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應龍,只是一個凡人,有血有肉,有愛有恨。♀」
「世間萬物,生生相克。水火注定不容,我們無法掌握命運,只能听從上天的安排。」
舞萬平心中暗中做了個決定,沒再去觸踫楚胥羽的傷口,忙轉話題轉開五大神身上。
「前幾日望牛暾發生件奇怪的事,一個死去了三年的人,突然間復活了,村子的人皆以為是惡鬼投轉。師叔听聞此事後感到奇怪,忙派弟子趕至望牛暾,原來此人確實在三年前死了,他在陰間受難,可閻王卻突然說他陽壽未盡,被重新送回人間。目前他已經被帶到茅山派,師叔們正在調查,施法下了陰間,說他還有件大事沒做,暫時不能死。」
「上天?」楚胥羽冷笑道︰「此時此刻,人間發生的慘劇,上天都看在眼里,可是上天做了什麼?後卿殺了這麼多人,他喪心病狂的殘害段郁寧,逼得她一步步變成僵尸,上天做了什麼,不仍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他只要下一個命令,應龍便要去殺心愛的女人,上天可曾想過應龍的感受?他在黃泉海親手殺了心愛的女人,卻是在女魃死後才得知真相。」
舞萬平知道,因為段郁寧之事,楚胥羽已開始變得偏激。或許,正是因為人有七情六欲,他才做不到當年的絕情。旁觀者清,他自然體會不到楚胥羽的痛,生生世世,他不停愛上她,卻最終又要殺死心愛之人。
楚胥羽若有所思,「你懷疑復活之人是五大神的轉世之一?」
「現在還不敢確定,不過他腳踏七星,應該不是普通人,據說生前行俠仗丈,喜劫富濟貧,後來被仇家殺死。」
「不知其他四大神有何特征?」楚胥羽蹙眉道︰「如果能找到他們的身體特征,或許找起來就容易多了。」後卿多活一天,人間便多一份危險。
舞萬平疲倦的搖頭,「貧道這幾日翻遍古籍,並沒有找到五大神的特征,不過女禍娘娘當年補天時練了三百萬六千零一塊石頭,其中有一塊五彩石隕落人間,不知她的轉世與五彩石是否有關系?」
「這或許是條線索,五彩石之事我也听說過,卻不知長什麼模樣。♀不過既然是補天用的五彩石,肯定不是尋常的石頭,朕會派人去打听,查探有沒有關于奇珍異寶的消息。」
舞萬平離開之後,楚胥羽在養心殿坐了許多,繼而起身去了坤離宮。琉璃的燒並沒有全退,但也好了六七分,見到楚胥羽來自是欣喜不已。楚胥羽陪她說了會話,隱諱地道明了來意,「琉璃,朕當年送給你作聘禮的崠珠,可有帶在身邊?」
「這個……」崠珠價值連城,她豈會不帶在身邊,上次他重病時她還拿出來用過,希望能給他身體除濁。
琉璃剛想回答楚胥羽,誰知一旁的小白突然道︰「皇上,真是太不巧了,前幾天齊太子傳來急信,說太子妃得了不知名的惡病,連御醫都查不出來。崠珠能除人體內的濁氣,公主擔憂兄嫂之病,于是讓暗衛將崠珠送回琉璃國,希望能盡一片心意。」
「是嗎?」楚胥羽訝然,「朕還以為在皇後這里呢。」寢宮之內,他明明可以感覺到一股清新之氣,分明是崠珠所散發出來的。
「臣妾擔憂兄嫂之病,情況之下忘了跟皇上說了,想著這兩天跟皇上說的,誰知道又病了。」琉璃甚是尷尬,卻不便揭穿小白的話,「崠珠如此貴重,皇上不會怪我做主張吧?」
「既然是朕送給你的,便是你的東西,朕豈會怪你。」
「不知皇上有崠珠有何用?」琉璃不由好奇道︰「不如,臣妾派人去向太子哥哥討回來吧?」
「倒也沒什麼礙緊事,只是朕這幾天總覺得身體乏累,想借崠珠去乏而已。」楚胥羽站了起來,「你好生歇息,朕先回去了。」她既然不想拿出來,他也不會強求她。
楚胥羽離開之後,琉璃不解道︰「小白,你為何不讓我將崠珠交給皇上?」
「公主,崠珠是無價之寶,依皇上的性情,如果沒逼到十萬火急,他是不會輕易開口跟你要東西。」小白語氣篤定道︰「皇上開口,肯定是為了霏雨宮那位。現在的霏雨宮,任何人都不得靠近一步,如果沒有猜錯,她肯定出事了。」
「她出了什麼事呢?」琉璃疑惑道。
「不管她出了什麼事,對我們來說都是好事。」小白臉上的疤尚未復原,笑起來帶著幾分猙獰,「公主退一步,她便進一丈,我們已經退無可退了。」
琉璃從被褥之內,掏出璀璨的崠珠,怔怔打量著。段郁寧,如果她不是行為處理太過囂張,崠珠借用給她並無妨。畢竟,皇上對她的愛意不假,但凡她有個三長兩短,皇上也不會開心的。
為了段郁寧,他來求她,卻連句軟話都不屑對她說。楚胥羽對她,真沒有一絲情份?
琉璃怒從中來,將崠珠扔到一邊,埋進被窩不說話。楚胥羽,他再不喜歡她,可她已是他的妻子,他能不能對她身為妻子該有的尊重。
離開坤寧宮,楚胥羽直接去了霏雨宮。兩名太監守在門外,楚胥羽問道︰「媚妃可有出來過?」
太監跪在地上,「回皇上,娘娘一直沒有出來過。「
楚胥羽讓太監退下,推門走了進去。房間一片黑暗,燃著闢臭味的檀香,可香氣間仍透著異味。適應黑暗之後,楚胥羽易開內室門扇上的黃符,走了進去。
內室,陰冷無比,時不時傳來痛苦的申吟聲,黑暗中有絲火焰在灼灼燃燒。
女魃淚的烈焰,在不停燃燒著段郁寧身上散發出來的陰戾之氣。楚胥羽忙走了過來,扶起在床上痛苦掙扎的段郁寧,卻被她扭曲的容顏嚇了一跳。
猶如利箭穿心的痛苦,讓段郁寧的臉扭曲不城。她的臉蒼白冰冷,額頭已經尸斑,嘴角露出兩顆短短的僵尸牙……l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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