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方家要出手
方威的怒火,有部分是于自己的兒子,不過更多的是因為他覺得方家的權威受到了挑戰。
自從很多年前他接過自己老爹的那一份產業開始,直到方氏集團發展到如今地步,方家可以說雖然經歷不少風浪,可總得相較來說,算得上是順風順水。方威和方有林兄弟兩人並不是白手起家,他們手里有上一輩遺留下來的人脈和本錢,所以從起步的那一刻開始打拼的很多阻力就已經被消除了。是的,方家已經安逸的太久了。
尤其是在這幾年,除了最強勢的張家和稍次一點的沈家,在東江,他方家可以算得上是第三家族了。在普通人的概念里,家族這樣一個名詞可能只是一個很模糊的意義,可是對于那些久居上位的人來說,家族兩個字,就是一個巨大的利益共同體的簡稱。方家,可以說並不只是姓方,倚靠在方家這可大樹下面的可能有姓趙錢孫李周吳鄭王的各色人等,還會有更多的人通過方家接觸到更遠的層面。
總之,無論是更上層的勢力,還是依附于方氏的更下面的這些人,每天都有無數人在盯著方家的舉動。真是……亞歷山大丫。
在最初的震怒之後,方威迅速的冷靜了下來。目前,他還不知道是什麼人出于什麼目的做下了這件事︰對于自己這個次子的品性,恐怕沒有人比他更了解,可眼下盯著方家產業的人也不在少數,如果是私仇還好說,解決的方法也要來的簡單;如果不是私仇……那麼方二少爺的遭遇恐怕僅僅是一個開端而已。不得不說,能讓方家在自己手上發展到如日中天的地步,方威絕對不會是腦子不夠用的,從接到兒子出事的消息到現在,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里,他已經腦補出了無數種可能。
想到這里,他也懶得再理會其他人,大踏步走出了住院區,到了醫院後面的院子里,迅速的撥通了一個號碼,「是我,你應該知道是什麼事,馬上去給我查清楚說到這里,他頓了一下,又接道,「無論如何,明天中午之前,我要見到這個凶手的下場
話語里的意思已經很明白了,找不出凶手……也要找出一個來,至于這個人是誰,甚至已經不是那麼重要了。
一連撥了十幾個電話出去,方威才收起了手機,身手模出了放在上衣口袋里的香煙。如果此刻他的旁邊有人的話,一定會訝異于堂堂的方氏集團老總,會抽這種十塊錢一盒的廉價煙?
那深藍色的硬紙盒上,隱隱約約的能看見「紅塔山」這三個字。
在病房里的方夫人抱著自己的兒子哭天喊地的時候,某個無良保鏢睡得正香。
這一節是必修的思想道德與法律基礎,講台上那位留著一頭地中海式發型的中年教授講得吐沫橫飛。對于這樣的上課內容和講課風格,某人一向是不屑一顧的。
道德……那是什麼,能賣錢嗎?
地中海慷慨激昂的講了半天,終于在前排女學生們第n次捂起鼻子的時候決定先停下來喝口水。趁著喝水的這點功夫,他「十分訝然」的發現,在教室的最後一排,竟然有人在睡覺!
睡覺不是關鍵,好歹你也趴著睡啊,可是你這……是仰著頭睡的,那口水都快流到地板上了!
在地中海看來,這樣的行為無疑是公然挑釁自己的權威,于是下一刻,他就陰沉著臉發話了,「最後一排那位同學,請你簡單分析一下這個案例
當李雅琳第一百六十五次用力推了一下蕭飛肩膀的時候,某人終于從睡夢之中醒了過來。他隱約听到那個猥瑣的教授是在叫自己,可當他站起來的時候,又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麼,只得抓了抓亂如鳥窩的頭發,「你能不能再說一遍?」
他能察覺出那教授看向自己的眼神有些不善,可是他也沒辦法,最近總是缺乏睡眠,何況中午吃了那麼多,正所謂飽暖思銀欲……哦不對,是吃飽了就想睡覺,他也很無奈啊。
「八十六頁的案例七一旁有人小聲的提醒道。
蕭飛拎起那本還沾著些許粘性液體的的教材,翻到了第八十六頁,十分快速的掃了一眼。
案例十分簡單,某小偷在行竊時被路過的路人甲和乙抓住,小偷使用隨身攜帶的匕首進行反抗。在打斗的過程中,甲用路邊拾到的磚塊擊中該小偷的頭部,造成對方重傷,請問路人甲的行為是否觸犯了刑法?
「這什麼亂七八糟的問題嘛某人小聲說了一句,然後他發覺整間教室的上百雙眼楮都在盯著自己,只得清了清嗓子,又揚了揚手上的教材,大聲道︰「我並不認為這個路人甲是犯法的
地中海听到這樣一個答案,先是一愣,反而問道︰「不犯法,那如果你是這個路人甲,你會怎麼辦?」
某人無所謂的聳了聳肩,「要是我,還廢什麼話啊,直接弄死
嘩的一聲,教室里頓時炸開了鍋,有竊竊私語的,有用奇怪的目光打量著蕭飛的,什麼樣的表情都有,總之,沒有人能想到一個學生會張口就說要人死活的話。
「安靜!」地中海猛地拍了一下桌子,轉而向蕭飛冷笑道︰「這位同學,你知不知道,如果你確實這麼做了,本來只是故意傷害罪,就變成了故意殺人罪了
我靠,你那什麼表情,哥們是欠了你五百萬還是偷了你五百萬,又或者你是哪個小偷的家屬?蕭飛皺了皺眉,還是強忍著不爽的心情發話了,「這有什麼啊,有人偷我的東西,他身上還帶著刀,我肯定要正當防衛啊,難道我一定要等他###一刀之後才能反抗?反正我是沒那個膽子的,如果教授你可以,不妨給大家試試看
論起說怪話的本事,蕭飛自承第二,就沒人敢說自己是第一,當即有不少人就被逗得笑了起來。
這樣的笑聲在地中海听來,顯然是有些刺耳的,他有些憤然的一拍桌子,大吼道︰「你那是徹徹底底的防衛過當!你知不知道,華夏是講求人權的國家,到底是你的財產權重要,還是別人的生存權重要,如果你可以隨便剝奪這個小偷的生存權,那麼下一刻被剝奪生存權的就有可能是你自己
恐怕還真的很少有人有那個膽子!蕭飛翻了個白眼,他真的很不想去爭論這樣一個無意義的話題,可眼下這麼多人都看著呢,以他的性子,又怎麼可能臨陣退縮?
「我想你搞錯了一個問題,不說別的國家,在很多情況下,華夏國內的很多小偷根本不是小偷,而是強盜,而他們所干的,也根本不是所謂的盜竊,而是搶劫,」說到這里,蕭飛頓了一下,他要用這個空隙去想一下該怎麼組織語言,「明晃晃的刀子都駕到你脖子上了,這還能叫小偷嗎?要我說,只要在街上看到小偷偷東西,一概亂棍打死,這個世界就會清淨很多了
「那難道小偷就沒有人權了嗎?」發話的這位是個戴眼鏡的女生,長得文文靜靜的,一看就是那種容易愛心泛濫的主兒,「有些人做小偷也是迫不得已啊
蕭飛斜眼看了看她,很無奈的嘆了口氣,「世界上哪有那麼多迫不得已的小偷?對于那些慣犯來說,小偷小模進了看守所或者監獄待兩天甚至兩年都無所謂,出來了該是什麼樣還是什麼樣,這叫什麼,這叫違法成本太低!」
某人站在那里,很有一副侃侃而談的架勢,似乎是越說越興奮了,「尤其是那些從里面出來的慣犯,他們作案只會越來越變本加厲,我以前就見過一個例子,小偷在大街上偷了失主的東西還把失主的胳膊給劃破了,後來被路過的人打成了輕傷,警察也來了,只不過是讓小偷把偷走的東西還給失主,理由很簡單,你雖然受了傷可那小偷也被打了啊,兩家扯平了嘛,失主都沒地兒說理去
那之前發問的女生紅著臉道︰「但是小偷不過就是偷個東西而已,就要被打致死,這是不是太過分了
蕭飛苦笑不得指著她,搖了搖頭道︰「如果不這樣,小偷們根本不知道違法的後果有多嚴重啊!我剛才說的這事兒還有下文呢,後來過了一個月那小偷死了,你知道怎麼著?嘿,當時打了小偷的路人因為故意傷害致死的罪名給抓了,還要賠償小偷的家屬
那女生驚訝的捂住了嘴,「啊,怎麼能這樣?」
蕭飛有心說你這就是只知道抱著書死啃的典型書呆子,但轉念一想,對方只是個無知的小女孩而已,當著這麼多人的面,還是不要打擊她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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