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元煦不耐煩的掃了眼葉然,「你懂個屁?」
葉然冷哼,「是啊,我懂你,我懂屁啊。♀」
「……」李元煦被葉然反將一軍,果斷閉嘴了,他見林夏從電梯里走了出來,馬上又一副精神煥發的樣子,「你覺得她怎麼樣?!」
葉然看向了林夏,黑長微卷的頭發,白皙的皮膚,那般恬靜動人的笑容是她所沒有的,雖然不得不承認林夏長得清純漂亮,葉然的嘴上卻酸酸的說道︰「沒胸沒,有什麼好?」
「哪里沒胸了?其實挺壯觀的。」李元煦不禁想起林夏穿禮服的樣子,那般從未見過的嫵媚和姣好的身材,實在令所有的男人想入非非。
葉然的眸中一冷,「你模過?還是見過?」
「我……」李元煦剛想回答,馬上意識到了些什麼,他回頭,見葉然那一副捉了奸的表情,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關你屁事?」
葉然冷冷的提醒道︰「李元煦,兩年後我們就是夫妻了,請你注意這點。」
「……」李元煦的心情瞬間被這一席話所打破,他原先懶散的瞳孔此時散漫了無盡的憎恨,「我同意了麼?!那都是你所謂的伯父和克魯斯的自作多情!」
葉然顯然沒料到李元煦的情緒會陡然發生變化,可她卻十分不滿他的無禮,警告道︰「請你尊重點我的父親!」
「那你尊重過我的母親嗎?!」李元煦逼向了葉然,他的拳頭在顫抖,仿佛在極力控制自己的情緒,擔心自己不小心失去理智,就會將葉然活活掐死!
葉然渾身一顫。
原來他沒有忘記……
原來,他不過是在假裝友好罷了,他其實根本就沒有$小說
李元煦的牙關在發抖,他像一頭猛然暴怒的獅子一樣,他將葉然困在角落里,那陰鷙的面孔仿佛突然換了一個人一般,而葉然的面色慘白,向來不怕任何事的她,卻被李元煦的反映所怔住了,她根本沒有想到,那麼多年,那件事竟還在他的回憶里……
「忘了嗎?忘記我母親死在我面前的時候,你說了什麼嗎?!」
李元煦突然憤怒道,聲音如蠱惑,卻散發著無窮的窒息感!
葉然屏住呼吸,她攥緊了拳頭,許久,才淡淡道︰「我說過,我不是有意的……」
「……」
李元煦啞然失笑,他仿佛听到了一個全世界最搞笑的笑話一般,琥珀色的瞳孔微微晶瑩,仿佛有什麼液體就要涌出來了,葉然深呼吸口氣,強行要自己冷靜下來,她知道,唐婉華的死是李元煦這一輩子最大的傷痛,她卻不知道,自己的一句錯話,竟能讓他痛苦多年,更是讓自己和他的距離無盡的拉遠。《》
記得,那一年的事情發生後,李元煦曾一年未開口說過話。
從那以後,他看自己的眼光就像看個仇人,再過幾年,便淡化為了陌生人,直到現在,即便是覺得時間久了,看她的眸光卻也不再似從前那般美好。
葉然忽然感到一窒。
都是她,是她把他推遠的……
當年,她就不應該說出那樣的一句話……
可那都是無心之過,她不過是看慣了血腥的畫面而感到麻木罷了,她並不是有意講出那樣一句冷冰冰的話來,她若知道那樣的話會對李元煦造成如此之大的傷害,就算是拿槍對著她,她死都不會講的!她,怎麼可能會去傷害他……
葉然看向了李元煦,她的心情復雜,眉目之間卻仍是那一份多年以來的冷傲。
李元煦失笑,笑得黯然,「葉然,你無論做錯了什麼事情,永遠都是這麼一副冷硬的表情,有時候我真的想不透,當年的你,究竟是無心之過,還是真的無動于衷?!」
「元煦……」葉然擰眉。
「別這樣叫我,就算你現在身為我的未婚妻,你也不配!」李元煦突然說道,厭惡的神情從他的瞳孔一閃而過,葉然心中大痛,面容卻依舊冷清孤傲。
或許,她多年以來磨練的性格早已習慣不向別人低頭。
哪怕心知肚明是自己的錯,她也沒有那個勇氣去承認。
她是葉然啊,她從不會去向別人承認自己的錯誤,即使心里後悔了,可她看上去卻依舊是一副冷冰冰的女王模樣,她永遠只會一意孤行的堅持自己的原則,可這次,她卻傷到自己最深愛的人……
該道歉嗎?
葉然抿唇,她看向了面對著落地窗的李元煦,不知為何,一想到他是因為自己那一句無心的話而被傷害成這樣,心里就絞得特別疼,仿佛那股疼痛隨時要將自己撕碎了一般!
她從來不懂眼淚是何等滋味,可一旦想到李元煦變成這樣,那股哪怕自己訓練時摔傷了或是中槍時都未曾流過的液體就會在眼眶中打轉。
葉然看著李元煦的背影,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元煦,對不起……
李元煦看著窗外一覽無遺的城市,不知為何,心里越發淒涼,明明自己處于在一個被高樓和擁擠的人群包圍的城市,卻仿佛身邊空無一人。
他看向了落地窗倒映出葉然面色微微慘白的模樣。
心中微微一痛。
怎麼說,那也是曾經喜歡過的人啊……
興許,她真的是無心之過呢……
不。
李元煦皺起了眉頭,他不能原諒,他無法原諒當年目睹母親那樣淒慘的一幕,葉然卻是面無表情的說出那樣殘忍的話。
就算是習慣了血腥,就算是曾被痛苦所包圍,她都不應該在自己的心上如此一擊!
不要再想了……
李元煦深呼吸口氣,他轉過身,看向了站在原地的葉然,問道︰「幾點了?」
葉然一愣,抿唇,如實回答︰「十點了。」
「……準備準備吧,提前開會。」
「我……也去麼?」
李元煦懶洋洋的一笑,「你不是一直很有自信嘛?更何況創意什麼的都是你提出來的,你來發言也比較清楚些。啊,工資我會盡量多發一些給你的。」
葉然微笑,「我建議盡量兩個字去掉會更好。」
李元煦挑眉,走在葉然的前方,一同出了辦公室。
葉然面無表情的盯著李元煦的背影,心中卻微微嘆息,也許這十幾年他都是這麼度過的吧,一個人傷心,一個人再默默的療傷,發完脾氣後再假裝若無其事,其實,他要是能打一頓自己,或是罵一頓自己,她也願意,也更願意接受他這樣的發泄……
而不是這樣,一個人默默的承擔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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