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時間︰2013-11-09
翌日,雲沐陽交代金敬陳、鐘劍同母親學認字,隨後便自顧出了村外。
他到得一處偏僻之地,見著四下無人,只把袖袍一擺化風離去。不過小半個時辰,雲沐陽已到了縣城。到得縣城後他找了一個牙行,細心交代一番,付了定金,隨後又到縣城四處逛了逛。
待得半日後,雲沐陽又縱起法光往豐城去了。他原本是想著只教授金敬陳一人武功,待得十二年後讓他自行去了結往事恩怨,但昨日他听著自家兄弟哭求著要學武功,他又動了心思。鐘劍也是無有修道的資質,練武的資質也不算好,不如教幾門武功與他,日後也好用來防身。但是他又擔心鐘劍只是一時心血來潮,故而昨日特地試了他一試,見他那般這才下定決心。
所謂窮文富武,此刻他去豐城一則便是采買藥材給兩人作練武之用,二則也是到這些大城之中買些人參首烏,煉成藥丸食材,給家中老人家補益元氣。其實雲沐陽手中並不是無有上好丹藥,只是這些丹藥並不適合凡人,唯一適合的便是拜別恩師時樂長生所贈的一瓶‘體凡丹’。
這‘體凡丹’取名自上天體恤凡人之意,煉制這類丹藥也需要極大的功夫,還要耗費許多靈藥,而且只有凡人服用才有藥效,尋常也是沒有幾人願意去煉的。
凡人服用此丹之後百病不侵,至少也能活到百歲,不過這體凡丹雖好,但是如今柳綠枝二人的身子卻是不合適服用,必須要調養一陣功夫才行。
他尋了一處偏僻角落,施了個障眼法落下腳來,整了整衣袍,大袖一擺便去尋幾間出名藥店。
街道之上熱鬧非凡,販客走卒絡繹不絕,交談攀扯之聲四處傳來,行人摩肩接踵。雲沐陽走在街道上這才想起如今已是仲冬,過得不久便是臘月了。這等凡俗熱鬧他已許久不曾見過了,他抬起步伐,沿著街道走了走,見著藥店便進去。
不時有人身子與雲沐陽踫觸,忽的雲沐陽啞然一笑,右手一翻,食指中指往一只往他身上伸來的手腕上一夾。雲沐陽見著那人回過頭來,雙眼凹陷,細眉尖臉,身材瘦小,對著雲沐陽就是露出一口半黃的牙齒。
「你個小白臉,細皮女敕肉的,難不成是個兔爺?」那細眉尖臉的男子臉色卻是不慌,顯然也不是第一次做這事了,他嘿嘿一笑,隨即卻是高聲喊道,「否則抓著小爺的手作甚?」
那男子一喊,雲沐陽四周立時圍出了一個圈。
「喲,難不成真是個兔爺,看他還真像呀四周頓時笑成一片。
「我看啊,八成是抓到扒手了吧
四周議論紛紛,雲沐陽卻是一笑,也不惱,淡淡道,「你倒是機智,看來也不是初犯,既如此就饒不得你了雲沐陽指尖微一用力,那男子臉色立即漲成了豬肝色,面目一時也是猙獰,卻是喊也喊不出來。雲沐陽大袖一甩,立時四周讓了一條路出來。只是雲沐陽方才走出三步,身後便傳來一聲慘叫,直听得人肉皮發麻。
「小子,無緣無故傷了人就想走不成?」雲沐陽剛走不幾步便有數人跳了出來,指著雲沐陽大聲呵斥,這邊喊著就要上前拉扯雲沐陽。
「鄉親們,這小子打了人就想一走了之,哪有那麼便宜?」
「哼!」雲沐陽一聲冷哼,他久未在凡俗中生活,一時也是未適應過來,「我還道怎得如此鎮定,原來是有恃無恐他掃視一眼,見著凡人眾多,稍一思量便要將那為首鼠目中年漢子拿下。
「何人膽敢在此擾亂秩序一威嚴之聲遠遠傳來,一時眾人都是噤若寒蟬。
雲沐陽舉目一望,見著幾個身穿公服的捕快,大步走來,為首一人身形彪壯,虎目濃眉,煞氣逼人。
「官爺,這小子打了人,就想走人,咱們大家伙兒正要向他討公道呢鼠目中年漢子弓著腰走到幾個公差面前,眉眼眯成一條細線,露出一口黃牙。
為首的彪型差官瞪了那中年男子一眼,便不再看他,隨而轉向雲沐陽,嗡聲道,「小子,可是你擾亂鬧事?」
雲沐陽神色從容,隨即袖袍一卷,忽的方才那小賊竟然被雲沐陽抓在手中,只見他把那小賊往地上一扔,冷聲道,「你實話實說
那小賊面色紫紅,咬著牙,恨恨道,「差爺,是小的偷了這位公子的荷包
那小賊一說完只覺得心中驚懼,他明明是想說「這小子無緣無故欺他,」卻不知為何竟是與原先大相徑庭。他心中一聲驚懼,只道是遇著鬼了,要喊出聲來,只是喉嚨卻是像被卡住一般。
鼠目男子一听同伙說了這番話頓時就慌了,指著他大聲喝罵,「你他娘的不是說那小子動手打你的嗎?」鼠目男子就要動手,卻是被彪型壯漢一把抓住大手。
只見那官差大手一捏,將他扯開,冷目一掃,嘴角森然,「哼,把這三個人都帶回去
雲沐陽一掃那鼠目男子,見他滿面笑意,又听得差官這般不分是非,不由心中動怒,心道果真是官匪一家。
「既然事情已經明了,你不將竊賊帶回去,卻要在此攀誣好人,難不成安豐郡的差官衙役都是這般辦事不成?」人群之中忽然傳來女子冷喝。
「哪來的刁婦,膽敢質疑本人抓犯彪型壯漢臉上橫肉顫動,對著人群處怒聲一吼。
「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人群忽然讓了開來,一群人緩步行來。中間一面帶輕紗、身著緋色牡丹曳地長裙的美婦人目若秋水,身姿曼妙,她左手邊一位十六七歲的嬌麗侍女,右手邊一中年僕婦,冷目橫掃,嘴角上冷笑不減,顯然方才便是她在喊話,其身後又跟著六個一色身穿短衣窄袖長裙的藍衣少女。
雲沐陽負手而立,氣質月兌俗,面上雲淡風輕,也不理這些紛擾,不過目光瞥見中間那美婦卻是倏爾目帶笑意,此人卻是故人。
顧盼姿面蒙輕紗,剪水秋瞳光華閃現。
「哼,就憑你,哪來的狗膽,也敢肆意辱罵安豐郡王府?」中年僕婦一伸手亮出一塊金制令牌,冷聲一喝。
彪型差役一听安豐郡王頓時一顫,這安豐郡王乃是當今聖上親封,十日前方到得封地安豐郡,這豐城正是安豐郡首府。他心下遲疑,定楮一看那令牌,頓時面無人色,只覺雙膝一軟,撲通一聲已是跪了下去。
四周原本看熱鬧的之人,見著這情景,都料到眼前人身份必是不一般,都是紛紛閃開來,不敢再靠前,以免受了池魚之殃。
「來人,拿下中年僕婦一聲下令,身後飛身躍出四個俏麗女子。那四個俏麗女子,不知何時揮出一條長鞭,將幾人盡數拿下。
中年僕婦見著幾個衙役都被那幾名女子擒下,連那兩個賊子也是在哀嚎,不由面上一喜,挺起胸脯,扶著中間身姿曼妙婦人向著雲沐陽緩步過去。
「與雲公子一別八年,不想今日卻是在鬧市相遇那中年僕婦扶著美婦上前來就是斂衽一禮,美婦聲若鳴琴,婉轉動人,語聲之中竟是帶了一分激動。
「顧娘子有禮了雲沐陽微笑著點頭致意,「數年未見,別來無恙否?」
「王妃,雲公子,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不若到王府中一敘,想必王爺見著公子也是高興的中年僕婦臉上笑意連連,開口說道。
顧盼姿望了雲沐陽一眼見他無有異議,這才輕點螓首。
「有勞王妃為在下解圍,不過走之前卻是還有幾人要料理雲沐陽說著,袖袍輕甩,袖中飛出一條青色匹練,忽的又卷來兩人扔在地上。
「冤枉啊,冤枉啊那兩人驚慌失措,原本見著同伙被抓,便要撒腿逃跑,只是未想到竟然被雲沐陽給抓了回來。
「哼,冤枉與否,你們到公堂上去說吧中年僕婦冷聲一哼,目露鄙夷,隨後看也不看,便扶著顧盼姿引著雲沐陽走了。
雲沐陽兩人還未走遠便來了一隊威風凜凜的軍士,將那幾人鐵鏈一捆,就是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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