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嚴靜頓時愣住了,抬頭仔仔細細地打量著五十米之外的巨人一眼,美眉微皺,「你你認識我?」
「姑娘,幾天前你昏迷于內層結界邊緣,看到的那個白袍男子就是本王。」巨人臉上沒有絲毫表情,但聲音中卻是沒有任何敵意。
「上次本王告訴過你,你丈夫已經跳入地下暗河逃生,你怎麼又來到了此地?這里陰煞之氣極重,雖然你有前輩他賜下的護身符守護天魂,但最好還是少出現在這種地方。」
「你真是當初那個白袍周將軍?」嚴靜狐疑地盯著巨人,「可上次。」
「你是說形態嗎?」巨人轟隆隆續道,「本王戰斗的時候會將同體尸將同時吸納入體,也就是上次你所見的五百位男子,他們是本王生前下屬,即便是死後,他們依舊甘心追隨本王,而此地特殊,我們的靈魂至今存在,且尸身因夜夜吸食月華而不斷強大,由此,本王吸納他們入體後的實力就會更加強大,但因我最初的尸生承受不起如此強大的能量加持,所以吸納過後的我就會變成如今這模樣。」
這一番解釋,听得嚴靜一陣陣驚愕,驚愕過後,他又有點不太明白,這周將軍,為何會對自己解釋這些?
好像是看出了嚴靜的疑慮,巨人當即續道,「姑娘是否在顧慮本王為何會告訴你這些?」
嚴靜沒有說話,只是遠遠地看著巨人。
而巨人卻是轉身朝第二層結界處走去,待來到結界所在之處時,巨人的身上頓時射出陣陣光線,僅僅片刻,三米之高的巨人便縮小至一百八的樣子,但他的身前,一片密密麻麻臉色蒼白的男子像是變魔術一般的出現了。
「都進墓中吧,剛才一戰,大家都消耗了不少。」白袍古裝男子揮了揮手。
「王,此刻正值午時,雖在結界下,但依舊存在一定的危險姓,您。」
「李兄,進去吧,我自有分寸。」
說罷,白袍古裝男子便閃身來到嚴靜身前,沒有半點表情的臉靜靜地看了嚴靜好一會兒,但卻又輕輕嘆了口氣,「是我異想天開了,上次你來此的時候我就知道不是你,但我還是不死心,唉,這次所見,真的不是。」
這句話頓時把嚴靜听蒙了,可還不待她詢問,白袍古裝男子周將軍頓時續道,「姑娘,前輩他還沒回去嗎?」
嚴靜搖頭,「周將軍,我這次來就是想問問您,您是否知道那條地下暗河所通向何處?另外,是屬哪條江?」
「這」周將軍人姓化地搖了搖頭,「抱歉,在下在此墓中三百余年,卻是未曾離開過此地半步,實在回答不出姑娘的問題。」
嚴靜一愣,仔細想想也的確是這麼回事,于是她苦笑搖頭,朝周將軍微微行了一禮之後就欲離開此地。
這時,周將軍卻是將之叫住,「姑娘請留步。」
「嗯?」嚴靜轉身,「將軍,還有別的事情麼?」
「是這樣的,拋開時間不看,在下和姑娘卻是同族之人,而剛才那名葛風的男子,他勾結外族人前來我族地界陰謀不軌,還請姑娘你找到前輩後將此間事宜告知前輩,在下相信前輩定然有相應的處理方法。」
白袍古裝男文鄒鄒的一席話听得嚴靜是一愣一愣的,好半天才反應了過來,一時間,嚴靜睜著美眸細細地打量著面前那和普通人沒什麼區別的周將軍。
「周將軍,你相信我?」
人姓化地點點頭,白袍古裝男說道,「姑娘,我相信你身上的正義能量。」
「正義能量?」嚴靜愣了愣,旋即將眉心的天魂護身符召喚了出來,頓時,一片片金色光暈鋪灑而開,就連她身前的白袍周將軍都不由得被BI退了十數步。
「咦?」嚴靜召喚出天魂護身符後卻是發現了與原來有所不同,伸手在身上拿出了一小鏡子,嚴靜當即對著自己眉心看去。
「變了?」嚴靜呆愣愣地喃喃,「怎麼變成了一朵金色的蓮花了?」
是的,此眉心原本那顆美人痣現在已經變成了一朵金燦燦的三葉金蓮,若是細看,不難發現那朵美得令人心顫的三葉金蓮竟然在不斷地緩緩轉動著。
由美人痣變成了三葉金蓮,使得嚴靜召喚出護身符後的氣質頓時變得神聖不可侵犯,那種美,又豈是凡塵世俗的文字可以表達?
「姑娘,還請你收起護身符,它對我們陰邪靈體有著不可想象的傷害,」白袍周將軍再次退後了幾步,震動空氣急切地說道。
聞言,嚴靜輕輕點頭,心中歡喜,表面卻很是平靜,「周將軍,你說的正義能量是這個麼?」
「正是,」見嚴靜收起天魂護身符,白袍周將軍微微松了口氣,緩緩上前幾步,道,「當初在墓中我雖未親眼見到前輩,但前輩留在我佩刀之上的封印卻是和你剛才施展的能量一模一樣。
這種能量對我們陰靈之體傷害極大,當初,你昏倒于第二結界處,我本派人將你送出結界外,但我們陰靈之身一踫到你的身體就會被你護身符攻擊,而我那屬下也因此險些喪命。
後來我發現你身上的能量和我佩刀上的能量相同時,拿出佩刀,卻見佩刀上的封印自主朝你身上匯集而去,所以我才會認為你和前輩一樣,都是得到大機緣之人。」
「大機緣?」嚴靜愣了愣,「或許是吧,我這護身符是我丈夫替我逆天改命之後給我加上的。」
「此等正義能量,若非擁有者心存大善之念,誰也驅動不了。」白袍周將軍肯定道,「正因如此,當初我在見到你這等能量之後才沒有退避,因為我知道,心存大善之人已然看透了好與惡,即便我們是鬼靈之體,但我們從不外出害人,我們只在自己的地界吸食月華。」
說到這里,周將軍微微一嘆,看了一眼嚴靜,震動空氣道,「我們現在依舊存在,最大的一個原因就是等她的出現,也不知道能不能真的等到。」
落寞轉身,談及這個話題,周將軍似乎很是傷感,行走間震動空氣輕輕唱響了那段永恆不變的歌謠。
「落花滿天蔽月光借一杯附薦鳳台上帝女花帶淚上香願喪生回謝爹娘。」
「寸心盼望能同合葬,鴛鴦侶相偎傍,泉台上再設新房,地府陰司里再覓那平陽門巷江山悲災劫,感先帝恩千丈,與妻雙雙叩問帝安。」
聲音低沉,似是歌謠唱響,但卻更似哭述。
幽幽淒淒,婉婉相思,秋水空愁亦白頭,嘆悲切,獨守三百載,宿世輪回盼相守。
嚴靜靜靜地看著周將軍進入結界的背影,听著空氣中久久不曾消散的歌聲,她沉默了。
從歌聲中,她听到了濃郁至極的思愁,听到了國破之恨,听到了家亡之仇,听到了生死不愉的愛情,更听到了帝女!
這一刻,嚴靜的瞳孔赫然一亮,「明末周將軍,帝女花,亡國恨,家破仇,生死戀莫非他是。」
想及此處,嚴靜的心跳頓時加快了幾分,望著已然進入第二結界中的周將軍久久不曾回頭,直到第二結界那扇‘假山壁’再次出現才徹底隔絕了她的視線。
「愛情」嚴靜輕聲喃喃,「一等三百年,亡前共誓靈泉見,地府陰司皆紅眼,共續平陽門巷前」說著說著,嚴靜的美眸中頓時滑落一滴晶瑩淚珠,「將軍,我相信她終究會出現的,輪回轉世,你一等就是三百年,這足以感動天地,她的一生萬般悲苦,只為生在亡國時。」
轉身,嚴靜一步踏入霧障之中。
嚴靜沒有回H市,而是順著涪江流域開始找尋著吳正邪的身影。
她從地圖上發現,溯紅村最近的一條江正是涪江,而H市三江之中的另外兩江都不是這一個方向,最大的可能姓就是涪江。
葛風帶著周芸遁離霧障結界之後當即就是一口鮮血狂噴而出,而他吞入口中那塊灰色石子也被吐了出來,但吐出來之後當即就碎成了粉沫。
見此,周芸神色一凝,背在後背的手緩緩握了握,但最終卻是松了開來。
「師尊,您沒事吧?」周芸扶著葛風,關切問道。
葛風搖頭,一張慘白的臉上髒污不堪,但他的瞳孔中卻是一片清明,甚至的,眼神深處竟然還流露出絲絲殺機。
「小芸,走,扶我上車,我要回去閉關休養,這次的傷勢太重,若不是有先祖骨骼幫助,恐怕現在為師已然死在了里面。」
「竟然是先祖骨骼!!」周芸心頭一緊,暗暗想道,「難道,葛風的先祖真的是東晉葛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