柳凌霄哈哈一笑,「什麼剪徑的小賊也敢號稱神刀,歌城,你且解決此事,我時ri緊張,一刻鐘後我們繼續趕路車內再無聲音傳出。方歌城雖是伶俐,畢竟年紀尚幼,當此時不由得面紅耳赤,心跳如雷,竟然呆立當場。
對面江門三神刀听此卻是大怒,呼嘯著帶著嘍飛奔而至。一刀掠起方歌城發絲,方歌城到底多年練功,身體不由自主使用出雲山逍遙,避開刀鋒,此時三騎並至,再無可閃避。車內依然毫無響動。
方歌城體內悠然豪氣而升,我方歌城豈能受佑于人而不可自保,剎那間暗運碎空法配合雲山逍遙,小小身子如飛蓬揚天,繞著三匹駿馬前後奔騰,以御劍法施展倚劍派絕學梨花綻雪。竟然于一抖手施展出九招連刺,前後彈指間,嘍們只見方歌城前後飛揚,不及趕到,便听三神刀鬼哭狼嚎,卻是手筋處血流如注,已被顛下馬來。
方歌城清嘯一聲,直撲後方嘍而去,卻不知誰先一聲喊,拔腿就跑,但凡有人帶了個頭,不過一瞬,嘍們竟然跑的干干淨淨。
此時柳凌霄方才大笑,抓起方歌城,理也不理江門三神刀,駕牛車揚長而去。方歌城此時方才平靜下來,不禁捧著鐵劍,劍光如水,映得方歌城心頭激蕩。柳凌霄從旁道,「歌城,你記住,我柳凌霄一生,所求不過持青峰三尺,有不平者我斬之說罷長嘯,甚是得意。
這ri晚間,牛車終于拐進一處村落。方歌城暗暗奇怪,卻見一老婦路過,看見柳凌霄形貌,俄而大呼,「柳大俠來了!」。頃之人群奔走,由一名看著老成持重之人,帶路,于牛車旁行禮。柳凌霄再無一身傲氣,大笑著攜手方歌城,緩步進村。大俠二字,方歌城卻是險些呆立當場。
此村名為寸草村,方歌城與柳凌霄就此住下。
這ri方歌城獨在小院練劍,意圖將御劍法,弈劍法,碎空法,與倚劍派武功完美結合,馭劍法因為功力不濟,不能修煉。正是夏季草長時,劍走龍蛇,落英飛舞。劍光勝雪,艷比梨花。正此時,一個怯生生的童音傳來,「我能不能和你一起練
方歌城收劍回鞘,就見一個白衣少年,隱了大半個身子在院牆外,顯是踩著門外磨坊偷看,但是靈氣十足,霎是可愛,看年齡比自己小個一兩歲。方歌城正感無聊,一笑道,「好啊,不過你要可以接我三招才可以和我一起練,但是你有劍麼?」幼童歡呼一聲,一邊叫這你等等,一邊遠去。
不過半刻,幼童敲門而入,卻是懷抱一柄長劍,不過明顯是chengren制式。但是拉開的起手式卻讓方歌城啼笑皆非,似土架子又隱有名家風範,似行家路子卻又不倫不類。不覺漫不經心,一招魚躍清桑徐徐劃過,心下已設想出後面幾招的不同招法,那幼童絕無可能抵擋三招,可是那幼童卻是神情肅然,倒拖鐵劍,自下而上,決然一擊。方歌城實在無法看出對方的後招如何,卻發現自己若是不退必然兩敗俱傷。無奈施展雲山逍遙,瀟灑退後。
小童顯然不會輕功,長劍反轉,卻是直刺而來。其勢雄強,隱有風聲。竟是全然不顧後招與防守,直刺方歌城防守最弱處。方歌城輕視之心盡去,同時驚怒于這種玩耍式交手對方竟然搞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架勢,雲山逍遙再退五步,反手施展白虹貫山川,身形如飛鳥一般斜略,劍鋒直指幼童。幼童神情不變,只是速度更快,衣衫摩擦空氣隱有風聲。
方歌城終究劍鋒沒能避過小童長劍,二人受創同時倒飛而去,但是小童明顯沒有內功,只是依仗身強體壯運劍,因此方歌城三步就穩住身形而小童直接撞上了院牆,但是仍然劍不離手。
方歌城被一名不通武功的野路子小童逼退三次,又jing又怒,不自覺使上馭劍法,身隨劍走,在空中如螺旋對小童直擊而下,心中已經計算出諸多變化,務要一招克敵。誰知小童依然不見驚慌,卻是面紅耳赤,拔出插入土中的長劍,竟然飛身對著空中的方歌城撞來,手中長劍依然是筆直的直刺方歌城劍勢薄弱之處。方歌城愕然發現除非拼著重傷,竟然無法一招破敵。無奈劍鋒直擊小童長劍近柄處,到底小童不通內功,長劍月兌手而出,方歌城長劍再斬,終于劍指小童額頭。
這時里屋柳凌霄的聲音傳來,「歌城,第四招了,你輸了然後柳凌霄自里屋踱步而出。開口問道,「寸草村人不可習武,你是誰家小孩
小童抱劍垂頭,「我名楚醉白,家父楚自情
「喔,楚神捕後人,的確不必遵守村長所約。但是楚神捕歸去之時,幼子方才兩歲,楚夫人一代才女,卻不通武功,看你不通內功輕功,劍式似是而非,必是自行參照汝父劍譜修煉。方歌城得我衣缽體悟,你小小年紀,對劍意竟然有了些微自己感悟,我平生首見,不忍雕琢璞玉,以後你每ri來和歌城練劍的,我不傳你衣缽,傳你武功招式。不過我不yu人間再多牽掛,你我並無師徒之份
楚醉白聞言,驚喜抬頭,喜不自勝。
自此楚醉白riri與方歌城練劍習武,但是二人到底少年心情,卻也時常結伴出游,鳥巢狗窩,田下林間,卻也經常少不得楚醉白與方歌城調皮搗蛋。方歌城為倚劍末徒,倚劍派人丁稀少,門中並無與方歌城同齡之人,竟是從來未曾體驗到與伙伴同游之樂。楚醉白母親一代才女,雖長于寸草村,眼界學識,畢竟與寸草村的小孩不可同ri而語。ri漸倍受奚落冷淡,後來索xing自己閉門練劍學文。因此二人相交,早忘了初見的些許不快,竟似從小一起長大的兄弟似的,riri沾在一起。
寸草村上到所有孩童,下至飛鳥走狗,牧牛草人,竟被二人折騰了個夠。而習武比對,方歌城伶俐聰穎,得劍邪五法之助,當真是劍隨心至,幻化無窮。楚醉白則在招式內容上,進程雖然不慢,但是遠不能和方歌城相比,但是只要一劍在手,生生被他凝聚出意思凌厲劍意,方歌城不到五十招上下,也很難取勝。
過得數ri,方歌城終于按捺不住,偷偷問楚醉白說道,「你們這個村子,我怎麼感覺好生奇怪?」
楚醉白模了模發梢,一臉迷茫,「奇怪?」
方歌城湊了過去,「就是你們村,為什麼年長者都通點武功,小孩卻都不曾習武。還有哪,最奇怪的,柳大叔在江湖上也算凶名天下,你們居然叫他大俠?」
楚醉白突然哈哈大笑,「歌城大哥,我看你yu言又止好多天了,結果就這麼件事啊
說完頓了頓,搖頭晃腦說道,」我們寸草村原是越州第一鏢局岳山鏢局遺孤,岳山鏢局局主龍逍,一手刀法頗有為名,可惜十年前岳山鏢局得罪縱橫天下的橫斷七神魔,與越州神捕楚自情一起,被斬殺于越州州府,柳叔叔適逢其會,憑借胸有不平意,單劍追草海,血戰十七ri,重傷七神魔
突然眼中隱現悲傷,「柳叔叔從七神魔老巢救走岳山鏢局婦孺老人,遷居襄崚。因此村長,建村名寸草,祠堂供柳叔叔生祠。並且嚴令寸草村人不可再習武,沾惹江湖是非。不過我爹不是他們鏢局眾人,純粹是當年為鏢局助拳而受牽連,因此管不了我,不過我娘不會武功,只好自己瞎琢磨
方歌城若有所思,半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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