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今出川昴的發言,所有在坐的今出川氏族人的面色也都平靜了下來,而有些外表稍顯年輕的族人也露出了對今出川昴所言的向往。
「我的孫子說的沒錯,「頗為滿意的微微頜首,老邁的家主輕咳了一聲,聲音又恢復為那種陰冷的音色,「與我們今出川家有著相似生存之道的京都大妖怪羽衣狐,是我們今出川家最大的敵人,同樣,如若讓羽衣狐找到機會的話,她也隨時會毀滅我們今出川家。」
「如此,為了在羽衣狐的敵意下自保,同樣也是為了今出川家的未來,我們,一定要奪得四魂之玉。」
老邁的家主猶如夜晚回蕩在墓地上空的夜梟的聲音,回蕩在昏暗的正廳之中,隨著這一場家族會議進行到此,此時的時間也由下午進入到了傍晚,余下的一絲光線也消失在昏暗的正廳中,深沉的陰暗將今出川家的族人們徹底掩蓋,但是卻並沒有一個人起身去點燃照明的燭台,只是任由光亮消失,陰暗襲來。
仿佛他們天生便是源自陰暗一般。
另一邊,京都的市場町。
室町幕府一次又一次的對京都內外居民的征稅,以及持續了近五十年的戰亂,讓整個京都平安京都顯得破敗不堪,其中京都內的一些地方甚至就是一堆廢墟,當然了,在破敗陰晦的京都中,也有少數的例外,在被稱作「町」的,從事著手工制作以及買賣的平民與商人們聚居的町市上。
這里的居民,被稱為「町眾」或「町民」,而這些市町,也是由這些「町民」自行管理的,雖然這樣的市町每一次都是幕府增加臨時稅收的重要收稅地點,但是這樣的市町卻也能保持最基本的活力,這里也是破敗且連年戰亂不止的平安京中,唯一能讓人感覺到活著的氣息的所在。
看到這個雖然依舊顯得破敗老舊,但是卻有著人的氣息的街道,雖然桔梗的神色似乎依舊清冷,但是商羊也能察覺到,她的心情也因為這條街道的存在而好上了許多。
來到這里,自然是為了找一家可以留宿的驛所,而這也並非難事,為了方便由各個地方通過京都的行商馬隊,在這個以手工和行商為主的町市上,便有不少行商之人出錢財,將許多原本因為戰亂而破敗的木屋房舍修建成方便的驛所,做起了給來往的行商馬隊留宿的生意。
找到了一處整體是由木頭搭建,房屋頂上用曬干的稻草鋪上,略顯陳舊的驛所,雖然在這種地方,高大上的享受是別想,但是這樣的小驛所也有它的好處,那就是安靜。
不管是桔梗,還是商羊,都比較喜歡安靜的環境,而驛所的陳舊與年久失修,對桔梗和商羊來說,也都不是什麼值得去在意的問題。
花了些時間找到可以留宿的地方,待這里的主人拿來了簡單的飯團和味增湯,又花了些時間吃了些之後,天色也已近傍晚,黃昏的陽光停留在稀稀疏疏的町市土路上,不管是行商的馬隊,還是進行買賣的町民們,也都各自或安頓在驛所中,或回到自己的木屋之中。
京都夜晚的治安水準,和山賊縱橫的深山老林之中也沒有多大的區別,除了不敢公然冒犯京都室町的幕府御所,以及現人神等宮家所居住的宮室之外,盜賊可能會出現在京都的任何地方,甚至連昔日把持朝政,如今卻只是裝點京都朝廷門面的公卿貴族們的府邸,都有可能被膽大的盜賊所光顧。
深夜。
夜空的半月被顯得朦朦朧朧,極為黯淡,破敗的京都之內,也變得更為陰冷,呼呼的寒風時不時地刮著,整個京都之中也幾乎沒有任何光亮,俱都被黑暗所籠罩,唯有皇宮和幕府御所的幾間宮室中亮著點點火光,那是守衛著宮室與幕府御所的士卒們用來守夜的燈火。
驛所的一間客屋中,缺了一角的陳舊落地桌上,一盞燈油快要耗盡的燈火黯淡的可憐,只能給方桌的周圍帶來些許黯淡的光亮,在一旁,純白和衣的巫女趴在桌子上,枕著自己的胳膊,微微向一旁側著臉龐,輕輕地閉著雙眼,均勻的呼吸著,美麗的睡顏清冷,安靜。古樸的木弓也放在她的身旁。
然而,也正是在這時,依舊在掙扎燃燒的黯淡燈火被從其他方向探出的,修長食中兩指輕輕掐滅,屋中的最後一絲亮光也隨之消失。
隨手掐滅油燈,看了眼倚著方桌睡著的桔梗,又掃了眼桔梗身旁的木弓,不知何時出現的商羊不由地無奈的搖了搖頭,黑暗的環境自然不會對他的視線有什麼干擾。
順勢將自己身上的外衣月兌下,躬身,輕輕給巫女蓋上,這些天都在趕路,看來桔梗也有些疲憊,無論擁有著何等的靈力,桔梗也依舊是人類,上次她硬撐著高燒的事商羊可沒忘,明兒一大早還要趕回楓之村,著涼了可就比較麻煩了。
「都那麼大的人了,還是不怎麼注意照顧好自己……」嘆了口氣,商羊再次輕輕搖頭,「嘛,算了,就這樣吧。」
給桔梗蓋上衣物之後,商羊直起身子,再次長長地呼了口氣,半睜著雙眼,目光轉向屋外,被夜幕籠罩的院子里,隨意地自言自語抱怨道。
「走哪那就有麻煩,大半夜的好好休息不久行了,非要打擾人睡覺。」
話音落下,商羊的身影也突兀地消失在房屋內。ps︰這是今天的更新~話說目前的狀態基本算是日更吧~嘛,昨天沒更真是抱歉,就像前面說的一樣,咱一周的更新量是五六章的樣子,每周肯定會有一兩天無更,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嘆氣話說有人吐槽說看咱的書特漲姿勢,尤其是在十一區歷史方面……其實有關于這一點的話,一方面咱是為了增加歷史的厚重感,給大家一種歷史的蔓延與歲月流逝的感覺,另一方面其實就是咱在不著痕跡的黑十一區啦……大家有些人估計也看出來了吧~(笑最後,非常感謝大家在推薦票上的應援~當然,如果能再多一點兒自然是更好了……嗯,就是這樣~請大家推薦票支持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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