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堇夜踟躕的時候,身後卻傳來了亮光。
她轉過身,看到一輛銀色轎車朝她駛來,確切的說,是朝著那棟小別墅駛來。如果不是光線太強,堇夜一定可以看清車里坐著的是兩個人,可是此刻,她並沒有看清楚。
車子停下,車燈也暗了。
雖然隔著車窗,可楚堇夜看的清清楚楚,在駕駛座上坐著的,是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龐。三年不見,他的容貌沒有一點兒變化,神色犀利,眼底卻帶著讓人看不清的情緒,即便是笑著,也是有陰影的。他依然習慣把胡子刮干淨,看起來還是俊逸非凡,瀟灑動人。如果不說,一定不會有人察覺到,這個男人,已經三十七歲了。
是的,他整整比自己大了十二歲,可這又有什麼關系呢?他們站在一起,有誰會說不相稱?
三年的思念,此刻他就在眼前。
楚堇夜幾乎想要沖過去,把心底的疑問全部拋給他,要他給個解釋。可是她沒有,這一次不僅僅是她自己的卻步,更是因為他的身側還坐著一個女人。
那是個外國女人,有著一頭迷人的金色頭發,漂亮的藍色眼楮。他們相對笑著,動作非常親昵。
楚堇夜仿佛在一瞬間,失去了移動的能力,只能定格的站在那兒,呆呆的看著眼前的一切。他怎麼可以這樣,三年的等待她想過千百種重逢的畫面,哪怕他對她不聞不問,可至少不是和她人親昵。
看著他們親昵,看著他們下車,肩並肩的朝著小別墅走去。
不要,這是他們曾經生活的地方,這里有他們的點點滴滴。
任何一個人的進ru對于堇夜而言,都是一種侵略,所以這一刻,她知道自己不能再繼續沉默害怕,對著那個熟悉的背影,在涼涼的夜里,這個瘦弱的女人幾乎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喊出了這三個字。
「沈涼勛!」
三個字,猶如孤鴻劃過天際,落在沈涼勛的耳中,他沒有立馬轉身,卻已經停下了腳步。倒是他身邊的外國女人先轉過了身,看了看站在樹蔭下顯得格外寂寥的楚堇夜。
「勛,有人在叫你。」
「我知道,你先進去,我很快就來。」沈涼勛淡淡的說道,手才從外國女人的腰間挪開。
堇夜看著外國女人從包里拿出鑰匙,開了門,這一刻,她的心仿佛被一條塞納河流過,然後分成了兩半,為什麼她會有這里的鑰匙?為什麼她可以自由出入他們曾經生活的地方,這曾經是屬于他和她的。
可是再美也是曾經,更何況他們的曾經是如此的不堪。
堇夜終于明白,她執著了三年的等待,等到的是已經回不去的曾經,既然如此,還站在這兒干嘛?等著他親口告訴自己,那一切已經消失?楚堇夜不再猶豫的轉身,她甚至後悔剛才叫了他的名字,如果沒叫,她就不用看到那個女人有房間的鑰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