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正銘緩緩的站了起來,只是這一個簡簡單單的動作,讓周圍所有的議論聲頓時蕩然無存。
他是修真者,不可能存在腿麻之類的問題。現如今,他站了起來,也就說明,他要登山了!
在無數人的注視下,雲正銘面帶微笑,緩步向山路走去。
……
「媽的,你看看這虛偽的熊操樣,全天下的人都知道他最牛逼,可他偏偏要最後壓軸出場,還在那慢條斯理的……這就不是壞肚子,我看他壞肚子上廁所的時候還是這樣不?」
不知道什麼時候,謝林出現在了秦杰的身後,把秦杰嚇了一跳。隨即秦杰又笑了起來,「這話說的不錯,我也這麼認為。」
謝林擠眉弄眼的說道︰「哈哈,那是我說的夠直接,拐彎抹角不是我謝林的風格。」
轉而,謝林又嘆了口氣,說道︰「昨天晚上我喝多了,不過也听說你大發神威的那一幕。可惜像是今天這狀況,你沒辦法再羞辱雲正銘一頓,天道盟的那幾個修真者也全都小心眼兒,小到比虱子的逼都小……你不是天道盟的人,卻為了天道盟出頭,劉安那家伙還說出那樣的話,真是操蛋。」
「劉安?」秦杰想了想,就知道這個劉安肯定是昨天晚上諷刺自己的天道盟的人。不過他現在沒精力去理會那些事,眼楮看著高聳的山坡,那里有很多人在前行。
絕大多數人,在踏上山路後,便開始行走緩慢,就像是有什麼阻力在阻擋著他們一般,顯得非常吃力。
那個來自于靈虛觀的小道士相對來說要輕松一些,左看看右看看,仿佛是在旅游觀光一一般。
而在這不算陡峭的山坡上,有一個人不受任何的影響,閑庭信步如履平地,這個人,便是雲正銘。
……
簡單的山路走得很困難,大部分人全都是拼盡全力,才能向前邁出一步。但是,沒有人相信清夢齋會真的傷害到他們,所以這種畫面久而久之,也就不在意,甚至是有些乏味了。
那些來自于各個地方的權貴坐在棚子下談天說地,嘻嘻哈哈不亦樂乎。
突然間,他們看到有四個壯漢抬著擔架從山上瘋狂的往下奔跑。
「這是怎麼回事?」
那些人全都驚訝了,怎麼登山還能登到擔架上去?這件事,听上去真的是有些匪夷所思。不過秦杰卻不意外,能夠往《道德經》上加持符文的家伙,肯定會變著法整人的。
「讓讓,別耽誤治病。」抬著擔架的壯漢大聲喊道。
秦杰的面色有些發白,回想起當初讀《道德經》時候的痛苦,突然感覺有些寒意。現在這種痛苦,可是連修真者都受不了的啊!
……
就在山腳下嘩然一片的時候,山上的雲正銘仍然是閑庭信步,面帶微笑,但是卻沒有直視任何一個「對手」,包括超越那個小道士的時候,也是如此。
突然間,雲正銘停下了腳步,擺在他面前的,是一團濃郁的迷霧。憑借本能的直覺,讓他斷定這迷霧非同小可。在思考了片刻後,他突然笑了起來,然後又一次走了進去,仍然是非常的尋常,好像什麼事兒都沒有似的。
緊隨其後的小道士來到了迷霧前,卻停下了腳步,面色凝重得嚇人,遲遲沒有踏出。
在雲正銘進到迷霧當中之後,很久很久都沒有人再一次踏入進去。而上山了的天道盟的修真者,也有一大半被擔架抬了下來。
山下觀看的眾人,見到此情此景,心中便有了判斷。這天底下,還真的找不出能夠超越雲正銘的年輕人了。
神話集團的人全都驕傲到了極點,搖頭尾巴晃,十分的得意。反觀天道盟這邊,則是一個個面色陰沉得嚇人。
海子更是如此,緊緊的握著拳頭,低聲怒吼道︰「早知道是這樣,我就去叫楊昊宇把衛海利放回來了,不然哪兒能是現在這樣的局面?」
于雅雯瞥了海子一眼,嘲弄的說道︰「海哥,衛海利被掉到外面,不都是拜你所賜嗎?」
海子的臉色有些尷尬,最後也是不由得嘆了口氣,「別提這件事兒了,丟人啊!不過就算是把衛海利叫回來,也不見得有用。雖然他稱為元嬰以下無敵,但是雲正銘可是一只腳已經踏入元嬰期了啊!」
「海哥,我真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你今天來到這里,不就是要親眼看到雲正銘進清夢齋嗎?」
「這是天哥的意思。」
于雅雯听到後,便沉默了下來。
……
白武秀站在陰暗的角落里,手里拿著一個已經吃了一半的雞腿,視線落在了秦杰的身上,不由得自言自語的說道︰「你他媽的還要等到啥時候?」
就好像秦杰听到了白武秀的話似的,站在原地,自言自語的說道︰「要不然……我試試?」
雖然秦杰的聲音很輕微,但是卻被身旁的謝林听得一清二楚,他不由得表情一僵,驚訝的喊道︰「你說啥玩意?你要試試?你想登山?」
安靜的山腳下,被謝林的大嗓門子給擾亂了,所有人全都看向了聲音初始的地方。
秦杰翻了翻白眼,「小謝同學,我說敢再大點兒聲麼?」
于是,謝林真的更大聲了,「你真的要登山?真的要進清夢齋?」
這一次,在場的所有人都听清楚了,無數的人把目光都投向了秦杰,有些吃驚,有些難以置信。
秦杰也不搭理他了,而是徑直向齊雲山山路的方向走了過去。他一直覺得,男主角就應該最後一個登場。
站在人群中的一個沒有膽量上山的修真者冷笑道︰「這個傻逼,又在發瘋,他是真的希望雲正銘把他宰了才甘心啊!」
如果秦杰听到這個聲音,就一定會知道,這個人和昨天宴會上諷刺自己的是同一個人!
「有本事你也上去!」一個長相普通的女人怒聲喝斥道。「他雖然修真境界不高,也許上去走不了兩步就被抬下來,但是起碼他敢上去,你們連上去都不敢。」
劉安剛要發怒,但是感受到那個女人身上散發出來天地靈氣的波動,便不由得忍氣吞聲了。
眾人的議論聲絕非僅此而已,而是熙熙攘攘,更多的是嘲笑。坐在棚子下的于雅雯,回想起當初那個囂張的少年,如今再看著他的背影,眼神有些復雜。
海子同樣把眼神投在了秦杰的身上,雖然秦杰不是天道盟的人,但他也知道他和天道盟之間千絲萬縷的關系,更知道當初他和唐添在大梁河畔制造出的驚天事件。在海子的眼里,這個曾經想要殺掉的人,現如今成了他微弱的希望。
站在山道前的中年男人,擋住了秦杰的去路,有趣的看著他,問道︰「為什麼?」
「不能進?」秦杰愣了愣,「你就是說一天之內必須要登到山頂,你也沒說不讓進啊!」
「確實可以進,但是我不懂,你到底是為什麼?」中年男人繼續問道。「如果我沒看錯的話,你只是一個心動期的修真者,天地靈氣很薄弱,而且你上山的時間也晚了許多,我真的不明白。」
「既然清夢齋讓我們登山,我想一定不是簡單的登山那麼簡單,我就知道有啥難題,現在知道了,我就該登山了。至于修真等級……等級的高低我覺得不一定能決定一切,就像是仙俠小說里那樣,很多牛逼的高手都被一群以為自己是天才的傻逼給擊敗了。」
中年男人愣了愣,沒想到這個年輕人滿嘴的髒話,「可這里不是小說,你也知道你是個……呃……」
「是,我是知道。」秦杰點了點頭,「我就是想留下一個傻逼擊敗天才的傳說。」
中年男人樂了,「好,那你去吧!」
秦杰也是笑了兩下,然後毅然決然的走向了山路。
剛開始的山路,十分的平坦,毫無困難可言,就跟平時登山相比,沒什麼兩樣,但是秦杰卻是小心翼翼,生怕出現什麼意外。
上了沒幾步,秦杰就看到了一個肥胖的身軀,躲在了一個別人看不到的角落里。
白武秀揮舞著大雞腿,低聲道︰「如果上不去也別勉強,別以為你能逆天改命,就真的什麼都能改。你別忘了,以前考試連上吊都有,就算你死了,也沒人可憐你。」
「你就不能說點兒吉利的啊?」秦杰翻了翻白眼,說道︰「能給點兒加油聲不?從上山前到現在,我听的都是泄氣的。」
「上路好走的話,那就誰都能走了。」白武秀毫不在意的說道。「更何況現在雲正銘已經距離山頂不遠了,你很難超過他。」
「我壓根就沒想過超過他,不是說一天的時間到了山頂就行嗎?又沒說第一個到了,第二個就取消資格。」秦杰無賴的笑道。「不過……在這兒超過他也不錯,真的不能給我開個後門啥的?」
「有多遠你丫給我死多遠!」白武秀不滿的罵道。還在別人不注意的時候,用吃光了的雞腿骨頭砸向了秦杰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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