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已經是詹東第不知道多少次叫他家主子了。
可是人家就是不搭理他,一直就站在緊閉的屋門前,端木槿雙手的血跡都已經干涸。
青書端坐在屋外,豎著耳朵仔細聆听著屋內的每一個動靜。
冷蒙則獨臂握拳立于不遠處,他的焦灼也立現無遺!
日頭早已經落下,入夜了。
而那間有著安涼和李平的屋子,屋門緊緊關閉著,一點都沒有開啟的跡象。
此時,安生忽然跑了過來,拼命地敲著門︰「開門,快開門……」
「你做什麼!」端木槿一把將安生扯離屋門。
安生對著端木槿又踢又打,叫道︰「我要帶她回天山,要不然她會死的——」
「有李平在!」端木槿這句話說得自己都沒有底,天都黑了,可是李平一直沒有出來。
之前她鮮血淋淋昏迷在他懷里的情景還在眼前,當年她墜入懸崖的樣子也在他心底刻得很是分明,如今,她在里面,他卻看不到她,觸模不到,他已經方寸大亂了!
「你們不明白,她腦後的金針是師叔種下的,如果金針完全拔出來了,她就死定了!」安生很亂,他應該怎麼跟他們解釋,她的性命就在一線之間。
忽然,屋門打開了,李平出來了,渾身是血,他高舉著滿是鮮血的手,叫道︰「怎麼辦怎麼辦……小生已經用盡所有的辦法,血就是止不住啊,一點都止不住!」
她如果再這樣血流不止,那就會因為鮮血流干而死了!
端木槿一把抓住李平的衣襟,「你不是第一神醫嗎?!為什麼你不行,為什麼啊?!」
「小生只是個大夫,不是神啊,我用盡了所有的辦法,真的一點都沒用,她的血一直在流,她現在的身子已經完全虛月兌了,根本就是醒不過來的……」
他也關心她,他也恨不得這傷口是在他身上而不是在她身子上,可是,這些又有什麼用,這些都已經是事實,根本沒辦法改變,也沒人可以去替誰承擔……
「你們就听我的吧,讓我帶她回天山……」安生都哭了,小小的鼻頭都紅彤彤了,他很害怕,怕那麼活生生的她會死掉。
這麼多的血,那她得有多疼,盡管她是昏迷的,可是,那樣子,她在昏迷之中也會是痛的啊……
「天山?!」李平忽然沖到安生面前,「她腦後那根入腦金針是天山的絕情針?!」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針是師叔種下的,師叔說了,若是有一日她的針不幸拔出,那她就性命不保了!」現在她腦後鮮血汩汩而出,顯然是那金針就要掉出的跡象了!
「簡直混賬,我就說她就算墜落懸崖,就算改頭換面,就算體型有變,怎麼可能會什麼都不記得!」李平說罷,從袖間拿起一張人皮面具,罵道,「里面躺著的那個女人,就是蘇盼盼,就算她臉上都是疤痕,但是,她就是蘇盼盼,你們天山派到底想做什麼,這麼對一個女子,真夠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