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4-03-27
這利劍不是輕易能接,雲沐陽不願冒險,當下劍丸連珠跳躍,一劍化九,環繞周身,但見火花四濺,金鐵交擊之聲不絕于耳。♀忽的他將劍丸一合,運轉六如金剛法相身,但見利劍割來,卻是紛紛撞出火花,片片毛羽折斷,化作靈氣消散。當下毫無猶豫,起指一點,則陽劍丸倏忽一跳,騰轉挪移,帶起犀利劍光將那鳳鳥斬落。
鳳鳥哀鳴一聲,隨即化風流散,雲沐陽抖了抖身子,大袖一擺,便欲往行去,忽的陣眼關門旁側霧氣騰迷,少時走出四個身穿各色衣袍、眼神微帶迷茫的男子來。
這四人出得迷霧,四下一看,彼此俱是一喜,當下便欲交談,一人卻忽的叫喊出來,「關門所在。」另外三人聞聲立時望去,當下便有一濃眉男子喊道,「只有一個關門,我等四人誰人先闖過?」
這陣勢變幻無端,關門一次只能通一人,若是不能破關而過,那便要重新返回陣外,再從第一關開始。
「我修為最高,自是當仁不讓。」當首一高瘦男子尖聲道。
「冷道友此言差矣,此事事關成道機緣,誰人能勝,誰人便可闖過此關。」又有一絡腮胡須矮小男子,甕聲嘲弄道。
「嘿嘿,幾位道兄莫要爭論了,還是先解決眼前之人。」一人身形微胖,面上無須,指著雲沐陽所在冷笑道。
「咦?」另外三人頓時望去,但見雲沐陽指劍立雲空,道袍揚起,廣袖飄擺。四人對視一眼,高瘦男子冷聲喊道,「這位道友,你也看到我四人合力,你若現下立時退去,也不需吃苦頭。♀」
「貧道恐怕四位道友傷了彼此情分,故而還是請四位退去吧。」雲沐陽淡笑一聲,清聲言道。
「看來不與道友一些厲害,你是不會退卻了。」那微胖男子厲聲喊道,當下舉起手中兵器,身子一躍,已是打了上去。
「四位道友還是與貧道劍丸商量。」雲沐陽清聲一喝,見著來人手執兵器殺來,便劍丸一指,則陽劍丸清越鳴聲,化虹而去,但听那微胖男子一聲慘叫,便被雲沐陽袖袍蕩出陣外。
另外三人不由瞪大雙眼,只見著一條手臂鮮血淋淋,自空中甩落下來,彈到地上手指還在抽動。
「好賊道。」三人齊聲怒喊,手中兵器齊齊扔出,但見靈光寒 ,飛刀猛斬,長劍生冰,金槍吐焰。
雲沐陽縱身一躍,斷喝一聲,劍丸一分,劍光斬下將三件靈器斬落,隨即身與劍合,手中施展縛靈法印,靈光散去,雲沐陽舉袖一掃,將三人掃蕩出陣外,其後駕馭劍光便沖入關門。
他沖過關門,水霧彌漫,有烏雲囤聚,飄在空中,似乎重若千鈞,將從雲空掉落砸下來。他眉頭輕輕皺起,感受靈機運轉,隨即取出一張符紙,往陣中一角拍去,須臾便見一處水煙騰漫處,生出一張信箋,雲沐陽取來一看,微微一笑,便自打坐起來。
少頃,水煙將散未散,舒廣塵素手輕楊,將水煙撥開,清聲言道,「雲道友果真犀利,頃刻之間便到得第三關。」
「舒道友過譽了,乃是在第一關時,一名作農星柘的道友將路讓了與我,否則不定還要幾時才能趕來。」雲沐陽微微一笑,擺了擺手。
「道友好運道,卻是欠了他一個人情呢。」舒廣塵抿唇清笑。
「道友莫要再取笑,還是先將正事辦了。」雲沐陽搖頭笑道。
舒廣塵妙目微抬,輕點螓首,隨即伸出素手,將琢煙水塵壺往陣中一拋,「我觀這陣勢雖則論不上玄妙,不過其中靈機充沛,運轉毫無阻滯,可見布陣之人法力玄妙,若是如此,恐怕我便要在此主陣,觀視靈機,一時片刻不能月兌身。」琢煙水塵壺化入陣中,陣中雨勢漸弱,不多時便漸漸化作重重氤氳水汽,雲氣輕薄,水霧濃重。
「既是如此,我便留下與道友護法。」雲沐陽不做猶豫,當下便道,「彌真人曾言,今日之事事關洞真派未來百年根基,不容有失,既然彌真人托付,我也不願輕忽。」
「是極,只是現下我等在明處,根本不知究竟是在哪一處做了手腳,為今之計唯有早作防備。」舒廣塵輕點螓首溫聲言道。
「門派之爭向來如此。」雲沐陽不禁感慨,又道,「彌真人之言洞真未來百年根基,如今看來此劫應當是應在洞真門下弟子之中,定當是陣中變換之勢,若非如此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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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人也不會將此事托與我等。」
「當是如此,否則單憑你我兩人怎能成事?」舒廣塵柳眉輕蹙,「這布陣之人修為極高,雖則陣道未必比得上你我兩人,然則法力強盛,如今只能取巧了。」
「道友觀測靈機變換,少時必要將靈機扭轉,乾坤五行顛倒來回。」雲沐陽點首道。
舒廣塵言罷,當下將背後瑤琴取下,但見雲沐陽伸指曲彈,飛出一張蒲團,她嫣然淺笑,蓮足輕點,落在蒲團上,將瑤琴擺開,素指翻飛,若蝴蝶穿花。琴音流淌,比之春時細雨潤物聲,瑤音飛壑,比之浪遏飛雲流風語。琴聲起,彩蝶飛,風中舞,浪里飄。
雲沐陽大袖一揚,又是扔出九面陣旗,隨即取出一面水鏡,向空中一拋。
雲空之上,虹波伏雲,燦霞之間六位元嬰真人身形若隱若現。駱都忽的眉頭倒豎,心念顫動之下,往雲下陣中看去,卻見迷霧重重,飛浪薄雲,他當下便要運轉靈機,將那薄雲濃霧散去,忽的又憶起彌梵子之言,唯有心中暗嘆,悶哼一聲,收了手勢,只雙耳微微一動,意欲聞听下方動靜,卻是只有錚錚琴音傳入耳際,悅耳動听。
他此刻已是不能容忍,方才已是察覺出陣中兩人通曉陣道,陣法造詣極有可能比之他還要高上一籌,遂而朗聲言道,「不想我門下弟子夏晉煜,不過半個時辰已經連闖五關,看來不需多久便要拿下頭名。此也是在下失算,我門下這名弟子也曾習練門中陣道,想來知曉其中一二分變化,如此卻是對南域諸位道友不公,故而在下意欲再添上些許障礙,以求公允。」他說著便要舉手施法。
「駱真人何出此言?既是夏郎君能夠分辨其中陣勢變換,那也是福緣使然,今日乃是諸門派弟子以及東海南域散修較量,自然是依仗平日手段,何來不公之說?」彌梵子見此便把拂塵一擺,清聲言道。
「彌掌門,本宮卻不這般想法,陣勢乃是駱真人布下,其門下弟子闖陣對余者而言,確實有失公允。」羅璠儀聞言,也知下方陣中恐怕是出了紕漏,當下便啟齒清聲言道。
「彌掌門倒是心胸開闊,莫不是我等就是小人了?」孔真人嘿嘿冷笑道。
「駱真人高義,如此在下先代門下弟子謝過了。」杭真人哈哈一笑,對著駱都拱了拱手。
彌梵子聞言便不再說話,他早知駱都此言一出他必不能阻止,他眼角輕瞟謝中元,但見他眉色冷峻,只顧著把弄懷中異獸。彌梵子不由眉頭輕輕一動,當下便有了主意。
駱都對這幾人拱了拱手,悠然笑著,隨即起身舉手將下方雲層撥開,隨即舉了一道罡雷便要往下打去,卻見萬千拂塵虛影晃蕩將驚雷截住,「敢問駱真人,這驚雷所為何用,還請真人賜教。」
「哈哈,無他,這驚雷不過是為了驅散下方雲霧。」駱都雙眉一挑,把手一撥,拂塵虛影立時散去,隨即驚雷打下,但听轟然巨響,下方雲霧登時散開,只見著下方一俊逸道人手持陣旗,上下翻飛,又有一清麗少女,雙手翻琴,攪動靈機,然則還欲再看,卻見重重水汽聚攏,須臾又成了雲氣輕薄,霧氣濃重,將視線盡數遮住。此時駱都已是沒有借口再行此事,當下又是清聲一笑,手指向下一指,靈氣如潮而下,涌入陣中。
下方陣中,雲沐陽輕舒一口氣,但見他手中一枚玉符已是靈氣盡消,只听一聲脆響便裂成數塊。他眉宇凝重道,「幸得彌真人先機,你我來時贈了這枚‘寶相定罡真靈牌’。」
原來方才從望空台出來之時,彌梵子故意延遲片刻,並非單單是為了發下法諭,更為重要之事便是請了雲沐陽二人攪亂陣勢靈機,並且贈了兩人各自一枚護身真牌。
「彌真人早有先見,接下來恐怕更是不易。」舒廣塵螓首輕點,也很是贊同,忽的她懷中瑤琴一絲雜音泛過,她立時出聲道,「靈機有變,騰挪陣勢。」
雲沐陽登時手中一抄,水鏡碎成九塊,往九面陣旗之中一合,登時豪光放彩。
舒廣塵素手翻飛,琴音如潮涌起,七色蝴蝶上下飄搖擺舞,又有黑白兩色蝴蝶紛紛而起,結成一太極扶搖而上,佔據中位,五色蝴蝶翩翩擁拱。舒廣塵蓮足一點,懷抱瑤琴,身姿翩躚雲舞,流水琴音攀雲而上。
雲沐陽劍丸作陣,仰天一聲清嘯,九枚劍丸亦是合入陣旗,隨著太極彩蝶而行,但听他高喝一聲,「五行顛倒,氣機挪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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