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正直與白痴 不能踫觸的禁忌

作者 ︰ 姜白

今天所捉的鬼,跑到魔鬼那里去庇護,白真真一亮白痴腰牌,那魔鬼馬上表示願意交出鬼來,任務算完成,但白真真卻沒有走。******請到看最新章節******

白真真的眼珠已經變得通紅,像是鮮血溢出,瞳孔里透著寒徹心骨的寒氣︰「有我白痴在,連魔王都要看我三分顏色,你又當看我幾分顏色?」

那魔鬼答道︰「白大人說笑了,以您在地獄的地位,我自然看您十分面子

「那就好,有一件事需要你去辦,明王府趙氏得罪了我,你去把趙責和趙世德的血吸干,然後把他們靈魂拖入魔界無間地獄讓他們永世不能超生白真真殷紅的眼珠子透著濃濃殺氣。

「這點小事,我當然願意效勞

「這件事絕對不能做!」鄭大人風塵僕僕趕來,對著那魔鬼做了個抱拳的動作,正色說道,「這個人不是白痴大人,她只是轉生,真正的白痴是不會做這種事的

「請問你是?」魔鬼問道。

鄭大人把自己的腰牌一亮,魔鬼露出一個了悟的表情,便離開了。

「回來!我自然是白痴,當然可以命令你,你這樣走了,你以為你得罪的是誰?」白真真向魔鬼招手,魔鬼也沒有回頭,鄭大人回頭,怒火沖沖地看了她一眼,高聲嚴重訓斥︰「你以為你在干什麼?做這種事情是要下地獄的!」

白真真雙眼露出血的透亮,這種紅色的瞳孔是魔鬼的象征,也唯有魔鬼才有的標記︰「下十八層地獄又如何?形神俱滅又怎樣?」白真真凶惡地瞪著他,「我就算不能代表白痴,也知道沒有一個妻子能忍受丈夫受到這樣殘酷的羞辱和折磨。她就算現在站在這里,也一定會做同樣的事。既然不能違天法,我就替白痴用魔鬼的法則解決問題……」

鄭大人忽然緊緊將白真真摟在懷里,把她的頭往自己肩膀上按,用強烈的口氣說︰「你憑什麼把下十八層地獄輕而易舉放在嘴邊,當年你在十八層地獄所受的苦你都忘了!你根本不知道一個下地獄的人會給自己和家人帶來多大的傷害!」說到後面,鄭大人幾乎是哽咽的口氣。

「我當年下過十八層地獄?」白真真的眼神一散,紅色漸漸褪去,前世的事情她不記得一點,但是卻隱約感覺到那種說不清的濃郁悲傷。

「是,你在那里待了一百年,還差點當了魔王,最後被閻王府招安了。但心理上所受的傷,兩千多年了,現在都還沒有好。所以,算我請求你,無論如何,請不要用不正當的手段解決問題,這絕對不是你能想當然的

白真真听著這番話,因驚愕而縮小的瞳孔不斷晃動,為什麼,明明不知道到底發生什麼,白真真可以感受到的過去,充滿了怨恨,充滿了悲哀,卻被一個偉大的生命所寬容,所包容。一種寬宏而浩渺的溫暖撲面而來,她在鄭大人的懷里可以感受到的庇護,讓她淚水漣漣,沖散了眼楮里的赤紅,漸漸的,她的眼楮變得正常,褪色為溫柔的琉璃色。

張鶴在一旁驚呆了,他晚生了幾千年,從來不知道白大人和鄭大人的歷史,也從來沒有見過白大人的眼楮變紅過。這段話幾乎顛覆了他對這夫妻倆的印象,白大人和鄭大人一樣,是如此正直而純良,怎麼可能聯想到她以前竟然差點當過魔王?但這也許解釋了,為什麼他們夫妻倆總是能理解作惡之人的苦衷,對他們毫無偏見與歧視但也不姑息縱容,對能改惡從善之人十分鼓勵贊賞。尤其是白大人,收納招安了許多有能力的惡鬼,讓他們為閻王府做事,但多年來竟然沒出過什麼紕漏。這是其他閻王府的無常總管絕對不敢想也不敢做的事情。

白真真眼楮顏色變回來了,表情變得平和冷靜。鄭大人也恢復常態,優雅一笑︰「我們回去吧

他們兩人恢復了常態,回到了閻王府,也能平靜下來談話了。但對于白痴和鄭大人發生過什麼,鄭大人卻只字不提,似乎刻意回避。但白真真前幾天听張鶴說過,鄭大人之所以叫鄭大人,連個名字都沒有人知道,是因為他是神,而且是高于閻王的神,而神的名字是不能隨便讓人知道的。而他,卻甘于在這里做一個小小的判官,實在是有點不可思議。她隱隱約約覺得,這和白痴有關系。

白真真低頭問道︰「我只是不明白,阿正被欺負,為什麼都沒有人制止?為什麼有良心說真話的人反而被人仇恨?阿正幫那群奴隸說話,反而被奴隸仇恨;當一個說真話的人真的有錯嗎?」

「因為人的道德觀扭曲了鄭大人的眼神顯得深幽。

「既然道德觀扭曲了,你化解了那些人的仇恨又有什麼用?他們還會繼續制造仇恨。他們只是拿你的寬容和善良當笑柄。我知道鄭大人是寬容之人,但是這不對勁,一開始我就覺得不對勁,這群人已經沒有救藥了,你不該讓這群人繼續作惡下去,他們都是沒有人性的瘋子,這樣下去只會害更多的人,讓更多人沒有道德觀,讓真正有正義感的人寒心痛苦。最善良和寬容不是拿來這些一點人性都沒有的人來利用的,善良也有善良的底線,不是嗎?」

「只要他們還有一點人性,我不想放棄,不想看著他們下地獄;下地獄有多苦,我懂鄭大人一邊說著,一邊帶著苦澀的味道。

「你能寬容他們,就像當年你能寬容白痴一樣嗎?」白真真心中微微一驚,問道。

鄭大人一驚,繼而又淡淡一笑,笑得風輕雲淡︰「那是因為我的妻子先包容了我,她為了我不顧性命做了很多事。而王爺以前,在非常久遠以前,也是很善良的人,這麼多年的輪回,他被仇恨扭曲了心智,變了人品

白真真不知怎麼表達自己的感情,只是苦笑著流淚,她沒有辦法勸服鄭大人,也無法完全了解白痴和鄭大人之間的事情。這個故事太長太深,無論怎麼想也想不到其中百分之一。

鄭大人見白真真又流淚了,用手憐惜輕輕拭去她的淚,嘆道︰「對不起,從一開始這就是我一廂情願的決定,我就不該把你扯進來,讓你難過。其實,我一開始,讓你來代班,我是不贊成的,是真正閻王下的命令,我才來請你

「不,如果我是白痴,我希望你一開始就該把我扯進來,你不該一個人去承擔所有的苦;既然是夫妻,就該同甘共苦,」白真真堅定說道,明明稚女敕的臉里卻帶著成熟的毅力與剛烈。

「謝謝你,」鄭大人抬起頭,釋懷地微笑,他等白痴這句話等了兩千年了,「但很抱歉,我不希望讓你受到一丁點傷害,這條路這麼苦,我一個人走就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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