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個多小時後,醫院送中藥的車來到了省政府住宅小區,不僅帶來了徐院長指定的中藥,還配備了醫師。
隨行的醫師一路小跑的來到了李省長的家,他顧不得擦拭滿頭大汗,便急匆匆的熬起了中藥。
李省長雖然渾身酸疼痛苦不堪,卻沒有絲毫入睡的意思。
他強打著精神艱難的半躺在床上,心情急切的等待著中藥。
一個小時以後,中醫將紅藥熬好小心翼翼的送到了李省長床前。
「李省長,這藥不是醫院開出的方子,療效更加無法保證,你真的要喝嗎?」
中醫猶豫了片刻後下定了決心,謹慎的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醫院的處方就能保證療效?我身體搞成這樣你們醫院束手無策眼睜睜看著我備受疾病煎熬,有什麼資格去懷疑別人的能力?」
對于醫院,李省長心中早就心生不滿,再听到醫師的質疑,他頓時心頭火氣。
徐院長接過了湯藥連連對著湯藥吹氣,那雙手小心捧藥的模樣就好似手里端的不是中藥而是絕世珍寶一般。
「好了老伴不用吹了,稍微燙點沒關系,趕緊叫我喝了
此時的李省長徹底失去了往日的淡定從容,他急切的催起了徐院長。
他接過老伴遞來的湯藥後,根本就沒有先試一下溫度的意思,他直接一仰頭「咕咚咕咚」將一大碗中藥喝了個底朝天。
雖然感覺自己的舌頭被燙的失去了知覺,李省長卻對于這些不管不顧,他閉著雙眼慢慢的感受起身體的變化。
半個小時過去了,李省長只覺得全身溫暖,身上的疼痛沒有消失半分。
如此情形令他大為失望,他失望的連連搖起了腦袋。
「沒有啊,那家伙開的藥方屁用沒有,老天你這是為什麼啊,為什麼這麼對我?剛剛給我生的希望卻又如此無情的將希望抹去……」
李省長的情緒已然失了控,他憤怒地練練捶打起床面,悲憤的吼叫出一聲聲質問。
質問老天的不公,質問為什麼自己就不能得到一線生機。
徐院長看著老伴的發起了狂,她忍不住掉起了眼淚,匆匆來到病床前準備好好安慰一番。
可是還沒等他開口,便驚奇的發現李省長停住了吼叫,就連臉上絕望的表情也消失不見。
此時的李省長似乎陷入了亢奮之中,他興奮地渾身發抖老淚縱橫,淚水不受控制的從眼角練練滑落臉上帶滿了驚奇和欣喜。
「老……老伴,那要有作用了,我感覺渾身舒服多了,不再那麼疼痛難忍了……」
李省長狂喜著睜開了眼伸手抓住了老伴的手泣不成聲。
這段日子他每時每刻都面臨著死亡的威脅,甚至連每一次閉眼入睡都恐懼到極點,生怕一睡過去就再也無法醒來。
螻蟻尚且偷生更何況人呢?李省長不僅對生命充滿了留戀,對自己的權勢地位因為死亡而失去更加是無法容忍。
「我拼了一輩子才混的風生水起身居高位,萬萬沒想到沒倒在敵人的陰謀暗算之下,卻被疾病徹底擊潰,這叫我怎能甘心?」
這就是李省長心中最大的憤怒和不甘。
可是在他被疾病徹底擊敗已經心灰意冷準備認命的同時,突然看到了一絲光明。
雲峰開出的藥方熬成的中藥對于自己疾病神奇的效果,就是那透過死亡迷霧的那絲光明。
李省長心花怒放,仿佛感覺到死亡的陰影隨著中藥逐漸發揮作用在一點點消散。
他的世界有了亮光,有了月兌離死亡夢魘的希望。
「一定能活下去,我一定能重獲健康活下去,省長的寶座誰都別想窺視,那是屬于我的,只屬于我!」
李省長在心中發出一聲聲吶喊,眼中再次閃動起威嚴,他一點點感受著身上的疼痛消失,深深地陶醉在這美妙的改變之中。
「老伴,小神醫是怎麼說的來著?這藥方是不是只能消除疼痛穩定病情?」
欣喜中的李省長突然想起了什麼,他眼神一暗急切地開口發問。
「是,好像是這麼說的
老伴的回答令他心慌意亂坐臥不寧。
「抱住小神醫,一定要幫助小神醫擺月兌官司,知恩圖報是人的本性,我絕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人誣陷……」
李省長臉上帶滿了「正義」和威嚴,此時的他就好似正義感附體,顯得是那樣的正義凌然。
徐院長苦笑著搖起了頭,對于老伴有如此改變她一點都不意外。
「老頭子真是天生就適合政界,這種掛羊頭賣狗肉的伎倆用的真是爐火純青,明明是想保住小神醫好叫他將自己的病徹底治好,怎麼這種私心在老伴的嘴里表達出來會這麼的大義凌然呢?……」
「王局長,快給省公安局王局長打個電話,叫他提早做好準備,一定要幫小神醫洗清冤屈
對于老伴心中的想法,李省長一無所知,他興奮地坐起身催促起老伴。
此時的王局長已將雲峰送回了天北市拘留所,他剛準備轉身離去口袋里的手機便「叮鈴鈴」的響起。
「是,我一定及早做好安排,先解決好襲警越獄的指控……」
接通電話的王局長連連點頭答應,感受到周圍的警察投來的詫異目光,他警惕的壓低了聲音。
韓家別墅里,韓雪抱著腿坐在床上,一滴滴晶瑩的淚珠劃過漂亮的臉蛋滾落在床上。
自從回家以後,她連飯都沒吃便躲進了臥室,一直就這樣抱著雙腿發呆。
她的腦海中不受控制的浮現出一幕幕畫面。
畫面里她第一次和雲峰見面,第一次放開了心中的戒備演起了宮廷戲中的公主,第一次被雲峰那個壞蛋加載腰間打……
和雲峰相處的種種往事清晰地顯現在韓雪的腦海之中,一遍遍反復播放。
韓雪痴了,她第一次真真切切的感受到了自己對雲峰的心意。
「我真的愛上他了,無可救藥的愛上了那個大壞蛋。可是為什麼老天這麼殘酷?在我愛上他後他卻有了牢獄之災,李雲,你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肯定是你心中有鬼對我有愧,要是被我發現你準備陷害我愛的男人,我絕不會放過你……」
韓雪把銀牙咬的」嘎 嘎 「直響,兩眼噴涌著怒火雙手緊攥成拳頭,狠狠的捶打起床面。
此時的李曼也絲毫沒有睡意,她反反復復的將雲峰交給他的微型攝像機里的錄像看了很多遍,還把自己從天北大學食堂調出的監控錄像反復播放。
食堂中,李雲和那個請客的男子有著數次眼神交流,根據李雲的表情反應,能夠很清楚的判斷出這是他和那名男子合謀的陷害計劃。
李曼皺緊了眉頭將微型攝像機放在了一把,她雙手疊放在腦後半臥在床上,神思恍惚若有所思。
她心里清楚得很,自己之所以和雲峰韓雪飆車巧遇,絕不是一場偶然邂逅,完全是父親的一手安排。
自從雲峰踏入韓氏企業的大門,父親就開始為這場」偶然相遇「做起了安排。
他先是動用關系把自己從刑警隊調到了交警隊,隨後便給自己分配起了任務。
父親派人監視了韓家別墅,那一天雲峰和韓雪一出韓家別墅大門,就被監視的人一路尾隨,時刻匯報著兩人的動向。
也正因為如此,李曼才能早早的守候在兩人的必經之路上,上演了一場飆車打斗的好戲。
身為家族的一員,李曼一心為家族做事,雖然對這個任務有些排斥,卻也無法抗拒徹底按照命令執行。
從打斗到尋找李梅,再把李梅接到自己家里,這所有的一切都是自己的精心布局。
計劃執行的非常順利,自己也很快便和雲峰搭上了關系博得了雲峰的信任,按理說李曼該很有成就感才是。
可是事實並不是這樣,她對于自己的好姐妹韓雪心懷愧疚。
愧疚的原因是因為父親叫自己探查雲峰的底細,一旦認定雲峰是」雲天「的兒子,就要設法」勾引「,想盡辦法取代韓雪在雲峰心目中的地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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