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杰還小,身體薄弱,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再也支撐不住,餓昏在了街頭。
當他醒來的時候,已經來到了一個看起來十分普通的人家里面,而他面對的,是一個滿臉凶惡的大漢,和一個渾身髒兮兮,看起來也不過五六歲大的小女孩兒。
此後的日子,仍然是要飯的生活,只不過不再是為了自己,而是為了那個凶惡的男人。
又是一夜的黃昏,秦杰把要來的錢全都揣進了褲兜里,然後便回到了現在的「家」。
「我回來了。」秦杰進門後,大聲喊道。
這時候,一個小女孩兒跑了出來,「小杰哥,你咋才回來?」
秦杰看到小女孩兒虎頭虎腦的樣子,不由得咧嘴一笑,剛要說話,便听到那個凶惡男人冷聲問道︰「今天的收獲咋樣?」
「還行。」秦杰回答道。
凶惡男人的臉上沒有慈祥之色,反而滿是貪婪和狠辣。
「吃飯。」
凶惡男人抓起一塊肘子肉就吃了一口,突然感覺有點兒不對,回手就打了那個小女孩兒一巴掌,「媽的,小賤人,我他媽讓你少放點兒鹽,你他媽還放這麼多。你知道現在鹽多少錢了不?敗家娘們兒,他媽吃老子的用老子的,還不出去要飯,要不是看你長的水靈,過幾年把你的處破了,老子留你干屁?」
小女孩兒低著頭,豆大的眼淚流了下來,滿眼的驚慌之色,但是她卻沒有哭出聲,怕一出聲,又會招來一頓毒打。
秦杰沒有說話,低著頭,看著碗里如同白開水一樣清亮的米粥,只是那粥水折射出秦杰的臉龐上,浮現出一絲的凶狠。
對于這種訓斥,秦杰已經听過很多年了,對于這種毒打,他也同樣承受了很多年。凶惡的男人喝酒吃肉,他和那個小女孩兒連咸菜梆子都吃不上。或許他已經習慣,但是心里卻終究是習慣不了。
又是一日回到家中,又是一句「我回來了」,但是這一次,換來的卻是凶惡男人滿臉驚慌的表情,以及那個小女孩兒,滿是鮮血的倒在了血泊之中。
凶惡男人仍然沒有忍住自己的獸•欲,把一個還不到十歲的小女孩兒給強•奸了。如此小的女孩兒怎麼受得了這個?直接大出血而亡。
「秦杰,你回來的正好,幫忙把這個小賤人弄出去埋了。」凶惡男人驚慌失措的說道。
秦杰雖然不明白小女孩兒怎麼會死,但是他也知道,這個小女孩兒真的死了,罪魁禍首,就是這個凶惡男人。
「為啥?」秦杰淡淡的問道。
「什麼為啥?」凶惡男人愣了愣,「一會兒你想問啥就問啥,現在趕緊把小賤人抬出去啊!」
「她已經死了,你為啥還叫她賤人?她一點兒都不賤。」秦杰很認真的說道。
「操,讓你這小崽子辦事兒真他媽墨跡,滾犢子!」凶惡男人一腳把秦杰踹飛了出去,然後抗著小女孩兒,就要往外走。
秦杰心中仇恨的火苗瞬間爆棚,飛快的跑到廚房里取出了一把菜刀,對著正在忙碌著的凶惡男人的後腦勺,便是狠狠的一刀揮下。
雖然秦杰的力氣還小,但是刀子畢竟是刀子,凶惡男人的腦袋瞬間就被開了瓢,同樣倒在了血泊當中。
看著死不瞑目的凶惡男人和現在還殘留著驚慌表情的小女孩兒,秦杰面無表情,轉身走了出去。
一轉眼數年已過,包括遇到張楚楚,包括鄔雲,全都歷歷在目。
……
此時已經是深夜了,有不少觀看登山盛況的人已經離開,但是如同于雅雯、海子、柏金這樣的人,則是在默默的等待。因為在山上只剩下兩個人,分別是他們的希望。天道盟的人也沒有離開,他們沉默的看著山上,表情復雜。
劉安看著神色沒落的吳士,不由得嘆息了一聲,說道︰「吳哥,沒啥可看的了,秦杰一個心動期的修真者,難不成還想贏了雲正銘?」
旁邊天道盟的修真者無不關心的眼神看著吳士,他們都知道,這個外表溫和的家伙,其實骨子是非常自負的。如今登山半途而廢,不說雲正銘,就連秦杰也沒有比過,這對他的打擊無疑是巨大的。
吳士搖了搖頭,嘴角流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我想看看結果。」
突然間,人群中傳出了一陣壓抑的驚呼聲。眾人抬起頭看去,突然看到,本來領先了秦杰很遠的雲正銘,已經邁開了腳步,大步向山頂走去。
顯然,雲正銘已經克服了和秦杰同樣的遭遇。
劉安不由得松了一口氣,說道︰「幸好,不是秦杰贏了雲正銘。」
這時候,一個年輕男人冷冷的橫了劉安一眼,說道︰「我真納悶,你們的腦子都合計啥玩意呢?我真應該留在天哥身邊繼續做我的保鏢,而不是呆在這里看到你們這些人的嘴臉。不錯,我以前也認為秦杰是個廢物,是個笑話。可就是這樣的人,成為了我們天道盟的希望……啥?秦杰不是天道盟的人?是,他的確不是,但是他也親口說了,他是代表著天道盟的!我每天都呆在天哥身邊,難道不知道他和天哥的關系嗎?說真的,現在和你們站在一次,真是恥辱!」
自從秦杰登山開始,對他的冷嘲熱諷就沒有斷絕過,但是當他超越了一個個的修真者後,這些聲音便小了許多。而當他進入了迷霧後,這種聲音也就徹底消失了。因為現在的秦杰,成為了唯一一個可以可以和雲正銘抗衡的人。
「從中午登山登到了大半夜,這也該差不多了吧?看那小子的速度,一個月之後也上不了山頂,直接宣布雲正銘進清夢齋就可以了,現在我們還在等什麼?」柏金不滿的說道。
于雅雯冷笑了一聲,說道︰「如果柏先生等不起了,可以回去,沒人逼你留下。」
「你……」
柏金剛要發怒,但是想到于雅雯的身份,也就忍了下來。
……
夜幕下,張楚楚獨自一人坐在外面的草坪上,很是無聊。
而就在這時候,那個第一個登山的年輕道士走了出來。他看到坐在草坪上的張楚楚,不由得眼前一亮。眼神從驚訝變成驚喜,從驚喜變成痴迷,從痴迷變成迷戀,最後又變成了迷惘。
而這個變化,過了很長時間,道士一直沒動,張楚楚也一直沒有理會他。
又過了一陣,道士面帶微笑的走向了張楚楚,贊美的說道︰「小姐,你真美。」
張楚楚听後不由得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樂意了,「不許罵人。」
道士愣了愣,隨即仔細的看了一番張楚楚的面容後,明白了過來,笑著說道︰「我沒有罵人,說的是真心話。」
張楚楚本來還是很欣喜的,但是看到道士那炙熱的目光,讓張楚楚沒有由來的對他心生厭惡。
看到張楚楚不理會自己,道士也沒有放棄,而是繼續問道︰「小姐,你在等誰?」
「杰哥哥。」
道士的臉色變了,變得很認真,說道︰「我覺得,除了我之外,沒有人會值得讓你去等待。」
「真酸,酸的我身上都起雞皮疙瘩了。」張楚楚不滿的說道。「而且,你現在都已經下山了,可是杰哥哥還在山上,他比你厲害。」
「那是因為我不想進那片迷霧……」道士無奈的搖了搖頭,說道︰「你的那個杰哥哥是秦杰?」
「嗯。」張楚楚點了點頭。
「很好,我會去殺了他的。」道士認真的說道。
張楚楚又一次把視線轉移到了山上,不再理會道士。
看到張楚楚的樣子,道士便有一種失望的情緒,「小姐,我不可能一直陪你等下去,所以,你只能跟我走了……」
說完,道士劃拳為掌,以一記手刀劈向了張楚楚的後脖頸。雖然他沒有傷人的意思,但是這一掌下去,也足以讓張楚楚昏迷不醒了。
突然間,他感覺到整個手臂如同火燒一般的疼痛,然後右臂的道袍瞬間化為了灰燼,只留下了白白的手臂。
「誰?」道士突然大聲喝道。同時,他連連後退,緊張的觀察著四周。
這時候,從遠處傳來了一陣汽車的引擎聲,轉眼便到了道士的眼前。車門打開,從里面走出了一個身穿風衣的慈祥老頭兒,但是話語卻十分的狠辣。
「道情,如果你敢在天道盟的地界胡作非為,那就不要怪我神符把你凌遲了!」
道情猜測到了那個老人的身份,表情變得嚴肅了起來,「道情道情,以道生情,賀老難道是要用神符師的身份壓我?」
「壓你就壓你,你能怎樣?」賀老神色冷峻的說道。「你應該知道這里是哪兒,你也應該這是誰的地盤。別說你在這兒鬧事,就算你沒有鬧事,我在這兒把你殺了,你的那些牛鼻子長輩也不敢說一個字。」
說完,賀老也不理會道情,而是面露慈祥的微笑看向了張楚楚,「你有朋友在里面?」
張楚楚點了點頭,「杰哥哥在山上。」
「為什麼不進去?」
「听說不讓。」
賀老走了過來,笑著說道︰「跟我進去,老詭頭兒不在,我看這清夢齋有誰敢攔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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