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0-05
竹堯笑了笑,將手一擺,「師弟無需掛懷,師弟向來是能夠舉一反三之人,只是你在靈藥宮中,大多時候都是跟隨樂師叔修行,故而于這些齷蹉事之上才是了解較少。雲師弟無需放在心上,況且我們四人合作,商討問題之時便是應該各抒己見
「竹師兄,按說這方圓數百里水澤中有近三百人在此,可是不知為何除卻早間見過胡家子弟之外,再沒有其他人了,不知其中會不會有…」秋夕囁嚅道。
「秋師妹應是多慮了!這方圓數百里說小也是不小,況且這里水澤之上有諸多林木生長,本就隱蔽些!一旦進了浣蓍小夢澤,各自有各自的算盤,說不定他們還不想與我們遇著呢!」竹堯听了,低頭沉思片刻說道。
「嘎嘎」,天際之間傳來猛禽尖叫,不多時更是听得林木摧折,朗聲滔天。
「師弟師妹,當心了!」竹堯幾人正是商議著,听著猛禽高鳴,不由都萬分警戒起來,再循聲望去,但見前方六七里處,兩只巨大白色鷺鳥沖天飛起,帶起一陣狂風,卷起諸多樹木林葉。那兩只鷺鳥交頭接頸,飛到空中,不待停頓,猛然折返,俯沖而下,四翅齊扇,頓時又是一陣滔天巨響。
「竹師兄,這修士與妖禽斗法,可是有看頭得很,咱們可要過去?若是同門,說不定還能幫他們個忙呢!」秋夕看兩只鷺鳥氣勢不弱,一臉喜色,「若不是同門,那不是好辦?咱們走了將近一日,也不見得斬了幾只厲害的妖獸,此次不是正好撿個便宜?」
「秋師妹,這便宜可不是好撿的!」荊兮荷見她這般,便低聲說道。
「荊師妹所言無差,這才剛到浣蓍小夢澤,還不到陣開之日,不必平白樹敵竹堯搖了搖頭,「若真是同門在此,遇著險難必然會求救的,若是旁的人如今還不是時候
「師妹知道了!」秋夕听了頓時泄了氣,嘟囔著櫻桃小嘴不甘道。
「不知雲師弟意見如何?」竹堯見雲沐陽一直不說話,便開口問道。
雲沐陽听著此番竟然也是來殺人的,不由心中寒涼,可是再一想仙道飄緲難尋,古今不知有多少人在這一條路上孜孜追求,然則仙道路上,能夠有助修為進展的也就是這些個靈物,天地之間都是有數的,若是不爭,那便是無盡輪回之苦。雲沐陽心中感慨良多,對于這些爭奪之事實在是有心無力,只心中暗道,無論如何也不會隨意殺人,搶奪他人之物。
「師弟並無其他意見,一切皆由師兄定奪雲沐陽淡淡說著。
「如此也好,那我們四人便繞過那處!」竹堯定了下來,又道,「眼見天色將暗,白日里諸多事宜都是好防範,可夜間卻有諸多不便,我等雖然能夜間視物,可畢竟受著法力制約,我看我們盡快尋到一處地方,作為我等臨時歇腳之地他如此說著又是稍稍一頓,「浣蓍小夢澤之中五行有缺,陰陽不衡,白日間這弊端還不會太過明顯,若是夜間太陰之力一盛,今日又是望日,難免會出一些難以預料之事,我們必須加倍小心,不容有失
「是!」雲沐陽三人正聲道。
眼見著夜色將近,昏黃的陽光灑落在方圓廣闊的水澤,揚起一片片金色波瀾。雲沐陽四人乘著靈舟破開層層金光,蕩起一圈圈金色水紋,遠遠望著夕陽漸沉,水澤之上的島嶼林地拖起長長身影,廣闊水澤之上半是碧波揚揚,半是紅光粼粼,一片好景致。
四人將靈舟控著入了林中,斑駁光影映在落滿樹葉、潮濕的地上。
「師弟師妹,前方好似有人竹堯收回靈蟲,眉頭微皺。
雲沐陽一听頓時手中出現一面陣旗,往靈舟之上一處凹槽一扔,那面陣旗立時啟開一道陣法。竹堯三人見此都是目光之中稱贊不已。
「有人,是我們的同門?」荊兮荷望著竹堯輕聲問道。
「不太清楚!」竹堯輕輕一搖頭,「我的‘心照蟲影’之術方才竟然失靈了,連靈蟲也是失了兩只
「竹師兄會不會是被喜食靈蟲的妖鳥給吃了?」秋夕傳聲道。
「無有可能,若是被妖鳥吞噬,我的‘心照蟲影’之術不可能看不見這只妖鳥。方才靈蟲已經到了離著四十丈外,這許長距離,我雖然探看起來極不方便,可是也不會法術失靈到看不清這一地步。我明確感覺到靈蟲是瞬間死亡的竹堯仍是輕輕搖頭。
「這才入浣蓍小夢澤不過一日,便有人已經布好陷阱不成?」秋夕氣上心頭,惱怒言道,「這些個散修真是不知死活
雲沐陽听著秋夕對散修微詞頗多,他本就是散修出身,此刻只覺著秋夕說話重了些,卻也不好多說。「秋師姐,我看未必就一定是布下的陷阱,還極有可能是某種妖獸天賦神通這般厲害
秋夕听著雲沐陽說話不由臉上一紅,竹堯見得這般開口道,「雲師弟所言不無道理,如今靈蟲已死,我們已是知曉前方必定不太平,對方卻未必知道是有人窺探,實則我們還是佔了先機的。若是我等就此離去也無不可,只是真個如此,諸位師弟師妹也未必甘心,況且如今天色已暗,陰月已現,小夢澤內危機四伏,再尋一處落腳之地也是不易
「我等以竹師兄馬首是瞻!」三人都已听明白竹堯之意,必定是要在此地落腳。
「好!前方是凶是吉尚未可知,還需做萬全打算竹堯看著滿意言道,「浣蓍小夢澤內布陣不易,還得依靠著我們四人合擊之法最為穩妥,稍後我們四人不能分散,各自站穩一方,形成合擊陣勢
雲沐陽心下對竹堯看法已有敬佩,無論何時何地都是做好最壞準備,謹慎萬分。三人都應了一聲是,隨後便各自站好方位,以防萬一。
雲翳重重,陰月隱現,水澤之地,幽月倒影。沼澤林地之上偶有黑影閃過,聲息皆無,偶有叫聲響起,寒冷刺髓。
「雲師弟,方圓三百里大水澤怎得寂寂如斯?」竹堯抬首望著陰月雲翳,面色一片肅然。
雲沐陽亦是神色凝重,听竹堯說完,輕輕搖頭,隨即又是看了一眼手中陣旗,只見毫光黯淡,不由神色之中又添了一絲擔憂,「竹師兄,此地五行有缺,火行之力弱不可察,如今太陰之力愈盛,陣法之力愈是下降急劇
「此事無可避免,不過師弟也無需擔心,雖則我們四人都是無法應用陰陽之力,但這浣蓍小夢澤之內不是夜夜如此,只因今日乃是望日,故而才會出這般狀況竹堯雖是如此說,可臉上憂色不去。
雲沐陽心中長嘆,也是知曉,如今四人于陣道上皆是修煉至第二重‘虛地生實’之境,不能調動陰陽之力,故而一到陰陽不衡之地,陣法之威必定大減,如今浣蓍小夢澤之內又是五行不均,陣法劣勢更是明顯。
竹堯神色凝重,沉思片刻,「雲師弟,我們四人之中若論斗法應是你最強,你已勞累許久,還是先調息片刻
雲沐陽听了不做猶豫,將陣旗遞給竹堯,便尋地盤膝。
竹堯見此,掐了一道訣法,將手中陣旗一揮,又自袖中取出一只玉瓶,口中念念有詞,隨即一團火焰自玉瓶之中伸出來,這團火焰似有靈性,跳動不已。竹堯臉上一松,那團火焰自行飛起,往陣法上一撞,頓時化入護陣中,陣旗之上頓時毫光大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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