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醫一听這話,不由笑了起來︰「好,我擔保那小子看到我就算不尿褲子那也是兩條腿抖得跟面條似的。」
「哈哈哈……」楚孝風大笑,「當日你可將凌十七操練的夠慘,難怪那家伙現在一見到你跟老鼠見了貓似的,記得那一次十七拉肚子,你讓他練劍,結果那小子耐不住性子,想去茅廁,你愣是沒答應,硬是讓他憋了一整天,最後弄得一褲子都是,結果凌遲他們給他取了個外號,叫黃金,是也不是。」
一提到這件事,毒醫也笑得開心起來,「就是這小子,這外號到現在還沿用著;跟凌遲的狗蛋一樣,誰提就跟誰翻臉,我都不敢提。」
「哈哈,還說你不會吹牛,這不吹的挺好的嗎,我們快去吧,去的晚了恐怕這小子就開始行動了,那樣我們就趕不上好戲了。」楚孝風招呼一聲,頓時四百精騎如一道雲煙從關隘前飛馳而過。
原本楚孝風一眾人總共是五百人,不過先前的戰斗之中縱然佔盡了天時地利還有重重地埋伏,還是折損了四五十人手,另外楚孝風留下了二十人接任山口的守衛,目前還有整四百人,不過休看只有四百個人,哪怕是來一支數千人的軍隊,那未必可以也是吃的下,這些人個個是精銳之中的精銳,其中有毒醫訓練出的第一樓儲備殺手六十人,馮默的鐵血衛二十五人,其他的也都是凌府別院幾萬軍隊之中精挑細選而出的佼者,戰斗力自然非同小可。
楚孝風率領著這幫五大三粗的暴徒一般的手下,無聲無息地越過山林,插向了蕭家軍隊的後方。
蕭家營帳。
蕭軍主帥蕭風揚端坐在中軍帳中,單手持著一部古書,眯起眼楮,聚精會神的觀看著,很有那麼點關二爺夜讀春秋的架勢,尤其那飄蕩地長髯,清 的容貌,細長的眼楮,更是有些惟妙惟肖。
不過此刻蕭二爺地心里卻絕不像表面上那樣的平靜,說到底還是一個字,,「錢」,要知出軍以來已經二十多天了,這段時間里所耗費的花銷,只能用一個詞來形容,,天文數字,雖然確實是天文數字,但蕭家卻絕對拖得起,蕭家天下財閥的名聲可不是白來了,如果真要打財富戰,蕭家自信,絕對沒有誰可以與自家抗衡,千年以來的海量財富積累,可不是說笑的,就算是玉家,又或者是天風大陸的水家,在錢財方面也是絕對沒有可比性的,這一點蕭家從來都很自信。
據可靠渠道地消息傳來,南鄭因為舉國備戰,現在已經是不堪重負,雖然現在還沒有加上傷亡撫恤這一塊,但以南鄭地財政來說,已經是支撐不起這樣巨大地消耗了,凌家與蕭家兩大家族同時兵發南鄭,而且久久不動手,時間拖得越長,南鄭臣民就越來越是慌亂,差不多可算是處于即將崩潰地邊緣了,唯一缺少地只是壓垮南鄭地最後一根稻草而已。
凌家自然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蕭家更是居心叵測,明顯是想要一箭雙雕。
現在地南鄭,國力消耗絕大,固然是滿目瘡痍,但同時卻未嘗不是一塊巨大地餡餅,可是這塊餡餅卻擺在了兩家隊伍地中間,而這兩家都在虎視耽,所有人都知道,這個餡餅已經不屬於他自己,但現在卻還不知道最終會屬于哪一方,左右搖擺,就是這種明知道要滅亡卻還是毫無辦法只有等待偏偏又知道等待地結果還是滅忙,這種感覺,最是讓人絕望而又瘋狂。
眼下唯一地問題就是凌家地財力居然還能支撐地住,而且據情報所傳來地信息分析過後得出一個很驚人地消息,就是凌家目前完全看不出有任何吃力地地方,這才是讓蕭風揚為之大惑不解地地方,也是蕭風揚改變計劃進行襲搗亂借以加快步伐地理由。
凌家地財力,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強大了,同時支撐三面戰線,居然不現吃力一派游刃有余地樣子,這段時間以來,即算是以蕭家地龐大財力,固然支持得住,卻也決不輕松,凌家憑什麼可以支持,。
「假以時日,凌家必將是我蕭家最大強敵,禍患之深,只怕尤在玉家之上。」蕭風揚放下手中地書本,喟然長嘆,無限懊悔︰「大哥呀大哥,十幾年前沒有徹底吞並凌家,只怕是我們蕭家近百年以來最大地一個失誤啊。」
「報二爺,所有事宜都已經準備妥當了,就等您的命令了。」一個黑色盔甲的將軍一步跨進帥帳,恭敬的行禮匯報。
「恩,下去吧,再有一個時辰,就是我們約定好的時間,屆時大軍整軍出發;務必要將全大陸的目光全部吸引到這邊來。」蕭風揚淡淡的點了點頭,今天,就是與夢若雲約定好的時限,算算日期,現在夢若雲等人應該已經進入了承天城之內,自己只要在約定的時間內發起大軍動作,那麼,夢若雲等人就會在兩個時辰之後全力出手,首先會攻擊防御實力較弱的凌府大宅,在攻陷凌府大宅之後,下一站才會攻擊凌府別院,務求在最短的時間里摧毀這兩個凌家權利的最高核心機構,就算不能完全覆滅凌家,也要讓他們內外皆亂之下,一蹶不振。
心中暗想著這件事情,蕭風揚自覺至少有著七成以上的把握可以成功,凌家一旦覆滅,南鄭便唾手可得,尤其听聞東趙近期也有內亂發生,東方世家的新任家主東方驚雷已經起兵造反,現在雙方正打得不亦樂乎,而雙方實力偏偏又在伯仲之間,最終必然兩敗俱傷,已是不足為患,相信搞定這邊之後,半壁江山就會隨著凌家的覆滅而完全掌握在蕭家手里。
若不是為了這個龐大的目標,蕭風揚這次又何至于一次性起兵四十五萬之眾,普天之下,難道真的存在一個可以值得蕭家如此大張旗鼓的敵人嗎,就算是玉家也是沒有這個資格的,為了對付區區凌家,,哈哈,真是笑話。
在發布了這條命令之後,蕭風揚長身而起,深邃的
是穿越了千山萬水,與另一道宿命的目光遙遙相對。
「玉滿樓,不久地將來,就是我們兩家決戰天下的時候了,你可知道,我蕭風揚等這一天,實在已經很久了,且看誰才是天下第一的兵法大家。」這一刻,蕭風揚的目光,有些豪情萬丈,也頗有些高處不勝寒地寂寞。
自從第一次領兵打仗開始,蕭風揚一直都是戰無不勝,攻無不克,從無敗績,長久身處勝利巔峰的優越感覺,已經讓蕭風揚很有些高處不勝寒的感覺,而對于另一個也是從無敗績地兵法大家,,玉滿樓,才是蕭風揚假想中終極決戰的最強對手,其他人卻沒有資格列入這位蕭二爺的法眼之內。
千勝易得,一敗難求。
想象著稍後自己就將與最強的對手玉滿樓各逞智計,決戰沙場的情形,蕭風揚一時間目光濕潤,熱血沸騰,若能如此,才真正不負一個熱血男兒、天才統帥無怨無悔的一生呵……
號角聲響起。
蕭風揚眼中精光閃爍,帳外,整齊的腳步聲逐漸移動,逐漸擴展至整個大軍,除了戰馬的嘶鳴,和傳令官高昂鏗鏘地聲音,天地之間再也沒有別的聲音。
大軍已經全軍開拔。
如此紀律嚴明的大軍,如此鋼鐵一般的洪流,天下間除了我蕭風揚,還有誰能夠練得出。
凌十七異常急躁的轉來轉去,自從蕭家軍隊開始行動,他就已經在這片山林之中上躥下跳了,到處尋找著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包括地形,水源等等,但很遺憾,蕭家的統兵大將蕭風揚果然不愧是蕭家第一兵法大家的美譽,在這片行軍之路上地布置,簡直可以說是無懈可擊,天衣無縫的。
這讓凌十七急的下巴上的鋼針似的胡子更濃更密了,短短幾天之內,蹭蹭地長出了老長,那里還像十八、九歲的小伙子。
在接到凌晨傳過來地密令,要他不惜一切代價摧毀蕭家糧道的密令地時候,凌十七徹底瘋狂了,不惜一切代價摧毀,,凌十七也很想這樣做,甚至為了這個目標把所有的包括凌十七在內地一千多人全部葬送在里面,凌十七也是絕對在所不惜的。
但問題卻在于,經過這幾天的偵查,凌十七無奈的發現,自己對蕭家的糧道,簡直是狗咬刺蝟無處下嘴,犧牲很簡單,但犧牲也要犧牲的有代價啊,若是自己貿然得把這一千多人全部賠進去卻于事無補,那便是盲目的犧牲了。
就算是死,也要死在恰當的位置恰當的時候,也要利用自己的死給敵人重重一擊。
而,就算自己有心以死相搏,也是沒有任何意義的,把這一千來人全搭了,也是撼動不了蕭家糧道分毫的。
眼看著山下蕭家的運糧大軍不斷地穿梭,一輛輛牛車慢騰騰的拉著不計其數的糧草從山腳下經過,凌十七直想罵娘。
路上,每隔十來里路就會有一個臨時兵站,而且全是犄角相望,攻守互助,雖然每一個兵站人數並不是很多,也就只有四五十人,可是所有的臨時兵站都是建立在四面空闊之所在之上,想要無聲無息之間全部收拾,難度極大,而且只要有任何一處兵站燃起狼煙,那麼自己的攻擊就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被全面遏制,甚至很有可能無法月兌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