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撲入他懷中,身上透著一股僵尸的腐臭味。舒愨鵡
楚胥羽緊緊抱著她,手輕輕落在她的腦袋,溫柔地梳理著她凌亂的青絲,「郁寧,我終于來了
他是來了,可是她卻不知道,他突然間喪失了所有的本事,變成了一個再平凡不過的男人。別說誅尸,他听連怕連敵人的首級都取不了。
段郁寧眼楮布滿血絲,想來已是幾天沒有好好休息了。可此時她卻顧不得與楚胥羽重逢的喜悅,忙道︰「鷹遼軍有九門紅衣大炮,他們的進攻相當猛烈,你趕緊去支援舅舅他們,否則不知什麼時候橫河或許就淪陷了之前只說他在雁門急事會緩晚些再趕來橫河,想不到竟然會晚了這麼久。白天若非有英勇善戰的姚家軍及唐維率領的五萬死士,只怕橫河已經沒了。
鷲國以血肉之軀抵擋鷹遼的紅衣大炮及無數不死不滅的僵尸,再眾志成城都抵擋不住多久。如今楚胥羽在關鍵時間趕來,可借應龍之力毀了紅衣大炮,緊急的戰況會緩解許多,受傷的同袍亦是得到休息及救治。
段郁寧抓住楚胥羽的手,恨得牙癢癢道︰「鷹遼軍已在河對岸建橋造船,一但大炮的射程近了,橫河的城門會被炮彈摧毀,你讓那條臭龍將他們的大炮毀了
她將女魃淚塞到他手中,「拿著防身用
「你自己小心點楚胥羽接過女魃淚,便要往城樓上去。
段郁寧忙抓住他手衣袖,「你現在不能去,要不然一會變身時被他們發現了,可就有嘴說不清了。趁著他們還沒有發現你,直接變身飛到河對面。你飛得高一點,炮彈打不到你的
楚胥羽有苦難言,可段郁寧殷切的目光,讓他說不出真相。現在的他,比普通人類還不如。
「我試試他放下手中的劍,快速起訣念咒,可體內真氣全無,連應龍的一絲靈力都感覺不到,反倒一用力心口劇痛難忍。
一連試了幾次,楚胥羽額頭真滲虛汗,臉色也跟著蒼白起來。
「你怎麼了?」段郁寧意識到不對勁了。♀
「我……」楚胥羽神色痛苦地捂住胸口,「在雁門關外跟僵尸跟鷹遼兵打了兩仗,醒來之後內力全沒了段郁寧對不起,他讓她失望了。
「那條臭龍呢?」段郁寧一听急了,「你受傷沒有?為什麼會內力全失呢?」
「我感受不到應龍的存在,可能是我身體太差,召喚不了它熟悉的眩暈再次襲來,楚胥羽忙用將劍杵在地上,才不至于跌倒。
「是不是後卿那王八蛋做的?」段郁寧既憂又怒,「上次就是他將我的內力卦印,還將那顆骯髒的心髒放到我身體里想到後卿的卑鄙行為,她恨不得將他剝皮削骨,挫骨揚灰。
「雖然從洛坍之後再也沒見過他,可我也覺得是他在暗中搞得鬼楚胥羽眉頭緊蹙,疑惑道︰「我雖不能將應龍的靈力發揮的淋灕盡致,但也能駕馭七八分,後卿即使想暗中搞鬼,我也不可能全無察覺可他的身體,確實出了問題。
「僵尸修煉不比凡人漫長緩慢,更何況還是只會旁門左道的僵尸,上次他在洛坍已殺了十三個少女修煉,指不定消失之後還殺了多少女取血呢,靈力肯定劇增無比想到後卿令人發指的行為,段郁寧只覺得毛骨悚然,隱隱擔憂道︰「你失了內力沒有臭龍,而我幾天下來亦覺得力不從心,這段時間戰士們傷亡慘重,戰死在城外的士兵有許多變成了僵尸,一到晚上密密麻麻的怎麼殺也殺不完。到目前為止,後卿連面都沒有露,橫河卻岌岌可危,若再沒有良策,只怕守不了多久了
「擔憂也沒有,唯今之計只能再想辦法了楚胥羽心急如焚,想強行起身去樓城察看城外的戰況。
段郁寧拖住他的衣襟不放,「城樓很危險,你不能去他現在的身體狀況,連個普通士兵都抵不上,壓根沒有能力保護自己。
楚胥羽心意已決,「我是全軍統帥,必須要去這是他的責任跟義務,別無選擇!
「你去了又能如何?」段郁寧心急道︰「你我都不是後卿的對手,只能想辦法再找人對付他天師道及驅魔派沒有人是後卿的對手,武林中人更不可能,妖魔鬼怪更是不敢招惹尸魔,唯有……
「你想找贏勾?」楚胥羽愕然。
「我不想找他,可現在關系到天下蒼生。他可能是三界之內唯一還能制衡後卿的,再拖下去只怕就晚了贏勾要的是什麼,其實她一直都很清楚,只是他跟她都沒有捅破這層窗紙。
有事鐘無艷,沒事夏迎春,段郁寧也挺討厭自己的所作所為,可一旦站在城牆之上,看著泱泱同袍兄弟不斷死在僵尸手上,血流成河的悲壯場面時,便再也顧不得其他。
「他來影去無蹤,想找他並不容易,加之時間緊迫,這種想法並不現實楚胥羽並不贊同段郁寧將希望寄托在贏勾身上。
「是不現實,可現在卻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段郁寧抬頭望天,此時已離傍晚不遠,橫河對面的敵軍應該差不多會撤退,而沉睡在河底的僵尸會成群結隊爬出來,源源不斷往城門走來。一天最危險的時刻,馬上最要來臨。段郁寧打量著城牆根底下數百名體內虛月兌的道士及武林同道,他們只怕也撐不了多久了。而她連著殺了幾只飛尸,內力也被耗盡,道家符紙桃、棗核釘、墨斗線等也全部被用完了。每過一天,城外的僵尸便增加了許多,而城內的人卻源源不斷受傷。
楚胥羽仍然堅持上城樓,段郁寧怕他受傷只得陪著他一塊上去。上了城樓,遠遠望去護河城邊壕溝內全是鷲國的士兵,遁甲豎起一道道防線,將敵人的箭羽擋在遁甲之外,手中的箭時不時射向河對岸,卻因距離太遠而落在河上。而鷹遼軍用得的箭弩,射程遠威力大,加之有紅衣大炮,時不時轟幾個落在護城河上,炸傷鷲國士兵,一天下來死亡不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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