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麟州軍營後院一房內,李玉倩正忐忑不安地躺在榻上,冒汗的小手緊緊絞著被褥,櫻桃小嘴紅腫滲出血絲。雖然從小到大從未受過傷流過血,但這事關她的終身幸福,再痛再難受她也要忍的。
這時,門外傳來吵雜聲,由遠至近,令李玉倩懸掛的心瞬間提到了心尖。
「……你這是什麼意思,哪有什麼杜堇,你休想找借口開月兌,我已得大王的命令將你這逆賊收押入牢,你若還想……」是李嗣勛義正言辭的聲音,可他還未說完,就被一個暴怒的聲音猛然打斷。
「滾開!!」
隨即是踹門的巨響,「杜堇!你給我出來!」一陣紛亂腳步之後,又是另一陣踹門聲,「你以為躲得了我嗎?」
踹門聲和呼喊聲越來越近,直至來到李玉倩的房前。一直罵罵咧咧跟在一旁的李嗣勛見此,立即上前阻攔像得了失心瘋的李存孝︰「混賬!這是倩兒……」卻被李存孝毫不留情地一腳踢飛,不管李嗣勛的鼻血四濺,一推房門,直沖了進去。
此時,榻上的李玉倩早已縮在被子里劇烈發顫,緊閉著眼,暗暗祈禱能順利過關。
李存孝一看到榻上裹著個人,怒火募然消失了,心中溢流出一片濃濃的熱流,腳步也不由自主放輕。
「絕不放過你!」
話語看似凶狠,聲音卻溫柔地讓眾人瞠目結舌,無法相信他就是剛才那個將李嗣勛踹出一丈的人。
走到塌旁,李存孝看到地上丟著一件破爛衣衫,上面還沾有斑駁血跡。他喉嚨一顫,輕輕坐上塌沿,俯身靠近那個向內側著身埋著頭的人兒。看到露在外面的長發沾著一些枯草泥巴,小身子還瑟瑟發抖,他不由一笑,在那人耳邊輕聲道︰「知道怕了,嗯?竟敢放了字條偷偷溜走,你是想賴賬嗎?以為躲在這里,我就不敢過來了?現在,我就要告訴所有人,你已經是我的人……」正要低頭吻上那人的頭發,底下便傳來怯怯的聲音。
「十三哥……」
李存孝心驟然一縮,不能置信自己的耳朵。那嗓音甜美悅耳,卻不是他想要听到的那種。
他猛地起身後移,臉上閃過驚疑,正要轉身往外走,榻上的人就倏然掀被坐了起來︰「十三哥!」緊跟著一片抽氣聲響了起來。
李存孝回頭一看,床上坐的人正是李玉倩,她發髻散亂,驚恐慌亂的雙眼顫動出兩行清淚,紅腫滲著血絲的唇周,有明顯的牙齒咬痕,身上穿著整齊的衣裙,可領口上方的一片皮膚,卻是綴滿了粒粒紫紅。
李存孝身一晃,倒退兩步,狀似看到極可怕的東西,蒼白失血的俊臉滿是驚恐詫異,死死盯著榻上的李玉倩,喃喃自語︰「不會……不可能……」
李玉倩流著淚,哀切地看著李存孝,牙關在咯咯打顫︰「十三哥……我害怕……所以我乘著你睡熟逃走了……」
李存孝像是沒听見,只死死盯著她僵立在那里,再沒說一句話。
旁邊的李嗣勛看到李玉倩狼狽的樣子,以及地上詭異的血衣,又听到他們的對話,恍然明白是怎麼回事,暴跳如雷地大喝︰「我剁了你這個無恥之徒!!!」揪過李存孝照臉就是左右兩拳,李存孝的口鼻頓時濺出數滴鮮血。
而那李存孝卻像傻了般毫無所覺,倒在地上仍是那副驚詫表情,連眼皮都未眨動一下。
李嗣勛見他那痴傻的樣子,以為他是想裝傻賴賬,心中的怒火更盛,又揮起拳頭砸上他的頭︰「無恥!混賬東西!還未成親就敢這樣糟蹋倩兒!!」可李存孝仍像一點都不知道痛地任他狂打,直至李玉倩哭喊著撲過來。
「勛哥!別打了!是倩兒心甘情願的,十三哥只是喝醉了……他不是故意的。」李玉倩護著地上的李存孝︰「十三哥不是那樣的人,他現在回來,不就代表他會負責嗎!」她緊張地望著木然的李存孝︰「十三哥……倩兒說的對嗎?」
李嗣勛對李玉倩的話難以信服︰「倩兒,你少在這里維護他!你沒听見嗎,他要找的人不是你!是一個叫杜什麼的人!一進門他就喊著這個名字……」他話還未說完,就被李玉倩急聲打斷。
「杜堇她是我和十三哥共同的友人,後面十三哥和她結了怨一直水火不容,昨晚是我散播了杜堇來找他決戰的消息,十三哥才會以為她在這里!」李玉倩向面露疑色的李嗣勛極力辯解︰「都是倩兒使的計,十三哥什麼都不知道的,他連杜堇已經離開了都不知道!」
話剛落,李存孝忽然朝李玉倩轉過了臉,那雙布滿血絲的眼迸發著熠熠銳光︰「她去哪兒了?什麼時候走的?」
李玉倩被盯地害怕,簌簌落下了淚,更將她顯得楚楚可憐︰「我出發那時,他已隨無桑大師離開數日,去哪兒我也不清楚,白姥爺說他們可能不再回來了……」看到他的發白的嘴唇微微發起顫,李玉倩心眼底閃過一絲異光,繼續啜泣︰「十三哥,若不是倩兒會騎馬,昨夜也無法找到你……我擔心勛哥尋不到你向父王發了錯誤情報,所以就自己先回來了……」
耳邊的聲音,募然變得空曠不真實,又猶如地獄里的魔音,盤旋著籠罩在他四周,就像是卷進了可怕的,永無休止的漩渦,絞碎了他所有的感知、信念。
似乎有什麼重重地落在他臉上,又有什麼東西將他包裹,在他耳邊說著什麼。可不論發生了什麼,都無法再將他撼動半分。
他只記得昨夜,那個叫他變成個瘋子,一時哭一時笑,一時痴一時狂的人兒,自己是怎麼和她一次又一次地忘情,似要耗盡彼此生命中所有的力量。
當他在明媚微暖的晨陽中醒來時,看著肩上臂上的抓痕,以及沾滿了下半身的j□j,空氣中,似乎還浮蕩著那人淡淡的香氣,嘴唇,還殘留著那人柔女敕甜滑的肌膚觸感。他無法忘記,當他托緊那人腰身沖刺時,攀在他身上的人兒是怎樣地尖叫顫栗,像一朵美艷的妖花,在他面前綻放了最銷∣魂的一瞬。
他感受著自己的熱烈心跳,呼吸著空氣中新鮮的晨露草汁的芬芳,燃起了從不曾有過的堅定沖勁,猶如重生一般地剛剛蘇醒。
可是,這一切,竟只是一場醉夢。一場無可挽回的錯亂。
眸光,隨著濃密睫毛的垂蓋,以無可挽回的速度迅速黯滅,蕩然無存。好似再強的光,也無法將里面的暗照透。
不知過了多久,李存孝終于緩緩抬起了頭,唇邊的鮮血將臉映襯地更為蒼白,上面寡淡地再看不出什麼感情。
「噗!」
躺在一張塌上的杜堇,募然噴出了一口黑血,濕漉漉地淌在頰側,將她從昏迷中刺激清醒了過來。
她恍恍然張眼,是葬蘭冢自己的屋子,看向窗外,是值清晨。掀被欲起身處理污跡,卻發覺渾身虛月兌酸軟,別說下床,動一□子都感到艱辛無比。尤其□那一處,火辣辣的澀痛,提醒著她那一夜的瘋狂。
她茫茫然睜著眼,似乎又看到了那雙千回百轉的星眸。他現在在哪兒呢,是不是已經見到李玉倩了?還是,堅信著和他纏綿的女人是杜堇,在四處找她?
意識到自己在想什麼,她啐了自己一口,將人家推給別的女人是她,戀戀不舍巴望人家記著自己的也是她。天底下,還會有比她還可笑的女人嗎。
這時,房門被輕輕推開,一身華服的無桑從外走進,看到她嘴邊的一灘烏黑,臉即一詫,快步走了過來。
「什麼時候醒的?」他迅速模了模她的脈,臉色卻並未輕松半點,擰了布巾給她擦拭污跡︰「感覺可有好些?」
杜堇搖搖頭,不答反問︰「我睡了多久?」
無桑瞥了她一眼︰「四天。」
杜堇心一縮,無桑就又道︰「昨日他就到了晉陽。」他冰冷的眼,直直望進杜堇睜大的眼中︰「兩日後,他們就會完婚。」
杜堇怔了兩秒,繼而一笑,聲音是漫不經心的調笑︰「呵,速度真快。看來,李玉倩也有兩下子的。」可那笑容分明僵硬蒼白,移開的眼眸也漸漸潮紅,隨著簌簌顫動的睫毛,盈漾著一層霧般的水澤。
無桑冷冷看著她,忽然,他絕美的臉變得陰鷙凶狠,碧色的眼瞳收縮迸發出窒人寒光。杜堇剛覺察到他的變化,他就倏地扣過她的下巴,俯身用力吻了下來。
他的吻充滿了怒意,狠狠啃咬撕扯她的唇瓣,逼迫她向她張開嘴,吸出她的舌用力地吮吸咀咬,力道凶猛,好似要將她的舌連根拔起,疼地杜堇唔唔驚叫。
無桑像變了個人,不惜動用法術控住杜堇的手腳,連聲音都扼住不讓她發出,完完全全將她釘在榻上。跳上去,在杜堇呲目欲裂的目光中,狠狠一扒她的衣襟,薄薄衣衫頓然裂成了兩半,露出了綴滿點點淤痕的如玉酮體。
他跪撐在她上方,看著那充滿曖昧的嫣紅痕跡,渀佛又看到暗夜的叢林里,那兩具兩忘情交∣歡的軀體。
為何,為何他總是敗在同一個地方?前世如此,今世又是如此。
前世他法術有限,無法抵抗,他認了。這一世,明明已做好萬全準備,卻沒料到杜堇在全身月兌力的情況下那麼快找到李存孝。更沒料到,李存孝瘋起來,瑞氣也爆升到了頂端,逼得原本就未痊愈的自己無法靠近,更無法施展半點法術!眼睜睜看著他撕碎杜堇的衣服,強佔了杜堇……
他做的所有努力,竟就這樣潰于一旦。
無桑心中的怒恨達到了極點,整個臉扭曲起來,聲音如困獸般嘶啞︰「為何你非要惹他?為何他對你這樣,你都可以忍!」他怒聲咆哮︰「你是鴉王!你是陰毒無情的獨孤堇!不是這種可笑可悲的小女人!!」
他的手徒然握住她胸前的柔軟,力道之大,軟肉從五指指縫迸溢,疼地杜堇皺眉咬牙,晶瑩的眼淚也溢出了眼眶。
「你不是喜歡這樣嗎?不是最喜歡被粗暴對待嗎?」另一手扯下她的褲子,探入她的兩腿之間︰「現在怎麼不濕?怎麼又不想要了?」他譏諷地陰笑︰「你是不是想告訴我,除了他,你誰也不想要?」看到杜堇倔強的怒視,他仰頭大笑︰「哈哈哈哈!我偏不讓你如願以償!我現在就將他的痕跡全部抹去,讓你成為我的奴隸!!」
說完,無桑就低頭咬住杜堇的脖子,在那粒粒痕跡上,吻出更深的一塊塊,尤其是胸口的那幾枚,幾乎被他咬破滲血,疼地杜堇渾身顫栗,淚流滿面,卻無法抵抗一點點。
他撐開杜堇的雙膝,看著那片女敕紅的幽谷,那道狹口緊∣致窄小,卻已為那個男人極致盛開,被徹徹底底地侵佔掠奪了。他伸出手指,毫無預兆地徒然侵入,粗糙的澀痛頓令杜堇身體猛烈一顫,瞪大的雙眼充滿了痛苦和憎惡,可緊接著,他又加入了一根手指,在她體內肆意抽動。
而就在這時,杜堇臉上出現了死一般的寂靜,雙瞳渙散無光,身體只是緊緊繃住不再顫抖。
一道平靜無波的聲音,募然傳入無桑的大腦。
對不起,無桑,我不愛你,就算恢復前世記憶,變回男人,我也不會愛你。
尖刀般無情的話語,將無桑的心狠狠剖刮。他臉色煞白,絕美的臉瞬間失去了所有光華,像一朵徒然凋零的花兒,被風輕輕一吹,便在空中潰散,落在地上碎成了一片片。
對不起,無桑……
念完這一句,杜堇意識便一黑,暈厥了過去。
作者有話要說︰那啥,差點就寫成無桑將杜堇吃掉了,想到文案寫著一對一,咳咳,還是忍下來了……我要對李存孝至死不渝(嚴肅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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