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鼻息間盡數是血腥味的蘇盼盼也在那一瞬間吐了出來。
瞬間,她的鼻腔口腔,是胃里翻騰而出的難聞飯菜氣味,還有她避無可避的濃烈血腥氣味。
她隱忍得再努力,卻還是吐得連哭膽汁都出來了。
蘇盼盼想伸手去抹一下嘴角,指尖卻觸踫到頰畔,有淚濕的痕跡。
即使她看不到床底下之外的世界發生了什麼,可是,她的感官——她的嗅覺,她的听覺,她從身體里探出的每一個神經觸須都在向她訴說著,在她之上,正在發生著怎樣的慘劇。
蘇盼盼不是什麼湊熱鬧到忘了人性的人,她不會因為自己終究在穿越一程上遇到了男男之歡而幸甚至哉。
因為,那個清瘦的青書是要怎樣的忍耐,才能在經受身體**折磨的時候卻不發出一聲聲響來。
他需要多大的吃痛能耐,才能在鞭花如此響的狠鞭下仍舊緊咬牙關不叫一聲痛。
蘇盼盼將手放到嘴邊,編貝般齊整白淨的細牙狠狠咬在手背,她身畔是自己嘔吐而出的髒污,她身上的衣衫和臉上還帶著方才冷蒙斷臂的血跡,她是處在一個多麼骯髒的環境,自身又是多麼的髒污不堪。
可是,殊不知,那床榻上的清瘦男子卻覺得自己才是這世間最骯髒的人。
他不能有自己的意願,不能拒絕,只能認命,只能承受著。再痛、再難堪、再難熬、再清冷孤寂,他都承著,受著。
「青書那個沙啞聲音的男子站在床邊,仍舊喚著已經滿背鮮血淋灕的青書。
「主上……」青書轉過臉對著那男子,卻看不到,他蒼白清瘦的臉上,汗如雨下,沾濕了他蒙著眼的白布條。
如果他雙目能看見,不知道他此時回首看向男人的目光,會是如何,含怨?帶恨?還是目光不含半分情感。
「哼……」那男子冷哼一聲,「你如今是越發膽子大了
「主上……」聞言,青書**的身子一顫!
而床下的蘇盼盼,渾身的毛孔瞬間緊縮,而汗毛盡數豎起來!
難道,她被發現了?!
男子忽地俯子,伸手將自己面上銀質的面具取下,俯首貼向青書那血肉模糊的背部。
男子的臉緩緩貼近,最終,他的唇覆在了青書背上,鮮血隨即浸染而上。
背部的觸感讓青書的背脊僵直,卻不敢躲避,只能任由那個男人的唇在他帶血的傷口上摩挲,繼而是男子的舌頭混著血和唾沫在他的背上來回與之相濡,忽地——
「啊……」青書又是一聲低呼,好似悲鳴的雁,尾音嗚咽低沉,讓床底下的蘇盼盼越發的害怕和爬出來一探究竟的沖動,她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麼了,為什麼叫得這麼慘!
「青書啊……我竟然不知道,你膽子大到竟敢讓第三個人進這個屋子只見,那男子的臉抬起,唇齒間具是鮮血,而他的齒間正咬著一塊自青書後背撕咬下的皮肉,一眼望去,好似地獄修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